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作品:《来生缘》 刘羽商走上前看见郑老伯睁着眼,看到刘羽商来,他略歪的嘴向刘羽商含糊不清道:“谢谢!”
刘羽商笑道:“可以说话了吗?”
王夫人:“今日看起来好多了,胳膊腿柔软了,也勉强能说话了。”
刘羽商问郑老伯:“那你有治疗风症的方子吗?还有药才,我可以帮你熬药。”
郑老伯又含糊不清地告诉了刘羽商放草药的地方。有的草药刘羽商认识,有的草药便要拿到郑老伯的跟前与他确认后才敢用。
刘羽商感觉没几味药,怎么能治疗风症呢?她再次确认了以后得到肯定,应该是药材不足,只能用最简单的药方应急了。
刘羽商和吴优拿着草药出来,吴优笑出了声,:“王夫人那么热心照顾郑老伯,看来他们挺亲近的。”
刘羽商:“可能郑老伯对她比较照顾吧,被抓到这个地方有人对自己稍微好一点,那她肯定会感恩的。”
吴优笑笑:你就是个例子。
刘羽商拿走草药去火头军那里拿了一个小瓦盆,洗了几遍后便照着郑老伯告诉的方法用了半个时辰时间把药熬了出来。
把药端到郑老伯营帐,依然是王夫人喂他。而那个躺在床板上的残兵又看向刘羽商,“妹子帮我……”
刘羽商明白他再求自己给他上药,没等他说完便去药箱拿药罐。
刘羽商心思:刚刚明明有个能走动的士兵在这里,为什么不用他?
残兵:大男人的糙手……不想用。
傍晚的时候,刘羽商侧躺在床板上睁着两眼发呆。突然,她听到马蹄声和多人的踏步声,刘羽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穿好鞋跑出帐子外。
走上前看到远远的尘土飞扬,乌泱泱的人头前面,霍徵手持长枪和几个将领骑着马,神采飞扬的策马而来!看来是打了胜仗了!
刘羽商站在几个营帐中间看着前方,他在马上看了刘羽商片刻,随后便翻身下马。
随后霍徵身边一个从未见过的,看起来将近四旬的将领拍拍霍徵的肩膀,不知在说些什么,隐约间只听得什么少年大志,封什么将军云云……
只见霍徵拱手行礼,接着他与邓俊几人便随着那人走向之前那片大营,不知进了哪个营帐。
直到很晚刘羽商没有等到霍徵找自己。
第二天,他又早早与他人带兵走了。
午后,刘羽商正要去霍徵的营帐拿他换下来的衣服,当走到营帐门口时听到有个有两个人在里边对话。
“霍老将军,您喝水!霍少将此次又立下战功,深得大司马赏识,此去再立战功定是会被重用!”
“嗯……犬子一再劝我归顺大司马,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走对了。此战一胜,接下来再攻下赵地,大司马定会成就大业,不枉我父子出生入死一回。”
刘羽商定定神:这个声音沉厚,语气中夹带满满自豪之气的声音是霍徵的父亲?
随后又听到:“霍老将军,您要不要到床榻上歇歇?”
“不了,我只过来看看,还是回自己营帐里歇着。”
刘羽商听到人要出来,她赶紧往帐子后便躲了一下,等霍父走远后,刘羽商悄悄探出头看了一下。
他身着绯色武官服,身高看起来略低于霍徵,但身材魁梧,身板也是很挺直,看不到正面,所以不知道长什么样。
见他左肩高高隆起,有白色绷带露出来,看样子是受伤了。
刘羽商沉思:他的父亲是一个大将军,看来他的出身也不是一般家世。
她莫名一种忧伤涌上心头,最后还是进了帐子。
床边的简易木制衣架上挂着他换下来的深衣和中衣,将其收好放到木盆里刘羽商去了溪流边,无论如何现在都要尽到一个交易者的职责。
晚上刘羽商又擦洗了身子,悄悄换了他的刚刚晒干的中衣,把自己的换下来连同外边的深衣一起洗了。
没办法她实在没有衣服换,只能这样赖上他。
很晚,他们依然没有回来。
又过了两日,两个将领带着大部分人马归来,可没见他和邓俊还有那个赞赏他的人。刘羽商不知道是怕他今后不再管自己了,还是有点担心他,总之是有点坐立难安。
他实在忍不住找了一个士兵问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攻下了一座城,霍徵他们那部分人是在城里处理未完的事物。
刘羽商得知他的消息,内心总算能得到着慰籍。
黄昏时分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足够淋湿身子,大家都躲在涂了桐油可以避雨的帐子里,只有站岗的士兵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矗立在雨中。
刘羽商站在帐子门口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雨滴落在绿草和野花上,给它们洗了洗澡,显得更加亮丽鲜艳。刘羽商看的入了神。
帐子里那些妇人们边缝衣裳边闲聊着,时不时哈哈地笑几声!吴优也与她们说闲谈着。
过一会儿,他们又转变可话风。
妇人甲:“男人对女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刚开始新鲜,恨不得天天把你挂在身上,可新鲜劲儿过了,他心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妇人乙:“所以呀,别把他们当回事,该乐便乐一乐,有吃有喝就行了!”
