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Chapter139 地狱来客

作品:《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chapter139


    这份礼物是作为红玫瑰,还是作为珠宝摆件送出,两者所代表的含义相差甚大。


    爱德蒙瞧着珀尔眼底含笑地问出选择题,真是像极一只明知故问的坏狐狸。


    他当然也要一本正经地回答,“兰茨先生,您将它当成红玫瑰就好。冬天来了,植被凋零。在家里添些赏心悦目的植物,更为生活增添美好生机。”


    珀尔微微颔首。听听,多么单纯的解读,跳出了送一支红玫瑰代表情有独钟的含义范畴。机智的大兔子正在尽力避免掉入她挖的坑中。


    “谢谢您的心意,那我就却之不恭地收下了。我很喜欢您……”


    珀尔特意顿了顿,又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口误了,是很喜欢您送的红玫瑰。如此独一无一的花,只有独一无一的您才能设计出来。”


    爱德蒙的心情似坐了热气球,愉悦到几乎要飞到天上去。


    聪慧如他,几乎能断定珀尔并没有口误,而是故意地含蓄表达,他都懂!


    这一顿晚餐吃完,半点没有感觉到十一月冬日的严寒。


    任凭窗户外夜风呼啸,雨夹雪大面积肆虐,起居室内满是春意盎然。


    一支珠光宝气的红玫瑰,仿佛能施展大面积魔法,让人倍感春色撩人。


    珀尔说的却是正事,“上午,我去了废弃的圣罗伊斯教堂,很遗憾没在那里找到可疑线索。


    传说三年前有一支城市探险队伍在那里撞见闹鬼,几名队员不久后猝死。下午,打听队长朱厄尔的联络地址,我也去询问过具体情况。”


    探险队已经无限期停止活动,变相解散,起因与废弃教堂脱不开关联。


    根据朱厄尔的回忆,说圣罗伊斯教堂闹鬼,不是一行人在当场看到了怪异现象,而是离开教堂的第三天夜里都做了相同的梦。


    梦,是一个空间扭曲的世界,有一只红眼怪物在身后穷追不舍。


    看不清怪物的样子,但本能觉得不能被它触碰到,否则就会丢了性命。


    朱厄尔拔腿狂奔,幸运地没被怪物追上。


    等醒来,联络了其他队员,九个人都做了相同的梦,而还有三个人竟然在昨夜家中床上心脏骤停猝死。


    那种情况下,废弃教堂成了重点怀疑对象,可当时没能查出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珀尔:“我问了朱厄尔是否留意到牛头人石雕,他对此没有印象。有两种可能性,石雕是后来放到教堂内的显著位置,或者石雕起初没有明显异样,而它的外观在近三年内一点点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石膏制作的雕像居然会自行变脸,这比有人移动了它的位置更叫人毛骨悚然。


    她又道,“另外,探险队猝死的三名队员有一个相同点,当晚他们中途都脱下了手套。具体触碰了教堂内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爱德蒙想起了维尔福家的情况,“牛头人石雕被小维尔福拿回家,接触过红眼珠子一共有四个人。


    出现异状的只有小维尔福与诺瓦蒂埃,佣人艾玛与奥利都没问题,区别就在后两位全程佩戴了手套。皮肤直接触碰可疑物体,也许是中招与否的决定因素之一。”


    中招后会发生的事因人而异。


    探险队员死亡、小维尔福昏迷,而只有诺瓦蒂埃病体痊愈。


    珀尔没有充足的证据,可对此也有些推测。


    “我们之前怀疑牛头人石雕的眼珠是『药石』。现在看来与其说拥有它能药到病除,不如说是会满足人心底的愿望。接触它的人,某种程度上都变相如愿以偿。”


    探险队队员对恐怖怪异的未知有强烈好奇心,所以出现了光怪陆离的梦境。


    小维尔福一门心思要恐吓他的姐姐,最好是把人吓得一病不起或是逃出家门,这种恶念在他自己身上生效了。


    诺瓦蒂埃瘫痪六年,最大希望是身体痊愈,真就一夜病愈了。


    『药石』蕴含某种能量,是正面或负面,或与使用它的人相关。


    无论如何,现在古怪红珠在诺瓦蒂埃身上,找到他才能挖出更多的真相。


    爱德蒙说起联系上了波拿巴党的成员。


    “今天是诺瓦蒂埃跳窗离开的第四天,依照目前的消息,他尚未与以前的同党联络,没去找律师,也没去银行取钱。”


    诺瓦蒂埃曾经有丰富的地下组织成员行动能力,狡兔三窟是他的生活习惯。即便瘫痪六年,但在外藏有一笔不为人知的活动经费也很正常。


    “对他来说,应该不难获得一笔短期内维持生计的钱财。现在看来他没在旧日同僚面前出现,更有可能是去解决身体上的问题。”


    爱德蒙推测,“一夜之间的康复极可能有后遗症,让他不得不尽快找到解决方案,但药店与医院也暂时没消息。”


    暂时没消息,不等于诺瓦蒂埃没去,可能是乔装打扮避人耳目。


    他应该很清楚维尔福也在扩大范围搜查,是想要把不定时炸弹般的老父亲重新控制住。


    然而,如今的医学理论无法解释药石的治疗原理,诺瓦蒂埃就算偷偷去医院估计也是白跑一趟。


    接下来呢?


