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地下赌场初显线索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齐鸣义和齐老头等人针尖对麦芒的时候,齐鸣礼正在赶往燕省宝燕县的路上,这里是云燕交界的地方,离云省旗头县也不过一个县的距离。


    白皮子被审问多日,他交代了这些年洗钱的手段和数额,以及一起犯罪的同谋等一系列犯罪事实,光是这些就让所里忙活到现在。


    之后齐鸣礼交代预审科的人员向他提问地下赌场的相关事情,这人三缄其口,直说不知道。


    可齐鸣礼还是怀疑,毕竟白皮子洗黑钱的途径里也有赌博相关,他不可能不知道。


    本着这样的怀疑,审了一轮又一轮,好似无休止,最后他终于还是开了口,说着一些不知道真假的话。


    “……我确实和赌场那边的兄弟不熟,只知道他们是老港那边的口音,每个季度两边会有现金流通。”


    “怎么个流通法,在哪里实行?”


    “好像是在云燕交界的地方交易,那边还有水路轮船可以到港,一来一回挺快的吧……”他说得含糊不清,“最近应该赶不上他们交易,不过你可以到那个渡口看看,兴许有线索。”


    因着这些话,齐鸣礼高低得走一趟。


    这个线索如此的模糊,他申请外出公干都少了几分底气。


    没有确凿的线索,一般不会批这样的出省条子。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太好,条子还是通过了,还给了一个星期的宽松时间,他还能带一个助手同行。


    两天后行车上路,齐鸣礼协同辅警伍达一起。


    中间还是出了点意外。


    他头转到车里抱着狗呼呼大睡的胖崽子,又是一阵无奈,思绪不免回到没出发前。


    来之前他向所里申请了公车出行,手续刚下来,老二的信却也后脚就到,直接被送到他办公室。


    从歪七扭八的字迹里,他得知了他在齐家村发生的事情,老二说他按照他所说的卖惨办法狠狠地坑了把老头子,直夸他的主意好,但齐鸣礼知道他来信肯定不止是为了夸他。


    果然,下面就是希望他出出主意的说辞,他说他也想分家,想迁户口,为此他还拉拢了村长小儿子,后面只差老头子那一关了。


    “老三,爹肯定不会轻易放哥走,你给哥出个主意呗……”


    “你说我要是拿我以后的工资作保,能让老头子心动吗,他那么爱钱……”


    看到这里,齐鸣礼就知道老二心里是有点成算的,可这还不够。


    他早就干过类似的事,之前就拿工资拿孝敬想让老头子答应分家,可还是差了口气,直到答应给齐鸣仁一个工作才成事,可见老头是个不见重利不心动的人。


    齐鸣礼打从心底觉得他迁户口的事情可能要花的力气比他大。


    首先,他是经过部队调配来的袁洋县,不需要出具准迁证,可齐鸣义和他不一样,他都没有得到袁洋县的准迁证,怎么在旗头县办理迁出手续。


    得到分家文书,也只是自己一个人一个户口本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他可以随意迁到别的县。


    齐鸣义是想的太简单,还是觉得他会帮他解决问题。


    思及此,齐鸣礼觉得自己说不定要借这次公干的机会抽空和他见上一面,聊聊其中利害。


    自己也要思考是不是真要帮到这个地步,起初他肯帮他对付老头子,不过是想借他的手坑一把对方,让两个人狗咬狗,可不想自己也成了被算计的一员。


    如果被他证实,老二想从他这里空手套白狼……呵。


    想好一切后,齐鸣礼就要开始忙事情,然后——


    在办公室玩耍的孩子定定地看着他,眼里具是搞事情的兴奋。


    齐鸣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将话说了出来,还被听觉灵敏的孩子听到了,她一定是听到他要和老二见面的话。


    “……”


    他发誓自己说话真的很小声。


    “爸爸那你要回那个地方吗,就是有你爸爸妈妈的地方?”孩子问。


    齐鸣礼囫囵道:“可能吧。”


    就是从这句话之后孩子开始死缠烂打地跟着他,想跟他一起出门,齐鸣礼说尽了好赖话都不没用,他换了个方法决定偷偷出门,和文雯通过气后,借着月色开了车就走。


    哪想到,车开出好几公里后,从车后备箱钻出两个脑袋,从后视镜看到一人一狗突然出现的伍达,吓得差点将车撞向路边的树。


    得亏刹车及时,才没受伤。


    齐鸣礼脸上也是一瞬间空白。


    一瞬间他想了很多,不止是齐罐罐怎么来了,还有这次回去自己又要被老婆削……


    但送回去显然不现实,齐鸣礼头疼地问她怎么溜到车上的。


    当然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那时候两个大人都在忙收拾行李,她让姐姐打个掩护就朝楼下停着的车去了,中间没有人发现,嘻。


