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是我改方站得不够高吗 故事才讲情节,……

作品:《你的征途是迹部

    部长们的威信力在此时得到了显著的体现。


    几十人的队伍并不显混乱, 依照学校社团在民宿正厅里形成泾渭分明的四组,部长们在警方抵达前大致询问一下是否有见到可疑人物,时间点方面几乎没有落单的情况。


    至于安抚队员情绪这一块……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案件, 可似乎打网球的和挥竹刀的,看起来都不是很害怕的样子。


    伴随毛躁的雨, 警方人员来的很快, 笔挺的西装上沾染着水汽, 留下星星点点的暗色痕迹。


    “大阪府警察本部搜查一课警部,大泷悟郎。”来人不算太高,体格十分魁梧, 眉毛右侧有一道伤痕,但说话时语态温和,一进到民宿很是客气地自我介绍道。


    鹤莲觉得这位警官有些眼熟,正暗自疑惑时,大泷警官侧过身子, 站在他魁梧身躯后的服部平次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里。


    真的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她表无表情地如是想到。


    一想到他能完成开警车接待工藤新一逛大阪这种操作, 鹤莲对于服部和出现在大阪警视厅人员身边这回事……


    她知道用放虎归山这个词比较恰当。


    可小蝌蚪找妈妈, 不, 找爸爸的画面感已经挥之不去了。


    常年反扣的棒球帽被摆正, 摩挲着下巴沉浸在案件逻辑推理中的服部一抬眸,直直对上三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池波:呵。


    鹤莲:哦。


    迹部:啧。


    四位部长除了画风清奇且常年不在服务区,自成一派的四天宝寺的白石,其余三位都对他有过了解。


    池波跟鹤莲不必说,一个是自家姐姐知根知底, 一个从前身处上帝视角,迹部严格意义上来讲和服部并未有过多的交集,可托工藤新一这位世交的福, 他一看服部那张神似工藤的脸,复又想到二人挚友的关系,精神力的感知能力瞬间又敏锐了好几度,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头上带了个危险二字的标签。


    顶着所有人理所当然的眼神,服部清了清嗓,敬业地把走偏了的气氛往正轨上带,和大泷警官一起询问时间点和信息反馈。


    众人这才知道隔壁民宿出现了蓄意谋杀案件,好在被害人被及时发现,已经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四支队伍都是今天才抵达民宿,并未有过多的信息,反倒是民宿老板夫妇,提供了有价值的目击证词,指明近几日在迹部买下的民宿进行改建的工程噪声掩盖之下,偶尔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动静,并回忆起他们见过的人的样貌。


    得到该有效信息的服部双眼一亮,推理中残缺的一环被补上,同大泷警官低语几句便一同回到了案发现场。


    发生了这样的意外,鹤莲再次征询部员们的意见,女孩子们比她想象中要镇定,她解散了队伍让众人早一点洗漱休息,又和南森商量一番,打算待会儿一起在入睡前去各个部员的房间里检查一下门窗。


    改方的人也是如此。


    女孩子们三三两两离开,忍足看一眼坐着没打算起身的迹部,推了把眼镜,率先站起来带着网球部的人往回程走。


    正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鹤莲倾身抱了他一下,“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真的不考虑换去我那边休息?”迹部微微敛眸,沉声问道,“有洋式的床。”


    纵然知道他指的是整个校队的意思,鹤莲闻言还是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危险发言,家长和晋江都不会允许的。”


    他皱眉,“晋江又是什么?”


    “是个让小天使们敲碗喊粮的鸽子精大本营,盛产没有心的咕咕。且江湖碧水传闻它的服务器被修空调的老师傅拿走至今都还没找回来。”


    迹部,“……”


    他咽下嗓间那声叹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鹤莲由着他弄乱自己的发丝,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好啦,毕竟我们是受邀的一方,民宿地点是改方的人定下的,老板又是池波同学的亲戚。”


    剑道社好不容易挤进全国强豪的队伍,校队间的关系维护是鹤莲身为部长不可避免的责任。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合适的立场做出强硬要求。


    走出民宿玄关,迹部朝东边望了一眼。


    夜色沉沉,不远处繁杂的案发现场的灯光好似想耀亮整片天,滴滴答答的雨敲打在桦地为他撑起的雨伞之上,往地面滑落时,能借着那处的光看清透明的碎片。


    他收回了目光,眸中并不见过多的担忧。


    说到底服部和工藤的体质虽然总叫人吐槽,可不论什么样的案子在他们面前,真相永远会慢慢被揭晓,驱散掩盖着的迷雾。


    「黑夜无论怎样悠长,白昼总会到来」


    迢迢而来,总是会赴约的。


    迹部走进了雨雾之中,轻缓的咏叹调声音不大,几乎是要碎在跳跃的雨里,“Ne,Kabaji?”


