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上吸管的杯子被递到夏秩面前, 属于柠檬的清甜立刻扑过来，在舟车劳顿之后更加吸引人。夏秩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给个面子。”柏越笑道。


    还没等夏秩再说话, 另一边拿到咖啡的人开始此起彼伏地“谢谢柏老师”，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转移过来。柏越应着，手没动，一直伸在夏秩面前。


    夏秩只得先接过来, 倔强地选择端着不喝。


    他低头开始玩手机，由于周围人多, 不方便浏览页面, 随手找个游戏打发时间。由于被赵南森他们嘲笑, 夏秩现在基本告别了带队友的游戏，一般跑跑酷吃吃金币，或者玩消除。


    点开一个, 认真玩了会儿，不知不觉就着手里的吸管喝了口，清清爽爽的味道进入口腔，舒适的去冰七分糖，夏秩忽然反应过来, 看到手里的杯子，愣了愣。


    杯里的高度明显下降了一点, 他掩饰地放下来，心虚地左右看看。撞进柏越似笑非笑的眼神，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若无其事地继续玩手机。


    前面很快安排好，导演让大家一起登机。小船重新归来，坐在树树和救救中间, 等起飞之后便睡得昏天黑地。


    夏秩不像柏越天天赶行程，坐了一会儿之后也困了，逐渐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重新调整坐姿，又朝另一边歪过去，看上去很不舒服。


    柏越想了想，和中间的小船换了个位置，偷偷把熟睡的崽抱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取而代之地坐在夏秩旁边。动作悄无声息。


    很快，夏秩歪过来的时候正好挨在柏越肩上。


    柏越认真移动角度，让夏秩靠着，对方柔软的头发蹭过他的下巴。睡觉时像个试探的小动物，刚开始还虚虚地搁着，感觉到稳妥之后便彻底放松，沉沉地卸下重量。


    柏越侧头看看，仿佛高中经常这样，忘了具体是看电影还是在餐厅，反正就记得有这么个瞬间。两人并排坐着，夏秩靠在他肩膀上，但美好的感受却记得一清二楚。


    一边想着一边放轻动作打开桌板，戴上一侧耳机，做自己的事情。


    安安静静地快到目的地，夏秩才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柏越放在面前的平板，上面几个横着的波状纹，也看不明白。


    他迷蒙地用这个视角看了会儿，忽然觉得脑袋下面硬硬的，转脸便对上柏越的目光，猛然发现自己靠在人家肩膀上。


    他赶紧坐起来，第一反应先道歉：“不好意思。”


    “没关系。”柏越活动一下肩膀，原谅了他。


    夏秩看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此时开始广播的空乘人员打断了他的思路：“本次航班即将降落，大家系好安全带，看好小朋友，不要走动。”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旁边的“小朋友”，船船还在熟睡，眼睛闭紧，看上去乖乖的。


    “他刚才是不是坐在中间？”夏秩问。


    “是的，非要去窗边看风景。”柏越淡定地说，“只能换位置了。”


    “哦。”夏秩点点头。


    等飞机终于到达目的地，广播提醒大家下飞机。


    睡觉的小崽被抱起来，半梦半醒地趴在舅舅身上，向别处移动。


    一出舱门，嘉宾们都感受到炎热。


    这里比雪景度假村的地理位置偏南许多，气温也高了太多。身上厚厚的羽绒服穿着显然像是异类，赶紧脱掉外套。


    嘉宾们又依次上了大巴车，先前往住的地方。


    车上的镜头开着，观众们都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芜湖，都到了耶】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气温的变化，把我们几个娃热得脸蛋红彤彤】


    【哈哈哈船崽怎么趴在舅舅肩膀上蔫巴巴了】


    【船：勿cue，已热晕】


    导演还是先出示图片，让大家选择住处。


    图片上是三个相似的房间，据介绍都出自同一个大别墅。其中的区别也就是大小和朝向，这些东西在小朋友眼里都差不多，没有什么好玩的。


    只有小橘子高兴：“哇哈哈，我也可以和大家住在一旮沓了！”


