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每天一个坑人小技巧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办事处的几个村领导围着村里唯一一台电话,互相使眼色,最好能在齐鸣义还没来之前和对面的搭上话,对方只说找齐鸣义却没交代自己是谁,众人好奇。
试了几次都不成,对面好像有个小孩在玩电话,时不时就传出点童言童语,他们也没办法和对面那人聊上。
直到有人从那只言片语的男声中推测出来可能是村里最出名的后生齐鸣礼。
这些人更想去聊一聊了。
这当然不是乱说的,有对齐鸣礼印象深刻的人在电话外小声和同事讨论:“他们家那口子怀孕生孩子的时候,准生证就是我给办的,来我这好几趟了,不会认错。”
“你和他有交情,去问问这后生这次为啥不回来。”又有人道。
明显这次祭祖齐鸣礼没回来成了大家都在关注的事。
还不等那人有所动作,齐鸣义刚好赶到,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齐鸣义来到电话处,办事处的人又围在周围,他只能捂着话筒和对面说话。
旁边人一个个竖着耳朵,八卦得很。
电话也没有持续很久,就三分种的样子,全程都是对面的人在说,齐鸣义只有听的份。
他挂上电话的时候,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禁不住好奇,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鸣义谁啊,是你弟吗?”
齐鸣义看了他一眼,下意识说不是。
也不管那些人信不信,径直离开。
老三在县城宾馆约他见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但是恰好他有事找他。
城里就只有一家宾馆,六三年建的,旗头县没有人不知道,这也是县里最出名的建筑物,如今过去都快十年了,周围也没其他房子能超过这个宾馆。齐鸣义不需要刻意找就知道在哪。
宾馆的门面是一栋酷似茶楼的地方,客人可以在上面吃饭喝茶赏风景,他的对面就是一条曲水河,不比江的浩渺,不过它的小家碧玉之感也让在茶楼上的人感受到不一样的舒适,至少河上水汽蒸腾,茶楼更添凉爽,又可以登高而望一览众小。
齐鸣义出现在小楼,一抬头就看到齐鸣礼所在的位置。
楼上支着一排桌子,周围都没有客人,就他们父女俩。
松弛,是他看到老三时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他看上去很悠闲,那是不是说明他找他办事会容易得多。
怀揣着这样一个想法,齐鸣义加快了脚步。
本来还在闹腾爬护栏的孩子看到齐鸣义,护栏也不玩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齐鸣义的脚步一顿,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侄女,但是每一次都能感觉她不是很喜欢他。
这并不是错觉,这孩子长得憨态可掬,可看到他的时候通常是面无表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欠她钱了,齐鸣义很多时候都摸不着头脑她对他的敌意是来自哪里。
不过一个孩子而已,他多看两眼也就罢了,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坐到老三对面,他学着客套几句,然后开门见山地引入话题:“信都收到了?”
看到他点头,齐鸣义:“你不回来是对的。”
齐鸣礼示意他说说看怎么个对法,如果没记错,刚开始他还来问过他好几次要不要回来呢。
齐鸣义露出点要笑不笑地憋屈表情,将几个村里老人的烂臭主意告诉他。
“福叔想过继你。”
“过继?”齐鸣礼果然不淡定,眉头一下皱紧,满脑子匪夷所思,还掺着一丝啼笑皆非。
看到他破功的表情,齐鸣义心下诡异地畅快几分,然后好心道:“就今天的事,热乎着呢,他们还让我把你劝回来。”
“你答应了?”齐鸣礼抽了抽嘴角问。
“算是吧,”不待老三眼神杀过来,齐鸣义苦笑着补充,“他们拿分家的事情当把柄,你不回来,我也分不出去。”
“但是我想着你比我还有主意,我就算来当说客,你也不能答应不是?都跳出火坑了谁还回来啊,要我说这些人就是老糊涂。”
齐鸣礼敏锐地找出问题关键,“谁跟你做的交易。”或者说是谁威胁他了。
齐鸣义直接就把村长给卖了。
齐鸣礼:“你来信的时候不是说已经拿捏住他儿子了吗,怎么还能被他反要挟住。”
说起这个,齐鸣义把不久前和村长的一番谈话道出,随即大吐苦水:“他那模样根本不跟着我的预想走,本来是拿进宝前途威胁他给我签字当证明人的,可后面聊着聊着我不小心就顺着他的思路跑,一感觉他对进宝跟我学东西不是很上心,我自己就上套了,主动说帮忙,除了进宝还有一个招财也叫他给我塞过来了。”
现在回想刚才的对话,跟被下降头一样,后悔的情绪不断滋生,把他肠子都悔青了。
“这不,一下子就变成我要一拖二,还给了我劝说你的任务,我啊现在头大的很。”
听完,齐鸣礼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一股如鲠在喉的感觉,让他不上不下。
他意识到自己也成了局中人,被村里人反复下套,这感觉并不愉快。
给自己满上一杯茶,他做思考状。
他不说话的时候,在一边早已按耐不住的齐罐罐跑到隔壁桌又跑回来取走一叠花生米,不知道在忙什么。
齐鸣礼稍微一瞥,看她没闹出什么事也就没管了。
“你在村里怎么提我的?”
