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我妻明石体质60 1D100=68 失败]


    [kp：柳生润一郎体质80 1D100=20 困难成功]


    [我妻明石：我恨猩猩。]


    冬天玩弄温泉果然不会有好下场, 等他们离开温泉，去房间用餐，我妻明石一路上就感觉晕晕乎乎, 脑袋发胀。


    “你还好吗, 走路都摇摇晃晃的了。”源非缘抓住我妻明石的手臂，帮忙稳住他的身形。


    我妻明石提着温泉蛋脚步发飘：“不好不坏。”


    “弱者。”柳生润一郎非常残忍地扯走了他的温泉蛋, 作为战利品。


    我妻明石被扯得一个踉跄扑在源非缘身上。


    “别上当，那家伙只是在故意躲懒。”早乙女正义顺手把人从源非缘身上扒开。


    我妻明石：“就你长了嘴！”


    墨菲路过评价：“无药可救。”


    晚饭是全鱼宴，很对得起店家开出的价格, 基本日本有名的鱼都摆上桌子，其中不乏有从九州运过来、当季才能吃得到的鰤鱼, 也有从青森搬运来的新鲜金枪鱼，连熟成过的秋刀鱼都有。


    “是鱼鱼盛宴！”柳生润一郎飞快入座。


    冰凉又刺激的金枪鱼刺身受到了欢迎，毕竟人的名字就是叛逆，谁都没法抗拒在寒冷冬天吃点冰凉的诱惑。


    早乙女正义对同伴的偏好不予置疑, 他更喜欢热腾腾的鰤鱼锅, 平常很难吃得到，他比较好奇味道。


    “喂喂, 你要请我们喝‘我妻明石汤’吗？”


    我妻明石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没把自己跟鰤鱼一起煮了。


    “放心放心, 我很OK，”我妻明石举起没有拿着筷子的另一只手，“看, 手指灵巧度一点也没有被影响。”


    “……”坐在我妻明石另一边的墨菲顺手把他手上的东西拿过去, “我知道你想夹着纸钞耍帅，但很遗憾失败了，有不是钞票的东西混进去了哦。”


    三张纸钞, 一个浅色的信封。


    早乙女正义摸了把我妻明石额头：“好热，你感冒了吗？”


    “信封？”比起我妻明石可能是被他搞感冒了，柳生润一郎更好奇那个信封，“是与我们交流的书信吗？”


    墨菲扫了一眼：“不，上面写着‘炼狱杏寿郎’收，收信的是旅馆……哇哦，寄信地址在背面有写，Lucky。”


    “这么一来不用去横滨调查也有调查方向了，”早乙女正义松开扶着我妻明石的手，拿手铐把人拷上，“不过这也算是人赃俱获了，小偷大人。”


    “被发现了之前说好的事绝对都会泡汤吧。”源非缘不赞同道。


    “没办法，”我妻明石歪歪扭扭地坐在坐垫上，“财富之神一直只眷顾人渣，好运女神也不搭理我，我只能冒险啦，话说我之前都没发现偷到了那种东西，还以为是走运摸到了装满钱的纸袋呢，发工资的时候不是常常把钱放进信封……里面写着什么？”


    “给亲爱的哥哥……是弟弟的信，”墨菲下意识看了同样有哥哥身份的某人一眼，“久疏问候，哥哥现在还在工作途中吗，父亲跟我一如既往地身体健康，只是父亲酗酒一直没停，但我说的话父亲一直没有上心，希望哥哥能回来好好说父亲一顿……”


    书信写得不长，规整的墨迹文字排列满了两张纸，几乎都是在述说弟弟跟父亲在家安好的琐事，另外还有对哥哥的担心与期待，一个独自撑起家业的靠谱男孩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可恶，突然羡慕起来了，居然拥有这么像话的弟弟，多么幸福啊，炼狱杏寿郎……”最不像话的哥哥这么说了。


    真让人越来越同情未曾谋面的我妻弟弟。


    “收件地址在札幌，要去拜访一下吗？就说是捡到的也不会被揍吧……”墨菲拍拍已经开始说胡话的我妻明石，就像在拍快要失灵发出杂音的电器，“喂，你的意见呢，我妻。”


    “只是拜访的话就太浪费了，换个使用方法如何，”我妻明石把信纸按照痕迹折叠好放回信封，妥善收起，“某个因为鬼失去双亲的少年偶然捡到了信，归还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是斩鬼人，万分激动下请求对方收下他，让他也加入鬼杀队——如何，这个展开还不错吧？”


    柳生润一郎矜持地评价：“剧情完整，逻辑顺畅。”


    “真亏你想得到。”早乙女正义承认在编故事上他逊色我妻明石一筹。


    “那个因为鬼失去双亲的少年难道是由我妻弟弟扮演吗？”源非缘举手提问。


    “当然，反正那对男女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被儿子二次利用可不能怪我，”我妻明石囫囵捡自己喜欢吃的往嘴里塞，“撑着味觉还没变得奇怪，我先填饱肚子，今夜早点睡吧，对了，墨菲，治感冒的药你有带吧？”


