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孩子静悄悄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这只松狮体型敦实,毛又长又密,深棕色的毛发让它看起来像头狮子。可一眼看过去,集中的五官还不如它炸开的毛吸精。
当这些毛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齐鸣礼只想苦笑。
所里这些都是公狗,八个月以后的公狗容易发情,算算时间差不多,而且发情期狗喜欢打架,罗威纳和老狗一言不合开打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如今看着眼睛发亮,易兴奋的松狮,它就跟看到小母狗一样,尾巴摇的欢快。
齐鸣礼:“……”
把不靠谱的念头甩去,他认真地想该怎么解决。
这时,松狮抬起一条腿对齐鸣礼的裤脚撒出一泡尿。
随地乱尿…
又是一条发情表现。
仔细看,他觉得这头松狮更亢奋了。
它绕着他跑,一脸苦相的狗头竟也能品出笑意。
无奈之下,齐鸣礼将它关进狗舍,看它着急地挠门也不为所动。
松狮看着训练员走远,又着急又难过,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走了。
随着面前这个人类身上老祖宗的气味更浓,他身上也被赋予了隐隐的威势,不同于其他狗怕他,它更想亲近他。
“汪!”回来!
可惜没用,齐鸣礼忽略了这声音,他在想事情。
警犬不允许绝育,身体的残缺会影响它们做任务,更不利于它们传承血脉,所以当务之急是决定是否给狗配种。
想到对他殷勤得过分,尾巴都摇出残影的受训犬,齐鸣礼加快向领导办公室走去。
他硬着头皮第一次向李主任打报告,询问关于配种的事情。
李主任却说,“暂时不行,受训犬如果合格时机到了自然会给它们配种,如果不合格就放它们回家。”
放狗回家意味着狗不再享受警所待遇,离开警所后和谁配也和他们没关系了。
齐鸣礼听出言外之意,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倒是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狗训练好,否则再好的种狗也会沦落成乡间土狗,甚至警犬系统重启也更难有建树。
满脑子都是训狗的流程,齐鸣礼回家后忘记第一时间去抱齐罐罐,等大腿上痒痒的才注意到宝贝女儿兴致勃勃地往他身边凑,虽然还不会爬,可她翻身的动作愈加熟练,不一会就在他边上,小手抠着他的裤腿。
齐鸣礼熟练地把孩子抱起来,绽开笑,他家的宝贝蛋终于学会了主动,可喜可贺。
齐罐罐可不管傻爸爸都脑补了什么,只一个劲地朝他腿的地方瞅。
那里有同根同源的气味。
孩子倾身去看,身体呈现一种倒栽葱的模样,齐鸣礼差点抱不住她,吓得赶紧加大力道抱紧,轻拍她:“安分点,要不然一会扣奶粉了。”
齐罐罐目标明确地指着他裤腿的位置,小鼻子一耸一耸,齐鸣礼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她这么反常了。
“刚刚有一只松狮尿了,臭到罐罐了吧。”
齐鸣礼再次碎碎念起松狮的好吃懒做,“干啥啥不行,抢饭第一名,跟猪一样。”
再要继续,怀里的孩子越看他越不对劲。
‘啪’的一声,小婴儿的巴掌就盖在了老父亲的脸上。
嗞——
熟悉的声音。
齐鸣礼看看齐罐罐,再低头看自己身上的杰作,面无表情。
正巧,孩子她妈进来了,齐鸣礼拎起孩子后脖子上的衣服,把她扔进孩儿亲妈怀里。
齐罐罐伸长脖子,不依不饶:“嗷呜呜!”你过来啊!
齐鸣礼去收拾了,文雯给齐罐罐换尿布,一边换,一边笑,“怎么又尿爸爸一身啊,这样不对。”
胖墩墩的奶娃娃身上有好几层奶膘,现在又一脸无辜地含着手指。
文雯挠挠她的肥肚子,拿开她的手指:“可不许这样了。”
齐罐罐:“啊噗噗。”我不。
臭爸辱松狮了,这一次都算便宜他的。
作为报复,换好衣服的齐鸣礼狠狠地用胡渣蹭了两下孩子,可在孩子快哭的时候又得低声下气地哄她。
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饭桌上,被胡子扎疼的齐罐罐单方面和亲爹冷战,却在听到他的话时悄然慢下啜奶的动作。
“周末我去所里加个班,其他受训犬不确定是不是发情了,但那只松狮我要去看看,顺便去查点资料,看看怎么处理。”
文雯犹豫的声音:“可是明天我要去邮局…”
她要是出去的话,孩子就没人看了。
齐鸣礼瞬间想起什么,沉吟了一会说:“我把孩子带去上班,除了值班的周末一般不会有人。”
要去看后辈了吗?
