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Cos穿后进入黑暗本丸的二三事

    她的代号是‘花和令’。


    今年是她当上审神者的第三年了。


    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那么她的父亲大人便会夸赞自己。


    她以为她只要够乖,够听话,那么她的母亲就会多疼爱她一分。


    但是——


    她发现她错了。


    她的父亲眼里从来都只有她的妹妹。


    哪怕那个妹妹十分叛逆,甚至还多次与他吵架。


    她母亲操心的对象也从来都是她的妹妹。


    他们虽然爱她,但分给她的爱远远不如分给她妹妹的多。


    她渴望得到他们更多的爱,但越是渴望,她越发现,她连拥有的那么仅此一点的爱都需要自己去争取。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注意到我,而不是去注意妹妹呢?


    闲暇时,她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跟妹妹外放的性格不同,她的性格是比较内敛的,逢人便是先露出笑脸,然后再与其他人交谈。


    他们都说她的性格很好,跟她相处起来很是愉快。


    基于这点,她的朋友很多。


    但她跟他们仅仅也只是朋友而已。


    她没有能足够交心的好友。


    她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听别人的负面情绪的。


    她也尝试过把心里所想的话说出一点点,但是很快的就被反驳掉了。


    他们会说你的父母很爱你,你的妹妹虽然叛逆,但其实也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啊,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的痛苦无人知晓,也无人想去了解。


    人们只会透过她的表面去评判她的生活,而不是真正地透过她的内里去理解她。


    所以,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了,这些念头只能在她脑袋里存在,而不能去分享与他人知道。


    满腹心事无人诉说,时间一长,她的性子便越发的沉默了。


    她的妹妹性子倒跟她相反,在脱离叛逆期后,性格逐渐变得沉稳可靠起来,甚至还收到了时政特殊审神者的入职邀请。


    她本来也想跟妹妹好好相处来着的。


    但她发现,自从妹妹去当审神者后,家里的母亲会注视着她,父亲也会偶尔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每当这时,她总有一种被全心全意爱着的错觉。


    只要妹妹不在,那么父母的焦点便永远只会是她。


    每个周末妹妹都会带着她的刀剑付丧神回家,而在那天母亲都会准备可口的饭菜,父亲则是会在公司请好了假期在家里等着。


    她就像个外人,看着他们一家子甜甜蜜蜜地在那里嬉笑打闹。


    她想要自我调解,她想要自救。


    可她失败了,只要她妹妹在,她就永远都享受不到父母所有的爱。


    在妹妹又一次带着她的付丧神回来时,她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了。


    她不想再面对那一家子了。


    也许是老天可怜她,那天她在大街上乱逛时,被人‘捡’去当审神者了。


    或者说,是‘请’。


    有个自称是时政工作人员的家伙,说她身上有灵力,不去当审神者实在可惜了。


    她不想当审神者。


    她知道她连自己都背负不起,怎么可能能承担得起那么多刀剑付丧神的重量。


    但是在想要拒绝的时候,她想到了她妹妹。


    她的妹妹,现在是时政里首屈一指的A级审神者。


    拒绝的回答在出口便变成了同意,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带去时政签名字了。


    当晚,她就直接去了本丸里报道。


    她在本丸里待了足足三个月,才回去家里。


    她以为她父亲会像当初妹妹入职时以她为骄傲的,她以为她母亲会为她开心的。


    但她发现她错得离谱。


    他们不仅不为她高兴,还指责她在这三个月内让他们担心了,尤其还给在时政里工作的妹妹添麻烦了。


    在这时,她才知道,她妹妹早早地就知道她去当审神者了。


    原来,这三个月里一直帮助她建设本丸的陌生匿名前辈是她妹妹来着。


    她觉得很荒谬,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她就应该明白的,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人真正想要与她交心呢?


    可笑的是她还以为她在时政里终于找到了能够理解她的人。


    他们都在看她笑话。


    ‘家里有一个审神者就够了,阿令你辞职吧。’她父亲满脸冷漠地对着她说。


    凭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当呢?


    为什么被爱的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呢?


    最后,她忘记自己是以什么表情逃离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她恨啊!


    为什么她不能得到他们的爱?


    为什么妹妹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能拥有全部的爱?


    为什么就连她的刀剑付丧神们都不能全心全意地爱她呢?