村里人不是第一次想让他回去,但是没有哪一次这么荒谬离谱过,他一个成家多年的人还要被过继,说出来简直笑掉大牙。当然也从侧面反应出这些人为了让他回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什么助长了他们变得这样急切?还利用起老二。
这是齐鸣礼思考出来的问题,一种奇异的直觉让他总觉得老二借着他的名头闹出什么他不知道的幺蛾子,故有此一问。
他犀利的眼神落在对面人身上,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齐鸣义接触到这视线下意识不敢看他。
老三的直觉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怕,让他想起自己在祠堂里吹嘘他的事。
他一边引导人骂他,一边又在吹嘘他在外面各种帮他,以至于村里以为他本事巨大,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那些老东西更想拉拢他了吧。
他当时不是没想过这是在坑他,可是半点没收敛,现在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就真觉得疼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鸣义更不敢说了,如果说出去老三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准迁证更是泡汤。
对面传来一声轻嗤,齐鸣义更加心虚地低头。
他不知道自己这番做派已经让齐鸣礼心里有数了。
“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地坑我啊。”
齐鸣礼嘲讽。
老二都不用说什么,那眼神就佐证了他的想法。
稍微想一想,他就明白了,能让村里那群人开眼的无非就是看上他身上的利益,而过继这种事都能想出来,只怕是老二说了什么更让他们疯的事。
村里有好些拜高踩低的长辈,他们令人作呕的脸现在还时不时出现在他脑子里。
“我是不可能回去的。”齐鸣礼明确地跟他说。
“那我分家迁户口咋办?”齐鸣义急道。
“这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且不说分家的事就能难倒你了,迁户口要的准迁证你有吗?”
“我把招财进宝俩兄弟带去袁洋县,你再随便给个口头承诺,签字的事情村长会帮我的,”齐鸣义底气不足地说道,“还有那个准迁证,老三你会帮我的吧……”
“说得轻巧,”坑他坑得不予余力,现在又让他各种帮忙,知道老二一向不聪明的齐鸣礼还是觉得厌烦,他最讨厌蠢人了,直言道,“帮你我没什么好处。”
齐鸣义急得身体前倾:“咱们是兄弟,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看齐鸣礼对这话不为所动,齐鸣义久违地想起这个兄弟最是无情,一噎。
但他除了齐鸣礼这个人脉还真什么都没了,只能继续说好话,“老三你都帮我找过工作了,也不差这次的事了吧,帮帮忙,哥记你一辈子好。”
这个好齐鸣礼可不敢让他记。
老二这个人,典型的小人,记仇不念恩,他甚至不如那些升斗恩斗米仇的人,他是连小恩小惠都不一定记。
早就摸透了他秉性的齐鸣礼丝毫没有半点心软。
齐鸣义颓然地看着他冷酷无情的脸,喃喃:“就这么回去我不会甘心的,说什么我都要和齐鸣仁分家。”
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决心,“不解决完这件事我回去也没意思,老三你最后再帮我一次,我给你当牛做马,决不食言!”
甘当牛马什么的也没能让齐鸣礼心动,老二说的话跟放屁也没差。
“你就啥事都不需要我干吗,”齐鸣义见他兴致缺缺,咬牙切齿,“要不我回村里帮你弄老大?他小时候不是最欺负你吗?”
