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作品:《和顶流前任上养娃综艺后我红了》 外面下着雪, 被漆黑的夜空衬得格外显眼。看来地上的厚厚积雪正是在晚间自然堆积起来的,导致气温也格外低,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冰刀。
夏秩一出门就后悔了。
头脑一热地冲出来, 光披了件外套,其他什么都没戴,寒气全方位钻进衣服里,冻得像浸在了雪地里。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需要硬撑一下的, 毕竟走的时候气势汹汹,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夏秩把拉链拉到最顶端, 领子努力朝上提, 手放进口袋。在“呼呼”的风声中艰难前行, 逐渐变大的雪压在衣服上,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避雪的小亭子,改变方向朝里面走。
柏越在出来之后才发现雪有变大的趋势, 回去拿了把伞。
大致判断一下方向,凭借直觉,很快找到了夏秩,快步赶过去举起伞,悠哉地拍了拍:“还说我要面子, 你不也一样。”
头顶上骤然升起把黑色的大伞,夏秩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柏越,先放松下来,然后又立刻站直:“你怎么也出来了?”
这一直起身风和雪又从领口灌下去, 冰得一个哆嗦。
柏越笑着把手里的衣服和围巾都给他穿上戴上,把人包裹起来:“冷吗?大晚上离家出走。”
夏秩觉得很丢撵:“随便转转而已,本来没觉得冷。”
柏越试了试夏秩的手, 一点温度都没有,握了握,随意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想去亭子里转转吗,走吧。”柏越带着夏秩来到了前面的小亭子。
这亭子里装饰得还挺精致,雕花门槛和凳子很漂亮,还映着壁画,里面风耶明显小了不少,看来平常也是个热门景点,只不过没几个正常人会晚上还在外面溜达。
夏秩看柏越拍打大衣上的雪,觉得他一会儿肯定要嘲讽自己,悄悄挪了两步,佯装投入地看着外面。
亭里和亭外仿佛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安安静静。刚刚被披上外套之后觉得很温暖,其实还是个不错的观景方式。
假如旁边不是柏越的话。
“离那么远干什么。”柏越身上的雪还没有掸尽,也不管了,草率地捋平衣角。
刚刚在外面匆忙,给夏秩的衣服也没有好好穿,一件叠着一件,鼓鼓的。围巾被他包得挺凌乱,露出一双也落着雪的眼睛。柏越拨弄一下,笑了。
这是标志性的嘲讽前动作,夏秩警铃大作,被抓包后已经很不好意思的他制止:“什么都别说。”
柏越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你这样更可爱了。”
看着夏秩一副打算冲进雪里的样子,柏越不再逗他。
“没事,我出来之前也没想到外面下这么大雪。”他体贴地一笔带过,“出来转转也不错,错峰出行确实清静。”
虽然知道他是睁着眼说瞎话,但夏秩还是惊讶于柏越竟然增加了给别人解围这个技能。
夏秩低头想下台阶:“那回去吧。”
“回什么?”柏越抱着臂挡住他的路,“好不容易来的。”
“可是小船还在屋里,你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了吧?”夏秩忽然想起来,急急地问。
“没有,我找别人看着他了。”
“哦。”夏秩才放心。
外面雪越下越大,衬得里面愈发安静,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很明显,稍微有点暧昧。
夏秩抬头看着柏越,柏越也看着他,并没说什么,伸手帮他捋了下发丝上的雪。
虽然重逢这么多天,但两人始终有种分寸和克制在,每次对视或是靠得过近,总会有人先移开目光或是后撤一步。
但现在他们都没有,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等着对方先动。
于是视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被隔绝的狭小亭子里气氛逐渐走向奇怪。
夏秩还是一副宕机的样子,反应过来之后匆匆地想退后。但柏越已经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摩挲一下,目光渐深:“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
太有礼貌了,一点都不像柏越。
夏秩应该说“不”,但是还没发出音,柏越就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开始动作轻浅,但温度实在太低了,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凉,柏越拧了拧眉,扶住夏秩的后脑,想加深这个动作。
但夏秩已经反应过来,把他推开。然后领子一提,径直进了雪里。
柏越只能撑开伞追上去:“慢点。”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导演一愣。
他正坐在餐桌边看手机,而小船带着画册趴在了茶几上,一看就是导演搭讪未遂。
“那我先走了?”导演点点头,很有职业素养,“再见船船。”
小船崽还沉浸画作,挥挥小手。
夏秩脱了外套和围巾,坐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柏越也过来,坐在他对面。
“生气了吗?”柏越问。
“一点吧。”夏秩说,他也有一定责任。
两人对着熊熊的火光沉默一会儿,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柏越,我觉得还是别了吧。”良久之后,夏秩开口,“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毕竟不是以前高中生,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
见柏越难得认真听,夏秩把这几天想过的告诉他:“首先我喜欢安静的生活,之前想过上完大学就回家找工作陪父母,所以也没像大多同学一样接广告。”
“然后我们差距还非常大,就像分手时候那样,你面对的各种事情,我没办法提供帮助.....”
