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分娩

作品:《迟归

    主持人:“瞧瞧我们的男士,手里拿着爱神之火都舍不得松开了,那么我们的女士也要和您的爱人一起上台的哟---”


    简以浔把头埋的深深的,用手遮住额头,彻底假装不认识。


    主持人:“我们女生害羞了哈,那我先采访一下先生,您刚刚一直握着爱神之火不松手是为什么呢?您旁边的先生抢都抢不走呀,我们现场所有的朋友都看到了你的真心了呢。”


    段尘羽:“哦吼---”


    米思蓝:“爱她!爱她!爱她!”


    现场口哨声此起彼伏,都是挑衅的。


    就说蜡化了把手黏住了,实话实说而已,于是他举起火把,试图用左手换右手的方式证明确实是被黏住了,“是因为这个火把...”


    恩?


    不粘了。


    轻轻松松的左手换右手了。


    主持人带着疑问:“这个火把怎么了呢先生。”


    就听见季淮屿一脸严肃地说下去:“是因为这个火把传递的是我对她的爱意。”


    音响师特别应景的放了一首《终于等到你》。


    主持人:“好的好的,我们的男士表白了啊,下面让我们用掌声欢迎女士登场好不好?大家给我们女生鼓励,好不好?”


    耶耶耶----


    哦吼---


    口哨声---


    主持人:“请问这位先生,请您用您的深情请您的女朋友上台好吗。”


    真的是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


    季淮屿寻思,反正她也知道是假的了。


    他眼神变柔:“简以浔,”


    简以浔露出一只眼睛看,他,还有场内人的欢呼…说好的喝酒,谁出主意说抽烟的。


    主持人递给他俩一人一个画板,他们抽中了默契大考验。


    主持人:“请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简以浔想,刚刚季淮屿和情侣鉴证官说他俩刚在一起三天,于是亮题板【一个月左右。】


    季淮屿:【十年。】


    在场人:“.........”


    这差的有点多啊?


    音响师把背景音乐换成了《十年》。


    主持人:“说一句你现在最想对对方说的话。”


    简以浔又想了,他误会自己要追他来着,误会解开了,于是诚心诚意地亮题板:【祝你幸福。】


    季淮屿当然知道做戏做全套了,早完事儿早下台,于是亮题板:【一生一世。】


    在场人:“.........”


    情侣A:“哟呵,你俩这一对儿太逗了,这是一个人想分一个人想追啊!”


    就你知道的多!


    音响师把音乐换成了《你伤害了我》。


    段尘羽都他妈快笑死了,头一回看见季淮屿这么吃哑巴亏,爽的不得了:“嘿!老季,丢人了啊!”


    简以浔趁乱小声对季淮屿说:“你能不能实话实说,这一不是民政局二不是法庭的。”


    ?


    实话实说?


    认识一个月是我说的?


    季淮屿点点头。


    主持人:“最后一个问题啊,你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亮题板!”


    这回还没等亮题板呢,音响师把背景音乐换成了《不能说的秘密》。


    这什么意思?简以浔隐隐地觉得刚刚的答题和现场人的反应来看,他们把她和季淮屿当成不正当关系出游了,于是用力地咳嗽引来季淮屿的注意,俩人对视一眼,都轻轻地点头。


    于是洋洋洒洒地亮题板:【夫妻。】


    季淮屿:【老同学。】


    现场:“.........”


    现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场:“主持人你说他俩是不是你们请来暖场的演员?”


    终于被主持人放过了,俩人回到原位后还被不时抛来的注目礼问候,然后私下窃窃私语。


    简以浔:“季淮屿。”


    季淮屿:“恩。”


    “真的我觉得我不该说,但是我真想说你是个奇葩。”


    “奇葩?我?”季淮屿反问。


    “这是情人节晚会,都是情侣,你进门的时候说我们恋爱三天,为什么要写认识十年?还写什么一生一世为什么不实话实说?”


    季淮屿更窝火:“那你还写的关系是夫妻,你没骗人。”


    “你没看见他们的反应吗,都以为我们是不正当关系,我还给你递了信号,你还写老同学。”


    季淮屿:“........”


    科研实验都没这么烧脑。


    “季淮屿,我觉得我们的关系需要明确一下。”


    季淮屿心又抖了,后背都僵硬:“什么关系?”


    “啊------”


    篝火传递被一声惊叫打断,简以浔看过去,是隔壁帐篷的孕妇。


    孕妇疼的受不了,卧在地上捂着肚子叫。


    简以浔和季淮屿同时站起来,前者先跑过去,蹲在产妇的身边,看了看她的□□:“你见红了,应该已经开指了,需要马上分娩。”


    产妇吓得呼吸急促:“怎么办?怎么办啊?”


