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潮生二
作品:《认错攻略对象了怎么破》 他的手又开始不老实, 在她腰间摩挲,修长温凉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岁宁浑身战栗,心口一阵酥麻。
她微挣着想要侧身避开, 双手无力推拒着他, 修长的腿不时蹬着他。
脚踝上的银铃声清脆悦耳, 像是催情剂一般,谢长舟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内心深处压抑万年的欲意都要宣泄而出。
时隔万年,他终于亲吻到了他的月亮。
那般鲜活明艳的人,就在他怀里嘤咛细喘着, 只有他可以触碰到,只有他可以看到。
“宁宁, 宁宁……”
他声音低沉沙哑,在她衣衫内作祟的手缓缓上移,抚上她身后的系带, 指尖灵活,轻松便解开了脊背上的衣带。
“谢长舟!”
岁宁连忙回神,抵住他胸口的手收回捂住胸前的衣衫,朝侧边滚去径直从他身下出来。
乌黑的眼眸满是惊愕,她拉过一旁的被褥挡于身前,衣衫凌乱, 嫣红的唇水润,白嫩的脸绯红一片,看向他的眼神惊慌无措。
谢长舟只觉得浑身的燥热都涌动到某处,他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他狠狠闭了闭眼,侧过头不看她, 眉心间纠结挣扎,冷白的脸上微微汗湿。
他呼吸声重,一声声传到岁宁耳里,听的她心尖颤抖。
“谢长舟……你怎么了?”
谢长舟别过头不看她,努力调息着自己的气息,默念清心咒平息着内心的冲动。
“谢长舟?”
岁宁有些担心,想要凑近却又害怕他方才的模样,虚虚拢着被褥轻声喊着他。
谢长舟挣扎道:“没事,宁宁。”
他闭目调息,浑身都要爆炸,岁宁身上的甜香窜入他的鼻息,他整个人心跳皱快。
还不是时候,再忍忍。
快了,很快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了。
那些他数万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体内的冲动终于缓缓平息,他沙哑开口:“抱歉,宁宁。”
岁宁已穿好衣衫,犹豫一瞬还是往他身边凑近,柳眉微蹙有些担忧。
“谢长舟,你怎么了,你好像……变了很多。”
谢长舟一顿,喉结滚动半圈,转过头来看她。
她眸光专注柔和,依旧还是那个温柔勇敢的岁宁。
她与他记忆中那个冰冷淡漠的人不同。
她只是岁宁。
记得过去的只有他罢了。
已经万年了,他不能再将她拉入这场战局。
“谢长舟,你怎么了?”岁宁皱眉问他。
谢长舟拉过她的手直起身子,呼吸已渐渐平稳。
他轻声道:“无碍,别担心。”
岁宁看向他的目光复杂,明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却让她感到陌生。
“谢长舟。”她淡声开口,声音寒凉肃重:“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消失的那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
“还有,雪妖去了哪里,你为什么突然便解了寒毒?”
她想问的事情太多,为什么突然黑化值便升高了,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谢长舟眸光一顿,嘴角的笑意凝滞些许,只是瞬息便又调整过来,依旧还是那个温润柔和的谢长舟。
“我没事,宁宁别多想。”
岁宁拧眉:“谢长舟,回答我的问题,不要避重就轻。”
谢长舟浅瞳幽深晦暗,笑意冷淡些许。
岁宁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
末了,谢长舟还是败下阵来,垂下头与她平视轻声道:“宁宁,我失踪时候确实与雪妖在一起,她助我解了寒毒。”
说到这里他顿住,微抿唇瓣接着道:“她死了。”
“雪妖死了?”岁宁有些惊讶。
雪妖是渡劫的修为,几乎与当时的谢长舟相匹敌,谁能杀她?
难道是,谢长舟?
