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作品:《来生缘

    说完,那渴望、深情又炽热的吻便覆了下去。


    刘羽商感受着那熟悉又让自己着迷的气息,经过他炽热的攻势,刘羽商也已经克制不住自己多日来渴望的心,正想要回应他时,身后却传来了刘黛君的声音:“霍将军!董将军射中那只鹿了。”


    霍徵只好缓缓停下自己的动作,刘羽商微喘着气息,瞪着霍徵看了片刻,眼神中似乎在说:这就是你我越不过的鸿沟。


    霍徵也读懂了她眼中的灰暗,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刘羽商便挣脱他跑了。


    霍徵蹙眉嚼腮,无力地从树后面走出来,深深看了一眼刘黛君便自顾自地拾起弓箭走了。刘黛君看着霍徵的背影无所谓地抿嘴而笑。


    董延看射倒梅花鹿回头找刘羽商时,她已经没有了身影,他深知是霍徵把他拉走了,因为他看到了刘黛君冲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董延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梅花鹿,但思绪已经不知飘到了何处。


    不一会儿,他听到身后有人跑来的脚步声,回头看是刘羽商时,董延微微一笑,刘羽商跑来笑夸董延:“董将军真是厉害,竟打到了一只鹿!”


    刘羽商说边走到梅花鹿身旁,蹲下细细看去,那鹿的眼睛还在溜溜地转,刘羽商叹口气道:“哎……挺可爱的小鹿,就是有点可怜。”


    董延付之一笑。


    不远处的霍徵,往这边看了几眼,自己开始寻视周围的树木间。


    到午后时,大家都硕果颇丰,其他几个将领与霍徵董延汇集到了一处,果然有猎到狐狸的,也有猎到狼的。


    不一会儿大司马冯将军他们也相继过来,众人都站在猎物周围驻足观看,霍徵则站在众人外围自我沉思。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野猪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冲着单独站着的霍徵奔了过来,站在一旁、一直观察着霍徵的刘黛君见状,立马跑过去挡在了霍徵面前。


    那只野猪猛地一撞,撞到了刘黛君的后腿,野猪的獠牙戳到了刘黛君的小腿,刘黛君则被迎面撞到了霍徵怀里,霍徵就这样迎面抱着刘黛君。众人听到惊呼,都围了过去。


    霍徵抱着刘黛君,与人群后的刘羽商对齐一眼,刘羽商只怔怔地看着他。只听得大司马焦急喊着:“君君,你怎么样?”


    刘黛君蹙着眉,柔弱道:“腰和腿疼好疼。”大司马急忙掀开刘黛君的深衣,便看到裤子上被戳破的裤洞和血。


    刘黛君抱着霍徵的脖子,直痛苦的重重地呼吸着,霍父见状急忙道:“伯昭赶快把少君抱到车上。”


    霍徵僵了片刻,在此番情形下只好横抱起刘黛君往树林外走。路过刘羽商时,刘羽商只僵在那里,霍徵与她对视而过。


    所有人跟在后边,留下多个士兵一一把战利品抬出林子放到板车上。


    这时,董延走到刘羽商身边,“走吧!”


    刘羽商冲董延微微一笑迈开僵硬的步子走出了林子。


    大司马和医卒围在那车前,医卒给刘黛君上药不方便,便叫了刘羽商,刘羽商越过众人,站在霍徵面前,为马车上的刘黛君上药。


    此时刘黛君不知确实腰疼还是装的,像是坐不稳的样子,依然倚靠在霍徵的胳膊上助力。


    因为刘黛君是为霍徵挡着才受的伤,霍徵也只好在道德压力的驱使下尽着自己责任。


    刘羽商给刘黛君卷起裤腿,那被野猪戳到的伤口不深也不浅,刘羽商分别上了止血药和消毒药,最后拿医卒准备好的绷带给刘黛君缠好。


    过程中刘黛君因为疼,还将脸也往霍徵胳膊上贴了贴,霍徵紧蹙着眉看着刘羽商,而她越是心慌,就越努力让自己冷静。


    终于包好了伤口,刘羽商急忙逃离了马车。大司马又上前询问情况,“君君你觉得怎么样?”


    “我腰疼,不能坐直。”


    医卒忙道:“刚才定是闪了一下腰,需要卧床修养几日,回去在敷点跌打药就可以了。”


    大司马点头:“那一会儿,伯昭你便也坐马车,扶着君君吧。”


    霍徵急忙道:“末将一大男人不方便,还是让刘羽晒扶着少君吧。”


    大司马又道:“羽商那小小的身板怎么能扶的住,还是你上去吧,让羽商骑你的马,让董延牵着。”


    这分明就是亲哥为了自己妹妹故意接机推波助澜,这时霍父也上前道:“对,少君为了你才受的伤,你只扶一下,有什么不方便的。”


    不远处的邓俊见状,嘴角一抽,心中冷笑一声:伯昭命真好。


    其他将领分派着士兵们把猎物一一分类放好,众人便各自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最后刘羽商踩着板车一角骑上了霍徵的马,霍徵则与刘黛君一起坐了马车。