来到这个世界,她的视野里就那么些人,一直不曾出去过,齐罐罐啜了口奶,有些期待。
如果可以她也想看看亲爸在外面的狗。
第二天,两个孩子包的严严实实跟着齐鸣礼出门,他手里牵着一个,身前绑着一个,身后还有一只狗跟着,一不小心又吸引了一堆视线。
虽说才来两个多月,但这一层楼的人都知道有齐鸣礼这么个人。
这些都要归功于他那些素未谋面的同僚,将他的背景宣扬了出去。
现在部队出身却没有选择当军官的实在是太少了,他们之中至少有一半人背地里吐槽齐鸣礼傻。
可也是这群人和齐鸣礼打招呼打得最勤快。
在一叠声的招呼中,齐鸣礼镇定自若地应付。
“这是要去哪咧,天寒地冻的,可不兴出门。”
“出去一趟。”
“诶,怎么今天不是你爱人带孩子,有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忙带。”
“谢谢大娘,不用了。”
…
齐鸣礼在警所里根本没有几个相熟的人,他们的家属倒是很‘热情’。
感慨着,警所到了。
如他所料,根本没有几个人。
两孩一狗进到档案室后,齐鸣礼这才把齐罐罐从身上解下来。
档案室里别的没有,纸箱子多,在齐鸣礼的设想下,铺上带来的小棉被后,家里的宝贝蛋又可以睡到大晚上,旁边的悠悠可以和老狗玩儿,他就能安心地查资料。
想的很好,实施时也如他所料。
只不过,没一会——
齐罐罐:“哇昂呜呜。”要出去啊。
老狗闻弦知雅意,东翻翻西嗅嗅,在犄角旮旯处找来了一个篮子,而后它拱着齐悠悠让她把齐罐罐半拖半抱进篮子里,最后叼起篮子,看向不明所以的齐悠悠。
‘一起去?’
齐悠悠仿佛明白了,张着嘴巴要和爸爸打报告,但是很快又想起不久前和妹妹离家出走的计划,又立刻闭上嘴。
齐鸣礼在第二排档案柜前翻看着什么。
两人一狗看了他一会,有志一同地放轻动作,齐悠悠更是眼睛发亮,脸都兴奋红了。
她和妹妹很快就可以去流浪了!
吱呀——
门小小地发出声音,令两人一狗心都紧了一下,好在这声音还算小,没引起亲爹的注意。
一分钟后,站在门前的几个身影消失,齐鸣礼还沉浸在知识里。
为了了解怎么安抚发情期的狗,他特地来看看有没有相关记录,他记得在狗舍建立之初,为了方便训狗,所里从国外引进了几本关于狗的资料。
如今的年代,狗都能成为人吃的食物,哪会有人专门研究这门学科,也就早些年警犬系统还在的时候有过一些文字记录,没了以后,只能照搬国外的,可国外那些吝啬鬼可不管他们要资料做什么,给的都是最浅显的知识。
齐鸣礼翻看之际,只知道狗半年发情一次,一次大概在十五天左右,期间注意卫生,稳定它们的情绪,发泄它们的精力。
理论知识一套套,但是一个案例也没有。
此前他没有养过狗,属于重新摸石头过河。
看完所有的资料也不过一小时,齐鸣礼正要二刷知识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怎么周围这么安静。
他嚯地来到原来放孩子的地方。
那里空荡荡,哪还有一对女儿。
齐鸣礼这一刻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把整个档案室都找了一遍。
“悠悠?罐罐?”
没有。
他刷地打开门打算出去找。
门一开,寒风兜头,透心凉,同时传来狗舍此起彼伏的犬吠。
声音里透露着兴奋昂扬,宛如一场狗中盛宴。
齐鸣礼灵光乍现,直觉有事的他连忙朝那跑去。
跑的途中,脑中闪过忽略的事情。
这是警所,就算是周末也有安保,孩子是在档案室没的,如果有危险悠悠不可能不求救,就算她当时傻了,但狗也不发声,还一起消失就奇怪了。
所以——孩子出事的可能性比较小。
片刻之后,抵达后院的齐鸣礼终于找到了人,可也让他太阳穴突突的疼。
目之所及,七只狗挣脱狗舍大门,正围着一个篮子打转。
尾巴如同安装了螺旋桨,比任何时候都兴奋,好似下一刻就要甩断。
而齐悠悠笑嘻嘻地往放着篮子的地方扑,被这么多只狗的屁屁阻挡都没能消解她的开心,咯咯笑着,似乎觉得这群狗是在跟她玩耍。
齐鸣礼猜测被所有狗围在中心的正是他的小女儿,那个人畜都爱的小坏蛋!