说起这个,齐鸣礼想起这趟让齐鸣义回来的目的了。
他本意是想让他给老头添堵的。
齐鸣义的信里也只提了下齐鸣仁和老头子被他坑到挑粪的地步,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进展。
齐鸣义说没再找到机会了。
“他想让我过继你儿子,你就这样报复的啊。”齐鸣礼戏谑。
齐鸣义脱口而出:“那福叔他还要过继你呢,你咋没动作。”
齐鸣礼不想他还能反驳,一时顿住,继而笑开:“你倒是提醒我了。”
孩子都有两个的人还天天被一群老家伙算计身份上的那点东西,真的该敲打他们一下了。
“你想怎么做。”看他笑,齐鸣义不自在地缩起脖子。
那感觉是老三又在憋坏了。
齐鸣礼看他一眼,“你先管好自己吧。”
听这话,齐鸣义又萎了。
这时捣鼓半天的齐罐罐从隔壁桌回来,捧着那碟花生米到齐鸣义身边,踮脚之余还努力把那盘花生米推给他。
齐鸣义一喜,这是要亲近他的模样?
“给我的啊,罐罐是吧,真是个好孩子。”
他帮着把花生米拿过来了点,孩子见状又跑回齐鸣礼身边,催促他吃。
“吃。”
“好好好。”齐鸣义笑着道,“这孩子看来是要跟我亲,老三你看她是认我这个伯伯的,我是你兄弟你也得认。”
齐鸣礼眉头一挑,看向齐罐罐,她冲他乖巧一笑,回过头又面无表情地看着齐鸣义吃。
光这模样,齐鸣礼就知道孩子搞幺蛾子了,她根本没想和齐鸣义交好。
毕竟灭狗之仇,夺食之恨,可以让小家伙记恨很久了。
他好以正暇地看着齐鸣义吃花生米,在他拾起一把往嘴里塞的时候,坐正了点。
果然,下一刻,这人脸皱得不行,咀嚼的动作都停住了,露出牙酸的表情。
“花生米里放什么了?”齐鸣礼感兴趣地问小家伙。
齐罐罐指了指隔壁桌。
上面有五花八门的调味料,被她整合在一个盘子里,让每一颗花生米都浸透了它们古怪的味道。
如果齐鸣义少吃点还没事,可他偏一把塞,于是一点的怪味变成了直冲脑门的那种。
齐鸣义瞪了孩子一眼,碍于齐鸣礼在场不好说什么。
齐鸣礼轻敲孩子的小脑瓜以示惩罚,也没有很疼,就是让孩子不至于在老二这里落下话柄。
“她还小,你不会怪她吧。”
齐鸣义:“……不会。”
“既然这样,我倒是可以再跟你说几句。”
看他这么憋屈,齐鸣礼心情好了点,也肯大发慈悲地给他出出主意。
“村长不给你签,你大可以找其他村干部,至于怎么让他们答应就看你的本事了,我想你都在村长这里栽过跟头了,跟其他老头谈判应该不会犯老毛病了吧。”
齐鸣义眼睛一亮,神情中都是希望他再说一点,嘴里食不下咽的东西都在这一刻变得好吃起来,嘎嘣嘎嘣直往下咽。
一张脸一时扭曲,一时兴奋,诡异得很,齐罐罐更远离了些。
“老头子不给你签,你也可以卖他一个承诺,比如帮着齐鸣仁出人头地什么的,”齐鸣礼最后透露一点,“这事我干过,百试百灵。”
最后,齐鸣礼觉得谈得也差不多了,做最后总结。
“不要靠着我的名头胡说八道,否则……”一切尽在不言中。
“准迁证,自己想办法,要你能花钱买,我也没意见,唔,大概千八百的,想来你凑凑也会有,没有的话,唔,可以问问老头老太太?总之你自己想法子。”齐鸣礼意有所指。
在这一瞬间的心念间,他又想到了坑人的办法。
不过只看老二那张放光的脸,他觉得他会上钩的。
“最后不用跟他们提我回来过。”
说完这些,齐鸣礼和齐罐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