    回城的路上,众将领纷纷报着自己战果,总共射得了三只狐狸和两匹狼,四头梅花鹿和八头野猪,剩下十几只野兔和二十几只野鸡。


    得胜者是冯将军,次之是大司马,第三名则是那个姓孔的将军。邓俊呵呵一笑:“只可伯昭和子翼今日都放没能好好施展自己的本领,不然这名次可就得可就重排了。”


    冯将军哈哈一笑:“重新排列只能等下次了,反正这次的第一是我老冯。”众人依然哈哈一乐。


    此时的欢笑声在刘羽商耳朵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她此时满脑子都是刘黛君迎面扑在霍徵怀里、霍徵横抱着她越过自己上了马车,以及刘黛君抱着霍徵的手臂将脸贴在霍徵肩头的画面。


    此时他又与刘黛君独自坐在车里,刘羽商脑子麻木、心脏紧缩,只眼睛空洞地坐在马上。董延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心疼。


    车里的刘黛君则一路心花怒放,霍徵只直直的坐着,将手握拳撑到胯上,把刘黛君扶着的手臂撑的高高的,与自己的身子分开很远的距离。


    他始终蹙着剑眉,“少君何必为末将挡在前面,伤到少君自身不说,也让末将身处两难境地。”


    刘黛君闻言,心中一顿,她知道霍徵现在为了刘羽商而与自己生气。她不在意,也不硬扛,她很知道如何让霍徵更不忍责怪自己,于是言语怜怜,柔声道:“我也是身不由己,看到将军深处危险之地,自己就心急了,就想不管不顾挡在将军面前,只要将军安然无恙,黛君便觉得心安了。”


    “少君完全不必如此,即使少君这样,末将也不能承诺少君什么。”


    刘黛君依然娇声细语:“少君不要将军的承诺,少君只想不负自己的心。”


    刘黛君内心一笑:我就不信,我的一腔柔情捂不化你的心。


    回到军营,霍徵下车,霍父又道:“伯昭,你把少君送回去。”大司马无言地看着霍徵。刘黛君仍旧抱着霍徵的手臂。


    这时还在马上的刘羽商没用任何人便手抓马鞍扶手自己翻了下来。


    下来时没站稳,歪在了董延怀里。


    大司马与众将领观赏着丰硕的战果,讨论着如何长久保存这些肥美的肉食。刘羽商在人群熙攘中向董延道别后,越过霍徵和刘黛君径直往自己营帐走去。


    这时刘黛君死死抱着他的手臂又道:“霍将军麻烦你把我送过去吧。”


    霍徵蹙眉看着刘羽商的背影,无奈抱起刘黛君大步向她的营帐去了。


    自此,营中人更是传着霍徵要与刘黛君成婚了,连大夫人也这样认为。一日傍晚饭后,刘羽商为大夫人推拿肩颈,大夫人便道:“羽商,今后你与君君一个屋檐下生活,我经常嘱咐君君要与你和谐的相处,她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羽商闻言蓦的僵在那里,片刻后她笑道:“多谢夫人对羽商的厚爱。”


    秋猎回来的后的几日,刘黛君一直在营帐里歇息,在霍父和大司马话里话外的提醒下,什么“少君是为你受的伤,你应该多去探望探望等等。”霍徵便偶尔硬着头皮去刘黛君那里慰问伤势。


    但他都是站在帐子门口问候一声就走了,直到一次刘黛君为了让她进来,她假意要桌案上的水,自己又不方便于是才求霍徵把水递给她,霍徵只好不情愿地进去把桌案上的水给刘黛君递过去。


    刘黛君坐在睡榻边,趁机向拿着水的霍徵道:“霍将军,我知道你一心把羽商妹妹放在心上,可是你堂堂大将军难道只能钟情于她一人吗,凭我今后的地位难道你没有一点动容吗?就算我与你成婚,我也会容她留在你身边,我定会宽待她的。”她祈求着望着霍徵。


    霍徵听完刘黛君的话,把水递到她面前:“我与少君该说的已经说了,请少君不要把精力浪费到末将身上了。”


    刘黛君委屈又不情愿地接过水:“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就像将军控制不了对羽商妹妹的心一样。”刘黛君说着将手握在霍徵手上。


    刘黛君的这句话触动了霍徵的内心,理解了她对自己那份用心,霍徵神思游离了几秒后把手从刘黛君的手里抽出,“少君请自歇息,末将先出去了。”说完他大步走了。


    霍徵掀开帘子,不远处迎面撞上从大夫人那里出来的刘羽商,刘羽商看到他从刘黛君的营帐里出来,蓦的停住了脚步,霍徵也僵在那里。


    二人隔空相视了几秒,刘羽商忽然转了方向从另一个帐子边上绕过,霍徵急忙前去拦截,刘羽商再回头绕行,两人就这样你躲我赶,周旋了几个营帐,霍徵加快步子终于把刘羽商截住了。


    “刘羽商,刘羽商!”他扯着刘羽商的肩膀急切的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