她还未开口问,谢长舟摇头:“不是我杀的,她怎么死的,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宁宁,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手背上覆上温凉的触感,她的手被他握住攥紧。
岁宁眸光一凉,谢长舟的神情依旧坦荡,方才的失控早已消失。
她眸光几经变换,心底却猛地一沉。
谢长舟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并且是一些与她有关的事情,否则他不会瞒着不与她说,让她一人独自担心。
她想起来雪妖先前见到她时说的话。
雪妖喊她神女。
她心下猛地一沉,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神女鸢蘅与她长相一样,而她又可以斩杀上古魔兽猈兽。
会不会……她与鸢蘅当真是有些什么关系?
她指尖轻颤,被谢长舟察觉,他攥紧她的手,轻微的力道唤回了岁宁的意识。
“宁宁?”
岁宁回神,连忙摇头:“没事,你若是不愿说,我也不多问。”
左右谢长舟这般便是不愿与她说,他决定了的事情,她再如何多说,他也不见得会告知她。
何况,她心下有了些猜测。
岁宁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思绪复杂的眼眸,谢长舟只能看见她毛茸茸的头顶。
他眼底划过一丝凉意,眸光暗淡几分。
他极为了解岁宁,她那般聪慧,方才的样子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谢长舟眉目肃然,心下微沉。
腰间的无量剑宗木牌发烫,闪烁着淡淡的荧光,他垂下眸子看了一瞬,眼底顿时寒凉。
“宁宁,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休息。”
岁宁刚抬起头,他已放开她的手匆匆朝屋外而去,背影高大挺拔,雪白的衣摆拖曳在地。
她有些怔愣,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心下思索,最终咬牙准备跟上前去,起身从乾坤袋中拿出衣衫穿戴好。
岁宁还未走到门口,步伐陡然沉重,脚踝上的银环上散出莹润的光芒,牢牢制住她正欲踏出门栏的脚。
她不信邪,努力朝前走去,脚上却仿佛有千斤重,一步都迈不起来。
尝试数次之后,她累的满身大汗,额头上密布细密的汗珠。
她垂头看着脚踝上的银环,莹润的光亮忽闪忽灭,三颗小铃铛无风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看在岁宁的眼里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岁宁咬牙切齿,试探性朝后退去,那股限制她的力量陡然消失。
她轻易便迈动了双腿。
岁宁:“……”
原来是只能回去,不能出去。
系统:[……完了,囚禁梗都出了。]
岁宁嘴角微抽,俯身死命掰着脚踝上的银环,它却像长在她身上一般,任她如何使力都无法掰开。
她想要聚出真气将它打开,可丹田一片平静。
她的真气也用不了。
系统:[这本来是个普通的镯子,谢长舟在上面加了禁制……]
所以会限制她的真气,控制住她不能离去他指定的范围。
岁宁呼吸声有些急促,盯着近在眼前的大门颇有不甘。
系统劝她:[你别挣扎了,谢长舟的禁制你绝无可能解开,睡吧。]
她即使再有不敢,却也知道系统的话有道理。
谢长舟自己都说了成亲后再为她解开,便是摆明了要困着她了。
她眸光幽深,索性便转身回去。
爬上床后径直扑到床上,绵软的被褥上都是谢长舟身上好闻的冷松香,往日她闻到只觉得心旷神怡,现在只想狠狠给他一拳。
好好的正道之光,做什么黑化病娇。
***
谢长舟迈步进入明净殿时,空旷的大殿内人头攒动,拥挤着不少人,熙熙攘攘吵闹非常,几位峰主在努力同他们交涉,企图让他们安静下来。
然而效果甚微,大殿内依旧一片吵闹。
谢长舟眉目平淡,真气轰然打向殿外的鼓钟。
沉闷厚重的声音响起,原先争吵着的几人顿时安静下来,齐齐朝殿门口看去。
殿门处,谢长舟长身玉立,神情冰冷淡漠,眼神清冷薄凉,弧线锐利的轮廓裹挟着风雪一般,满是疏离与冷漠。
他安静地看着他们,方才还喧嚣着的众人顿时沉静下来,被他这般注视着仿佛整个人被扒光了衣衫一般,羞愧难当有些尴尬。
拥挤着的人群从中缓缓让出条小道,谢长舟不疾不徐从中走过去,步于高台上坐下。
他清淡的目光扫视台下的人,眸底毫无情绪。
“诸位是收到婚帖而来的吗?”