    她只是想要完整的得到爱而已,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她的人类父母抛弃了她,而身为她灵力所展现的刀剑付丧神们嘴里说着爱她,但她心里明白,他们的爱里大多都是分给了前主或者是同刀派的兄弟们。


    本质上,他们跟她的父母是一样的,他们给的都是最少的爱。


    连那个被所有审神者赞誉的主控刀压切长谷部也是,他嘴里虽然说着讨厌织田信长,但是他的心里其实还是装着那个男人的,他对她的爱也是浮于表面,他并不是真的全心全意爱着她的。


    她本来也想跟他们友好相处的。


    但她自家里回来本丸后就开始厌烦他们了。


    看到他们,她就想起了她的父母,想起了他们泛于表面的爱。


    这种虚假的爱她并不需要!


    所以在刚开始那个带她入职的人说要带她去见识某个可以解闷的‘好东西’时,她答应了。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她不能去,一旦去了,将会对她的未来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但她还是跟着去了。


    所谓的‘好东西’,就像古法里的养蛊一样,让刀剑付丧神们互相搏斗,最后造出一个‘王’。


    在这种充满了绝望与哀戚的场合,她以为她呕吐的,但她发现,她不仅不对此厌烦,甚至在看到那些熟悉的脸上露出绝望的笑容时,她居然由衷地感到了开心。


    这是很久以来没有感受到的情绪了。


    原来,别人的不幸观看多了,真的可以让心情愉悦的。


    在时政入职一年三个月后,她终于把自己从那个令她越来越厌恶的位置上剥离下来了。


    她开始学习带她入职的前辈,学习她成功的经历。


    在成功地把自己的本丸搞成就算时政调查人员来探查也看不出异常原因后,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带着自己的刀剑付丧神们加入这种活动里了。


    平日里的假面被撕碎,那些刃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根本不爱她。


    她始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所以在发现他们看着她的目光从柔软转为失望,再转为厌恶后,她胸膛里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她就知道。


    除了她现在的前辈,没人对她是真心的。


    而她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与他们割裂了。


    她也终于可以跟前辈一样,享受以他们的痛苦为源带来的愉快了。


    “所以啊——”她嗤笑地看着眼前惴惴不安地拿着蛋糕的女人说道:“那些只是一键生成的怪物而已,他们根本就不懂爱。”


    “而且你想要的东西,那些依附着你的家伙们也给不了。”


    “...但是,花和令,他们会哭。”捏着糕点的女人想到白日里看着她哭的几个小短刀,只觉得心口一阵发慌,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


    花和令拿起了眼前一块精致可口的甜点,看向那个坐在沙发左边的女人冷声陈述道:“哭了那又怎么样,那些都是假象,况且你今天已经杀死他们两个兄弟了。”


    “绯绪子,他们现在恨你。”


    “...我知道,”绯绪子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地拿起叉子戳了戳蛋糕,“他们恨我也是应当的,可我真的...”


    话说到这,她便停住了,剩余的话像被堵在喉咙里一样,发出的声响轻到跟棉花一样朦胧。


    但花和令听清了,她听到她说:“我真的...需要钱...但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他们...”


    真是,有够让人烦的。


    “带着你的糕点,从我房间里滚出去。”花和令面无表情的下起了逐客令,她最讨厌这种伪善了,这真的很难不让她想起她的妹妹来。


    她的妹妹,据说又升职了,现在已经变成时政里的骨干审神者了。


    真是,越想越烦。


    绯绪子出去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已经没有了吃甜点的心思,便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睡觉。


    刚把灯关掉,她就感受到了隔壁绯绪子灵力的波动,还有她的哭喊声。


    “真是烦死了,花渡前辈怎么会让这种人来参加比赛的。”她神情愤愤地掀开了被子,穿上拖鞋,准备去隔壁看下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在打开房门那一刻,有个等候多时的刃窜到她面前,直接往她的后颈砍去。


    脖颈一痛,她尚且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意识。


    我屏住呼吸扶住眼前这个身子软下来的女人,咬着牙迅速拖着她进了房间里。


    在把门锁住,把她绑好后,我才终于有时间放松下来休息。


    我以为就我一个刃想跑,没想到在刚刚跑到擂台那边时,却看到了栗田口的小短刀们。


    他们居然也是在往审神者们住的地方跑。


    在犹豫了一会儿后,我决定悄悄跟在他们后面。


    直觉告诉我,他们知道他们的审神者是在哪个地方住的。


    我不敢跟得太前,只敢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


    很快,他们来到了审神者们集中居住的地方,在利用极强的机动和隐蔽技能后,他们找到了他们的审神者所在的房间。


    他们躲在拐角的暗处,而我则躲在另外一个拐角的暗处。


    庆幸现在是深夜,没有什么审神者在外面乱晃,所以我们很顺利地等到他们的审神者从某个房间里出来。


    在绯绪子从那个房间出来后,准备打开隔壁相邻的房门进去时,乱藤四郎和厚藤四郎率先冲了上去,紧随其后的是五虎退和包丁藤四郎。


    四个刃的出现直接把绯绪子吓得不轻。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在她惊叫后瞬间捂住她的嘴推她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