    “五日元一盒。”


    “……自己人还要收费，黑心医生。”


    用完晚餐，我妻明石窝进柔软温暖的被窝，不到一分钟就在药物跟感冒的战争中失去意识。


    柳生润一郎确认我妻明石彻底昏睡过去，松了口气：“很好，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钱包不会被人抹黑清空、随身物品中也不会出现一些如鲠在喉的恶作剧、第二天更不会有社死风险——仔细一想，一直让我妻明石昏睡的好处比让这个人活蹦乱跳的多多了。


    柳生润一郎开始考虑，为了他们的睡眠跟心理情况，未来每个晚上要不要给我妻明石补一记昏睡手刀。


    “话说回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源非缘整理自己的笔记，小声道，“原本打算问明石的，但是他已经睡了……”


    “什么问题？”墨菲一边确认自己药品在库情况，一边应和。


    “鬼杀队为什么没有被官方承认呢？”源非缘坐在灯下，下颌趴在手臂上，困扰道，“如果承认的话，情报的流通、人员补充都会便利不少，不是吗？”


    “在下也不解，”柳生润一郎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过来，“假设原因是不确定鬼的存在的话，事关重大，只要有一个有权势的人相信就可以了，总不可能千年来没有一个大臣对失踪人口抱有过疑问吧？那太不现实了。”


    “而且在火车站的时候，明明发生了那么重大的事件，警察却还是轻易放我们离开了，连基础的盘问都没有，”源非缘顿了顿，“真像明石说的那样的话——警察组织跟鬼杀队之间达成了没有说出口的共识，为什么不能就那样干脆地被政府承认？”


    “答案很简单，”墨菲干脆利落地答道，“因为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政治家都是比黑心企业黑心一百倍的动物。”


    源非缘：“？”


    柳生润一郎：“请用一种正常人能听得懂的直白方式表达。”


    “单纯从利益得失的角度看就很容易理解了，”早乙女正义解释道，“首先要知道一件事，鬼杀队的培训、制服、工资、锻刀都需要钱，政府一旦承认鬼杀队的功绩，除非是彻底不要脸，否则就不得不自己掏一笔钱，而考虑到就算没有政府掏钱，鬼杀队也会继续斩鬼，不承认他们就明显比较省钱。”


    “……鬼可是在吃人啊，”源非缘不赞同道，“再怎么贪财也不能——”


    “你说的‘人’是普通人还是王公贵族？”墨菲接过话茬，“普通人死再多也无所谓，只要鬼不去宫廷中故意触霉头，上面的大人们会很乐意视若无睹，而就现在看来，显然鬼王在这点上做得很好。”


    “无聊的勾心斗角，”柳生润一郎自顾自躺进被窝，“在下不出仕果然是正确之举。”


    “可以不要把自己剑法不受皇室欢迎用这么委婉的说法包装起来吗。”早乙女正义吐槽。


    墨菲清点完自己库存，时间已经将近11点。


    “我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源非缘叹气，“结果是还是大家太看重自己得失了，为什么人就是没法与他人互相理解呢……”


    [柳生润一郎：……Eva？]


    [源非缘：？]


    [墨菲：说归说，你没有想把整个模组的npc榨橙汁的想法吧？]


    [源非缘：怎么会有那种奇怪想法？！]


    [早乙女正义：没有就好，让我们忘掉糟心的政治斗争，直接睡遁到第二天吧。]


    源非缘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笔记上记着的鬼的特性，可惜地想，如果可以不吃人的话，让所有人变成鬼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


    kp：……博爱过了头的人真可怕啊。


    *


    第二天，天空下起小雪，调查员在源氏水续费了一个月，确保他们能在这里度过一个舒适的新年。


    我妻明石裹着棉被坐在被炉里，一边听源非缘说昨晚他们的话题，一边剥橘子自己投喂自己。


    “结果你们完全没有说到点子上嘛，别忘了要政府承认除了友好协商还可以直接胁迫，一旦公开后鬼百无禁忌，就日本这种天皇制度根本不敢赌鬼失控的结局，”我妻明石咀嚼着清甜的橘子嘲笑他们，“是炼狱杏寿郎给你们的印象太好了，导致你们都把鬼杀队当成什么不求回报的大善人了吗？”


    柳生润一郎不赞同：“是你的心太黑暗了，黑者见黑。”


    “黑暗？”我妻明石把橘子皮朝柳生润一郎头上丢，“没有被政府承认也在活跃，自己掏钱背黑锅也无所谓，无条件支持斩鬼——真有那种冤大头请务必通知我~”


    “这也要什么理由吗？”源非缘问，“因为鬼吃了人，受到鬼残害的人自然组成了鬼杀队……难道不是这样吗？”


