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齐家村出息的后生仔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朊病毒”事件有惊无险。


    惊的是贫民村的人几乎都得了,而其他只单纯接触过他们的人没事。


    吃人肉会得“朊病毒”这件事得到证实。


    谁也不能保证其他地方不存在这样的事情,治安处的警员从上到下又被加了一项关注此类吃人现象的任务,相关宣传科普也被安排上。


    检验科主任兼法医的彭州在会上提出,一些哺乳类动物如果长期以同类为食也会得“朊病毒”,他希望市场品检上,尤其是肉类,要跟上有效把控。“食品安全”“全国品检”几个词被反复提及。


    他和其他领导唇枪舌战,很大程度分担了投注在齐鸣礼和严兴业身上的视线,让两个人私底下都松口气。


    三个人讨论的时候早就想到这件事会被做成典型,成为警醒全国人民的存在,来的时候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是来开会的时候还是被现场的排场惊到了,会议在警所大会场开,设备包括各种摄影摄像电视留声机……


    踏进大会场时,肃穆,是三个人一致的想法。


    饶是在部队训练过心理素质的齐鸣礼都忍不住升起一丝紧张,报告工作时更加谨慎了。


    这个会一开就是好几个小时。


    被留在齐鸣礼办公室的齐罐罐翻完最后一页画册,溜下小沙发,然后四下看了看,能玩的能看的她都转悠过去,很多都是她够不到的东西,不过她也没有执着,很快就放弃,将视线落在关上的门。


    她太矮了够不到,不过老狗在沙发底下卧着,她需要时它就会出现。


    齐罐罐让它在底下垫着,踩着这把老骨头快速打开门。


    从老狗身上下来,它幽怨地看她一眼。


    幼崽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幼崽了,她更胖了,它这把老骨头要不是一直有锻炼还真不经她踩一脚的。


    齐罐罐摸摸它的狗头,又抱抱它,“棒!”


    好吧,老狗被治愈了。


    警所有点地位的都被叫去开会,只剩下小警察在各自的办公室工作,有些门敞着,有些关着,走廊空荡荡,齐罐罐这么个小孩走过去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警所里,齐罐罐对爸爸的办公室最熟悉,对食堂最喜欢,她知道路,一路溜达到食堂外,在门口探头探脑。


    食堂下午四点开始备饭菜,有员工餐和领导餐的区别,两边的就餐区域也不一样,圆桌和有椅背的地方是领导吃饭的地方,只有那么两三间,其他都是大堂区域,四人座比较多。


    齐罐罐人刚好和四人座椅子一样高,颠颠地跑到窗口的位置,踩着旁边的座位一下就看到今天的菜品。


    莲藕排骨瓦罐汤正被人一罐罐拿出。


    食堂的人多少都认识她,因为整个警所就属她跟亲爹上班的频率最多,也只有她是里面最胖最能吃的。


    不得不说很好认。


    再有不久前人家亲爹专门找厨师做好几道不是今日份菜单上的东西,齐警务长宠孩子没边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娃娃你又来了,还没到饭点呢,一会让你爸爸来打饭。”厨师把一盘子生米放进蒸米的灶里边说。


    “什么呀,菜菜。”齐罐罐冲厨师爷爷甜笑。


    “哎呦,咋滴这么让人疼呢,都笑到我老彭的心坎上了,”他擦干净手里的水,到窗口逗她,“今天有苦瓜。”


    闻言,齐罐罐一整个大皱眉。


    她也不是不挑的,苦瓜名列最不喜欢的食物前三。


    老彭哈哈大笑,掐一把小胖孩的肉脸:“有咕噜肉,酸甜口。”


    齐罐罐眼睛咻的亮了:“卖?”


    老彭摇摇头:“还没到开饭的时候,一会叫你爸爸来打饭,我给你盛多多的。”


    “好吧。”


    老彭看不得这孩子焉儿,从后厨摸出一碗花生米:“拿去吃吧,吃完大概就开饭了。”