夏秩的思维其实挺乱,但一条一条地也罗列出来,主要是这些全摆在明面上,显而易见的。就像他和柏越相处时并未刻意掩饰,但是赵南森和江以北这些熟人就丝毫不会朝这方面想。
他说完之后盯着噼里啪啦的火,等着柏越的回复。
柏越侧头看着他,夏秩的脸被映得暖洋洋。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合着柏越只听进去第一句,夏秩很是无语,转头看着他:“我说了那么多,你就...”
“喜欢就行。”柏越打断,“那我宁愿不工作了,转幕后也可以。我跟你回去。”
夏秩被堵了一下,觉得很荒唐:“你在说什么。”
“我说换个工作。”
“但你爸是柏耀庭,你哥哥是柏清崖。”
柏越沉默一下,移开目光:“这个我确实没办法,又不是我决定的。你是不是骗我,根本没前几年喜欢了。今晚饮料明明没加糖,你还是不喜欢。你是骗子。”
“几年前是高中,没想那么多。”夏秩还是尽量温声,“而且分开的那几年不是都挺好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夏秩侧头看了看柏越,也有点舍不得。柏越一贯张扬淡定的眉目凝重,也结合了一点炉火的暖色,嘴角向下,看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他忽然想起刚刚在亭子里那个冰冷黯淡的吻,如果停在这里好像有些遗憾。不知道怎么想的,瞄了眼远处背对他们的专注小船,在此刻温暖的炉子前忽然凑近,亲了亲柏越。
柏越明显毫无防备,抬头看着夏秩,对方整个人都被炉火映成了暖橘色,本来就鲜亮的唇换了一种更诱惑的颜色,这次的触感是柔软的。
短暂地碰了一下之后,夏秩周身的光变得暗了些,起身打算离开。柏越也站起来,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真真正正地吻他。
这是一个带点怒气的吻,没有浅浅的试探,只有侵略和占有,把夏秩按在身后的柜子上,和高中每一次都不一样。但另一只手还是托在夏秩的腰上,防止撞上柜子的尖角。
夏秩本能地打算推他,又怕动静让小船听到。但想了想,以为这也是因拒绝产生的最后一个吻,柏越或许和他刚才的想法一样,画个好点的句号。
便也逐渐不反抗了,抓着柏越的袖子迟迟没有动。
但毕竟高中没这样过,夏秩不是很会换气,回应也寥寥,柏越感觉到他呆呆的,有点可爱,于是气也消了些,及时松开。
“我不好。”
这是回答刚刚夏秩说的分开之后都挺好的话。
他一点都不好,过得太烂了。柏越承认。
刚提分手就后悔,因为柏清崖产生那样的误会之后还时刻想去找夏秩,但是只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偷看。
夏秩默认吻完之后该分道扬镳,现在晕头转向的,根本听不清柏越在说什么,绝情地想走,甚至还想扎进雪里冷静冷静。
但柏越还抱着他,拨拨头发:“你说得对,我自己的事情还乱七八糟的,上次商场被拍那件事也是柏清崖干的,狗仔拍不到东西交差,才那么做的。回去我就干掉他。”
“现在这么忙是当初我姐姐前夫欠赌债的时候经纪人帮了很多,我一般不拒绝她安排的工作。好多本来也不想干,等我把签了的处理完了,就不这么忙了。”
柏越之前仿佛带刺一般的锋芒全都敛得干干净净,语气难得算温柔,像匹不可一世的头狼主动卧倒,露出脆弱的喉管。
“本来我觉得你如果不喜欢了就算了。但是你又亲我,说明还是有点喜欢的。”
“你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吧,好不好?”柏越说,“我继续追。”
夏秩额头上的头发被他拨弄得痒痒的,但是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状态。
就听到了最后四个字,第一反应是这人怎么赖皮,亲得那么投入,画得句号又圆又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刚想开口,忽然“嘶”一声,摸了摸嘴角:“我嘴怎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