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Cos穿后进入黑暗本丸的二三事》 御手杵对御手杵?
这是哪个小聪明想出来的对决?
我真不知道来这里的审神者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就如我真的不明白让刀剑付丧神们自相残杀有什么好玩的一样。
当天比赛结束后,我的同僚又少了一个。
回去的路上,花渡还在可惜,“就差一点了,没想到就只是相差了一级,他就输掉了。”
身材高大的青年最后是在擂台上单膝跪地被长枪穿透胸口碎掉的。
他们太熟悉彼此了。
每一招,每一式,他们都是烂熟于心的。
当武艺和计谋显得不重要时,为人身后的经验和等级就凸显出来了。
他的对手估计永远都忘不了他的。
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种自己碎了自己的经历。
御手杵的碎刃是被歌仙兼定包裹好带回来的,敌方御手杵并未要他的残骸。
不过没要也是正常的。
毕竟谁会喜欢天天面对被自己击碎的刀刃碎片呢?
哪怕那是他自己。
他上擂台时,眼里本来还有些微光的,但在击碎对手的那刻起好像不复存在了。
今夜注定不是个平凡的夜晚。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我要找找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有什么通道可以跑掉。
虽然这个决定风险很大,但是风险再大,也好过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花渡的本丸可不是花丸。
她说的在本丸举办比赛什么的,十有八九跟这里的比赛是大同小异的。
开玩笑,要我拿刀去刀无辜的刃,我做不到!
我要跑,我一定要跑!!!
由于御手杵已经没了的缘故,所以我下铺是没刃睡的。
虽然我可以睡下铺,免去爬来爬去的麻烦,但我还是爬到上铺躺下了。
总觉得,这样的话就可以粉饰一下,骗骗自己。
不过,那终究也只是妄想而已。
我安安静静的平躺在床上,感觉眼前的黑色浓郁了后,才慢慢地起身从上铺下来。
尽管我动作放轻了很多,但是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发出的任何声响,还是显得很大声的。
等脚一落地,我能感觉到室内的刃都在看我。
大家都没睡着。
或者说,大家都警惕着没有睡。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
所以要在这种情况下跑,可能比较困难。
但是如果试都没试过就放弃的话,那也太逊了。
我把短刀在身上别好,然后抱着太刀慢慢地走到门口。
在差点要摸到门把手前,身后的歌仙兼定开口了。
他说道:“太鼓钟,很晚了,你应该回来躺好的。”
他好像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下有些紧张的情绪,看向他的方向说道:“我要出去喝水。”
这个房间空空荡荡的,除了床架什么也没有,如果想要热水之类的东西的话,是只有外面的大厅才会有的。
他静了下,空气中恍惚传来的他的叹息声,接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下铺起身,慢慢走到我的面前。
黑暗中那双蓝色的眼睛锁定我,不容置喙道:“我跟你一起去。”
“...随便你。”呵,要跟就跟吧。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短刀的机动能跑不赢你一个打刀?
走廊很安静,幽黄的灯在墙壁上跳动着,当路过一个个紧闭着门扉时,我总觉得有股被注视着的错觉。
不——
那或者并不是我的错觉。
当我不小心从那狭小的门缝里跟里面的眼睛对视上时,除了心头被吓了一跳之外,就是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了。
那些审神者还真的是勇啊,直接就把带来的刀剑付丧神们一起集合在这片区域的房间里了。
他们真的不怕刀剑付丧神们集体暴动吗?
还是说仗着自己是提供他们灵力的主人,完全不怕他们反抗的?
这样肆意妄为地对待他们,迟早是会出事的。
君不见,压迫过度的话绝对是会有反抗事件出现的。
整个地下会场整体分为四个部分。
擂台和观战席的地区占比是最大的,几乎占据了二分之一。
剩下的二分之一里面有三分之二被拿去做审神者和观众们的房间,剩下的三分之一则是刀剑付丧神们所居住的区域。
这片区域的大厅有些小,看起来只比花渡本丸里的大广间大了一点点而已,里面有一些基本的生活设备,不过外表上看起来都很陈旧。
放在柜子里的陶制杯子上有一些奇怪的红锈色,看起来很有年代感,也很奇怪。
我接了一杯热水,就那么以抱着太刀靠在墙壁上的姿势,慢慢地啜饮着。
烟从杯口上滚滚升起,只吹一下,便会在空中散去。
透过那朦胧的白烟,我见到了几个刃影从大厅门外另外一端透了过来。
白天我这边失去了一个同僚,而他们则是失去了两个兄弟。
不,应该是三个吧?加上他们已经异变的兄长。
银发的孩子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周边,视线在与我短暂的接触后停顿了一下,便迅速地掠过,然后在察觉到没有任何危险后,他才慢慢地开始接热水递给紧紧贴在他身边的兄弟们。
白日的泪落尽了,如今的眼里已干涸了。
他们红着眼眶,小心地拿着水杯缩在墙角处观察着四周。
墙上的灯火影影绰绰地跳动,我尽管喝得再慢,杯里的热水还是见了底。
正当我磨磨蹭蹭地打算再去要一杯热水时,站在我身边的歌仙兼定一把攥住了我的肩膀。
冰冷带着点冷屑的味道窜入鼻尖,我身体当即就僵住了。
啊不是吧,我就只想再倒一杯热水而已,歌仙兼定你不至于黑化吧???
