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朊病毒风波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后半夜,齐鸣礼先去看了知青院的情况,然后带着齐鸣义到最近的警察局做笔录。


    齐鸣义哆哆嗦嗦地说了一遍又一遍事情始末,这些话齐鸣礼都能背出来了,他还有空发散思维思考实地查探到的东西。


    他到的时候火已经灭,齐鸣义住的那间门窗有被封死的迹象,然后就是他们用来烧他的东西了,竟然是些晒干的粪便,掺着些枯草,这些东西烧起来更多可能是产生烟,活生生熏死里面的人。


    也因为这样,齐鸣义能较早察觉到烟味逃出来。


    现场只有一只几乎快烧完的烟屁,就再也没有其他有破绽的东西,可齐鸣礼知道这个线索根本不算什么,村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抽烟的老人。


    “你这几天在干嘛。”


    他猜测兴许齐鸣义做了什么让人把矛头对准他。


    齐鸣义:“我想组织村民把地翻一翻,没人来,我就自己干了。”


    他还没放弃当大队长的念头,甚至他还想当一村之长。为此干活都积极了很多,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配合令人气愤,他脾气大好几次都忍不住在田里骂这群懒汉。


    老了又不是死了,真把自己当祖宗,村里有锄头的那几家估计都锄不动地,他看到锄头上都是铁锈,可见很久没有人用了。


    “他们不会因为我骂的几句话就想弄死我吧。”齐鸣义后知后觉惊恐。


    齐鸣礼收起笔,“可能吧。”


    齐鸣义打了个哆嗦,“有病!简直有病!”


    齐鸣礼没空跟他一起骂人,他打了个哈欠:“这案子警所受理了,回去吧。”


    齐鸣义一下拉住他:“我怎么办,我不想回去!”


    齐鸣礼左右看看,招呼来一个小警察,对他说:“带这个人去空房间睡一晚。”


    小警察:“管钥匙的同事还没上班。”


    齐鸣礼对齐鸣义说:“那你凑合一晚在这睡吧。”


    做笔录的房间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根本没有睡觉的条件。齐鸣义拉兄弟的动作更大了些:“你家……让我住一晚吧,不不不,收留,收留一晚就好。”


    齐鸣礼抽回自己的手,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滚。”


    说完人已经出了房间。


    ……


    第二天,他带齐罐罐早早来到贫民村。


    这次来又和上次不一样了。


    上次来这里找尸骨感觉阴森森的,这次感觉腐朽的气息更多些,放眼望去这里都是些老人,或嗑瓜子,或躺在屋外晒太阳,勾勒纵横的脸上没有一般老头老太太慈祥的模样,看过来时全是打量、堤防和算计。


    很难想象,置身于这群人之中会是个什么样的精神面貌才能和他们相处下去。


    齐鸣礼却还要深入群众,寻找蛛丝马迹。


    夏日将近,虽然还是早上,日头已经炙热了起来。


    齐鸣礼打算带齐罐罐到有阴影的地方坐一会。


    两个人来到村口大树下的井边,找到两块石头坐上去。


    那里也有几个老人在纳凉说话,看到这个不久前来查案,甚至把他们家里人带走的警察都没有好脸色,慢慢的也不说话,用阴沉的眼神凝视父女俩。


    齐鸣礼不想齐罐罐看到这些,都有些后悔带她出来了。


    想把孩子的脸转向自己,却被她推开手。


    “真讨厌!”孩子嘀咕,很快用自以为很凶的眼神回瞪过去。


    齐鸣礼摸摸她的头,对那些老人眯了眯眼。


    这个老人原本是不怕齐罐罐的,他们甚至想吓一吓她,可孩子的爸爸对他们释放的冷意令人僵了身体。


    齐罐罐还以为是自己凶到别人了,开心地转头让老父亲看。


    齐鸣礼瞬间冰山化水,鼓励似的挠挠孩子的下巴。


    齐罐罐开心地眯起眼睛,转过头对那些老坏胚的时候,眼神冷下来,颇有齐鸣礼的神韵。


    “爸爸,我看他们都是坏蛋,可不可以把他们抓起来。”这完全就是童言稚语了,她只是想把看不顺眼的人关起来才这么说。


    齐鸣礼在齐罐罐的脑门弹了一下。


    “抓人要讲证据,长得再像坏人,也不能随便抓。”