台下的人相护看着,神色犹豫无一人站出来说话。
谢长舟冷声开口:“难道不是?”
一位白须的老者咬牙站了出来,是霹雳派的长老雷虚子。
雷虚子躬身朝高台上的谢长舟一拜:“拜见剑尊。”
谢长舟微微颔首,眼眸依旧沉静。
雷虚子直起身子,双眸炯炯有神,声如洪钟:“剑尊,我们确实是收到了剑尊的婚帖而来。”
他对上谢长舟冷淡的眼神,面前的人明明岁数连他的一半都没,却莫名让他脊背发麻浑身胆颤。
但之前为何没有这种感觉?
谢长舟未说话,沉默着看着他,。
雷虚子咬牙,梗着脖子接着道:“剑尊,此婚事不可!”
谢长舟的眸光陡然寒凉,面上的情绪虽未变化,依旧淡然冷漠,一双眼眸却好似能将人冰冻致死。
雷虚子跪倒在地,俯身拜下以头碰地:“剑尊,外界不断有人相传岁宁姑娘与魔族勾结,她于关长老和嵇宗主面前带走沈劫,与那魔头独自相处三天。”
“甚至杀了关长老,当时嵇宗主带领弟子前去都看到了她与那魔头在一起,甚至那魔头还在嵇宗主要杀她之时救下她杀了嵇宗主。”
“若是剑尊与她成婚,长明刀宗和飘渺派必然有所动乱,若是寒了两大门派的心,与我修真界离心要如何是好!”
大殿内顿时跪倒一大片人,皆朝他拜下声讨着他的婚事。
谢长舟缓缓起身,孤身立于高台之上,脊背挺得笔直,冷睨着台下跪着的各个门派的长老们。
他冷声开口:“你们要待如何,让我交出宁宁?”
他声线冰冷,明明不带丝毫情绪,却让台下的长老们心下生寒。
一时之间无人应声,大殿内一片静谧。
谢长舟下颌微微扬起,唇角压下,嗓音冷淡道:“宁宁救沈劫是为了我,她也未曾杀害关流卓,关流卓是嵇之武所害,无论你们信不信。”
“另外。”他薄唇缓缓勾出凉薄的笑意,语气清淡道:“我要娶谁,无人能拦。”
“你们是要我,还是要所谓的门派和睦,回去自己商量吧。”
长老们齐齐一怔,雷虚子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高台上的谢长舟。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往日温润柔和的眼眸此时满是冷冽森寒,薄唇紧抿,浑身气压极低,渡劫后期的修为毫无保留释放出来,强大的威压狠狠压迫着台下的人。
他们脊背战栗头皮发麻。
雷虚子与谢长舟对视,终于明白,他们的剑尊变了。
完全的变了。
原先那个温润雅正慈悲为怀的谢长舟变了,若是以往的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些话。
他一向以救世为己任,将修真界的存亡看的比命还重要,对待他们之时虽然淡漠清冷,但也和气守礼。
可如今他浑身的戾气森寒几乎掩盖不住,甚至在逼他们选择。
是要他屿白剑尊还是宗门和睦。
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他坚定地站在岁宁那一边,若是他们要逼迫他交出岁宁,他会带着岁宁离开修真界。
若是他们还想要他作为剑尊守护修真界,那便放弃他们坚守的宗门和睦。
即使是长明刀宗和飘渺派不依。
谢长舟立于高台上,冷冷看着台下的人。
长时间的沉默下,雷虚子俯身朝他拜下,声音颤抖道:“是我们越距了,我相信剑尊的话。”
他一开口,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即使心中再有不甘,孰轻孰重自己心里也能知道。
谢长舟已经入了渡劫后期,是整个修真界的半壁江山,他若是与修真界为敌,那他们才是真的完了。
至于长明刀宗和飘渺派,即使心有愤懑,也不敢公然叛离修真界,否则到时候便是修真界和魔族两边不容。
只是……平静了千年的宗门免不得要内乱起来了。
***
入夜,圆月高升,凉风习习。
岁宁意识朦胧之际,轻柔的声音在脑海里传来。
“蘅儿……”
她拧眉,谁是蘅儿?
