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下堂原配的哥哥3 摆脱无耻亲家,传统……

作品:《男配成为人生赢家[快穿]

    “贤侄, 还不管管你的小厮,就任由他胡编乱造诋毁我韩家的名声吗?”


    韩老爷简直要被富贵颠倒黑白的本事气坏了, 他虽然隐晦的提了一嘴夏巧娘和顺儿,但那不是因为言诉先咄咄逼人吗,他只不过想化干戈为玉帛,有什么错。


    面对韩老爷的疾言厉色,言诉再次撕心裂肺咳嗽了好几声,站立不稳,跌倒在软轿上。


    “少爷, 少爷你没事吧?”富贵忙冲过去关切的查看情况。


    范大夫见机想戴罪立功,忙自荐道:“这位小哥, 不妨让老夫替夏少爷把脉。”


    富贵一时慌了神, 只好眼巴巴瞅着少爷, 听从他的指令。


    言诉微不可查摇摇头。


    他立刻会意, 扭头大声控诉:“你给我家少爷接连把脉半个月, 把他害成什么样了,还不愿放过他?”


    说完, 即刻命人将范大夫捆了起来:“把他带回夏家,等少爷病好了, 就送他见官。”


    然后,眼神试探着看向韩太太。


    韩太太听说要见官,顿时慌了手脚, 急忙往韩老爷身后躲,韩老爷暗骂了一声“蠢妇”,还想凑上前拦住言诉,不料被厨娘拨开他挡路的身体:“韩老爷,请让一让, 外面天冷风大,我家少爷吹不得冷风,再耽误下去,说不定病的更严重了。”


    韩老爷毕竟还得维持表面上的名声,听了这话,只得脸色阴沉的让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夏家人带着范大夫离开。


    言诉乘着软轿回到夏家,夏太太早已听说儿子上范家药铺闹事,站在门口一脸担忧的张望。


    “翊儿,你病的这么严重,何苦亲自找范大夫算账,有什么不能让为娘代劳的。”


    夏太太是真的心疼儿子,只是她性格有点软,是良善之人,倘若她上门找范大夫算账,哪怕手握证据,肯定也干不出出格的事,最多让范大夫赔几个钱。


    言诉才不想便宜了谋害原身之人。


    “娘,我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么。”说着,他命人将范大夫关押在杂物间,命人好生看着,日夜轮守,不许放他出来。


    范大夫常年在各家内宅看病,对那些夫人小姐的性格最了解,见着夏太太,便朝她投来求救的眼神,被抹布堵着的嘴“呜呜”乱叫。


    夏太太冷着脸,她是心善了点,但绝不至于是非不分,连谋害儿子的人都会心软。


    “翊儿,范大夫跟咱家无冤无仇,到底为什么害你?”她只依稀听说范大夫给儿子开的药有问题,还不清楚韩太太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厨娘见此情景,忙上前将韩太太如何收买范大夫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幕后之人竟是韩太太?”这对于夏太太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女儿的婆婆,为了夺取财产,供女婿出国留学,竟然指使大夫谋害儿子。


    这哪是结亲家,这是结仇。


    她脑子顿时乱成一锅粥,既恨韩太太翻脸无情,又心疼儿子闹这么一出,往后女儿在韩家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言诉看得一清二楚。


    回到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他喝下一碗姜汤道:“娘,我打算把巧娘和顺儿接回咱家,让她和韩承隽离婚,这事你有个心理准备。”


    “离婚?”夏太太脑子猛地一炸,升起无限惶恐。


    作为有钱有地位、消息来源多的贵妇,她对这个词并不陌生,“离婚”一次最开始从北城那种大城市流传开,后来逐渐蔓延到小地方。


    城里有些外出读书接受了新式教育的年轻人无法接受包办婚姻,在外面另结新欢后,就会跟原配妻子提出离婚。


    但林镇,还从未有过这种风气。


    “不行,不行,咱们夏家世代清白,巧娘若是被休,岂不是给祖宗蒙羞,让夏家从此抬不起头。”


    她不是不疼女儿,只是固有观念作祟,觉得离婚是件丢人事。


    “那您忍心让巧娘继续在韩家守活寡?”言诉轻飘飘的看她一眼,“韩承隽出国读书,至少得两三年才能归来,他在国外见了世面,难免也想追求新式爱情和婚姻,到时候弄个女人回来,让巧娘的脸面往哪搁?”


