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


    富察琅嬅看着提出人选的金玉妍，“莲心可行？”


    “娘娘，莲心生的眉目清秀，又是服侍您的婢女，虽是内务府出身，但也最忠心不过。


    选择莲心，一来可以避免您选择心腹让皇上误会；二来也可以让那王钦点头，嫔妾可是听说，那位王钦公公，可也有托赵一泰给莲心送过东西。


    如今正好，娘娘成全他们，也变相圆了自己的心思。”


    金玉妍说完，跟着从兀子上起身，她见富察琅嬅还有些犹豫，自己也没有继续鼓动吹捧。


    多说多错，这事，还是要富察琅嬅自己想明白才行。


    笑着提出告辞，富察琅嬅招了招手，让候在门口的素练相送。


    “素练，这些日子娘娘多有忧烦，真是辛苦你了。”


    金玉妍和素练一前一后往外走，路上不忘一句感慨，“等娘娘那里将事定下，你便也能轻松些了。”


    轻松？素练一愣，跟着抬头看向唇角带笑的金玉妍。


    “嘉贵人的意思，奴婢有些不明白，”她平日也挺轻松的啊。


    金玉妍嗐呀一声，“你忘了，皇后娘娘想着同皇上更亲近些。


    这笼络人的事，娘娘自然信你”


    “嘉贵人，娘娘想要奴婢嫁给王钦一个阉人？”


    素练忍不住插话，表情肉眼可见的惊悚起来，她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奴婢不成的，奴婢哪里能成”她哪怕自梳不嫁人，也不能嫁给阉人啊。


    “瞧瞧你，紧张什么，”金玉妍看了眼周围，又示意贞淑帮她留意，自己则伸手拉着素练手腕轻拍了拍，“有我在，哪里能让你嫁过去，”再说，王钦也得看上你啊，人家又不瞎。


    闻言，素练松了口气，“奴婢谢过嘉贵人，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金玉妍笑的一脸灿烂，“你我都是老相识了，自潜邸起你便待我多有照顾。


    眼下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我又怎会让你致于险境。


    放心，皇后娘娘大概率会选莲心，你只需按部就班的服侍娘娘即可。”


    这算是给素练吃了颗定心丸，素练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多谢嘉贵人美言。”


    因着感念金玉妍的出手帮忙，素练一路将金玉妍送至门外方才停下。


    金玉妍摆了摆手，搭着贞淑离开，素练也转身回了皇后身边。


    ……


    “劳王公公跑这一趟，娘娘差人给公公准备了茶水点心，公公若不忙，可要尝尝才是。”


    日常送赏之后，萦香开口就和王钦客气两句。


    “哎呦，萦香姑娘哪里的话，这真是折煞奴才。


    只是奴才眼下有件急事要办，要辜负娘娘美意了。”


    王钦笑意溢出一脸，也让萦香有些莫名其妙。


    “公公可是有好事将近？瞧这两日都眉开眼笑，让人羡慕呢。”


    不过是随口调侃一句，哪成想王钦还真和萦香说了令他开怀的喜事。


    “哎呀，那可是大喜事，”萦香笑着，要送出去的荷包也换成了更鼓一些的。


    直到将王钦送走，萦香这才收敛笑容转身回屋。


    “娘娘，出了点小事，只怕王钦要不老实了。”


    萦香边走边说，语气还有些急。


    富察褚英捏着手中的团扇坐在窗边，听见萦香声音并没回头，“他一个阉人，就是不老实，又能不老实到哪去？”


    说话的功夫，萦香已经来到富察褚英身边，她喘着粗气，“娘娘，王钦要娶妻。”


    “娶的谁？”


    富察褚英打着团扇，语气并未吃惊。


    “人选是长春宫的莲心，皇后娘娘已经吐口，说是在有几日，等到皇上那里点头便要在请安大殿上说明。”


    实际上，王钦能在今日和萦香松口，也是预料到了皇上会点头同意，不然他才不会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你觉得可能吗？”


    富察褚英嗤笑一声，心说王钦要是动心那才叫不知死活。


    “奴婢瞧着王钦的意思，很有些心动。”


    萦香说完，又抬头看了眼神色淡然的主子，“娘娘是说，这事成不了？”


    “本宫不想它成，如何能成？


    再说，没了王钦，咱们又要重新笼络皇上身边的太监，”干嘛这般麻烦。


    眯了眯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一抹暖意，“萦香，去提醒一下王钦，这一时的开心和一世的舒畅，哪个更重要，想必王钦一个聪明人是能明白的。


    莲心是皇后的人，皇后心思明显，哪怕没用素练，皇上就不知她想干嘛？


    窥伺帝踪，往大了说，那可是死罪。


    让王钦别犯傻，为了一个宫女，搭上自己半辈子的前程，可不划算。”


    富察褚英觉得不管富察琅嬅给自己找了多么完美的借口，单单这件事从她口中提出来就已经犯了皇上的忌讳。


    这可真是皇后当久了，上头没有人压着就自觉的可以独当一面。富察琅嬅，呵，迟早要被栽个大跟头才行。


    萦香的提醒很快，王钦在高兴几日后心情立马迎来反转。


    让自己收的徒弟送走萦香，王钦捏了捏眉心，觉得莲心之事处理不好，那就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咱家自小进宫，辛辛苦苦半辈子，难不成连个女子都不能娶？”


    自言自语间，王钦还有些委屈，但若是因此恨上了富察褚英，那倒也没有，这又不是剧情里，王钦从潜邸就和富察琅嬅一脉保持距离，莲心美是美，可也得让王钦起那个心思才行啊，眼下不过是皇后提出后他顺水推舟，结果舟推了一半，倒是有些进退不得了。


    “哎，愁人啊。”


    叹了口气，王钦盘着腿坐在床边，见去送萦香的招财回来，忙摆了摆手，“快给咱家想想办法，那长春宫的莲心，咱家沾不得手啊。”


    “师傅，这有何难，”招财年岁不大，很是个机灵孩子，不然也不能在讨好王钦后被人收下做徒弟，“皇后娘娘开口，师傅拒绝不了。


    但同样的，宫里属皇上最大，只要求了皇上，还有不成的？”


    “怎么求？”


    前两日还扭扭捏捏的想点头同意，如今出尔反尔不想要，这愚弄帝王之罪，他可担不起。


    “哎呀，师傅啊，您不成，那就让莲心自己去求。


    那小美人哭的梨花带雨，还怕皇上不会怜香惜玉？”


    王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