    现场被围的水泄不通,吵闹声不断。


    简以浔对季淮屿说:“她需要马上分娩。”


    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喊:“现场有没有医生啊?这里有孕妇要生了。”


    简以浔冲主持人勾了勾手指,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她,她说:“我是产科医生。”


    季淮屿把话筒拿过来,给简以浔一个坚定富有安全感的眼神,转而对大家说:“大家先不要吵,保持安静,这里距离帐篷需要半小时,而且只通脚踏车,产妇现在不能颠簸。”现场安静下来,他一脸严肃:“现在麻烦工作人员找一些类似帐篷材质的遮挡物,给产妇搭建一个临时的产房。”


    工作人员应声,七手八脚地找来几块布料,大家自发地围过来举起布料,有的蹲在地上把布料固定在地上确保不漏风。


    大家默契地做力所能及的事,季淮屿对产妇的丈夫说:“你去把车开过来,你爱人分娩后需要送医。”


    产妇老公急的只会点头“嗯嗯”地答应,“麻烦你们照顾我老婆了。”


    产妇紧张的气短,得知简以浔就是产科医生时才慢慢地放松下来,她紧紧地握着简以浔的手:“医生,请你帮帮我,我要是早听你的话回市里就好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是......”


    产妇汗流浃背,衣服已经湿透了,现在气温只有十五度左右。


    “季淮屿,现在温度太低。”


    季淮屿号召男士集合,每人拿一个火把把临时产房围住。


    “可以了吗?”季淮屿冲里面喊。


    “可以。”


    “有问题叫我。”


    “好的。”


    简以浔脱掉产妇的裤子,摸了摸她的肚子:“产前检查有指标异常的吗?”


    “没有。”


    “现在已经开十指了,你是二胎对吧,现在慢慢地把双腿分开,别紧张一会儿就能生出来。”


    产妇平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二胎?”


    简以浔判定产妇是头位,顺产没问题,“一般头胎开指不会这么快,如果是头胎滞留在这就麻烦了。”


    “疼,疼,医生我好疼---”


    产妇咬着牙,紧握着拳死死地撑着,医生告诉她不能叫,保存体力。


    “疼的时候就是宫缩,宫缩的时候用力,用排便时的力气。”


    “来了来了!又疼了。”


    简以浔认真地看她的分娩处:“好,准备用力1,2,3,用力!”


    啊----


    啊----


    宫缩两次之后,现场的人墙急的纷纷随着简以浔的1,2,3跟着一起“啊。”


    “摸到头了,来,再来一次,1,2,3用力!”


    产妇:啊---


    众人:啊——啊——


    胎儿的上半身娩出,简以浔慢慢地随着产妇的宫缩把娩出的婴儿拿出来,温柔地抱着,满眼担忧,这里的条件不足以对抗任何突发状况,希望孩子是健康的。


    简以浔接过新生儿,“季淮屿,我需要剪刀剪脐带。”


    临时产房里伸出一只拿着剪刀的手递过来,那只手再熟悉不过,“消过毒了。”


    接着递过来一床工作人员准备的被子。


    他想问题一直都很周全,一直都是。


    她被思绪扰的走神片刻,接过剪刀剪断脐带,简以浔拍了拍胎儿的脚掌始终没哭,产妇盖着被子手虚弱地探过来:“能让我看看孩子吗。”


    简以浔冲着外面喊:“季淮屿,我怀疑是新生儿羊水呛咳,容易引起新生儿肺炎,我需要你的帮助。”


    确定产妇盖上被子后季淮屿把临时产房掀开一条缝钻了进去,胎儿的皮肤已经发紫。


    “我包里有雾化器的管,帮我拿一下,我需要吸羊水。”


    翻出雾化器管,他说:“我来吧。”


    简以浔直接抢过来:“不用,我来,胎儿现在心跳微弱。”


    季淮屿说:“好,放心交给我。”


    简以浔把管子探入新生儿的鼻腔里,口腔里,用嘴吸羊水,她小心翼翼地吸全然不顾满身的羊水,血迹。


    季淮屿一手抱着婴儿,一手做婴儿心肺复苏。


    她嘴里含着管子看向他,说实话她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他坚定的冲她点头,你可以的,也相信我。


    外面人声鼎沸,一声声加油灌入耳膜,喊着喊着都哭了。


    “医生加油!”


    “宝宝加油!”


    “医生加油!”


    “宝宝加油!”


    “哇哇----”


    孩子的哭声总是令人烦躁不堪,此时此刻却是天籁,这一声声啼哭把所有人悬着的心都放下来。


    婴儿青紫的皮肤渐渐褪去,红润,褶皱,简以浔把婴儿抱到产妇头边:“男孩。”


    简以浔和季淮屿都喘着粗气,季淮屿轻轻地拍她的后背,“没事的。”


    产妇的丈夫揭开临时产房的布料钻进来,把妻子用被子紧紧裹住,简以浔把外套脱下来包住孩子一起走出临时产房。


    产妇被丈夫抱在怀里,虚弱地努力抓紧她的手,“谢谢你医生,之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如果我早...”


    简以浔浅浅地弯了弯唇,眉还拧着,打断她:“快去医院。”


    临上车前,产妇的丈夫把帐篷钥匙交给季淮屿,还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声说:“兄弟,我的帐篷让给你了,”他又看了看简以浔,转而贴着季淮屿的耳朵:“祝你俩幸福,你们都是好人,好好追,别辜负人家,我跟你说个秘密,我和我老婆就是未婚先孕。”


    季淮屿:“........”


    简以浔:我???我听见了…


    帐篷钥匙:你礼貌吗?我可是正经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