    夏太太的心猛然攥紧了。


    她和丈夫感情很好,两人鹣鲽情深,成婚十几年仍旧蜜里调油。


    丈夫从未弄过妾室姨娘,让她不舒服。


    在她的观念里,婚姻就该这样,所以女婿外出四年不回来,她虽然心疼女儿守活寡,但眼不见心不乱,夏太太只当女婿也守着清白身子。


    但如果女婿在外面乱搞呢。


    韩家的家风比较乱,男人纳妾很常见,韩承隽未必不遗传父亲的作风。


    事实上,丈夫去世前半年,夫妻俩亲眼看着韩家后院搞得乌烟瘴气,不放心女儿嫁过去,便有了悔婚的打算。


    但丈夫去世得突然,夏家只剩下母子三人,孤零零没有倚仗,她也不敢贸然得罪韩家。


    想着韩承隽毕竟是林镇数一数二的优秀少年,或许女儿嫁过去能过得幸福,便存了侥幸心理。


    言诉见她神色动摇,又添油加醋道:“娘,您就算不为巧娘着想,总该可怜一下顺儿吧。”


    “顺儿今年3岁,我前段时间,依稀听说,韩太太打算明年给顺儿裹小脚。”


    “如今风气越来越开放,大城市很多女子都走出家门上学堂了,不兴缠足,就算缠了的也要放开,一些接受新式教育的男子更是放话,不愿娶小脚女人,韩太太这么做,根本就是在坑害顺儿,不但伤她的身体,将来等顺儿长大,说不定婚嫁上会更艰难。”


    夏太太眉心狠狠一皱,她疼孩子,连巧娘都舍不得给她缠足,何况年幼的外孙女。


    顺儿那孩子长在韩家,因生成女儿身,不被韩太太和韩老爷喜爱。


    韩太太将儿子忤逆她在外读书的怨气都施加在巧娘和顺儿身上,可怜顺儿,一出生身子就弱,在韩家被欺负得像个鹌鹑,她每次见了心疼得直抽抽。


    一想到宝贝外孙女将来如何被韩太太折磨,夏太太就再也忍不住,眼神中溢出愤怒:“翊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往后咱们和韩家免不了结仇,得提防着。”


    言诉满意的笑道:“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送走了韩太太,他这副本就重病的身体不堪疲惫,干脆进被窝睡了一觉。


    傍晚的时候,言诉摸摸滚烫的额头,发烧了。


    好在赵管家回来很及时,买到了药。


    言诉吃了药,一夜睡得不怎么安稳,发了许多汗。


    幸好原身从未吃过西药,因此见效很快。


    次日晌午,他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又吃了药巩固,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便命赵管家将范大夫这些年在镇上做的恶行搜集起来,人证物证找齐。


    三天后,一行人从林镇出发,去城里报官。


    县长茹松瑞,原身平时做生意打过交道,是个胆小如鼠不愿惹事之人,大事全靠师爷拿主意。


    当言诉将范大夫的罪证一条条揭露出来,堂上的茹松瑞眼中闪过惊骇,显然没想到,区区一个镇子的大夫,竟能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被人收买谋害夏家少爷,在药渣里下毒害了两条人命,当病人患了重症危在旦夕时,他不说治病救人,反倒坐地起价,索要高额医药费。


    这还仅仅是查出来,有人证物证的,没查出来的罪名不知有多少。


    “师爷,你说该怎么办?”茹松瑞发愁的低声询问身边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师爷犹豫了一下,目光在言诉身上停留片刻,道:“大人,范大夫的罪名既已落实,按照律法惩处即可,现在麻烦的是幕后指使者韩太太。”


    “韩家在林镇声望极高,在咱们县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夏家也不遑多让,如今两家反目成仇,不好处理啊。”


    茹松瑞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褶:“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师爷轻咳一声:“先将范大夫关押,把夏少爷请到后堂,咱们私底下聊聊。”


    茹松瑞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好。


    “贤侄啊,不知道你想如何处理范家的事?”后堂摆上丰盛的筵席后,茹松瑞和言诉喝了几杯酒,便开始套近乎。


    当初夏老爷在世,两人也有交情,所以他喊一声“贤侄”,也在情理之中。


    言诉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师爷,笑了笑,根据原身记忆中对茹松瑞的了解,这个场面他早就预料到了。


    茹松瑞不管事,全凭师爷拿主意。


    想让师爷帮自己,那就得投其所好。


    师爷最喜欢什么?


