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作品:《博物学家,专业暴富[综名著]

    chapter24

    问:如果在路上被认错了,下一刻就要代人受过被暴揍一顿,应该怎么办?

    爱德蒙顺利避开了第一轮攻击,有时间解释说明自己不是珀尔·兰茨,但他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

    提着行李箱的手臂纹丝不动,冲着眼瘸者的腹部,直接一记侧踢将人踹了出去。

    “砰!”

    小戴夫被巨大的力道踹翻在地。万万没想到瞧着文质彬彬的商务精英,居然打架如此厉害。

    腹部作痛,却没有就此收手。

    反而更被激起了性格里的凶性,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他吐了一口唾沫,很快又站了起来,拔取了腰间匕首再次攻击。

    “本来只想揍你一拳,现在必须叫你见血才行!”

    小戴夫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如炮弹一样冲了出去,挥着刀刺向对方的心口。

    这一场奇袭发生得太突然。

    紫色鸢尾花园旅店大堂,隐约听到门外得到喊话声,尚未来得及弄清楚外面出了什么事。

    门外长街,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是一脸懵。

    上一秒,一个人窜出来要揍另一个。

    下一秒,这个人被踹飞了。

    又一秒,他从地上爬起来,居然掏出刀子再冲了出去。

    见到匕首,终于有路人反应了过来,大喊大叫起来。“杀人啦!”

    话音落地,大部分行人惶恐张望究竟是哪里出事了,下意识地要朝着反方向安全区域避去。

    但也有人抄起顺手的重物,逆流而上就要帮着缉凶,“在哪儿?暴徒在哪?”

    此刻,事发中心。

    爱德蒙看着迎面而来的匕首,心底窜起一缕怒意。

    尽管他在笨狗号上被捉弄了,但确实因为自己的形迹可疑,何况兰茨先生的救命之恩确有其事。这个当街寻衅滋事的男人,竟然敢充满恶意想要兰茨先生的命。

    爱德蒙不再留手,抡起行旅箱,精准砸向了眼瘸男的右臂。

    别看旅行箱被扔得飞快,它非但不轻反而是非常沉。像是巨石当头砸来,闪避不及时就会被砸断骨头。

    小戴夫不得不抬手格挡,侧身退避。

    可就趁着这个档口,他的左膝盖猛地一疼,是挨了一记极重的侧踢。仿佛听到膝盖碎裂声,疼得人立刻单膝跪倒在地。

    低头下意识去看膝盖,但见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下一刻,他的右手腕关节被这双皮鞋的主人单脚碾踩。

    几乎是瞬间手指疼到失去了感知,手指麻痹地不由自主松开了匕首。

    小戴夫在几个呼吸间被制伏,没能挥动左手,他的腰带被取用成为了将他反绑的手铐。

    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事情的发展远不似他所想象的。

    今天没能出其不意把兰茨当做出气筒暴揍一顿,反而当被制伏扣押在地面。

    这才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事。

    很清楚绝不能被扣押住,必须要找个借口逃。

    “兰茨,你个大恶棍!”

    小戴夫急速开动脑筋,听到四周路人的围观声,立刻反咬一口。

    “是你,害死了我的妻子。你勾引她又抛弃了她,让她自杀了!大家评评理,我不该揍这样的人渣吗?”

    什么?

    赶来救援的路人傻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拔刀子伤人,是为了妻子报仇?

    该怎么说呢?