    “谢谢爷爷!”齐罐罐甜滋滋地感谢。


    她从桌子上小心下来,借衣服随便擦了下踩过的地方就乐颠颠地跑出去。


    路上没有遇到过几个大人,整个区域安安静静,一人一狗在这样的氛围里去找所里最有人烟的地方,那里的人可以陪她唠嗑。


    保安室开放着,颜年给颜国丰带来止疼的药。


    颜国丰的腿疾已经有好多年,发作的时候大腿连接小腿的地方钻心疼,让人想把膝盖骨掀了,是早年间膝盖中弹落下的病根,那时候医疗比现在还不如,不能妥善取出他腿里的子弹,伤到了一根比较重要的筋。原本颜国丰已经站不起来,还好他没有放弃自己,复健几年,堪称奇迹地从可以站起来到能正常走路,除了会时不时疼一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疼也很要命,不是耐疼抗打击的军人还真扛不过去,大大小小的名医看过不少,怎么治都试过,最终还是无法摆脱疼痛,只能靠止疼药缓解。


    颜年帮他准备好温水,药妥帖地放在旁边,又蹲下来揉他的腿,这样也能缓解一部分疼,聊胜于无吧。


    颜国丰豪迈地把药塞嘴里,噶蹦几下下肚,又囫囵喝下水,赶紧阻止孙子的动作。


    “没多严重,你停下吧。”


    颜年用力揉按了两下,在祖父要强行收腿前收手。


    站起来,用随身携带的手帕仔细擦过手指,他看向对他这一行为不满的祖父,道:“您这几天洗澡的时候是不是糊弄过去的。”


    他手上……不提也罢。


    “男人身上没点颜色怎么算男人!”


    “脏男人吗。”他淡声,“那再没有比流浪汉更男人的人了。”


    颜国丰:“……”


    颜年自知语气冲了些,不说话了。


    祖父的腿疾也是他心里的疙瘩,他比任何人都盼着他能好,嘱咐他热水敷腿是他能做的少数事情里的一件,可老顽固一直都不配合。


    颜国丰见到孩子真的不说话了也有些愧疚,试图解释:“我洗了的……”


    只是没揉搓腿部筋脉而已,然后这垢还是暴露了。


    “您……”


    颜年话语未尽,余光里保安室的门口钻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还有一只乡间土狗,配合着探头探脑的姿势,他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是那个爬窗的小孩。


    颜国丰久等不到颜年的说教,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圆肉球一样的齐罐罐映入眼帘,他脱口而出:“这是哪家养的小胖猪啊。”


    齐罐罐的眉毛顿时拧起来。


    她最近不喜欢有人说她胖,胖这个词配合着减肥,如果被妈妈听见了,她的肉肉就没有了。


    “没有胖!”


    她强调着走了出来,转过头又对投喂过她的小帅哥报以微笑。


    颜年重新变回那个温和有礼的人,对颜国丰介绍:“这就是隔壁那个孩子。”


    他又看向齐罐罐:“你怎么在这?”


    别是趁父母工作的时候偷跑出来的。


    谁知还真被他猜中了,齐罐罐笑:“爸爸工作,我出来玩。”


    颜国丰想逗一下她:“看来是偷跑出来的,按斤称,可以卖不少钱呢。”


    颜年无奈地看向老不正经的祖父,对刚要炸毛的孩子道:“他开玩笑的。”


    齐罐罐朝老头哼一声,从背后拿出花生米分享给小帅哥,“给!”


    这也算是之前爆炒腊肉的谢礼。


    不过颜年没接,只说了声谢谢。


    “还是赶紧回去吧,要是家里人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齐罐罐脚尖蹭地板,提出邀请:“不回,你陪罐罐玩儿,好不好呀?”


    打算送完药就回家的颜年想要拒绝,颜国丰杵了他一下,替他答应了下来,引来他无奈一语:“爷爷……”


    原来一本正经的称呼都变成了爷爷,可见真的无奈。


    颜国丰可不管他直接把两个孩子推出去。


    希望这个小娃娃能唤起颜年这孩子的一丝童真。


    颜年和齐罐罐面面相觑。


    所以他现在是要带孩子了吗?


    不过很快他发现,孩子试图在带他。


    嗯……她带他去陌生的后院,带他认识一群大型犬,还带他学钻洞。


    眼前草坪驾着许多训练障碍,简单、小型,小孩钻的洞正合适她和几条狗进出,和他一点也不适配。


    但她不懂,一直在洞的那头招手。


    不说颜年是不是肯放下心里障碍四肢着地在草坪上钻洞,他目测自己根本过不去。


    这孩子叫罐罐是吧,但是她好像带他来错地方。


    “哥哥进不去。”他坦言。


    孩子又从小隧道里钻了出来,几只狗明显以她为先,和她动作一致,围绕在她身边。


    颜年听说过袁洋县的警犬,但是不知道原来没有训练员在场,它们也能这么亲人。


    钻不了洞,罐罐想让这个哥哥玩别的东西,可他直愣愣的不肯配合。


    齐罐罐小大人一般叹气:“无趣。”


