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霸道千岁俏世子18 诗会园里的悲催公……
作品:《对象总被虐文套路怎么办》 开完茶会, 几人都装了一肚子的汤汤水水,沈夫人依旧兴致冲冲,提出建议:“咱们再去看看诗会如何, 只看一会儿就回去?”
她想要干什么沈援峰当然都不会拒绝,只是一般诗会上面集结的一般都是王公勋贵的世家公子们和才华横溢或声名远扬的才子们,上面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陈琅现在的身份实在有些尴尬。
他如今已经不算是侯府名下的世子了,现在只是季邈府中一个没名没分的男宠, 他以往给人的印象也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的纨绔世子, 去这种诗会的话确实有点不合适,可能还会遭人笑话。
于是陈琅摇摇头, 表示自己不去,他拿出纸张, 写道:我同爹娘你们一起过去,但是诗会的园子里我就不进去了,这一天逛下来身子有些疲惫, 先一步回去休息。你们去玩得尽兴便是,毕竟好不容易能来一趟。
沈夫人吸了吸鼻子,“我们如如越来越听话懂事了。”
沈援峰点点头,“孩子长大了。”
见两人顶着一脸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陈琅顶着满脸问号跟他们一起前往诗会园。
临得近了, 从外面就能听到里面高谈阔论的声音和纵情朗诵与即兴作诗的叫好声,陈琅自觉在门外停了脚步, 目送两夫妇进去,让小江推着他离开。
然而里面走出一人,转个身差点和陈琅的轮椅撞了个对仰, 小江连忙稳住轮椅,只见对方后退几步,皱了皱眉,理好自己的衣襟后大抵是想道一声歉,但是在抬头看清陈琅的脸和他身下的轮椅之后,猜出了他的身份,眼里那点细微的不耐便直接转成了嫌弃,甩袖就离开了。
小江有些生气:“好生无礼的家伙,难不成这个诗会园里聚集的都是这种目中无人的自大狂吗?”
他这话一出,周围出入诗会园一副书生打扮的人顿时纷纷看向他,目中隐隐带着不满。
小江连连闭上嘴巴,知道自己地图炮了,只好转移话题,忽然咦了一声,“公子,刚刚撞你的那个人......我感觉他好像跟裘小将军长得有几分相似啊?”
裘家这一辈家中只有两个小孩,都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一是裘沐川,二就是他家中二房那位没什么本事但颇为受宠的堂弟了。因为大眼珠子去了边关镇守国疆,所以二眼珠子便在家中受尽了宠爱,在外难免表现得傲气了些。
如果是裘沐川的话那就很正常,因为这人一向看不起他,所以连带着他身边的人也对他嫌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眼看那人甩着袖子大步离开,陈琅示意小江不要再纠结这些,推他回去休息吧。
小江咕哝几句,把他推了回去。
晚上沈家那夫妻俩从外面回来,给他带了几盒糕点在他这坐了一会儿,说了会儿话后离开。他们第二天就要回去了,陈琅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决定在他们离开之后自己也跟着回去。
送别两人,他白天在外面晃悠了一天,晚上很快有了睡意,于是早早上了床睡觉。
半夜忽然惊醒,他耳尖的听到远处有一些熙熙攘攘的声音,似乎成群结队,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陈琅推开被子坐起来,深呼吸了一下,背后缓缓抵上一截铮亮的刀尖,隐隐刺破了他的一点皮肤,有人在身后朝他耳边低语:“支走他们。”
陈琅僵着脊背一动不动,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甚至还跑到他的床上来,藏在他的背后,若不是背后的刀抵到他的背上,不然他还无法察觉到身后竟藏了一个大活人。
