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松狮\\’的标记

作品:《穿成七零幼崽后我躺赢了

    齐鸣礼结束一天收效甚微的训练,身心俱疲。


    有恃无恐的狗子真的恐怖。


    打又打不得,骂狗……狗子都不睬你,很可能还在背后欣赏你无能为力的表情。


    齐鸣礼深切感受到不是从小培养的狗果然不好教的道理。


    这些狗在被选为警犬预备役前还不知道是从哪个山坳里找到的,性子野的很,而且相当鸡贼,喜欢看人下碟。


    如果有老狗在旁边,它们又是另一副面孔。


    齐鸣礼回家后好好揉了揉老狗的头,又看向睁开眼睛自己和自己玩的小闺女,凑过去,“罐罐可要快点好,爸爸还要借走老狗呢,所里的狗都欺负爸爸。”


    文雯拿着药靠近,“训练得不顺利吗?”


    齐鸣礼和孩子并排躺,一边看孩子,一边长叹气:“哪里是不顺利啊,是很不顺啊。”


    “性子恶劣,不服管教,见人下菜。”


    “它们甚至连老狗都不如,如果不是那身狗血占优,哪里能享受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警所里基层小警员每个月工资才十五块,一只狗每个月工资五块,还不包括另外采买的罐头,如果立功,警衔还会往上升,待遇相应的也会增加,对比之下,人不如狗,令人唏嘘。


    老狗现在虽然和那群狗吃一样的,但说到底也只是临时工,齐鸣礼替老狗不值,再一次坚定要为它讨个正式编的想法。


    见文雯露出担忧的表情,齐鸣礼瞬间收了脸上的表情,故作轻松道:“算了,这不算什么,迟早让它们听话。”


    注意到媳妇儿手上的药,他主动接过,一手按住注意到这边动静,悄摸蹭到一边的齐罐罐。


    “喝药喽。”


    逃跑不成功,齐罐罐摇头晃脑诉说着不要。


    一到喂药的时候,齐罐罐就变得很抗拒,文雯有些许无奈,试图给她讲道理:“不吃药不行。”


    齐罐罐眨巴眼睛,好像在说罐罐病好了。


    她甚至蹭了蹭齐鸣礼按在她身上的大手,撒娇意味十足。


    齐鸣礼瞬间像被子弹射中一般,捂住心脏:“媳妇儿,你喂吧,我遭不住。”


    文雯瞅他那副没出息的模样,好笑地接过药,让他把孩子托抱起来。


    齐罐罐一脸惊恐地看着药碗靠近,头摇成拨浪鼓,“啊嗷噗噗。”


    双手挡住药碗后,她借着亲妈力气,顺水推舟把药推向亲爸。


    ‘爸爸喝’。


    眼神殷切,表情讨好。


    文雯点点孩子的鼻尖,好笑:“爸爸可没生病。”


    别看文雯比齐鸣礼好说话,但在孩子的问题上她一向比齐鸣礼有原则的多,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孩子哄了去。


    齐罐罐最后还是没逃过喝药的命运。


    苦药入喉,辛辣恶臭直冲天灵盖。


    “哇!!!”


    然后她又一次哭了,声音之凄怆连在隔壁和小姐姐玩的齐悠悠都惊动了,急忙跑回来的她看到妹妹哭成这样心疼不已,连声怪爸爸妈妈虐待妹妹。


    齐鸣礼和文雯无辜地对视一眼。


    齐悠悠自以为小声地对妹妹说:“妹妹你快点长大,等你能走了,姐姐带你离家出走。”


    她也是讨厌喝药的那一个,最是能和妹妹共情。


    齐鸣礼不防听到这个,他算是知道乖巧懂事的大女儿内心是怎么样的了,竟藏着一个幻想奔逃的灵魂啊,他一下把孩子举高,打击道:“想都不要想,以后只能待在爸爸妈妈身边,就算是结婚也不能离开!”


    等等!他怎么会想到俩宝贝结婚的事情,晦气!


    齐鸣礼把脑袋里的想法晃掉,脸色因为这变得有些不好,齐悠悠看着这样的爸爸很识时务的做个乖乖女,至于内心想什么那就不能说了。


    床上的齐罐罐见小姐妹被钳住动弹不得,含着手指,眉头蹙起,露出忿忿的表情。


    欺负罐罐就算了,还欺负小姐妹。


    夜里,所有人都睡过去,万籁俱静之时,齐罐罐半睡半醒地挪到老父亲那一端,抱住他的手臂。


    嗞——


    一分钟后,她又挪到香香的妈妈身边,窝进她的怀里。


    文雯迷迷糊糊地抱住孩子,轻拍了一下。


    旁边的齐鸣礼:“……”