    齐鸣礼:你还挺自豪。


    没办法,他只能把孩子带走。


    车子行驶一天,傍晚到达宝燕县,一到有人烟的地方,齐鸣礼就急急地给家属院保安室打了个电话,再让她们通知文雯孩子在他这。


    做完这些,齐鸣礼发现早就一脑门的汗没擦,他恶狠狠地捏了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人。


    “我净给你擦屁股了,你等着吧,回去妈妈肯定收拾你。”


    小没良心的倨傲地抬头:“妈妈才不舍得打我。”


    齐鸣礼冷笑,“你妈妈严格的时候,爸爸都拦不住她抽你,你又不是没被竹条伺候过。”


    该死的记忆突然回归,齐罐罐终于想起什么,怕怕地缩起脖子,讨好地对齐鸣礼笑笑:“爸爸不舍得罐罐被妈妈打对不对?罐罐是来帮爸爸出气的,有坏蛋打爸爸的坏主意,你别怕,我为你做主!”


    真相是不是这样不重要,她一定要咬死了这件事,让老父亲对她心软。


    这话让齐鸣礼转移了注意力,一脸复杂:“你都听到了?”


    “嗯呐!”


    “但是……你是不是听错了……”你爸爸是要去收拾人的,不是被人收拾。


    “没听错!”齐罐罐一口咬定。


    她都听到了,爸爸怀疑那个坏蛋要利用自己,她就是来保护他的,顺便她也想回到出生地,让小时候欺负她的人看看如今强大如斯的齐罐罐!


    齐鸣礼对伍达说:“这几天,要是我不在麻烦你帮我看着这小兔崽子。”


    “没问题!”


    “爸爸!”


    齐鸣礼:“这是大人的事,你少来掺和,爸爸也不知道你到底听全了没,但是这件事不是你能闹腾的。”


    他只能这样跟孩子说。


    齐罐罐鼓着脸一脸不服气。


    他们住在宝燕县新开的宾馆里,打听到这个县只有一个渡口,白天两个人就带孩子实地考察,晚上再做复盘讨论。


    两天下来一无所获,和齐鸣礼想的一样,不是交易期渡口就跟普通地方一样。


    但是这件事急不来。


    “我打算明天去应聘渡口的卸货员,长年累月在这边工作的人兴许会知道什么。”


    宾馆房间里,齐鸣礼将打算跟伍达说。


    “我去吧,你在外围就好。”伍达觉得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性。


    齐鸣礼目光落在他白净的脸上,不吐不快:“你这样的一看就不像会干活的。”


    “……齐哥,你要不要看一下自己?”他身上自带煞气,不笑的时候跟人间阎王一样,也不想干活的,反而像一个领导。


    此话一出,两个人具是沉默。


    两个人的形象都和此次活动不搭嘎,早知道就多叫几个同事来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一只小手猛地举起来,人还没桌子高,哪怕踮脚,手掌才刚过桌子边边。


    齐鸣礼好笑地把人捞到腿上,“你又想干嘛?”


    伍达笑:“可没人会要你个小孩当卸货员的,你能搬动什么啊。”


    “罐罐可以找小伙伴!”


    齐鸣礼心一动,一下明白了。


    他看向伍达,在孩子再要开口的时候,不动神色地抢先道:“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这孩子也该睡了,这不困得都说胡话了。”


    伍达也是个实心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直接起身离开。


    等人离开后,齐鸣礼问怀里的孩子:“你想问狗狗?”


    齐罐罐点头。


    渡口鱼龙混杂,穿行其间的什么都有,如果正好有只狗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齐鸣礼回忆这两天的经历,好像是有一两只野狗出现过。


    想到女儿的能力,这事八成能成。


    “爸爸明天带你去渡口。”


    齐罐罐鼓掌:“好哦!”