    导演继续说：“我们之前在雪地里进行了两个游戏，分别是扔雪球和堆雪人。扔雪球的胜者是小船和糕糕，堆雪人是小橘子赢了，各积一分。但小橘子属于飞行嘉宾，可以把分送给一个人，你选择吧！”


    由于小橘子组程远溪和秦恒乐男女有别，所以不在一起住，小橘子跟着程远溪，秦恒乐自己住。节目组早就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不必挑选。


    现在小船和糕糕分数一样，小橘子把她的一分送给谁，谁就可以先选，对整个走向相当重要。


    听完之后，小橘子神情凝重，捧住脸蛋思考。


    【被选中的の小橘子】


    【站在命运的交叉口】


    【小船！小船！】


    【糕糕！！！】


    经过艰难抉择，小橘子最终抬起头：“大家都是我的好朋友，我...我就给林乐铭吧。”


    此言一出，换成导演和观众陷入沉默。


    【未曾设想的道路】


    【哈哈哈看来娃们人均端水大师】


    【林乐铭：这是什么意外之喜】


    三人又一次石头剪刀布，分别按排名做出了选择。


    此刻大巴车也已经行驶到别墅门口，这里是专门为这个景点新修建的度假别墅，内部大气敞亮，一共两层。上面是住的很多房间，底下主要是活动休闲的区域。


    对娃们来说算是巨大，都发出惊叹。但实在是太热，暂时没有参观的兴致。


    于是导演催促：“快各自去房间收拾行李换上薄衣服吧，目前房间的摄像头还没开，收拾完之后大家回到客厅，我们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话音未落，穿着毛衣的嘉宾们就立刻离开。


    柏越和夏秩上楼，找到了他们的房间，小船之前穿得实在太多，热得小脸通红，刚刚石头剪刀布直接摆烂，早早地伸出小拳头等着，一下子就被别人淘汰掉。


    所以也分到了最小的一间。不过三人并不在意，速速帮船船脱衣服。


    “这件还热吗？”


    船船穿上了轻便的小夹克。


    “热呀。”


    之前导演只通知这期要去两个地方，强调雪景度假村冷，多带厚衣服，没说这第二个地方温度这么高，而且新开发的景区又说不明白位置，大家也没去查，有些准备不足。


    “那秋衣秋裤脱掉吧。”夏秩说，“之后就不能在镜头下换衣服了哦，要去卫生间换。”


    船船点点头。肉嘟嘟的小崽去掉束缚，轻快地满地跑。


    但夏秩自己也没带薄衣服，一个书包毕竟容量有限，当时只想着热了就脱外套，结果这里的温度比想象中高得太多，完全不能穿毛衣。


    柏越打开行李箱。


    他自己有一套勉强可以穿。除了这套，由于之前在别处参加活动，行李箱还放着件白衬衫，整整齐齐地叠着。


    “要穿吗？”


    柏越看着因为热导致额头上渗出层汗珠的夏秩，碎发都被粘在额头上。


    “这就穿过一次，你将就将就，等晚上直播结束了去买。”柏越善解人意地说。


    “谢谢了。”夏秩妥协。


    他穿上大一码的衬衫，利落地把下摆塞进裤腰，匆匆转身：“走吧。”


    柏越看了看他，拧起眉头，夏秩的衬衫扣子规规矩矩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颗，但反而奇怪起来。收紧的领口配上一截白皙的脖颈，让人喉咙发干，移不开目光。


    “现在谁还系到最上面，你解开一个。”


    “为什么？”夏秩保守。


    柏越不便明说，耍赖：“我的衣服，我作主。”


    “.....”