    他有着应有的警觉,在热源靠近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他没醒,打算再睡过去时,却不想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小棉袄尿了他一手。


    借着投进窗户的月色,能看到犯罪分子舒舒服服地靠着妈妈睡着了,嘴边挂着一丝晶莹。


    齐鸣礼好气又好笑。


    但谁叫嗞他一身的是亲闺女呢。


    他小心地把孩子抱到一边,动作轻缓地下床给她换了身衣服,最后才清理自己。


    一通下来孩子都没被折腾醒,齐鸣礼没忍住在她肉乎乎的脸蛋上轻捏一下。


    ‘以示惩戒,下不为例。’


    他那半边床是不能睡了,只能先铺上点东西凑合一晚。


    但心里一直惦记着换床单的事情,他睡得不算好,早上起来顶着一圈青色,文雯看了,奇道:“没睡好吗?”


    齐鸣礼给她看齐罐罐昨晚的杰作。


    掀开他昨天铺的毯子,那里赫然有一处水迹。


    文雯不厚道地笑出声。


    “媳妇儿你说这小家伙是不是记仇,肯定是昨晚我们逼她喝药记恨上我了,”齐鸣礼想想又不对,“明明你也逼了,怎么你没事。”


    “应该是巧合。”文雯道。


    只不过她也有些奇怪,毕竟罐罐不像别的孩子一样随意排泄,她要是想是会发出叫声的,不过也不是绝对,可能昨晚罐罐就是控制不住,文雯想。


    齐鸣礼泄愤似的掐了掐闺女的脸,最后又试了一遍她的体温,上面正常的体温叫他放心。


    看了眼一直趴着没有起身打算的老狗,齐鸣礼知道今天又要自己一个人面对那群狗了。


    嗐。


    来到狗舍,正要开始没有意义训练,顾卫国和李主任朝这走来。


    齐鸣礼直觉不好。


    顾卫国笑得如沐春风,好似和他关系有多好:“主任来视察工作了,好好表现。”


    “诶诶,别说的那么严肃,就是看看训练进展,”李主任连连摆手,“我们就是稍微看看,别紧张。”


    如果是两天前,齐鸣礼巴不得领导观看,但现在真不是好时候。


    他瞥了一眼几乎藏不住恶意的顾卫国,心里有了猜测。


    李主任十有八九是顾卫国给他找的麻烦。


    不过那又怎么样,就算他这次没训好,李主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这样想着,他冷沉着脸吹起哨子。


    这是呼叫受训犬的信号。


    不过在前一天,这哨子就失去了作用,吹了它们也不会给反应。


    齐鸣礼硬着头皮开始。


    他直觉会面临一个难堪的瞬间,连之后怎么跟李主任解释都想到了。


    他背对着顾卫国两人闭上眼睛,打起腹稿。


    谁知,下一刻七只狗犹如脱缰的野马撞开狗舍的门,慌里慌张地奔向他。


    齐鸣礼惊讶地睁开眼睛。


    朝他而来的狗,眼睛里明晃晃饱含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恐惧着,但它们还是义无反顾或者说反抗不了似的奔向他。


    面前聚集了罗威纳、杜宾、拉布拉多、马犬、德牧、史宾格犬和松狮,狗舍七只狗全部现出真身。


    罗威纳不再神气,爪子抠紧地面,一副不敢离开的模样。


    拉布拉多就算颤抖着身体,也要咽咽口水做无辜状。


    马犬低下了高贵的头。


    一向鸡贼看他和几只狗斗智斗勇的另外四只也站在了他面前。


    它们全身上下好似都透露着讨好、害怕。


    只除了——


    七只狗中唯一一只松狮,虽然有惊恐,但也有好奇、渴慕和……敬畏?


    他没看错吧,齐鸣礼眨眨眼。


    这怎么回事。


    齐鸣礼不清楚,顾卫国更是傻眼。


    他们离院中有些距离,只看得见警犬出笼,令行禁止的场面。


    李主任腆着大肚子:“这不是训得挺好的吗?”


    顾卫国冷汗都下来了,“这,我,不是,可能齐鸣礼改了训狗方式吧。”


    李主任:“下次看清楚再给我打报告。”


    他那点花花肠子,李主任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秉着看看也好的念头才来,现在看也看了,他就放心了。


    院中,齐鸣礼训狗训得好好的,而且这些狗不仅听话,还能完美执行指令,听说临省的那批狗现在也训不出什么成绩,他能预料到上头要是来检查该会有多满意。


    李主任满意地走了。


    顾卫国费解得不行,执拗地留下,可看了半小时之后,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连背影都透着股萧索。


    等他们走后,齐鸣礼停下训练,哨声一响,七条狗排排站在他面前,个个吐着大舌头,一副乖巧相。


    他擦了擦手心里的汗,目光如炬地看向这些狗。


    为什么突然这么听话?