    在心里为那个女人流了一滴鳄鱼泪后,我注意到她出来的那扇门的门把手被拧开了。


    糟了,好像有人要出来?


    要是有第三者插入的话,那那些栗田口的小短刀命运可知是如何了。


    脑子还在犹豫,但身体率先行动了起来。


    在那个开门后的女人尚未反应过来前,我就已经冲过去把她打晕了。


    感谢当初把我打晕的药研和不动,是他们教会我打哪里的穴位才能成功地让一个人晕倒。


    而现在,这个不知名的审神者被我绑好了。


    事已至此,索性将错觉就,我决定趁着隔壁那些家伙做出的事情暴露之前在这里找些可以让我跑路的东西。


    在翻箱倒柜了一番后,我找到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隔壁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大,大到我甚至能在这个房间里清晰得闻到一股沾着血气的清香。


    心内的雷达响到了最大,我意识到这里不能多待了。


    在随手拿了个袋子把自己找到的东西装好后,我便打算跑路。


    外面的走廊安静得诡异,我捂着不停跳动的心脏,小心地把身后的门关好,在注意到隔壁的门依旧是紧关着,但空气中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后,果断地开始朝着东北的方向跑去。


    我记得,当初花渡带我们过来的那个黑漆漆的房间,是这个方向的。


    只要通过那个仪器,再加上我刚刚找到的时空转换器,我就能逃离这里。


    只要一离开这里,我就自由了。


    前方的甬道光线忽明忽暗,我却能够看到,在那漆黑的尽头外,有着名为‘希望’的东西在等我。


    花和令醒来时,情况已经是大变样了。


    她是被花渡前辈叫醒的。


    花渡素日里还带着笑的表情此刻很是凝重。


    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还尚未开口,她就听到她的前辈说:“绯绪子死了。”


    哈?


    什么?


    那个昨天还在跟她哭诉的软弱的家伙,她居然死了?


    花和令觉得很离谱。


    方才发生的情况已经不得而知了,花渡他们赶到并打开房门时,里面已经没有活口了。


    绯绪子心口上被狠狠地捅了一刀,身上还有几个或深或浅的刀口,而在她身边则围躺着一堆漆黑的碎片。


    看样子,她跟他们同归于尽了。


    明明只要运用好灵力,那就绝对可以控制住那些家伙的,但是现在她居然很搞笑的死掉了?


    花和令想笑,事实上她确实也笑出来了。


    “没用的家伙果然在哪里都是没用的。”她笑的时候眼里带着些不屑。


    “你知道是谁把你绑起来的吗?”花渡问道。


    “不是绯绪子的付丧神吗?”花和令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在看见自己前辈那张变得阴沉的脸后顿住,尔后若无其事的问道:“难道昨晚还有其他的刀剑付丧神过来?”


    花渡沉默了一会儿,她感受着花和令房间里凌乱的灵力波动,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新玩具跑了。”


    花和令疑惑地看向她,只见她脸上的阴沉逐渐转为一个温柔的笑,眼神却有些发狠地看着屋外说道:“我家的那个小朋友啊,真是学不乖呢~在本丸的时候就老是想跑了,而现在居然还敢在这个地方乱窜。”


    “真是的,被我逮到的话,就算是能展翅高飞的小鸟,羽毛都要折断给他看哦~”


    这话还真是,怪吓人的!


    但花和令可不怕。


    她看着她,脸上却浮出一个笑容,声音甜甜道:“前辈,那到时候我来帮你,折断翅膀什么的,我最擅长啦~”


    她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也是骨干审神者了。’


    虽然是这个少数群体里的审神者,而不是时政里面的,但是她现在很快乐。


    比在家里还快乐得多。


    他们越难受,她就越高兴。


    所以啊——


    迟早有一天,我亲爱的妹妹,你的翅膀也要被我折断哦~


    前程远大的小鸟儿啊~


    你终究还是会失去以引为傲的羽翼的,只是时候还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