    被踩在地上的男人,与动手后一尘不染的英国佬,把两人一对比,一目了然跟着谁会活得比较好。

    所以说,妻子出轨做了他人情妇又被抛弃。

    丈夫因为妻子背叛与死亡的双重痛苦打击,来找罪魁祸首报仇,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剧本。

    爱德蒙敏锐察觉四周气氛变化,但扣押人的力道不减反增,对眼瘸男的话半个字也不信。

    哪怕只有短短一天相处,但断定兰茨先生不会做那种事。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爱德蒙语气阴冷,质问被扣押在地上的人。“你确定意识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小戴夫当然要把脏水泼出去,搅浑了局面,他才有可能逃走。

    “呵呵!我不可能更肯定了,莉娜就是被你这个畜生给害死的,都是你引诱她堕落。

    珀尔·兰茨,别以为你写过一本破书就了不起了。我发过誓,拼死也要为莉娜报仇。”

    这话一出,路人们八卦的神经瞬间苏醒。

    难怪刚刚觉得哪里有些耳熟,劲爆特大新闻就在眼前出现了。

    被指勾引别人的妻子又把人抛弃,原来是“鲁滨逊二世”,那个兰茨先生!

    一辆马车,由于路口人流混乱流动,磕磕绊绊地驶向「紫色鸢尾花园旅舍」。

    车内,珀尔听到了那句「杀人啦」的惊呼。

    正疑惑前方发生了什么,是帮派追杀、个人报复或是无差别杀人等等,但很快就听不到动乱声响。

    取而代之,是陌生男声在破口大骂“兰茨”勾引且抛弃别人的妻子。

    珀尔让车夫提前靠边停车。付了车费,提着行李箱,快步来到事发中心。

    地上,小戴夫正要煽动围观者帮助他解绑。

    突然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被仿佛一条毒蛇阴恻恻地盯上了,下一秒他就会被毒牙刺穿脖子。

    是谁?

    小戴夫艰难地转头,视线向上偏移,对上了一副反光的金丝眼镜。

    来人肤色冷白,西装革履的穿着,像是斯文又冷漠的伦敦人,手中也提着行李箱。

    小戴夫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这番描述怎么有点雷同?

    珀尔瞧着眼前一幕,西服男一脚踩着工装男,将其双手反扣压制在地上。

    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面孔。

    但看穿着就明白了,这是一场搞错目标对象的刺杀行动。刺杀者不认识她,而且已经被成功反制。

    有动机怨恨兰茨先生的人数说少不少。

    像是《伦敦时报》主编艾伦,像是对《欧美人少的四十九个理由》销量眼红之辈。但恨到搞出如此鲁莽的刺杀,起因或许只有那一个。

    珀尔直截了当地戳破对方来历,“你是谋杀了卢卡·巴顿的凶手之一,来找我寻仇了。

    在墨西拿小城,对卢卡投下麦角毒素,散播舞蹈瘟疫的谣言,让整个小城陷入混乱,为的就是老巴顿的那本笔记。”

    小戴夫脸色骤变,再迟钝也反应过来。“哦不!你才是兰茨?!”

    什么?

    围观路人脑子有些晕乎了。

    他们刚刚想要八卦一段桃色事件,怎么又扯到了投毒案与报复?

    这段对话的信息量太大了,谁给解释一下?

    “很简单。”

    出版人皮克在听到旅店外的骚乱后,闻声而出,这会顺利混入人群帮助众人看戏。

    “地上被扣的是杀人犯,来找破案者报仇,但是找错人,还给对方泼脏水。现在,真正的破案者来了,把这个凶犯撞个正着。”

    “哦!”

    “原来如此!我就说,兰茨先生怎么可能是坏人。”

    “对对对,还好我们聪明,刚刚没有被凶杀犯带偏。”

    人群的议论纷纷起来。

    珀尔对围观议论声充耳不闻,只盯着地上的男人,一针见血地追问。

    “你的同伙呢?像你这样做事莽撞,寻仇都找错人,不可能制定出舞蹈瘟疫的杀人计划。他在哪里?”

    “胡说什么,我没有杀人!没有同伙!”

    小戴夫矢口否认,下意识眼角余光却朝西侧瞥了一眼。那个方向,是他与哥哥临时住处。

    珀尔敏锐察觉到这个向西看的眼神。

    向皮克招了招手,“别看戏了,还不快去找治安官。杀人犯的同伙在佛罗伦萨,不抓起来,等着被投毒吗?可以沿着朝西的方向找。”

    皮克冷不丁被点名,很想高呼冤枉!