他缓慢的点了一下头,但那刀尖仍未拿开,就这么一直抵在他的背上,远处的脚步声渐渐近了,听起来人还不少。陈琅计算着时间,待那伙人举着火把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他满身冷汗被响动惊醒的模样。
他的面孔泛着惊魇后的病白,不解的看向举着火把面色肃穆的众人,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忽然半夜闯进他的房间里来。
为首的人是个面目俊秀的蓝衣公子,却有双鹰隼似的眼睛,进门先是快速环顾了房间内一周,随后将目光定在陈琅身上,看了三秒才说:“沈家公子,打扰了。”
“方才裘家二公子夜半忽然遇害,那位刺客是往您这边的方向逃走的,望公子恕在下唐突,为了早些抓到行凶的刺客,不知沈公子可否配合我们搜查,以免有刺客不怀好意藏在公子房屋之内,危及公子的安全。”
陈琅朝他们点了点头。
这蓝衣公子的身后走出几名侍卫,十分警觉的在屋子里搜查了一遍,但没发现什么可以藏人的隐秘地方,双双回去禀报那个人:“大人,都没有。”
蓝衣公子看了看陈琅,忽然又道:“不知公子能否让在下看看你身后的锦被。”
陈琅身后的被子拥起,看起来刚好可以藏下一个人,听到他说的这句话,那堆人顿时将目光纷纷投到陈琅的身后,带着几分探究意味。
这是在怀疑他了。
陈琅顿了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看到他们的人数,却只能沉默下来,挪到旁边去,然后一把掀开身后的被子。
那里空无一人。
确定了他床上确实没有人,蓝衣公子冲他抱拳:“抱歉,沈公子,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让您掀被子的事实属不得已,徐某冒昧了。”
陈琅不理他,自己挪到床边伸手去够床下被他掀下去的被子,徐寅走过去替他拾起被子放回床上,微微一顿,又见他面色苍白疲倦,再次低声道了一句歉,然后转身离开。
当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陈琅将被子捞回来裹在身上,在这深秋里被冷出一身鸡皮疙瘩,朝空气里打着手势:他们已经出去了。
床帏上方翻下一个黑色人影,无声落地,血腥味幽幽逼近,陈琅脸色不变的摸出纸笔补充道:但是他在外面没走,他方才看到我背后的血迹了。
靛长时间撑在他的床帏上方维持着不动的姿势,此时缓着呼吸给自己匀气,瞥了他手中的纸张一眼,沉沉道:“我知道。”
徐寅方才过来给陈琅拿被子时,只要抬一下头就能看见撑在床架四柱上方的靛,但幸运的是他一直都没有抬头。
只是方才陈琅的后背被拿刀尖指着,微微刺破的皮肤流出了一点血迹,沾到雪白的里衣上,被走过来的徐寅看到了。
他出去之后没跟着众人离开,只身守在门外的隐匿处蛰伏着。
为了打消这人的怀疑,靛在他走之前不能离开这个房间,而徐寅方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搜过这个房间,自己也没有找到人,不会再带人进来。
且他现在只是心存怀疑,还没确定人就在他房间里,说不定在外面守一夜就会离开了。
陈琅又写:那你只能在这里呆上一夜了。
说实话,他不希望这人在这个时候跟门外的人硬碰硬的离开,不然自己就要成为包庇刺客的同伙儿了。
靛站在床边,低头擦拭着那柄染血的长剑,缓慢的轻声道:“我知道。”
他的声音有种奇特的沙哑质感,平时应当是很少说话的人,咬字也有点不清晰。陈琅看了他几眼,不经意瞧清楚了那双很特别的灰蓝色眼睛。
电光火石间他激灵了一下,想起自己曾经见过这双眼睛。
在他回京路上,和顾潮生一起被刺客追杀的时候,就是这人领着人把他们逼到悬崖边,他们才会掉下去的。
靛若有所感,缓缓回头看他一眼。
没错,就是这个人。
他记得这双灰蓝色的眼睛。
不,人不能,至少不应当这么倒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啊。想到这里,陈琅不由往床里缩了缩,见这人还站在床前,灰暗的气质就跟个煞神一样。
他仰着脑袋不停朝这人比划:你先坐坐吧,看你身上伤势挺重的。然后久久没有用过的小脑瓜子疯狂运转。