    钱。


    “我妹妹巧娘四年前嫁给韩家大少爷韩承隽为妻,想必大人和师爷有所耳闻,不瞒两位,他们成婚不到一个月,韩承隽便去了北城读书,再也没回来。”


    “韩家大约不满舍妹生了个女儿,对她诸多磋磨,先是拿走她的嫁妆,又逼着我夏家出韩承隽出国留学的费用,但凡有半点不从,立刻拿舍妹的处境威胁。”


    “我夏翊虽然没本事,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因此我打算让妹妹与韩承隽离婚,从此与韩家一刀两断,还请大人和师爷成全。”


    说完,言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盒子:“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茹松瑞和师爷对视一眼,打开盒子,立刻被一排排小黄鱼闪瞎眼。


    说实话,他和韩老爷的来往次数比夏翊更多,但韩老爷那人比较强势,茹松瑞每次和他吃饭,总有一种被算计被逼迫的感觉,心里很不愉快。


    况且,他虽然胆小,也爱财,当即盖上盒子满意道:“贤侄的要求,我应允了,韩家也太不像话,娶了姑娘回家,竟让人守活寡,连嫁妆都要霸占,改天我得找韩老爷说道说道,定让他放令妹归家。”


    师爷依依不舍收回黏在小黄鱼上的目光,心知大人绝不会少了自己那份,附和道:“大人说的对,时代不同了,城里的女子都能外出读书,韩家没道理强行将夏姑娘拘在内宅约束,有大人的面子在,想来韩老爷必然不会强求。”


    得了县长和师爷的允诺,言诉拱拱手,告辞离开。


    师爷送他到大门外,言诉避开闲杂人等,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这是送给师爷的一点薄礼,过几天夏、韩两家的事恐怕会闹到大人面前,还请师爷帮忙从中斡旋。”


    看到自己也有礼物,师爷眼都眯起来了,将盒子打开一个缝看了眼,看着里面黄澄澄一片,嘴巴笑得合都合不住。


    “夏少爷太客气了,何必如此破费。”


    话虽这么说,他却直接将盒子藏进怀里,暗道夏家少爷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变得会来事了,出手还这么大方。


    “韩家强占儿媳嫁妆,此等不知廉耻之事,定然要严加惩治,夏少爷放心,一切就包在老夫身上。”


    “范大夫谋害多条人命,大人和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依法办案。”


    搞定一切,言诉满意的回了林镇。


    叫来赵管家,吩咐让他办件事。


    如今的韩家乱作一团,韩太太回家后就病倒了,对着夏巧娘没个好脸色。


    白天让她服侍自己,晚上罚她跪祠堂反省。


    韩老爷气得将管家权交给了最宠的马姨娘。


    在众多姨娘中,马姨娘地位最特殊,她作为丫鬟,自幼陪伴韩老爷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韩太太进门生下嫡长子韩承隽不久,韩老爷就迫不及待让心爱的马姨娘生下二少爷韩承源。


    韩承源比韩承隽小了一岁,却是在同一年成婚,儿子韩辰仅仅比顺儿小了三个月。


    有儿子和孙子傍身,马姨娘面对韩太太时特别张狂,几乎不将她放在眼里。


    这次听说韩太太在外面惹了祸,她和儿子儿媳背地里耻笑一番后,迫不及待接手了内宅的管家权。


    就韩承隽那个不着家的浪荡公子,有什么经商的本事,将来韩家还不是得靠她的儿孙。


    马姨娘花了几天功夫把账本核对完毕,然后踌躇满志领着仆人来到主院。


    一看到跪在床前服侍韩太太喝药的夏巧娘,她笑得幸灾乐祸:“太太好本事,竟敢让夏家姑娘跪着服侍你喝药,也不怕折了寿。”


    韩太太病恹恹躺在床上,本就提着一颗心,生怕老爷来找她算账。


    见马姨娘春风得意的样子,她气得将药碗往外一摔,砸在夏巧娘头上,黑乎乎的药汤混合着鲜血顺着脸颊留下来,夏巧娘麻木的伸手擦了擦,捡起地上药碗的碎片。


    韩太太看到她这副样子就来气,眼神一凛,目光转向马姨娘:“巧娘是我儿媳妇,伺候我是应该的,轮得着你在这嚼舌根?”