    看戏只是顺带的,他主要是在维护珀尔的好名声。有的事不当场解释清楚,事后再要澄清就难了,那会影响书籍销量的。

    话说回来了,他是出版人,不是经纪人,怎么感觉混成珀尔的助理了?

    先不谈今天刚到旅店没歇口气就跑出来解决问题,这次还负责运送珀尔离开巴黎时订制的一箱子宴会礼服,把它们带到了意大利。

    “你……”

    皮克正要反抗,他也是正儿八经的风流倜傥出版社老板,不是某某特助。

    珀尔只伸出一根手指,“一款红宝石领针。”

    皮克的话卡在嗓子口。

    既然有珠宝领针作为跑腿费,他就勉为其难地充当特助就做吧。

    珀尔没再看皮克,而是代她受过的男人伸出了手。

    “珀尔·兰茨,谢谢您的援手,很抱歉给您带来的麻烦。请问,如何称呼?”

    “米勒·默瑟。”

    爱德蒙报出了这一次的假名。

    对于这个投资公司代理人的角色设定,他一直很满意。

    两个月前取出了小部分基督山宝藏,刚刚重回外面的世界,不可能立刻搞一个爵位,那样容易被追查出破绽。

    先设定为某公司的代理人,商务精英背后有着神秘却不亲自出面的出资人,颇为符合逻辑。

    直到今天,不得不承认有些与兰茨先生撞形了。

    爱德蒙坚决否认存在潜意识借鉴的嫌疑。

    借鉴个鬼!今天之前,他就没见过兰茨先生西装革履的摸样。笨狗号上,珀尔穿的是便于户外行动的狩猎装。

    只是巧合,撞型了而已。

    行凶者视力够用的话,很容易发现两人不同,年龄与发色都不一样。

    爱德蒙没有露出自己的黑色真发,而是带上了深棕色的假发。

    其实自己就是正常穿着。

    再说了,如果穿西装、戴眼镜都是兰茨先生,伦敦的街上怕是密密麻麻都是珀尔·兰茨。设想一下,那种场景真是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停——

    住脑!

    爱德蒙确定了,在笨狗号上的直觉无比正确。

    要离兰茨先生远一些,否则他的生活会偏离计划规定,朝着古怪而不可测的方向滑去。

    “顺手,不必感谢。”

    爱德蒙态度异常冷淡,丝毫看不出像他这样的性格会见义勇为,帮忙抓住凶犯。

    然后,没有见面握手问候。

    而是将捆绑地上罪犯的绳索,移交到了珀尔手上。

    他就朝前几步,捡起被当做巨石扔出去的行李箱。

    箱子的质量很好,没变形,没开裂。拂去灰尘,依旧是刚刚被拎下马车的摸样,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爱德蒙转身就要直接离开,在是不是继续入住「紫色鸢尾花园旅舍」时没有一秒犹豫,必须换旅店。

    但脚步尚未迈出,又想到一个新问题。

    即便现在离珀尔住得远些,真的会有用吗?这人也来了佛罗伦萨,肯定也是要去里奇庄园参加宴会,到时候十有还是会遇上。

    何况,为什么要换酒店?

    心虚的,不可能是他。

    珀尔瞧着默瑟先生的冷漠神态,简直就是复刻了大多伦敦人冷漠的表象。

    对方说不用感谢,她却不会对有人代为受过一事无动于衷。这个时间来到佛罗伦萨,想必默瑟先生也是要去里奇庄园,那就瞧一瞧能帮点什么忙。

    哪怕是一些稍稍违背低调计划的事也能做,比如对方拍下左旋海螺,还非要见一见卖家,也是破例答应。

    爱德蒙提着行李箱,最终选择不换旅店。倒是要瞧一瞧,接下来还能闹出什么事。

    却是目不斜视,没有多看珀尔一眼,径直走入「紫色鸢尾花园旅舍」。

    三月初春,阳光渐暖。

    只见初春的风,将旅舍门前的紫色鸢尾花摇曳出一丝诡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