    “普通的鬼杀队队员应该是那样，但他们的当主——主公大人就不一定了，”我妻明石呼出一口橘子味的气息，“动脑筋想想，人鬼当中人本来就处于弱势，求生对普通人来说就够困难的了，还要在将近千年期间一直对抗鬼，你们有听说过维持千年的政权吗？或是千年间一直维持自己不腐朽的组织？”


    其他调查员坦诚地摇头。


    “正如世界上不存在一模一样的雪花，人总有不同的想法，喜欢绘画的父母也不能确保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喜欢，但是呢，”我妻明石将橘子皮摆在一边，橘子瓣摆在另一边，“如果是吃饭喝水这种事，就能保持步调一致了，不变是因为必要，鬼杀队的当主一定有不得不斩鬼的理由，而且不是出于情感冲动这种会随时间褪色的理由，而是时刻关乎他们切身利益、无法逃脱的……”


    我妻明石想了想，推测：“唔，大概是类似锁着脖子的锁链之类的东西吧……为了确保他们尽心尽力，锁链还是会逐渐收紧的那种——”


    “你不要正大光明地说午夜场！”柳生润一郎捂住了源非缘的耳朵，谴责地看向我妻明石。


    我妻明石半晌才理解柳生突然说起的午夜场，表情微妙：“……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而且我压根没有在暗示你说的那种东西，我是在很正经地推理！”


    “你也就在挖掘别人灰色秘密上天赋异禀了，”墨菲顺手摸走桌上剥好的橘子，“把体温计拿出来。”


    我妻明石见自己还有求于医，憋屈地把体温计从被窝里掏出来。


    “38°，继续躺着吧，”墨菲得寸进尺把桌上的橘子都扫走，“当然，这种凉性食物也不能吃，没收。”


    “哇，墨菲好专业的样子。”源非缘面对执掌饮食大权的医生自带滤镜。


    我妻明石忍了又忍没忍住：“别忘了他是外科！”


    “有医生垂怜就知足吧。”早乙女正义爱抚我妻明石狗头，并把人按下去躺平。


    这个团的地位就是——医生大于厨师大于其他。


    kp：别那么现实啊。


    “……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让大家开诚公布地合作，这么看来两方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源氏公子放下手上的笔记，幽幽叹气，“我们只能从中周旋，左右逢源了。”


    “别叹气，”墨菲按住源非缘皱起的眉头，微笑道，“愁绪不适合我们，说到底，我们是旅人，玩得尽兴才是重点，鬼跟斩鬼人都是调味剂。”


    [kp：你想避开主线？]


    [墨菲：这是主线？]


    [柳生润一郎：我们有主线？]


    [源非缘：这原来是主线！？]


    [早乙女正义：我以为的主线是打卡旅游。]


    [kp：……]


    [我妻明石：说漏嘴的感觉如何？]


    [kp：闭嘴。]


    讨论了一点也不开心的话题，调查员在房间静静长蘑菇，直到侍者小哥过来告知他们午饭准备好了，才纷纷跟解冻的鱼一样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躺进被炉的我妻明石翘掉了午餐，把自己往被炉里塞了塞，转身睡去。


    [kp：你的恢复进度条还剩下五小时，现在继续吗？]


    [我妻明石：柳生，等我演你吧，继续吧。]


    [柳生润一郎：无所谓，墨菲也说要演我，债多不压身。]


    四人离开房间，贴心地把门关上，以免食物的香味涌入房间打扰我妻明石的休息，然后像撒了狗绳的二哈一样进入用餐厅室。


    [kp：你们要吃午饭了吗，那先过个几个暗投叭。]


    [早乙女正义：为什么？]


    [kp：你们忘记源氏水也是打卡地点了吗？]


    [墨菲：……任务是什么？]


    [kp：嘛，安心吧，基本打卡任务不是顺理成章自然而然就能完成的，就是你们想要继续跑团就必须得完成的事情。]


    [柳生润一郎：你是不是在故意报复我们？]


    [kp：没有呢。]


    [kp：暗投 ？？]


    [kp：暗投 ？？]


    [kp：暗投 ？？]


    午餐如昨日晚餐一般丰盛，不过却不再是鱼鱼盛宴，而是一些经过精心烹饪过的肉料理，有炖煮得喷香扑鼻的炖肉，有烤得酥脆焦香的大块烤肉，有被细致片好的刺身——樱花般的花纹，侍者小哥说是马肉——林林总总，气势庞大地占据了整个桌面，餐盘内的食物无一例外是他们没法看出烹饪前生物的美味珍馐。


    [kp：你们，是直接吃还是过个灵感？]


    [柳生润一郎：……]


    [早乙女正义：……]


    [墨菲：……]


    [源非缘：……]


    [柳生润一郎：吃独食是不好的，我们把饭菜打包给我妻吧。]


    [早乙女正义&墨菲&源非缘：赞成。]


    [kp：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