    一番辩论后，夏秩还是拗不过柏越，但衣服偏大，解开之后更加松松垮垮的。柏越看着露出的锁骨，感觉也没好到哪去。伸手朝上提提。


    他自己换上件黑色T恤，一起牵着小船出去。


    三人下了楼梯，直播间瞬间热闹起来。


    打节目开始就是秋天，夏秩一直穿宽松的卫衣，看不出别的。现在衬衫一换，腰和锁骨显山露水，他的身材并不单薄，规律的锻炼让这一身恰到好处。


    柏越就不用说，最简单的黑T往往考验身材，但肩宽腿长比例极佳，荷尔蒙溢出屏幕。


    一黑一白相当登对，中间还夹着个小船崽，小夹克酷酷的。


    【我宣布，可以结芬了】


    【超级完美的一家三口！！】


    【啊啊啊啊啊年轻真好，我觉得他们do起来必然挺好看的】


    [柿子视频管理员：用户“大胆冲浪123”已被及时禁言，其发表的“do起来必然挺好看”言论违反相关规定。互联网并非法外之地，请大家谨言慎行]


    【泪目】


    【哈哈哈还重复一遍，本来没看懂，谢谢你管理员】


    楼下的人也都看着他们，尤其是秦恒乐。愣愣地看着夏秩，阳光和煦白衬衫，让他莫名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被闷得太久的种子成功破土，头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心动，他的目光久久不愿挪开。


    但柏越一直和夏秩寸步不离，危险地扫了他一眼，逼得秦恒乐不得不把目光收回去。


    导演让所有嘉宾都坐在沙发上：


    “我们今明两天的住处就在这里，方便大家一起玩。今天路上消耗不少精力，就不朝景点去了，剩下来的时间在房子里活动。”


    现在已经下午，离直播结束也就还有两个多小时。


    导演继续说：“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观赏候鸟，所以明天的任务也与摄影有关。现在请来了专业的摄影老师，教授摄影技巧。”


    说着，一个颇著名的摄影师对着镜头打招呼，介绍了一下自己获得的奖项。再给每组嘉宾都发了相机，开始讲解。


    夏秩对这个挺感兴趣，拿到之后认真地听着。


    摄影师先说了说理论，大致介绍摄像机上的按键代表什么，又是什么光影和构图。几个小孩子早就跑到一边玩去了，嘉宾在这里似懂非懂地听着。


    “可以对应地练习一下。”摄影师说。


    夏秩拿着相机，顺手拍了几张柏越，逐渐发现这人的长相实在不适合摄影练习——


    【不管光线明暗，角度咋样，柏越都有属于他的帅气】


    【一个完美的男人】


    夏秩又把镜头转向和小朋友坐在角落的小船，拍出来肉乎乎的侧脸，弧度圆润。


    【不管光线明暗，角度咋样，船船都有属于他的圆润】


    【哈哈哈这俩，一个怎么拍都有棱角，一个怎么拍都没棱角】


    夏秩翻着相机，也笑了一下。


    摄影师又讲解纠正一阵，到时间之后就离开了。嘉宾们一块儿吃了饭，直播结束，各自回房间。


    一块儿玩的小朋友们依依不舍。


    小橘子说：“好容易到一个屋里了，再玩玩嘛。”


    糕糕大胆提议：“今晚我们四个人可以睡一个房间吗？我带了飞行棋还有大富翁。”


    嘉宾们没有不同意的道理，那三个娃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夏秩打算把他们家黏人的小船崽拎回去，小橘子提醒他：“不行呀，那我们三缺一！”


    其他人纷纷附议。


    夏秩问小船：“船船，你晚上和小朋友们一起玩吗？”


    船船张开小手，打算抱住夏秩。


    “船船，为什么？！”其他人难以置信。


    船船伸出的小手在空中犹豫。


    “好容易才有这一个机会，你回家每天都可以和舅舅待在一起。”糕糕动之以理。


    “三缺一好可怜的，你是我们的小伙伴呀！”小橘子晓之以情。


    “不会吧不会吧，还有小孩不敢一个人睡觉吗？”林乐铭鼻孔看他。


    船船：“......”