    答案坚定而唯一。


    “Wushi。”


    *


    合宿第一晚的突发情况并没有影响到后续的训练计划。


    关东大赛在即,又是难得的外训机会,不论是剑道社还是网球部,都珍惜且享受着这次合宿。


    夏天快要到了。


    网球部在大阪的最后一天的行程是去忍足家做客,被白金汉宫的米其林厨师投喂了这么多年,出来蹭饭总是得还的。忍足母亲盛情邀请亲自下厨,冰帝少年们自然不好拒绝。至于四天宝寺,忍足谦也听说这件事后,背着自家堂哥给大伯母打了个电话,忍足家的午餐餐桌上满满当当又添了九双筷子。


    而踩着初夏的落下的炙热阳光,冰帝剑道社去了四天王寺。


    池波坚定地握着拳头,“好不容易来一趟大阪,没能带你们去到通天阁已经是很失礼了,四天王寺一定得带你们去看看!”


    虽然被称作为阁,但它原身是一座塔,鹤莲这位舶来人员倒是知道它的大名。


    原因嘛……


    她小时候看怪盗基德在上面蹦过迪,天马行空的童年梦想里,还期盼过基德能和猫眼三姐妹来一场联动


    她微微侧头想询问南森的人的意见,恍然间想起东京塔不遑多让地成为过炸弹的安装地,天空树也经历了黑衣组织的直升机扫射。


    鹤莲咽了口唾沫。


    #心愿之一是世界和平#


    中学时代和同伴们一起出游的经历,比景点本身更具意义,她最终点头欣然赴约,换上了一套缀着向日葵的浅黄色浴衣,映着晴朗无云的天,走过低矮的廊檐和不知名的野花,拜访了日本最古老的官家寺院。


    四天王寺多次遭遇战争纷扰和天灾福祸,幸得每每能够得以重建,这样的经历造就它独有的时代厚重感。池波带着她们从中门慢慢踱步,一路走到了金堂,周遭幽静又肃穆的氛围叫人不自觉放轻脚步。


    本坊庭院外一行人兑换了入园门票,便三三两两的分开自由行动。


    葱茏树影是团抹不掉的绿意,遮天蔽日的古树守护着这座庭院,几乎没有风来的痕迹。灿烂的阳光被筛成碎光,落在琉璃光池的潺潺流水中,像是天际为世界撒下了片片碎金。


    池波一眼便看见立在石桥上,正低着头望着流水沉思发呆的服部平次。


    她拉着鹤莲往桥上走去,伸手拍一下服部的肩膀,“破了案还一副深沉模样,你小子这是怎么啦?”


    差点被表姐一手掌送进河里的服部稳了一下身形,满头黑线地瞪她一眼。


    池波洒脱地耸耸肩,作为年长服部十几天的姐姐,表示不和他计较,“名侦探你又触发了什么案件。”


    “才没有。”服部说话的语调带着浓郁的关西腔,他不满地嘟囔一句,“我这几天可是都在认真合宿训练。”


    “少和我来这套,从小到大你哪次发呆不是因为案件相关。”池波状似恍然大悟,“啊拉,莫非你是在想和叶酱?我得赶紧告诉她这个消息!”


    服部拉住她想要找手机的手,黝黑的皮肤竟透出些微红,“你少来捣乱!”


    姐弟俩闹腾一阵子,才说起了正经的事情。


    服部的烦恼还是得回溯于几天前的案件上。


    凶杀案发生在他们下榻的民宿内,除了改方剑道社的人,还有几位结伴出行的友人,和一些零散的游客。


    被害人是友人团里的一名年轻男子,家境富裕,父亲经营着一家小型财阀。


    案件最终确定的三名嫌疑人,杀机都在了复仇两个字上。


    “被害人在三年前有过一次酒驾记录,造成越轨逆行两车相撞,虽然当时没有人员死亡,却让对面来车副驾驶上的十岁小孩落下众生残疾。小孩的父亲——退役的体操运动员——是嫌疑人之一。”服部说道,“被害人在车祸那晚驾驶的是公司属下的小轿车,根据日本法律,小轿车主人被判决五年有期徒刑。属下的妻子,是嫌疑人之二。嫌疑人之三,则是不久前为他做过一次蛀牙拔除手术的牙医。”


    他谈及案件并不像往常做推理时那般自信又耀眼,声音淡淡,引得池波也跟着安静下来,只站在一旁仔细地听。


    “凶手是谁?”鹤莲问道。


    服部沉默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开口,“其实三个人都准备了谋杀的手法和工具,两人尚未动手,一人执行但杀人未遂。案件本身并不复杂,这三名嫌疑人都有自己偏执的仪式感,暴露出的疑点也很容易被侦破。”


    偏执的……仪式感?