这人上一次出现的时候,明显是奔着要他命的趋势去的,彼时不过是因为顾潮生的存在让他们有所顾忌,所以改杀为擒,哪曾想他那时候硬是豁出去脸皮也要死死抱着顾潮生不撒手,让这些人没有得手的机会,再后来他们就掉进了悬崖下面的河流里,险险逃脱。
而这次他出现是因为杀了一个人,徐寅说出事的那位是裘家的二公子,也就是裘沐川那位堂弟,白天在诗会园门口撞了他的那个人。
陈琅不相信一个最考验心态和沉着冷静的刺客会因为有人在身后追捕这种事,就乱打乱撞的误躲进他这里来。
比起这个,他更相信这人是有预谋的,要么是提前知道他是个哑巴无法出声呼救而故意将他这里选定为躲避的定点,在杀完人之后便立马直奔这里而来;要么就是,这人是故意把所有人都引到他这边来的。
因为陈琅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就是裘沐川快要回来了。
裘沐川即将回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堂弟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金菊园里,并发现凶手有到过他沈砚如房间里的痕迹,这如何能不让人多想。
他自己现在并不代表沈家侯府,因为现在站在他身后的人是季邈。
而裘家在朝堂之中,一直都是中立的派系,既不属于那些暗地里活动的保皇派,也不屑于对一个玩弄朝政的阉人去献殷勤。他们根基深厚,不受派系左右,暗地里就少不了要被人拉拢。
至于这个刺客的身份还有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似乎已经很明了了。
苏宝胤,还有他的主角攻,那个叫靛的暗卫。
【叮~任务进度+11%,当前任务进度为:28%,看来宿主已经摸到一点头绪了呢,我就说您很棒的嘛,请不要妄自菲薄,继续加油加油哦~~】
陈琅已经不想吐槽这个系统自带的提示音了,只是他不明白,苏宝胤为什么要派人去杀原主沈砚如,在刺杀失败之后又公然招他进后宫,给他治疗腿疾和身上的伤。
这人难不成是精分吗?能一天换一副面孔?
靛放下擦剑的布,转过身来,陈琅思考中断,对他展开了手中的一张字条,那上面写着:你看起来伤得很重,右边桌上铜炉的旁边有个小柜子,第三格放着一个细颈瓷瓶,里面有药,你拿走吧。
靛提着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上犹带着血腥气。
陈琅又写:你根本不会杀我,因为你等一会儿一定会出去与徐寅会面的,我说得对吗?
他白天才和那位已经嘎掉的裘家二公子有过冲突,而晚上会藏着这个刺客被发现似乎也并不难理解。苏宝胤既然有意要这么利用他,那他现在处于被动位置,也只能从头到尾的受着。
而面前这人虽是苏宝胤的帮凶,但陈琅总是有种微妙的感觉,像是有点不值。毕竟这位暗地里卖死卖活沉珂暗伤不断,那位这么多年却是身经百战处处风流多情,连孩子都有好几个了,看上了哪个直接毫不含糊的往后宫里搬。换位思考一下,陈琅觉得这么多年他要是过得像靛一样他早就窒息死了。
不过他的同情心有限,也不会脑抽到要去可怜一个曾经追杀过自己现在还要陷害自己的刺客,所以他说的那瓶药粉,虽然效果好,但是有一点副作用在里面,就是药效发挥的时候会让人暂时全身无力,有麻痹效果。
靛定定的看了他有一会儿,不知是在评估有没有暗器还是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去拿陈琅所说的伤药,直接提着剑从大门推门而出。
就在他踏门而出的一瞬间,门外的喊叫高声响起:“抓刺客——”
真是......
陈琅反应极快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短匕,直接往自己左肩上狠狠划了一刀,哑着嗓子无声痛呼了一下,他将刀往被子和床帐上胡乱划了几刀再扔到地上靠着被子抽搐,血迹在渐渐蔓延,染红了他的里衣和被子。
血液流失很快使他的体温下降,陈琅揉乱被子弄出剧烈挣扎过的痕迹,最终在那些人赶来之前,让自己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