    他鼓起小脸，收回手，坚定点头：“去！”


    小朋友们更高兴了，一番商议之后，将活动地点定在了小橘子那里。


    程远溪向其他嘉宾保证：“放心，大家都很乖的。我会照顾好他们。”


    几个娃也激动地保证。


    “船船先回去换个衣服哦，等等就到你们那里。”夏秩先把崽带回房间。


    先给他换上小睡衣，外面再加个外套。然后拿个小兜，装上玩具，零食和洗漱用品，船船的手机也放进去。


    “崽，蝴蝶结小熊带吗？”


    自从船船把小熊猫送给夏秩，他就剩下小熊这一个宝贝了。


    船船摇头：“不。”


    柏越揉了下他的头发：“你就要面子吧。”


    夏秩把小船被压扁的发型复原，若有所指：“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收拾好的小兜让船船拎上，夏秩把他送去了今晚最欢乐的地方。


    回来之后，就看到柏越抱臂站在门口：“二人世界了？”


    夏秩白他一眼，柏越揽着人出去，拨弄一下他的扣子：“走，带你去买件衣服。今天那个讨厌的秦恒乐不知道偷看你多少次。”


    恰好站在走廊里准备进门的“讨厌秦恒乐”：“？”


    夏秩抱歉地笑了笑，把柏越拉走。


    秦恒乐回味着他的笑，呆呆地站在原地，又开始小鹿乱撞。


    柏越和夏秩打车去商场，为图方便选了最近的，本来想着随便买一件就回去，结果服装店还在商场二楼，又跟着导航找电梯。


    两人虽然口罩帽子捂得严实，但毕竟直播综艺已经暴露了他俩的行程，又有优越的外形条件，很快就被发现了。


    “这里人很多，你跟紧我保证安全。”柏越告诉夏秩。


    “...我提议我们分头行动，感觉我更安全。”


    “......”


    柏越不同意这个观点。


    两人东躲西藏地终于到二楼，夏秩自己进去随便买几件，绝情地让柏越在外头溜达溜达。


    那边夏秩才拿了几件符合气温的衣服结完账，就看到许多人挤挤攘攘地朝这边来，显然已经发现了他们。


    这里不仅人多，空间还小，人群从很远处就举着手机边拍边跑，夏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呆呆地问门口的柏越：“怎么办？”


    “也跑呗。”柏越淡定道。


    他刚刚溜达的时候已经观察好了位置，拽着夏秩的衣服溜进旁边的安全通道，从楼梯下去。整个楼梯间里黑乎乎又静悄悄，尤其是被外面的嘈杂声一衬，夏秩有点紧张。


    柏越察觉到了，于是从袖子摸索到夏秩的手，慢慢握住，温度从手心传上来，在黑暗中被放大，夏秩忽然就安心下来。


    两人都没说话，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


    一点一点地走着，庆幸门都没锁，顺利拐到了地下停车场，视线豁然开朗。


    夏秩松了口气。


    到了停车场里一个安静的小角落，柏越把手里的小袋子递给他，漫不经心地说：“溜达的时候买的。”


    夏秩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东西，接过来打开，愣了愣。


    耳朵立刻就红了：“怎么突然喜欢这个？”


    袋子里面和昨天的一样，还是橙色玫瑰和绿色松柏叶子，精致包装的花束。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车库依然色彩艳丽。


    “今天那个店太小，只有蓬莱松，没有柏树枝。”柏越语气遗憾地看着别处，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夏秩看看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出柏越似乎也不好意思，不由笑了下：“没事为什么买花。”


    “因为高中没送过，以前好像不怎么主动。”


    柏越有感而发：“追人挺难。”


    “你才知道。”夏秩回想起高中，这次心情没有变糟，谴责道，“尤其是你这种天天冷着脸，还动不动嘲讽别人的人。就该单身一辈子。”


    “不是这个难。”


    “嗯？”