    他跟齐罐罐说过要抓的是放火的坏人,可不希望她凭感觉断案。


    “那要怎么找证据?”好奇宝宝发问。


    这是一个给齐罐罐科普知识的机会,齐鸣礼当即说道:“证据是证明一个人确实犯罪的各种真实材料,比如找纵火的人,我们可以从他的作案工具或者探寻作案动机等来下手,还有就是基本的问、查、验几种办法去获得证据……”


    齐罐罐听得晕乎乎,齐鸣礼一看好笑地停下话头,不知不觉说多了。


    她果然没听懂,按自己理解的问:“等坏蛋再来放火,我们再抓他可不可以,罐罐现在不知道他在哪。”


    齐鸣礼眼神一凝,低头怔怔地看向孩子。


    她竟然不知不觉猜中了他原来的想法。


    这里的老人谁都有作案动机,这使得破案的难度加大,能从上一轮大清洗下留下来的人他也不认为是什么善茬。警所将那些吃女婴的人关起来,放过这些老人,可不代表就默认上一代的老人家没有作案动机,只不过是人证不足才没把人抓起来罢了。


    他们始终记得一句话,“吃女婴的传统一直流传着……”


    坏人变老可代表坏人就此收手了,或许他们还能更坏。


    所以这次出门他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一直以来他只将破案的关键放在齐鸣义身上。总归他人在这里,那些看他碍眼的人,一定会二次下手。


    这般心思,齐鸣礼谁都没说,可齐罐罐凭直觉猜对了,老父亲老怀甚慰。


    父女俩嘀嘀咕咕,耳背的老人不知不觉坐近了些,然后齐鸣礼他们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一个拄拐的老人身下涌出一道黄液,周围老人看到纷纷笑了。


    “老王你不行啊,今天数你最忍不住,哈哈哈哈,请烟,愿赌服输。”说话时露出满嘴黑牙的老人,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边说边哆嗦流口水。


    齐鸣礼把齐罐罐的脸转向自己不让她看,不过那股恶臭还是叫嗅觉灵敏的孩子闻到了,她嫌弃地捂鼻子。


    王小虎的爹老王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包烟丝,几个人看见了一把抢过来分一分,根本没打算剩下,一下子都给瓜分干净,叫老王看着心痛不已。


    很快周围就有劣质的烟味弥漫,那些人如痴如狂地吸着,病态而疯狂。老王不回去收拾自己,反而坐在那吸二手烟。


    齐罐罐先前和齐鸣礼去过一趟知青院,也见过那个烟屁,烟屁的味道和这个很像,她拉了拉老父亲的手。


    “爸爸,味道……证据?”


    齐鸣礼知道她要说什么,轻微摇摇头。


    这里人买不起贵重的烟,最多买糟糕的烟丝应付烟瘾,村里人大多一样,并不能作为证据。


    齐鸣礼沉默地观察了会儿,眉头的褶皱渐深。


    他怎么觉得这些人吸烟的感觉这么病态呢,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烟丝,他还以为他们在吸毒。可要说不是吸毒,这流口水打哆嗦的模样也太像了,还有一个老人更是尿失禁。


    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齐鸣礼大胆猜测。


    老人病?他摇摇头,他不是这类的专家。


    次日,他拉来法医,同个地点,昨日同样的情形上演。


    当天法医神情严肃地回了检验科,主动要求他开放对关押的贫民村村民的研究。


    然后不久后一份关于“朊病毒”的报告被放在齐鸣礼的桌上。


    “朊病毒”是今年国出现的最新研究发现,它跟“疯牛病”“雅氏病”挂钩,因此受到国际许多关注。法医追时事所以清楚这个病毒的情况。


    他推了推眼镜,神情严峻:“我在关起来的村民身上一并做实验,老人和这群人身上都带有这种病毒,咱们的人发现晚了!”


    “这毒具有传染性!”


    吃人肉的人都得了,人肉摄入人体内后,人体正常蛋白质变异,本体就会慢慢被出现各种病症,可能会得一种使脑组织退化的“库鲁病”,一种朊病毒引起的海绵状脑病,大小便失禁、身体变得不受控制,甚至瘫痪等都是它引起的。


    这种病潜伏期长,病程缓慢。


    国外的食人族部落就曾出现过。


    听完科普,齐鸣礼脑子都要炸了。


    “那咱们自己不会得了吧。”


    他想起这些日子在贫民村查案的自己,脸都白了。


    法医叹口气:“这份报告不止您有,局长也收到了,咱们这批人最近都要在警所体检,专门的医生会上门。”


    他又嘀咕:“我觉得是没事的,这种病毒的传播好像有什么特性……”


    学艺不精的他只记得朊病毒的传染方式挺少的,但是终归没有细读那些研究报告,他也不敢打包票所有人都没事。


    “糟糕!”