齐鸣礼走过去,心脏跳动的速度随着步子慢下来。
走近,果然是齐罐罐和齐悠悠。
他冷笑一声,拎住齐悠悠后脖颈衣领,一脚拨开一只狗,终于挤到中间见到齐罐罐。
此时她正揪着松狮的狗毛,嬉嬉闹闹。
这只松狮在她手底下乖得很,就算被扯疼了也一声不吭,周围几只狗甚至露出嫉妒的眼神。
齐鸣礼觉得自己没看错,这些狗就是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否则不会不动神色地想挤开松狮,如果不是松狮体型太大,早就被排挤在外了。
齐鸣礼可不管这些,直接提起篮子,拎起齐悠悠,踹在老狗的屁股上,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我很生气’的情绪。
“爸爸…”
齐悠悠不敢笑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但也不忘欲言又止地看向老父亲,用眼神撒娇。
呵,齐鸣礼不吃这套。
只要一想到,刚刚吓得心都快跳出来的时候这两只崽子在哈哈笑,他就忍不住想捡竹条,打孩子。
另外七只狗可不会让他带走幼崽,一字排开,对他手里的篮子虎视眈眈。
齐鸣礼沉肃地看着他们,眯了眯眼。
怎么的,昨天的热情、温顺是假的?不是发情期吗?
齐罐罐嘴里呼噜呼噜。
出来这么一会也挺冷的,她已经见到同族,亲爹又出来找了,她还是回去吧。
随着声音落下,七只受训犬不约而同让开,让本想去找警棍的齐鸣礼停了下来,他再一次确定齐罐罐对狗有非一般的吸引力。
但那又怎样样,这么狗的女儿还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他把两人一狗带回档案室,对齐悠悠她们冷笑道:“给我去面壁。”
齐悠悠瘪瘪嘴,听话地走到墙边。
齐鸣礼视线落在老狗身上,发现它桀骜不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眼神重新落到齐罐罐身上,摆明了不理他。
就连齐罐罐也无知无觉地吐泡泡玩儿。
齐鸣礼轻呵一声,把篮子往墙边一摆,“你也给我面壁去!”
随着他的动作,老狗只能转移视线,四舍五入也算是面壁了。
齐鸣礼气得脑仁疼,拿起资料打算再看会儿,这时档案室的门被人粗暴地打开,激起一阵粉尘,他皱着眉看过去。
“差一点,就差一点,到底是谁耍爷爷玩儿!”
砰的一声,来人把警帽重重往桌子上扔。
“快到年关了,这群渣滓可不得忙一点,好歹能捞点油水。”
语气嘲讽,语调里带着说不出的轻慢,声音一如既往的熟悉,是顾卫国。
他注意到齐鸣礼在档案室,特意截住话头,杵了杵旁边的伍达。
伍达也停了下来,看到熟面孔,他意外地挑眉。
“齐鸣礼?你怎么在这?”
齐鸣礼给他扬了扬手上的书,给他看清。
看到封面,伍达哈哈一笑:“那些狗没少折腾你吧。”
他差点成为捡了这个岗位的冤大头,现在看到真正的大冤种格外幸灾乐祸。
伍达不怎么关注齐鸣礼,并不知道那群受训犬的近况。
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梆梆两声,让顾卫国好一个踉跄,“还好你劝我再和李主任扯一会儿皮,要不然这差事我都逃不过去。”
他没心没肺竟然就在齐鸣礼这个‘冤种’面前说了出来,顾卫国嘴角抖动了一下,又听他以一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口吻劝齐鸣礼:“新人嘛,就是要多锻炼,哥看好你。”
齐鸣礼不在意地点点头。
伍达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人和狗,“这是?”
顾卫国蹙起眉:“哪来的小孩和狗,今天值班的人呢?”
话里话外很是不满,眼睛若有似无地往齐鸣礼身上瞟:“这是你带来的吧,赶紧带回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齐鸣礼正要出声,齐罐罐昂呜一声,老狗歘地窜出去,瞪着双眼,张开嘴,亮出牙——
朝顾卫国奔来。
“啊!”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