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娇娇的动作一顿，她不由地将那外套放到鼻子下，再细细闻了一下，那股幽香更加明显了。


    这并非是玄湛常用的那几款香水，这个味道更像是女人喜欢的！


    所以玄湛昨晚上应酬去了？局上有女客户，才会不小心沾上香水味？


    只是……她也是见过玄湛谈生意的，他自带气场又洁癖，向来是不容许别人靠近他的，这怎么能沾上的呢？


    还未来得及细想，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聂娇娇忙放下那外套，去床头柜处拿起手机，接听。


    电话是陈律打来的，让她立即回律所开会，因为白心悦的离婚案有了新的变化。


    她连连应声，换了黑色套装，拎起包包就出门。


    李静见她急匆匆的，连早餐都没时间吃，趁着她换鞋空隙，赶紧给她装了一个饭盒，让她拿着路上吃。


    到了律所，她吃了两口包子，白心悦就带着助理到了。


    今天她低调多了，只带来一位助理，脸上仅化着淡妆，却无比容光焕发，唇边的笑容一直扬着，没有落下。


    陈律迎上去，“白小姐，昨晚上休息得好吗？”


    “很不错，有心了。”白心悦温声应着，而后扭头朝着助理示意，“我带了一些小礼物过来，是我主理的牌子，希望你们会喜欢。”


    助理将手中拎着的大袋子打开，将里面包装得很精致的小盒子，一一派发出去。


    律所里人人有份，出手十分大方。


    陈律接过礼物，客气笑道：“白小姐，那我就代大家谢谢你的礼物了，我们的会议室在这边，有请。”


    工作要紧，聂娇娇将那礼物先放到桌子上，起身为白心悦领路。


    进入会议室，大家落座。


    白心悦坐在聂娇娇的对面，她抬眸，看着她，忽地道：“聂律师，昨天让你送我，没耽误你的事吧？”


    聂娇娇轻挑了挑眉。


    她昨天没有和她提过她之后还有事吧？她怎么知道的？


    似是看出她在想些什么，白心悦淡淡解释，“我看你开车的时候一直在看时间，猜测你接下来可能还有事，难道不是吗？”


    难怪外媒评她眼光犀利，果然也没错。


    虽然这算是她的私事，不过她既然提起，聂娇娇也不好不回答，她轻声道：“谢谢关心，没耽误。”


    确实没耽误她的事，只是她最终还是被放了鸽子，而且玄湛还压根不上心而已。


    想起就不由有些怨气。


    “那就好。”白心悦松了口气，紧接着很自然就提起自己的事，“得亏你昨天及时送我过去，才让我见到了我想要见的人，还一起诉说了衷肠！”


    她就像是坠入幸福旋涡中的少女般，迫不及待地与人分享她的喜悦。


    即便这种场合并不合适。


    陈律和聂娇娇对视一眼，有一丢丢尴尬。


    毕竟他们不是她的朋友，只是她的律所，又不是那么熟，说这种事挺奇怪的。


    可惜顾客是上帝，他们律师有时候也是得提供情绪价值的，人精陈律当即接话，“难怪白小姐今天看上去格外开心，一点都没有倒时差的痛苦。”


    反观她的助理，一脸蔫蔫的，一看就是还不适应国内的时间，一整晚没睡好。


    “是啊，我感觉我都不需要睡觉。”白心悦语气越发愉快，“我想，他肯定也一晚上没睡，在想着我呢。”


    她一边说话，黑眸一边有意无意地瞟着聂娇娇。


    聂娇娇察觉到了，感觉奇怪，但又不好直接问你看我干嘛，只能保持着微笑。


    陈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尴尬一笑，转移话题，“所以白小姐今天召开这个会议，是想要修改什么？”


    “是这样的。”白心悦抬了抬下巴，柔声道：“我现在只想尽快解决离婚这件事，所以你帮我联系西蒙那边的律师，告说我愿意让步，我不要分他的身家了，你们帮我谈一个不错的抚养费就成。”


    顿了下，她强调，“我的诉求是，尽快落实离婚的事情，不过你们放心，原本承诺给你们的律师费，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万万没想到她态度瞬间转变了，陈律双眸瞪大，连聂娇娇都满是震惊。


    之前白心悦的态度有多强硬，他们是知道的，这不过就一晚上，就什么都不要了？


    本来能争取到百亿的一半，现在只需要每个月的抚养费？这根本就是大巫见小巫。


    又聊了一下细节部分，白心悦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陈律和聂娇娇送完人，走回来时，陈律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好似踩在云朵上。


    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只见过离婚时，为了多分点钱，绞尽脑汁地去闹，去争，还真没见过，这种说放弃了就放弃了的。


    蓦地想到刚才白心悦说的那些话，他感叹：“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有魅力，让她能视金钱如粪土！”


    聂娇娇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男人的身家更强大呢？所以她就看不起这个钱了？”


    “……说的很有道理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陈律肃然起敬，“所以，我更好奇是谁了！！能让白小姐放弃着百亿的一半，她喜欢的人，怎么着……也得和你老公身价不相上下吧？”


    “可是现在帝都豪门里，哪个公子哥能和你老公相提并论的？”陈律思索了一圈，想不到。


    聂娇娇也想不到。


    要与玄湛相提并论的，连霍非凡都差了些，更别提别人了。


    总不能就是玄湛自己吧？


    这个念头一闪过，聂娇娇自己都觉得可笑，很快就摇头压下去了。


    …


    工作量一下子减轻了，毕竟不用准备离婚案掰扯了，聂娇娇又闲了下来，不免又想起被放鸽子的事情。


    她本来想着等玄湛回来，她势必要再和他好好聊聊的，却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他更忙了。


    要么不回来，要么早出晚归，她睡觉前人没到家，等她睡醒，人已经走了，如此循环，她几乎连人都见不到，更别提沟通了。


    这天下班，聂娇娇实在不想回公寓里自己待着生闷气，在等待红绿灯时，车头一转，去了相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