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恶毒前妻

作品:《穿成炮灰后和男主白月光灵魂互换了

    黎藜坐在一张铺着大红被褥的豪华大床上,一张巴掌大的精致小脸哭丧着皱成一团。


    要是能重来,她真的、非常、特别、极其想回到昨晚把,通宵看小说的自己戳瞎。


    瞎了也比穿成自己看的那本古早霸总小说里的恶毒前妻要好一万倍!天知道黎藜一睁眼入目就是铺天盖地的红时有多崩溃。


    众所周知,大鱼大肉吃多了人总会想一口清粥小菜。同理,正经书看多了总想看点无脑网络文学。所以昨晚睡前黎藜点开小程序推送的她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的古早小说。


    该说不说,虽然狗血满天飞,但是有点让人欲罢不能在书里的。直到天际泛白,看到男主和白月光达成HE成就,黎藜才抹了把眼角的泪珠,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入睡。


    这本古早言情主打一个打脸虐渣的爽感,前期虐主角后面虐反派。昨天黎藜看得有多带劲,现在就有多欲哭无泪。


    因为!她!她本人!就是原著作的最狠,后期被虐的最惨,男主的恶毒前妻,读者的大爽点之一!!!


    按照国际惯例,原主因为在一次宴会上对男主一见钟情,却求而不得。


    作为一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要想办法把自己想要的搞到手。所以她就找自己的富豪父母撒娇,让男主在保住公司并娶她和失去公司之间做选择。


    另一边原主则是在白月光面前浅浅离间,白月光怒而出走,鸳鸯两隔,男主被迫迎娶原主。


    结果婚后男主说啥也不碰原主,就当她是一团空气,任原主或威逼或讨好或引诱,他自岿然不动。


    再这样爱而不得的不健康婚姻关系中原主逐渐癫狂,最终得知男主和白月光始终保持联系,并且白月光不日就要回国时爆发。


    原主丧心病狂地雇了十几个小混混绑架了白月光,然后,把人轮了……完事还不行,拍了照片录了视频发给男主要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白月光被沾污。


    男主由此彻底黑化,先曲意逢迎假装对白月光的厌弃,开始接纳原主。在原主放松警惕,沉沦在男主为她编织的温柔乡中时,一击致命。


    他吞并了原主父母的公司,囚禁了原主,把原主加在白月光身上的伤害十倍百倍还回去。原主最后的结局就是如同一条蛆虫,在烂泥里发臭,被折磨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


    emmm…她知道那些年的小说主角流行在刑法边缘来回试探。但,这个男主,可以说是在刑法之外大鹏展翅了!


    黎藜抽了自己两嘴巴,叫你昨天边看还边在摇旗呐喊:黑化好!病娇好!虐他们!复仇摩多摩多!


    满屋子红彤彤都映不红黎藜惨白的脸,在这间显而易见的婚房和她这身行头来看,“她”显然已经作死有一阵。


    白月光被逼远走他乡,男主公司命脉捏在“她”父母手上,此时此刻显然是洞房花烛夜,原主前期拉仇恨的几个大节点都已经发生,剧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想着原主的结局,黎藜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两分。


    救命!这题她真的不会做!


    黎藜正茫然无措、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悔不当初,看着刷成微淡蓝色贴着大红喜字的屋墙跃跃欲试时——也不知道她一头撞死在这里能不能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屋门锁头处传来“咔嚓”一声轻响,把手被往下压着转了半圈,接着屋门被不甚轻柔地推开,撞到墙面发出“嘭”的一声又弹回去,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住。


    黎藜猛烈地哆嗦一下,腿一软跌坐在床上,傻愣愣朝门口望去,望进一双黑沉肃穆的眼眸。


    ——


    原尚烦躁地推开门,楼下客厅那家人明里暗里把他敲打了个遍,才催着他回房。他在门口深呼吸几次试图压制住心中喷薄而出的戾气,却在想到一门之隔就是那个让他作呕的罪魁祸首时失败了。


    他手掌压上门把手,低头敛去眼底狠厉的暗光。再等等,等他再强大一些。


    原尚已经做好了被纠缠的准备,却在推开门那人看过来的瞬间愣了一息。预料中地无理取闹、得寸进尺以及得意和献媚,全部没有发生。


    进屋之前还嚣张跋扈、任性妄为傲慢的让人生厌的人,此时正手脚僵硬地坐在床边,一双眼睛睁的溜圆,眼眶红彤彤像是被人欺负哭过,无措又防备地看着自己。


    就像——举手起立的小熊猫。


    明明穿着妆发都没变化,看起来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刚刚他手上力气没控制住,撞击声引起了楼下还没离开的那家人的注意。尖锐刺耳的指责声传来:“你在做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甩给谁看呢?吓到乖囡有你好看的。”