    池波眨眨眼。


    服部继续道,“警方在退役体操运动员的房间里找到几瓶没有开封过的运动饮料,但里面放的却是酚酞、酒精和微碱性液体氨水。这三种无色的试剂混合后会变成鲜血一样的红色,根据他的笔录,他打算把被害人溺死在盛满试剂的浴缸之中。而他本人因为身高的关系,可以完全乔装成小孩子的模样。”


    “所以他的偏执在于……模仿自己的小孩?完全没有必要吧……”池波不解地喃喃。


    “那孩子自杀了。”服部叹息一声,“家中积蓄基本都花在了那孩子的医药费上,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他不忍心看着父母继续为他劳神,上个月自溺在了浴室。”


    林间静悄悄地,没有风行过的脚步,万物的声息都好似放缓。


    “至于属下的妻子,她偏执在杀人手法。”不想一直站在原地,服部率先迈开脚步,朝本坊庭院的林荫道走去,木屐敲打着石板路,一路皆是清脆的声音,“她的丈夫现在仍在监狱里,可酒驾的始作俑者,却因为家中的权势得到保释提早出狱,甚至重新拿到了驾照。她改装了被害人的轿车,造成刹车失灵,从这里下山的单行道会经过一道急转弯,她想用车祸的方式报复回去。”


    回想起民宿老板提及的那些类似引擎发动的奇怪声音,鹤莲了然,“凶手不是她。”


    服部点头,“对,凶手是牙科医生。”


    “听起来他和之前那场车祸案没有什么联系。”池波疑惑道。


    “被害人之所以还能得到时间送往医院抢救,就是在于牙医对死亡过程的偏执。”


    林荫道的尽头隐约能瞧见远处佛殿的高耸屋檐,池波抖抖手臂,浴衣的袖子像飞鸟一般振动,她双手合十朝佛殿处拜了一拜,像是在请神佛谅解他们公然在此间圣洁地谈论沾染血色的凶杀案。


    鹤莲跟服部都停下脚步,看她闭着眼念念有词地说了好一阵,才又重新抬眸。


    对此,鹤莲不予置否,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这辈子只会有流川枫一个男神。服部无奈地摇摇头,“鬼神哪有功夫管人类的事情,作祟的只会是人心。”


    池波拜过佛殿后仿佛重新收获底气,示意服部继续方才的话。


    “人类的第七和第八颗牙之间的牙龈线上有一条三叉神经,它经过鼻子一直延伸到人体眼睛后面,触碰到这根神经会导致剧烈疼痛,什么止疼药都不会改善疼痛情况,基本上只能送往医院接受局部麻醉或者全身麻醉才能得到缓解。”


    池波,“牙医在做手术的时候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对,医院送来的报告中提到他们找到一根很细的针。”迎面而来的灿烂阳光晃得他闭了闭眼,“牙医的弟弟,也是在三年前车祸的那天去世的。酒驾造成的连续撞车事故几乎让路况瘫痪,他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确诊肺癌,伴有尖锐胸膜性疼痛,那一天他没能及时等到家里人送来的药,在剧痛中去世。”


    现实永远比故事更加荒谬和离奇。


    依据法律,不是车祸直接受害人的他,家人甚至无法为他起诉。


    “他们所有人的动机都符合情理,被害人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完美受害人,可是找回正义的方式方法……”


    悠然而来风吹走初夏的浅浅燥意,耳边是树木沙沙的和歌,服部的尾音拖曳得很长,半晌,才有低沉的嗓音越过风而来,“……不应该是这样。”


    他或许要去一趟东京,拜访一下九条检察官,查一查理应面临十年牢狱的人,为什么能够枉顾法律。


    服部想着。


    在此之前,先从自家老狐狸那儿探探口风好了——好在他们家的食物链顶端是服部静华女士,只要她还心疼儿子,成功率还是可观的。


    日光一点点藏匿进乌云之后,湿润的水汽融进了升温的温度之中,附着在皮肤上,极尽可能地提醒着,大雨将至。


    池波风风火火的性格也透露在行动当中,见天色有了变换,留下一句“等我去拿伞”便跑开。木屐也无法阻碍她的速度,就爆发力而言,不愧是关西有名的剑道高手。


    望着池波几乎不可见的背影,服部轻笑一下,侧过身子看向鹤莲,说起了另一桩让他感到头疼的案件,“你堂姐的那场车祸,就证据而言我和工藤暂时没有进展,你在老宅有得到什么新的情报吗?”


    【叮——触发帝丹副本,隐秘的指纹。还请宿主做好准备。提示,副本通关数值:坂田银时好感度90】


    鹤莲,“……”


    这不就,来了吗?


    总是冠帝丹的名号,改方是站得还不够高吗?


    【叮——您的意见对我们至关重要,改方副本制作小组将在未来竭诚为您服务】


    “没意见,不用了,不勉强。”鹤莲拒绝三连,并且再次重申人生梦想,“我是和平主义者。”


    一旁的服部见她没反应,放缓声音安慰道,“不是催促的意思……”


    “有的。”


    雨滴落了下来。


    浅黄色的浴衣被沾湿,晕染开的痕迹正如衣摆上盛开的向日葵。


    上挑的语调蕴着道不清的意味,“我父亲或许知道。”


    问题是,疯狂的甜食攻势除了能在短时间内提高好感度,好像还能直接把某位好吃懒做的糖尿病晚期蠢爹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