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仁明慈爱.苦节自厉.青天老父母曹大人!

作品:《长生问道:我靠别人加点!

    “没,没有。”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


    仆役疯狂认错,却被郑迁连续掌掴。


    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接得住武者的力道,右边脸很快就发红肿胀。


    “让你去传个话还这么多事!”


    “规矩是你定的还是我定的?”


    “狗一样的东西,明天不用来了!”


    郑迁一甩袖子,直接将门子扇倒,骂骂咧咧地往后门走去。


    这次开门出奇地快,以至于张潮还生出了几分期待。


    只是这回从门缝中挤出的并不是门子,而是一个陌生的瘸腿男子。


    刚站稳脚跟,门子很快就从后方冒了出来,惨兮兮地捂着右脸。


    不用想,这番遭遇一定是与先前的事情有关。


    还不等张潮询问,郑迁盛气凌人地挥挥手:“回去吧,明日再来。”


    ?怎么跟昨天的说辞一样?


    张潮不解地看着对方:“兄台等等,容我先问一个问题。府尊大人到底在不在衙门?”


    郑迁的脾气很爆炸,当下便不耐烦地吼道:“问这么多作甚?府尊大人今天不见客,且回去再写一帖,明日再来投。”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带着一股命令的感觉。


    再写一帖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给一笔钱,再塞一笔银子。


    那张潮不禁要反问了,都已经塞过两回了,怎么还要给钱?


    四百两还不够么?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翻脸,而是间接地提出质疑:“在下已经写了两封名帖,为何还要写?”


    郑迁颐指气使地说道:“你的名帖是送到了,曹大人究竟见不见你,还得看你的诚意啊。两封名帖就想得到曹大人的接见?你的诚意稍微单薄了一些。”


    饶是以张潮的油滑,也被这家伙给整无语了。


    一而再,再而三,吃相太难看了。


    那两封名帖绝对没有送到曹文龙的面前。


    但凡那位知府大人瞥了一眼名帖,马上就会接见他,哪里会让手下弄出这种幺蛾子。


    用屁股想也知道名帖被此人截留了。


    张潮忍无可忍,直接挑明意思:“这应该不是曹大人的授意吧?阁下把持名函,难道就不怕出现什么纰漏?”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受了周大翰(周文溪)的委托而来,求见府尊是有要事相商。”


    周文溪是曹文龙的结拜兄弟,又参与夏税运输这种机要之事,应该算是曹文龙的绝对死党,张潮推测府衙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号人。


    果然,那郑迁在听说了周文溪的名号之后脸上大有反应。


    只是这种反应是负面的。


    郑窝瓜的神情比先前要愤慨十倍,几乎是整个人都跳将起来:“周大翰算什么东西?一介商贾也敢与我们曹家攀关系!”


    “你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加钱!你要是不想见府尊大人,就别在这里来消遣老子!塘周府衙不缺你这个投机钻营之辈!”


    虽然是满肚子的鸡鸣狗盗,郑迁还是义正辞严地驳斥他人。


    张潮和那门子都不知道这货缺了哪根筋,竟然如此大发雷霆。


    郑迁与周文溪的恩怨倒是与一个女人有关系。


    早年曹文龙对于小舅子管教极严,只允许刻苦读书,不许花天酒地。


    周胖子又与曹文龙多有往来。


    久而久之,郑迁就结识了这位家财万贯的主。


    三年前,郑迁去余康府应试,看上了一位花魁娘子,非要把对方赎回家。


    曹文龙以功名事为由,不许小舅子干出这种荒唐事,还断掉了后者的一切钱财供应。


    于是乎,深情舔狗郑迁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借钱,最后借到周文溪的头上。


    周胖子本来是想暗中帮忙,被曹文龙打了预防针之后,也就不敢擅自出手。


    折腾来折腾去,郑迁始终没有凑齐花魁娘的赎身银子,最后也就痛失“挚爱”。


    郑迁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还把账算到了周文溪的头上,他一直觉得是后者不够义气。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听到仇人的名字那更是有些激动。


    张潮哪里知道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件事情很离谱。


    大老远地跑来送人情。


    知府手底下的脑瘫却一个劲地敲竹杠。


    简直贪得无厌。


    “既然此路不通,在下告辞。”张潮一转身,震袖离去,“真集拔离谱,竟然碰上个死要钱的煞笔!”


    郑迁虽然听不懂后面一句,却也能猜到这是骂人的话。


    “你最好别有事求到府衙上来!”


    眼看张潮远去,这家伙气得满脸肝红,掏出张潮的名帖,放在地上一顿狂踩。


    张某人自从离开府衙,转道就去了东面的城区。


    这两人居于客栈,他听掌柜的提起过,这片区域有一处老旧的衙署,乃是原来的府衙,百姓称之为东衙。


    现任塘周府同知与知府关系恶劣,只在东衙操持政务,并不与知府搞在一起。


    一府之域,知府是级别最高的官。


    同知排在第二,是比知府次一等的官。


    虽然不是首席,可府同知在整个塘周也是一手遮天的存在,盐、粮、捕盗、屯田水利,少说也有两项事物攥在手里。


    有些事情告诉知府,告诉同知,区别不大。薆荳看書


    至少在张潮这里是没有区别的。


    来到东衙所在的街口,张潮随便找了个茶摊坐下,又找算命先生借来纸笔,原封不动地复刻了一件名帖,对于收帖人的称谓都没有改。


    草草写完,张潮很是娴熟地摸到了东衙的后门。


    毕竟也不是第一次走后门了,不用找人问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后门。


    东衙的守门仆役乃是一位老大爷。


    此人因伤致残,却是实打实的八品初期,感知力比郑迁等人要强上十倍。


    察觉到张潮的身上有一丝七品的气息之后,老大爷风风火火地跑进后宅去通禀。


    现时已到中午,塘周同知陆康正在和师爷对弈,两人杀得正酣,却是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后,门房老大爷举着一封名帖出现在了花厅。


    “何事惊慌?”


    “后门来了个七品的秀才,说是要见老爷。”


    “哦,七品的秀才,这倒是少见。”邵师爷缓缓起身,颇有兴致地接过名帖。


    顺着帖子的内容往下读,邵师爷不禁眼前一黑:“仁明慈爱.苦节自厉.青天老父母曹大人……此人没有投错名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