第81章 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作品:《长生问道:我靠别人加点!

    塘周府上下官员不少,真正有资格被称作父母官的只有知府一人。


    其他同知,通判之类的官员也能小小地僭越一下称呼,但比起正印知府来说始终是差了一点意思。


    毫无疑问,名帖里的青天老父母曹大人说的就是现任知府。


    “曹正心(曹文龙)的客人倒是跑到我这里来了,有点意思。”


    陆大人暗自冷哼一声,慢悠悠地从桌案边起身。


    不等他接过名帖,邵师爷就已经改换了说辞:“东翁,这封名帖或许没有送错。”


    “哦,何以见得?”


    陆康捋着嘴角的胡须又往前走了几步。


    收帖人明明是青天老父母曹大人,关他陆某人什么事?


    师爷并不说破,笑着把名帖呈上:“东翁一看便知。”


    接过名帖,陆康的表情也变得很精彩,很快就沉思起来:“嗯,是没有送错。不过此人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知道这件事?”


    邵师爷提议道:“一试便知。”


    张潮的这封名帖确确实实搔到了陆康的痒处。


    身为府衙的二把手,陆康无时无刻不想着取曹文龙而代之。


    这种想法不仅源于私仇,更大的原因是他的立场。


    他背后的派系需要他抢占这个高地。


    只是曹文龙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对他的防备更是提升到了极点。


    陆康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就说这次夏税征收的事宜,陆康全程没有插手的机会,就连押运事宜也不甚清楚,只猜到府衙会在近期行动。


    但具体如何行动,会在哪一天押运,他几乎是两眼一抹黑。


    而张潮这封名帖上来就是“夏睡”,还一下子整两首。


    还有他在帖子上的留名“余康府治下生员司酷敬拜。”


    种种要素集合起来,就差没有按着陆大人的脑门说,我知道夏税的事情,看懂了就来找我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张潮就被仆役客客气气地请进了花厅。


    花厅正侧的两方位置上,静静地坐着两位气息浑厚的官员。


    正座之上的那人,气息在六品浮动,一只大头紧紧地塞在官袍领口上,顶上的官帽根本盖不住脑袋,嘴角的两撇胡须像是硬粘上去的,整个人的画风异常抽象。


    至于侧座上的邵师爷,虽然只有七品修为,但是整个人丰神俊朗,气质上直接盖过了东主。


    “学生见过同知大人,见过这位先生。”


    短暂的观察之后,张潮向着两人作揖行礼。


    “你就是司酷?你真的叫司酷?本官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陆同知端坐在太师椅上,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椅子上的扶手。


    张潮直接坦言:“同知大人所言不差,在下确实不叫司酷。”


    陆康的眼神猛地凶恶起来:“好个刁猾的竖子,竟敢欺骗本官!”


    骤然间,整个花厅的气息冰冷下来。


    这位陆大人虽然没有释放气血,却是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


    张潮就是那个被气场锁定的人。


    这种手段唬唬没见过世面的秀才还行,对于张潮这种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读书人来说,那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比自己更强的人。


    在气势这一块,谁也镇不住他。


    “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应和同知大人的心意罢了。”张潮表面恭敬,心中却是很随意,就仿佛不是站在府衙,而是站在自己的书房。


    见张潮是这副反应,陆同知也没了吓唬人的兴趣,直接让下人搬来一张椅子。


    “本官不问别的,就问夏税的事情,希望你的答案不要让我失望。”


    “那在下就直说了。”


    张潮将夏税运输的方式告诉了两人。


    陆康气得直拍桌子:“本官就知道这养马的已经暗箱操作!”


    张潮表示别激动,后面还有大瓜。


    紧接着,在听说夏税遇劫之后,陆康和邵师爷直接惊掉了下巴。


    “养马的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行事如此不周,还要瞒着本官,简直是废物啊!”


    “这个废物要害惨我啊!”


    陆康很快就变得骂骂咧咧,脏话不要命地从嘴里蹦出,完全不注意个人形象。


    其实也不怪陆大人如此激动。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政绩是和曹文龙捆绑的。


    塘周府夏税被劫,曹文龙负主要责任,他这个二把手也会承担连带责任。


    他希望曹文龙出事,是那种对方独自背黑锅的祸事,而不是这种一同翻车的烂事。


    夏税被劫,往小了说是一笔钱财窟窿,往大了说就是严重失职。


    虽然不至于丢官,可平息这一波事件,起码得浪费不少资源。


    张潮来这里是想说夏税的事情么?


    完全不是!


    夏税的问题只是顺带提一嘴!


    他真正想陈述的是生员遇袭一事!


    只是这位陆大人太不淡定,刚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


    张潮还能怎么办?只能等这位发完疯再继续陈述。


    一刻钟之后,陆同知终于完成祖安输出。


    张某人也就接着告知后面的事:“说出来二位可能不信,那日燕婉湖上还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玄霜教的水匪本欲截取夏税,贼匪头子却盯上了我等一干生员。白马县的杀光,桃花县的生擒,这是他们的原话。”


    “学生与赤云帮众位兄弟奋战到底,最后只我一人独活。”


    “什么?你再说一遍!!!”


    听到这群胆大包天的水匪竟然敢袭击考生,邵师爷和陆同知齐齐从座位上站起。


    大家都是读书人,即便站位不同,立场不同,身份不同,那也是同属一个群体。


    在听到秀才们被歹人屠戮之后,这两位瞬间不淡定了。


    震惊与愤怒直接充斥在脸上。


    某种程度上来说,读书人就是朝廷的官员预备队。


    屠杀读书人,这群人是怎么敢的啊!


    而且还是屠杀要赶考的读书人!


    要是影响了潜省的乡试,水匪的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挖出来鞭尸!


    陆同知有些怔住了,晃了晃脑袋之后又继续追问:“护卫们都死了,那,那那些生员怎么样?损伤如何?”


    “白马县的二十几人只剩下两位,桃花县的生员淹死了一个,其余个个带伤。”


    张潮愤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