    原尚立时回神,眉毛蹙起,嗤笑一声。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不知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忽略楼下的吵嚷,跨进屋里将门关上。目光沉沉打量还在演戏的人。不耐地朝着床尾的沙发走去。就待到她父母离开再说。


    ——


    黎藜看着面色不善、气压低沉的高壮男人向自己走来,条件反射地向后瑟缩。不怪她怂,实在是在会病娇会黑化的男主面前她的身体有它自己的想法。


    这人明明穿着和她身上秀禾服配套的大红喜服,但是长腿一步一顿地走来时,分明是刚从地狱钻上来索她命的修罗。


    黎藜不知道她自己现在有多可怜,原尚却看的分明。纤细苍白的人不住地发抖,连带着头顶金钗的流苏都在不停颤动。


    怕他?笑话。真要怕他就不会厚脸没皮地招惹纠缠他。他倒要看看这人是要搞什么名堂。原尚脚尖一转,两步跨到床前,居高临下看着黎藜仰视他的惊颤的瞳孔。


    这模样他倒是第一次见,原尚嘴角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倏地俯身骤然拉近两人的距离。


    黎藜慌乱地躲避,第一反应就是向后倒去。身后没有靠背,黎藜摔在大床上。她盘了头,脑袋后面的簪子硌的她后脑勺疼,也不知道床上放了什么,她摔下的瞬间背部传来一阵刺痛。


    疼得黎藜闷哼一声,想要翻身离开。可是身前男人的动作锁死了她的出路。


    原尚右腿抬起跪在她的双腿之间,跟着她俯身,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


    黎藜觉得自己就跟被困在猫咪四肢间的小白鼠一样,任由捕猎者戏弄逗趣,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黎藜抖的更厉害了,她眨巴眨巴眼睛,眼底泛起一层水雾。


    鼠鼠我啊!死到临头了!


    “哭什么?”这个该死的男主角用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开口讲话,只不过说不出来的话包含戏谑和讽刺:“这不是你千方百计,算计来的吗?你有什么脸哭?”


    黎藜默默吸吸鼻子。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就是一个背锅的!当然说出来原尚也不会信,不仅不会信,还会反手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所以黎藜选择沉默。


    像是不满她的沉默,笼罩在她上方的男人眼底满是不加掩饰的嫌恶,继续他如恶魔般的低语:“怎么?不满足?那这样呢?”


    不等黎藜反应,原尚右手抬起粗暴地扯开她的秀禾服的衣领,崩开两颗纽扣。黎藜惊叫一声抬手去挡,却被男人掐住脖子。


    这个变态是真的想杀她!黎藜感受着加在脖子上力道,双手抓住原尚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扯开,却如蚍蜉撼树。


    濒死的恐惧终于让黎藜包含了许久的泪水淌下,她痛苦地挣扎:“放开…放开我…我不是…不想…”病弱的小猫一样的呼唤,却换不来原尚的丝毫动摇。


    就在黎藜觉得自己的神奇穿书之旅将要如此短暂的落幕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乖囡,乖囡,爸爸妈妈要回老宅了。等过两天再来看你啊,你要是想爸爸妈妈了随时回家呀,一定要常回家看看我们,不然爸爸妈妈会寂寞的。”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救下了濒临窒息的黎藜。原尚撤开之后黎藜将自己蜷缩起来,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屋子做了隔音,但抵不住黎藜咳嗽的太激烈,送到了门口黎父黎母的耳中。


    “怎么了乖囡?是那个小子欺负你了吗?开开门乖囡,让妈妈看看。”女声明显焦急起来,中间混着几句中年男人的应和和叫门声。


    原尚站在床边,冷漠地看着痛苦的人。刚刚没控制住,又或者是他骨子里深埋着恶劣的基因,稍后又会是一场吵嚷。啧,麻烦。


    咳嗽稍缓,黎藜一口气顺过来。哆哆嗦嗦地开口应道:“我没事。”声线颤抖带着哭腔,黎藜抽了抽鼻子极力控制,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喝水呛到了…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


    虽然狐疑,黎父黎母还是听黎藜的离开了。因为他们太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何迷恋原尚了,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今晚的时间,一定不想让他们多占用。


    又嘱咐了几句,两人相携离开了。


    这回原尚眼中有了几分真切的疑惑。


    黎藜手脚有了些力气,拖着自己朝着远离这疯批的方向移。手掌往后按,刚才硌着她后背的硬物硌在她的手心。


    …呜,好想哭,要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