    齐鸣礼惊呼一声,齐罐罐还整天跟他上班呢,她没事吧……


    视线转移到齐罐罐原本待着的沙发,孩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他,根本不明白自己身上存在那些威胁。


    齐鸣礼痛苦地捂住脸,该死!


    法医敲他桌子,“放轻松,孩子又没有吃人肉。”


    齐鸣礼抬头:“你不是说发现晚了,它能传染……”


    短短几秒他连父女俩的棺材尺寸都想好了。


    法医:“……”时人对这个病毒的了解只能说还没普及,它还远不是瘟疫,说得严重些是医生的本能……


    但这话是能说的吗。


    齐鸣礼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在所里加班,至少将体检的事情搪塞过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跟村子有关的人员大多是治安处和刑警处的警员,他的职位又比较高,最先体检。


    齐罐罐傻乎乎地在齐鸣礼之前去体检,有过体检经验的她一点也不慌。


    不过回来后她发现老父亲眼睛红红,看她的眼神跟她看肉肉的眼神一样,透着股珍惜的意味。


    唔……莫名有种她现在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感觉。


    在老父亲抱着她的时候,齐罐罐试探道:“爸爸,我今天想吃肉肉?”


    “爸爸让胖大厨给你做!”


    “糖醋鱼可不可以?”


    “可以!”


    “葫芦鸡?”


    “好。”齐鸣礼哽咽。


    “炒牛牛?”吸溜~


    “嗯。”


    齐罐罐眼睛亮咻咻,一口气报出许多菜名,然后等待老父亲拒绝,今天的报菜超纲了,她不指望他能全部答应,不过可以讨价还价不是?


    总比之前说都不能说好多了!


    可没想到老父亲一下就答应了。


    答应了!


    不可思议!


    “真哒?!”幸福就像龙卷风,她感觉自己被吹到了天上,脚沾不着地,没有实感。


    “嗯!”


    齐罐罐激动地大口亲在齐鸣礼侧脸,让铁骨铮铮的汉子背都弯下一瞬。


    此时他无比希望,法医所说的传染性什么的都是他胡说的!


    传染两个字,在他这里等同于瘟疫,一旦沾上……


    齐鸣礼不敢再想。


    大规模体检结束后,又是一段漫长等待报告的时间。


    由于对这个病毒实在不了解,警所上下难免有人提前贷款恐慌,短短一周不知道有多少人开始写遗书,所里弥漫着一股消沉。


    因为警所突然的封控举动,不知道是谁在县城里疯传瘟疫来临,给宣传城市安全的部门带来不小工作量,三天两头给所里打电话,问个结果。


    可警所现在也风声鹤唳,贫民村被封,接触过他们的人员也全部控制起来做体检,体检报告却不是马上能出的。


    连齐鸣礼这样的拿到报告也是天之后的事情了。


    法医亲自送过来的。


    “你看,没事的,你们这群人就是吓自己。”他绝口不提自己刚查出“朊病毒”的时候差点吓尿。


    还是那句话,因为信息差和信息不足的缘故,他们对病啊毒啊什么的都存在超然的敏感雷达,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大场面。


    齐鸣礼松了口气,紧紧攥住自己和女儿的报告。


    “那个村子百分之九十都得了,至于剩下的百分之十,很可能有隐形遗传,他们可能没吃,但是估计基因里自带,被上一代传染了。”法医继而说出这个残酷的结果。


    “那……所里什么想法?”齐鸣礼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走呗,开会去,”这就是法医来找齐鸣礼的又一目的了,“会上见分晓。”


    为了体现这个会议的重要性,中央派领导小组,医学专家,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权威人士,进行电话回忆。


    “而,我们齐大警官,也就是最早主理贫民村案件的警员,也是发现‘朊病毒’的大功臣……将要仔细向上级汇报这次工作,”他看了眼手表,“你还有半个小时可以整理措辞。”


    他说话带有幸灾乐祸。


    不一会,严兴业也出现在这间办公室内,谁叫他也参与了贫民村吃人案件里。


    三个人苦思冥想,又各种对细节……


    办公室里最闲的只有齐罐罐,嚼着糖果,看有图案的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