    柏越看着夏秩，漫不经心地说：“对我来说难在承认那一步。”


    承认自己确实喜欢，愿意把所有感情赤裸裸地摆在另一个人面前，是否被接收完全由对方决定。


    柏越一直习惯于把真实的想法藏得越深越好，因为从小遇到的真心寥寥，他可能在不记事的时候把感情全盘袒露给父母，或者是其他人，但结局显然都不太好。


    于是一直收起来，只要表现得没那么在乎，对方就伤害不到，算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之前柏越说是在追夏秩，但内心深处却出于本能地逃避，尤其是发生柏清崖的误会之后。


    他得先承认自己其实相当喜欢夏秩，对柏越来说挺难的。


    夏秩没听懂，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柏越，神情疑惑。


    “没什么。”柏越揣着兜，轻松地笑了下：“反正追你很难，不能让我作弊吗？”


    夏秩低下头，踢开小石子：“我上次说了，我们之间...”


    “好吧。”柏越低头掏出手机，在上面叫车，“不作弊，我自己考。”


    *


    两人顺利坐上车，回到住的地方。整个别墅安安静静，直到二楼走廊的时候才隐约听到一点小孩子欢快的声音，不知道小船玩得怎么样。


    夏秩进屋之后给船船发个消息问问，他切换成语音：“玩得好吗崽？”


    崽暂时还没有回复他，夏秩坐在凳子上无聊，想着今天和柏越出去肯定被拍到了，不知有没有人发到网上。


    于是难得地打开社交平台，还没搜索，就看着窜出来的一堆热搜愣了愣，竟然好多关于柏越的。


    偶遇他俩还在其次，第一条是#柏越回复黑粉#。


    点进去之后跳出来营销号，说什么“众所周知，柏越黑料众多，但他向来不理会，这次竟然理会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夏秩无语地翻了半天才看到原事件。


    【@不认识柏越的纯路人：柏越下飞机穿的衣服是某知名大牌，人家设计师的设计理念专门强调最上面一颗扣子不能扣，模特走秀和穿过的名人没有一个人扣，只有柏越今天扣上，可见某些明星像暴发户一样，品味差还装蒜@柏越】


    根据下面评论推测，这个ID已经是固定黑了，每天都会发一些黑柏越的事情，勤勤恳恳地像上班打卡，反正柏越从来不管他。


    不过今天发的这件事实在太无聊，底下一片嘲讽这个黑粉不够勤奋，黑别人还摸鱼，倒把它的热度炒了起来。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条回复【@柏越：我喜欢。】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都不觉得柏越会回复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高仿吗】


    【震惊，竟然真的是本人】


    【？？？盗号？？？】


    【......】


    夏秩看着看着，忽然想起这扣子是自己系上的，不由羞愧地问柏越：“你还刷微博吗？”


    “经纪人让我转发东西，看到顺手回了一下。”柏越猜到他指的是什么，随口道，“我真喜欢。你不扣我也要扣，我买的衣服，设计师管不到。”


    说着抽走他的手机：“你别看了。如果你一条条看得话，我还得一条条处理，没有意思。”


    夏秩正要说不看了，被柏越刚刚拿走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上方的消息框闪动一下。


    “啧，谁大晚上给你发三秒的语音条？”


    柏越看到了，他不大高兴，现在时间很晚，没头没尾的就这么一条短小的语音，对他很不友好。


    “你得让我看看才知道。”夏秩说。


    “不让。”


    夏秩看着他，半天之后柏越才不情不愿地交出来：“你和这人说，麻烦注意分寸，以后有什么事白天再说。”


    说完假装不在意地坐到远处。


    夏秩解锁之后看了一眼，递给柏越：“你说吧。”


    柏越愣了愣，颇为意外地挑挑眉。他气势十足地接过来，点开语音条，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稚嫩声音：


    “好呀，树树。”


    听起来小船崽在隔壁还挺开心。


    柏越：“......”


    “怎么不说？”夏秩友好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