一个个声音闯入刘羽商的耳朵,她回头看看她们,脸上尽是笑:她们这是活明白了还是被摧残堕落了?”
可能自己到了她们那个年纪也会如她们一样改变想法吧!
吴优躺在那里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竖起来的腿上,上下晃悠,也不参与说话了,不知她也是这样想的,还是不认同她们的话……
一会儿她们又说着鬼啊神啊,前世投/胎之类的邪话,说什么有人死了不喝孟婆汤,转世后还能记得前世的人。
刘羽商心想:难道自己是因为来世要寻人,所以才顽强抵抗只被迫喝了一口孟婆汤,然后把剩余的汤都倒了,导致现在只剩了那么一点记忆,才会连着六年总做那样的梦,那梦中的一切真的是那前世的一点记忆?
轰隆隆一阵雷声把众人都吓了一跳,刘羽商回过神来,也去了床板上躺着,不知不觉便入睡了。
夜深,霍徵刚刚议事完回到临时下榻的官舍。这几日出征伐城精力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现下取得胜利终于松懈下来。
他颀长的身体放松地平躺在床榻上,闭上眼,刘羽商如鸡蛋青般的身影晃来晃去。他自以为自己是个君子,不曾想竟也是邓俊之流。
霍徵深吁一声,清清嗓子。多日的疲累之下很快便睡着了。
五日后的午后,床板上刘羽商刚刚睁开惺忪的双眼,突然一阵重重的踏足声,踏踏的马蹄声和高亢的马嘶声交杂传来,随后便是哄哄嚷嚷的欢呼声。
刘羽商精神一振,猛地坐起身,突然的一起导致供血不足眼黑了一下,刘羽商扶了一下额头,随后便跳下床往外跑。
真的是他回来了,刘羽商心里的小鹿又睡醒了,精神饱满的来回乱跳。
士兵们都满脸挂着笑,成群的抬着……远远看着像羊,也许还有猪、鸡、鸭之类的。两辆木板车上齐齐的放着许多坛的酒,看来今日又要庆功了!
霍徵和几个将领把马交给其他士兵,随后那个肩膀受伤的老将军,也就是霍徵的父亲向他们走去,霍父向那个将近四旬、身高七尺多的男人拱手行了礼,刘羽商猜想,众人都向其主动行礼,那个难道是那日霍老将军在帐子中说的大司马?
几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后,便一起回往那边的营帐去了。
一个多时辰之后,刘羽商在营中闻到肉香味。
盘腿坐在床板上的吴优:“好香,好想吃!”
一旁的刘羽商:“一会喝汤吧!”
二人相视一笑。
刘羽商走到帐子外,想和那肉味更亲近些,她也好久没有吃到肉了。
随意走了几步,她站在了能看到他帐子的地方,这时那个送饭的士兵正提着一桶水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接着又提一桶进去了。这样看来他定是要沐浴了,出征这么多日,风里雨里,是该好好洗洗了!
傍晚时候,刘羽商和吴优一起去打饭,没想到今天的肉有她们的份。
“看来是打了大胜仗,连我们都可以跟着吃上肉了。”吴优高兴的笑道。
刘羽商:“鸡肉,羊肉……还挺全。”
二人回到营帐,吃了一场饕餮盛宴。
太阳下山,刘羽商坐在床板边上梳着刚刚干了的头发。一个士兵过来叫吴优,吴优出了帐子,站在帐子门口不知那士兵说什么。
随后吴优走到刘羽商面前,“赶紧梳好头,让你我去给他们倒酒!”
刘羽商愣住。“倒酒?”
“对!”
两刻钟后,刘羽商和吴优被士兵带到一个大帐子里。一进门,帐子两边各放了四张长方形食案,食案后边放着垫子。
与帐子门口对着的正对面一张长条食案,食案后放着两个垫子,想必是最大的将领的席位。
每个食案旁放着一坛酒,在军营没有那么多温酒器,将士们一般都是一整坛子酒放到一边直接倒到碗里。
士兵交代好二人流程后,自出去了,暂时只剩下吴优和刘羽商两个人。
“先把酒倒满吧。”刘羽商道。
两人刚把各个席位上的酒倒满后,便有一个人进来。他身着深灰色武官服,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面色温润,看起来不像一个武将倒像一个儒士。
刘羽商和吴优各站在入口两边,那人路过刘羽商时看了她两眼,随后便就门口的位置而坐。
不一会儿陆续有人进来,有好几个都是脸生的人,都是那边帐子里的人。接着邓俊和那个经常见但又没说过话的年长的将领进来,后来才听士兵们叫他冯将军。
最后,那个将近四旬、都在向他行礼的人进来,近看他长蓄眉,大口高鼻,一副玄学中说的骨骼清奇之像。
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比刘羽商大十来岁的妇人,妇人虽称不上如何美艳,但身材婀娜步履轻盈,一副端庄富贵之像。
再后便是霍父和霍徵。
众人见他们进来都站起来迎接,那人与妇人一起到了正位跽坐与食案前。刘羽商心思:看来前面那个人便是霍老将军口中的大司马没错了。
霍徵进来猛然间看到刘羽商时愣了一下,刘羽商则微低着头。随后霍徵随霍父向里走,面对着刘羽商,挨着霍父跽坐在第二个桌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