我捏着杯子的手下意识用力了,但是面上还是强装无事地拿起水壶,倔强地又倒了一杯热水。
肩膀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我咬着牙强自镇定地把杯子装满后,才慢慢回过头去看他。
明明灭灭的灯光下,他的眼睛红得发亮,脸上也覆着些类似铁屑的东西,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甲已经从短变长,我甚至能感觉到有尖锐的物品扎入肉里。
有点痛。
或者说,现在变得越来越痛了。
我面无表情地去掰他的手,冷冷道:“歌仙殿,请你自重。”
“该回去了,太鼓钟。”他回道,不仅没放手,手上的力度还越来越重。
我挣脱不了他。
垂下眼睫思考了两秒后,我决定示弱。
我默默地盯着他,眨着眼睛可怜巴巴道:“你弄痛我了,你放手,我跟你回去。”
他跟我对视了一会儿后,才满脸怔愣地去看抓着我肩膀的手。
淡淡的血丝从接触的地方渗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从我肩膀上挪走,等看清藏在指甲缝里那些红色液体后,苦涩和懊悔就那么从他心底里汹涌而出了。
真是的,居然又失控了。
他眼神有些悲哀地看着眼前的短刀,语气僵硬地说道:“抱歉,我失礼了,太鼓钟。”
千言万语都形容不了他现在的心情,哪怕他是文系刀,擅长文书,但是他现在真的是一句有用的形容词都找不到了。
“没关系,”肩膀一得到自由后我就迅速地往后退了一步,仰面朝着他微笑道:“我原谅你。”
他沉默了下,扯着嘴角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不情不愿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将手里的水一饮而尽。
将水杯洗完放回原地后,我才跟在他身后回去。
在走出大厅时,我发现在大厅角落里的短刀们都不见了。
可能是喝完水回去了吧?
我慢吞吞地跟在歌仙兼定的背后,一边看着他想要大步走却又不得不回头兼顾我的样子,一边静静的等待着前面分岔路口的到来。
在睡的地方前往大厅这条路上,是有个分岔路口的。
那个路口其中一条是到大厅,另外一条则是通往擂台以及审神者们住的地方。
我准备去审神者们住的那边看看。
虽然这样做风险很大,但是万一要是有收获的话,那不是赚了吗?
横竖,直觉告诉我,我要是回本丸的话,也许真的活不了多久就会命陨的。
况且,刀了无辜付丧神的我,还会是我吗?
藏在这背后的含义,太可怕了。
我不敢去细想。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得就越快,脚步保持着匀速,但小腿的肌肉已经蓄势待发地准备好了。
怀中的太刀依旧静静地躺在我怀里。
走在前方的歌仙兼定眼底依旧带着哀戚和痛苦,脸上的铁屑已快要布满他的脸颊,他的步伐看起来已经慢了很多了。
是时候了。
在明火与暗灯的拐角处,我抓紧了手里的太刀,足下发力,发挥着短刀特有的机动朝着擂台那一条路狂奔。
眼前的路,墙壁上站着的是白炽灯。
一幅幅由刀剑付丧神们胜利者的图片悬挂于壁面上,我甚至还看到了这两天比赛胜出而新增的图片。
图片的主人公都是我见过的刃。
我咬着唇,扫了一眼后,便继续往前冲。
暗色的灯光照着空荡荡的走廊,刚刚灯下还是两个影子,现在则只剩下一个了。
歌仙兼定几乎是惊呆了,他震惊地看着蓝发短刀头也不回地跑走的样子。
慌乱瞬间从心口溢出,他下意识地也跟着拔腿追上去。
他想追上他。
但光是抵抗那股诡异的异变,就让他耗费了很大力气了。
所以他只是追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了。
他追不上那个孩子。
“太鼓钟...”他单手扶着墙,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看不见尽头的走廊,“...不能逃的啊...”
逃了的话绝对会死的!
不逃的话还有机会活下去。
可惜,这些事情,传达不到他想要传达的刃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