    人会往哪里去?又能存活多久?药石的功效会消失吗?


    疑问接一连三。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有好消息传回来了。


    之前,爱德蒙派去普罗万古城调查的属下回来了,证人找到了。


    几年前,维尔福的私生子贝尼代托对养母一氧化碳中毒非但见死不救,且把家中财物洗劫一空。


    男孩连夜逃跑时撞到的一个人,后来他发现随身的钥匙圈丢了,怀疑东西被撞者捡走了。


    车夫德比当时被撞得不轻,摔了一跤,脚腕脱臼。


    他没能看清撞人的是谁,却捡到对方的一串钥匙,上面刻有姓名“贝尼代托”。


    普罗万城说大不大。


    德比根据钥匙串姓名与撞人者可能是个孩子这一特点,找到贝尼代托家,想去索赔医药费。却发现对方家里没人了,其养母布兰琪去世,撞人的小子失踪了。


    时隔四年多,德比没有扔掉证物钥匙串,而今派上用处。他能成为时间证人,证明贝尼代托与其养母的死亡案件相关。


    爱德蒙等来了证人,直接就让管家去巴黎警察厅报了案。


    贝尔图乔作为受害者家属,终是把仇人的私生子、谋害嫂子的凶手给送入看守所。


    直到被抓,贝尼代托才反应过来他中了圈套。


    根本没有疼爱他的亲生母亲,而是一个局把他骗回法国,等他主动交代往日罪行。


    究竟谁能救他?


    贝尼代托恐慌到绝望,终是感同身受四年前养母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感觉。


    当时,他故意断了养母的活命希望,现在是轮到他偿命了。


    此时,维尔福对私生子被告一事毫无察觉。正值焦头烂额之际,哪能想到复仇之刃已经高悬在他的头顶。


    小儿子昏迷了八天后,生机在一点点流失。对此,他又急又怒。


    通过兰茨先生给的消息,现在基本能确定造成家中惊变的根源就是小儿子玩火,而想重新禁锢失踪的父亲也如大海捞针般艰难。


    驱魔人、神父、通灵人等等都请过了,可没有一个管用的,都无法让小维尔福重新睁开眼睛。


    所谓的专业人士拥有神秘力量全都是骗人的。巴黎那么大,人口三百多万,居然找不出一个真本事的驱邪者。


    另一边,珀尔对着地图上又一个可疑地点画了叉,这家药店也没见过诺瓦蒂埃。


    巴黎之大,想找一个颇具反侦察能力的人,除了瞎碰到死耗子的运气,需要更多线索。


    线索啊线索,更多的线索在哪里?


    想得累了就瞥了一眼博物架上的特制红玫瑰。


    烛光熠熠,照射得宝石花瓣五光十色,蒙上一层绚烂夺目的光晕。


    忽然,珀尔脑中灵光一闪。


    她看了看玫瑰,又看了一眼巴黎地图上的圣罗伊斯教堂所在位置。


    拿起地图,不顾夜色已深,临近夜间十点半还是敲响了隔壁街基督山伯爵府的大门。


    “晚上好。”


    珀尔瞧着爱德蒙还没换上居家服。


    “看来您才回家不久,我没有打扰到您的休息就好。”


    爱德蒙奔波了一天,五分钟前刚进家门。


    今天又是白跑了很多路,仍旧没能发现诺瓦蒂埃。但见到珀尔,一身疲惫瞬间清空。


    “亲爱的兰茨先生,您太客气了,我随时随地都欢迎您的到来。任何时候,您都不会打扰到我。”


    说完,忽然眼睛一亮。


    假如今天要是早半个小时回来就好了。那就能洗漱过后换上睡衣,装作已经就寝。


    半夜被珀尔叫醒,不会有任何怨言,但能装一装难以重新入睡,需要人帮忙辅助进入梦乡。以此借口,也许、大概、有可能蹭到一个晚安吻。


    爱德蒙脑补了一出心潮澎湃的好戏,很可惜今夜没有实施的条件。他面色如常地问,“时间不早了,不知您有什么事?”


    珀尔没有错过大兔子的眼神在刚刚瞬间闪亮异常。


    提起来意,她似乎开门见山地回答,“谢谢您的红玫瑰,我越看越觉得它美不胜收,忍不住就想要立刻来送您一份相关回礼。”


    爱德蒙闻言,心头一颤。


    夜深了,该休息了。这种时候,珀尔主动前来送一份与红玫瑰相关谢礼,难不成真的来赠送一枚晚安吻?


    礼尚往来,有来有回,那么自己也要亲回去吧?


    他不露声色地琢磨着,幸亏头顶没有真的兔耳朵,否则定是藏不住会高高竖起长耳朵。


    下一刻,迟迟没等晚安吻的说法,反而见珀尔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份折叠地图。


    “给,回礼。”


    珀尔打开地图,指了指圣罗伊斯教堂的位置。


    “地图上没有标识出来,可是能看出来它与巴黎天文台在一条直线上。亲爱的伯爵,您知道它代表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