    马姨娘撇撇嘴,“好心”提醒她:“太太,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咱家大少爷缺德,将人家好好的姑娘娶回家,放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不要,非要往外跑,让媳妇守活寡,这就不是男人能办出来的事。”


    韩太太的逆鳞是儿子,得知外面有人诋毁儿子,她气得一张脸涨成青紫色:“胡说,我儿子那是读书上进。”


    马姨娘嗤笑一声,故意刺激她:“大少爷是不是男人咱不清楚,但他出国留学,花大舅子的钱,可是被整个林镇的男女老少瞧不起呢。”


    “人家说得可难听了,说夏家又不缺儿子,谁稀罕大少爷这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当赘婿,夏家有这笔钱,夏少爷自己就出国了,何必供大少爷读书。”


    “还说太太是蛇蝎心肠的恶婆婆,欺负夏家孤儿寡母,连谋害夏少爷的事都干得出来,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说到这里,马姨娘也一阵后怕,她和韩太太斗了这么多年,竟不知她手段如此狠辣。


    若她心狠一点,害了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自己哭都没地方哭。


    跪在地上的夏巧娘,听见“谋害夏少爷”几个字时,死死咬着唇,眼里迸射出仇恨的光芒。


    “什么疯狂事?”


    马姨娘正说到兴头上,冷不丁看见老爷从门外进来,忙起身笑着依偎过去,挽着韩老爷的手臂:“妾身劝太太改邪归正呢,因着她和大少爷,把韩家所有人的名声都连累了,承源如今出门,不论走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


    韩老爷不置可否。


    一步步走到床前,余光瞥见跪着的夏巧娘,冷声道:“你二人先出去。”


    马姨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敢反对,轻轻拧了韩老爷腰间的软肉,扭着身子出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韩老爷森冷的目光盯着韩太太:“我真没想到那件事过后,你和范大夫竟然还保持着联系,现在夏翊把人送去坐牢了,你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韩太太面容瞬间惨白,伸出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袖:“老爷,当初是你吩咐我收买范大夫,办了那件事,那是咱们共同的秘密,我如今一时糊涂办错了事,你难道要把我逼上死路吗?”


    韩老爷的表情丝毫不为所动:“你我成婚多年,看在承隽的面子上,我为你保留最后一丝体面,但你最好识趣点,自我了断,别再连累我韩家的名声。”


    说罢,他扭头就走。


    决绝的背影让韩太太看得心里发冷。


    同床共枕二十年的枕边人,竟然想要她的命,他可真玩的好一手卸磨杀驴啊。


    韩太太如同雕塑一般坐在床上愣怔许久,直到丫鬟进来送水,才如梦初醒重新躺下。


    既然他不仁,别怪自己不义。


    韩老爷离开主院,脸色可怕得吓人,一路上所有仆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经过花园,他刚好看到低眉顺眼从厨房重新端了一碗药的夏巧娘,顿了顿,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杀意。


    搅家的妇人,韩家因她惹出多少是非,此媳不能留了。


    “你个赖在我韩家白吃白喝的赔钱货,还不快给小爷当马骑,哄着小爷,躲什么!”花丛中传来孙子韩辰童稚的呵斥声。


    韩老爷顺着声音看去,只见穿着专门从省城买来的进口童装的小韩辰,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竿,追着顺儿跑。


    两个小孩年龄差不多,韩辰一眼看去就是富裕人家的少爷,顺儿却穿着夏巧娘旧衣服改的裙裳,小孩子家打扮得老气横秋,比府里体面点的丫鬟都不如。


    她一脸惊恐不停地往前跑,小脸蜡黄,显然缺乏营养,不多时就被强壮的韩辰追上,细细的竹竿打在背上。


    顺儿“哇”的一声哭出来,手背不停地擦眼泪。


    “弟弟,不要……打我……”