    一只只狗看过去,在他的视线下,狗子们个顶个老实。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狗子终究不能说话,他搞不明白,只知道这群平常以看他出丑为乐的狗全都低下了头颅,对他展开善意,露出讨好的一面,他指哪走哪,让他们找什么东西就立刻出发找东西,不带磨叽。


    其中就属队伍里的松狮对他最热情,热情得过了头。


    其他狗在练速度,它一有时间就蹭到他腿边,用鼻子将他全身上下都嗅了一遍,十分亲近的模样。


    齐鸣礼对这只松狮有印象,它倒是不作妖,但是它真的把好吃懒做发挥到极致,罗威纳、德牧、史宾格是不愿屈服于人类之下,所以待在狗舍看热闹,松狮不一样,它是真的吃了睡睡了吃,对一切训练都没有兴趣,养出一身膘,现在的体格有两只德牧大。


    长得憨傻憨傻的,是齐鸣礼对它的印象。


    现在它一脸星星眼地凑过来,长长的鬃毛一甩,就沾得齐鸣礼一腿,实在粘人的很,给他一种一见如故(?)仿佛看见亲人的错觉。


    嘶,这么一想甚是怪异,齐鸣礼顿时打消念头。


    一整天的训练结束后,也没能找到狗子异常的原因,齐鸣礼索性不再想。


    回到家后,他将这件事当作一件好笑的事情跟文雯说


    末了,“这写狗真是邪门了,不过最好能一直保持。”


    升职加薪可全靠这些狗了。


    “说不定是我的人格魅力打动了他们,之前全是对我考验。”齐鸣礼揣测道。


    说到高兴处,他得意忘形的吸起幼崽,抱着奶娃娃胡乱亲一通,等反应过来老狗还在旁边的时候身体都僵了,沉默地低头一看,以为会对上一双警惕的眼睛,却不想无事发生。


    老狗虽然注视着他,但没有其他动作,没有低吼,没有亮爪子,甚至没有龇牙。


    齐鸣礼奇了,他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吗,怎么所有狗都对他转变了态度。


    他试探性地又亲了一口宝贝女儿,老狗还是没有动。


    齐鸣礼示意文雯看,“看见没,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狗不理转运了!


    他显然有些亢奋,眉飞色舞的。


    文雯也替他开心。


    齐悠悠在边上:“狗狗不凶爸爸了诶。”


    天知道有多么不容易,老狗对他戒心满满,所里的狗无视他,齐鸣礼这才知道自己狗都嫌弃。


    如今它们态度反转,简直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不解之中又令人莫名兴奋。


    齐鸣礼高兴地双手夹在齐罐罐咯吱窝处上下晃动,笑容带着得意。


    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嗞——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


    低头一看,手臂上又是一片濡湿,宝贝女儿鼓着脸,眉头倒竖,一副生气的小模样。


    她像是十分不满他把她抱到空中晃荡。


    “呀,你姐姐小时候多喜欢被爸爸举高高啊,你怎么能又尿爸爸一身呢。”


    “小坏蛋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养成在爸爸身上尿尿的习惯了,”齐鸣礼没好气地拍拍小坏蛋的屁股。


    “噗噗piu!”不喜欢!


    她在半空中晃荡,小命都在傻爸爸手里,让她危机感爆棚,不害臊地说,她还是只恐高的崽子呢。


    齐鸣礼只得把女儿放下来,给她换新的尿布。


    齐罐罐借机蹭到小姐妹身边,兴奋地握住她的手:“啊啊啊啊嗷昂呜!”


    ‘放心,罐罐给你还有自己报仇了,两次都中了。’


    齐悠悠还以为妹妹在跟她玩,不禁乐呵呵的。


    文雯帮齐鸣礼擦干净身上的污迹,若有所思地说:“咱家这个可能真的爱记仇。”


    “是吧!”齐鸣礼说,“这一定随你。”


    文雯睨了他一眼,齐鸣礼瞬间改变说辞:“随我。”


    她轻哼一声,说起另一件事:“罐罐的病好了,你明天带老狗去所里,我也觉得那些狗有些反常。”


    齐鸣礼煞有介事地点头:“是要带它去的。”


    这群狗这么殷勤,他怀疑它们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坏事,比如又弄坏了所里什么东西,明天让老狗去查一查。


    可当齐鸣礼再次出现在狗舍,松狮比之昨天还要热情,把他扑倒不说,那张全是毛看不到眼睛的大头还拼命蹭他。


    电光火石间——


    哇操!


    齐鸣礼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群狗不是发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