    这两天老父亲和那个叔叔要工作,她要么被寄放在宾馆老板那里,要么被在当地警所里,可无聊死她了。


    第二天要做的事情不好让伍达跟着,齐鸣礼就和他说分开行动,分开前他嘱咐道:“你可以去附近的居民区探探路,据我所知渡口干活的一般图近会住在那里,如果有需要花钱买消息也可以,他们一般不会拒绝。”


    伍达点头,齐鸣礼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说:“如果事情有变,问到什么不该问的人,记得赶紧跑,保命要紧。”


    伍达长得就像没被社会毒打,没什么心机的样子,也难怪齐鸣礼会担心。


    分开后,齐鸣礼则带着齐罐罐朝渡口附近走,身边还跟着只老狗。


    刚到目的地附近,齐罐罐:“去。”


    话落,旁边老狗嚎了一声,朝某个地方跑去,没多久撵回一只狗。


    是一只脏兮兮的细条田园犬。


    两人两狗来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背离人群才能有两只狗一问一答的画面出现。


    齐鸣礼全程听着一只狗汪一声,另一只嚎一句。


    听不懂,但是它们好像很认真地在讲话。


    不敢笑,但是忍不住,齐鸣礼使劲拉平嘴角的弧度,问一脸严肃正经的小人儿:“罐罐,你听懂了吗?”


    罐女士矜持地点头。


    “给爸爸翻译一下。”无论看过多少次,他总会被女儿这样的神通惊讶道,这才是老天爷喂饭吃的典范。


    罐女士深沉道:“狗狗说,每三个月就有一伙看起来很有钱的人来渡口,他们的船上有好多肉、罐头,狗狗好想上那条船给他们当狗……”


    齐鸣礼:“……话题偏了。”


    齐罐罐轻咳一声,“它还说自己曾经跑上去过,看到了好多好多金子银条,他们只会在这里停一个晚上,快天亮的时候离开,听船上的人说他们要给许多客人送钱……要去港城……又在澳河停下。”


    齐鸣礼喉咙发紧,和白皮子的证词对上了,追问道:“还有吗,比如什么更具体一点的地点。”


    脏脏的野狗瞥他一眼,汪汪汪地叫起来,吐露着好些自己听过但理解不了的词汇。


    齐罐罐翻译:“荆中,马仔,南区鬼门滩……”


    三个词,齐鸣礼竟然只听懂两个,还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叠马仔的意思吗?鬼门滩又是什么地方?”


    狗子又是一阵汪。


    齐罐罐:“就是爸爸说的这个,它说错了,爸爸狗狗说他们在船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些了,其他时候他们都在玩骰子游戏。”


    狗狗说的,她其实也不明白,只会复述,脑子却想象不出画面,她当即问:“爸爸什么是骰子,狗狗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它都说完了?”齐鸣礼没有直接回答。


    齐罐罐点头。


    齐鸣礼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肉干递过去,这是他为了让谈话顺利而准备的,现在看来有罐罐在狗十分配合,肉干就当作奖励给它好了。


    齐鸣礼一边回忆这浅薄的线索,一边给孩子科普狗子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孩子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就算现在不说,总有一天她也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些罪恶的词都是什么意思,由他来说说不定更为准确些。


    “给许多客人送钱”可能涉及见不得人的金钱交易,也许洗涤手段就在这时默默开始了。


    “停一个晚上,天亮才离开”也许当晚的船上的人进行着什么狂欢游戏,比如赌博,“叠马仔”这个词很好地佐证了这点。


    “港城,澳河”这两个正是赌徒圣地。


    “荆中”是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可“南区鬼门滩”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切入点,只要知道这个地方,他就可以深入调查。


    可这案子涉及到港城和澳河,那必然要跨区联合破案,想到这里齐鸣礼又一阵头疼,那个纸醉金迷之地,治安混乱,黑道并存,警察都难插手,如果要从南区入手查到那两个地方……


    这案子棘手了。


    齐鸣礼沉重地叹口气。


    警生艰难,一关难过一关。


    他摸摸孩子懵懂看来的眼,突然不确定让她继承衣钵的想法对不对了。


    世间正义什么的,到底不如命重要。


    “爸爸?”齐罐罐歪头。


    稚嫩的脸上混着天真无邪,她好像浑不知自己在查案,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


    齐鸣礼想想也对,孩子还小,能懂什么。


    他摇摇头,将混乱地思绪甩开,嘲笑自己想多了,孩子才多大,也许长大了,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到时候哪怕他想做主她走什么路都没办法。


    “走吧咱们回去。”


    从袁洋县而来,从白皮子口中得知这个渡口,却还要回去南区取证一个“鬼门滩”的地方,想想真是折腾。


    就看伍达那边有什么收获了,如果没有,再查上两天就可以提前回去了。


    父女俩回到宾馆,一打开门,血淋淋的伍达慌张地转头看来,手正忙着收拾东西。


    看到他,激动得差点落泪:“齐哥,咱们快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