    颜年接着水塘边的水洗过手,对她的话并无感觉:“我带你回去好不好?你爸爸该下班了,是时候回去了。”


    齐罐罐仔细想了下,下班,唔,那就意味着食堂可以打饭了。


    她瞬间不需要玩伴了,朝小帅哥挥挥手,一个人带一群狗朝食堂呼啸而去。


    动作之利索,让人看不出是个胖成球的孩子,同时让颜年感到一丝被用过就扔的不对劲。


    不过他倒是没有什么不满,只是感叹这孩子终于回去了,脚步跟上,看她投向一个刚从会场里出来的男人的怀抱,瞧见那亲昵的模样,颜年安心离去。


    回到保安室,祖父问他玩得怎么样,颜年看到他脸上真切的关心,心里叹气,面上却浮上一抹欣喜:“那孩子挺逗。”


    祖父也是病急乱投医,他和一个三岁不满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带孩子罢了。可看到他情绪之变换,颜年也在心里想要不要真去结交一些朋友安这位老人的心。


    可他和那些同龄孩子相处的时候,总是无法同频到童真童趣,不免扫他们的兴,久而久之他觉得自己不宜交友。


    哎,再试试吧。


    ……


    在会上汇报完工作,留下影像后,齐鸣礼严兴业和彭州在会议结束后一起离开。


    刚出门就遭到了小闺女的炮弹袭击,他一把抱起,掂了掂。


    “齐罐罐你又乱跑。”语气里倒是没有多大的责怪,警所毕竟是个安全的地方,他不需要那么担心。


    “嘻嘻,爸爸肉肉。”齐罐罐给亲爸指路,目标正是食堂。


    另外两个也要去食堂,索性一起了,他们继续讨论刚刚没说完的话。


    “希望报社的人能把我拍好看点。”彭州道。


    第一次上报纸他很注意形象的,他回头还要买好几份报纸供在家里。


    齐鸣礼:“夸张了,彭科长。”


    彭州:“这可是全国性的报社啊,所有国人都能看到的,一辈子说不定只有一次,当然要重视。”


    严兴业这时提了一嘴:“鸣礼不是第一次上报纸了。”


    虽然只是地方报,可从盗窃案到今天的几起案子,他都出现在文字记录里,只不过用的介绍词比较隐晦,出于保护只用姓氏作为了称呼。


    彭州强调:“这次不一样!”


    这次大会拍摄的是大会场的整体场景,他们三个人坐的位置比较巧妙,刚好就在镜头能拍到的地方,所以他才希望自己上镜一点。


    齐鸣礼倒是不在意,就算拍到了也可能删,他怕万一报纸上没有几个人的身影就小小地提了一句:“咱们这样的其实还是低调些好。”


    “也是。”彭州想想是这个理。


    ……


    报纸次日就出版了,关于“朊病毒”的介绍居多,不过几个人在正面大照里还是找到了他们的身影,虽然小,可也清晰。


    这份报纸发行很广,隔天就出现在远在旗头县齐家村的村委办公室里。


    村官们都看到了头版大图,村长更是一眼瞧出里面的不对劲。


    图片左下角里有个人像是村里的后生,就是贼出息的那个。


    他将米粒大小的人给其他几个人看,“这个人像不像咱村的鸣礼。”


    几个脑袋凑过来。


    “有点印象。”村书记。


    “好像是他,村里最俊的就是他。”生产大队队长。


    “他咋滴上报纸了。”村里会计。


    村长指给他们看:“这是燕省的会议,他好像在那里。”


    “出息了啊这是。”


    村长一拍大腿:“该死的齐大柱!他怎么就让这么个后生自立门户了呢,”他指着齐鸣礼身上隐约可见的警衔,“瞅瞅这是做了多大的官啊!”


    不行他要找齐大柱说说,让他把人认回来,就这么放别的省,真是太亏了,如果齐鸣礼在自己省能这么出息,那就是他们齐家村的大靠山!


    这么一想觉得亏大的他连忙带着报纸跑向田埂。


    办公室里的人互相看了眼,“我爹是齐大柱那一支的族老,我去跟他说。”


    “鸣礼还是我远房侄子呢,我也去。”


    “可不能让这么出息的后生和咱们生分,我去了解一下燕省什么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