    她的神态在韩辰看来十分可笑,边打边得意道:“我祖母说,你爹都不要你了,你爹读书花了韩家很多钱,等你长大了,就把你卖掉,替你爹还债。”


    他口中的祖母,显然是马姨娘。


    韩老爷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十分欣慰,韩家的子孙就该有股狠劲儿,商场上与人厮杀,要是软弱点可不行。


    他没打算多管闲事,正要离开,却见夏巧娘放下手里的药碗,飞奔过来夺走韩辰手里的竹竿:“小辰,顺儿是你姐姐,怎么能打她!”


    她紧紧把顺儿抱在怀里,十月怀胎生的宝贝女儿,却不被韩家人喜欢,她心里为女儿感到悲哀。


    韩辰作为韩家唯一的孙子,养尊处优惯了,所有人都顺着他,被夏巧娘打断,立刻抹着眼泪哭喊道:“大伯母是坏人,你连儿子都生不出,凭什么管教我!”


    这种粗俗不堪的话,一听就是跟着大人学的。


    夏巧娘气得浑身哆嗦,韩家欺人太甚,连一个三岁小孩都敢当面骂她,这种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韩老爷见孙子受欺负了,面色难看,立刻上前为孙子撑腰:“老大媳妇,你是怎么做长辈的,小辰说的难道不对吗,你至于恼羞成怒欺负他?”


    夏巧娘被他呵斥,搂着女儿呆住了。


    韩家这种大家族,韩老爷就是全家最大的王法,说一不二,她怎么敢反抗。


    擦了擦泪,夏巧娘心中浮现出悲哀的情绪,如果父亲还活着,一切肯定不会这样,韩家绝对没有人敢欺负她。


    韩老爷看着夏巧娘唯唯诺诺不敢抬头,心中的恶意更深。


    正想再骂几句,言诉突然从背后走出来,拊掌道:“韩老爷好大的威风,平日听人说韩家规矩重,小侄还不信,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名鼎鼎的韩老爷,在家竟是这般欺负妇孺,我可算见识到了。”


    “哥。”夏巧娘见了哥哥,忙擦干眼泪,抱着顺儿跑过去,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之前听说哥哥去范家药铺大闹一场,病情加重,她还有点担心。


    现在看来,哥哥的病已经好了。


    言诉摸了摸顺儿的小脑袋,如愿以偿听到一声软糯的“舅舅”后,对夏巧娘道:“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接我回家?”夏巧娘瞪大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韩老爷冷哼一声:“贤侄,巧娘是韩家的媳妇,既然嫁过来就是我韩家的人,岂是你说接走就接走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夏巧娘紧张地躲到哥哥身后,全身戒备。


    言诉将她护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惧望着韩老爷:“这都什么年代了,韩老爷趁早别拿条条框框那一套束缚我妹妹,我已在县长大人面前报备过了,韩承隽让我妹妹守四年活寡,我夏家可不是那等作践女子之人,我要带巧娘和顺儿离开,从今往后,夏韩两家的姻亲关系一刀两断。”


    韩老爷浑身一震,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显然没想到他做事这么绝。


    “夏翊,莫非你坚持要与我韩家为敌?你可想清楚了,带夏巧娘离开,断的不仅仅是姻亲关系,还有两家的合作。”


    他内心蔓延着一阵阵恐慌,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控制,令他无法忍受。


    言诉玩世不恭的笑笑:“一切后果由我承担,现在还请韩老爷将巧娘的所有嫁妆还回来吧。”


    “可怜我家巧娘,嫁入韩家时带了那么丰厚的嫁妆,几辈子花用不完,可是这才几年,瞅瞅她和顺儿身上穿的什么衣服,连韩家的下人都不如,可见韩家并未将夏家放在眼里,才敢明目张胆欺辱我妹妹。”


    他说完,夏巧娘低着头红了眼眶,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


    本以为这辈子都要把生命耗费在韩府,没想到哥哥竟要带她和顺儿离开。


    她对韩承隽早就死心了,新婚一个月的柔情蜜意抵不过四年的不闻不问,只要能离开,她宁可下半辈子守着青灯古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