那道声音格外轻柔,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人轻轻抚摸着,接着一道女声传来。
“蘅儿,未曾见到你出世,是母神的遗憾。”
她听到那道声音,鼻头猛地一酸,蓦地有些想哭。
柔和的男声响起:“蘅儿,父神与母神将一半神力分于神玉之中,它会陪你千年万年,若你当真遇到命劫,希望它能护你。”
“蘅儿,从此之后,你便是唯一的神。”
她猛地惊醒,入目的是悬挂的帷帐,沁入鼻息的是熟悉的冷松香。
是梦。
一个真实的让她至今心跳加快的梦。
“宁宁,做噩梦了?”
身边传来温润低沉的声音,她被箍住腰身揽进一个温凉的怀抱。
岁宁猛地一愣,谢长舟竟然在她旁边躺着?
谢长舟修长的手轻拍着她的脊背,岁宁入睡时穿着单薄,因为天气炎热,她甚至迷蒙间将内袍的衣带解开。
如今被他揽入怀中,肌肤紧贴着他,她的脸蓦地通红,连忙拉紧自己的衣带。
“没,没有。”她说话有些磕磕绊绊,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看不到的地方,谢长舟眸光深幽,贴着她后脑的手上真气聚出,温润的真气窜入岁宁体内。
他小心翼翼,刻意不让岁宁发现。
岁宁只觉得身体内的燥热被渐渐平息,有些舒服的往身前的谢长舟怀里蹭了蹭。
她几乎快要睡着,头顶上方传来谢长舟的声音。
“宁宁,你方才做梦了吗?”
岁宁拧眉,仔细的回想着自己方才发生了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茫然开口:“没啊,我方才没有做梦啊。”
谢长舟轻笑,温凉的手拍着她的脊背:“好,睡吧。”
他低头轻吻下她的唇角,将她搂进怀里。
他怀抱如他这个人一般温凉如玉,岁宁满足地埋首于他的怀抱中。
她气消的一向很快,转眼便忘记了白日还想锤爆谢长舟的事情。
闻着熟悉的冷松香,很快便陷入了睡眠。
谢长舟眼底情绪复杂,清隽的面上冷凝寒凉,轻吻着岁宁毛茸茸的发顶。
他低声轻喃着些什么,低语消散在静谧的屋内。
屋内的香熏袅袅燃着。
***
临近婚期,谢长舟越发的忙起来。
修士的婚礼与人界相似,嫁衣需要娘家人亲自赶制,可岁宁孤身一人,谢长舟也不忍她熬花了眼缝制嫁衣。
他亲自去学着做嫁衣,他自是聪慧,看一眼便能学会,自此高高在上的屿白剑尊半月闭门不出,亲手缝制出了一件让岁宁几乎要落泪的嫁衣。
成亲那日,岁宁看见那件嫁衣之时,只觉得心下一颤,随即整个灵魂都在颤抖。
嫁衣如火,上乘的丝锦绣着金边,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复杂的衣摆层层叠叠,拦腰束以刺绣芙蓉,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这都是谢长舟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他准备的金冠玉钗都是格外精致华丽的款式,也不知他寻了多久。
她戴上凤冠,垂下的流苏遮住她的面容,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现。
她刚踏出房门,一双修长莹润的手伸出,骨节分明,红色的袖摆衬得整个人肤色愈发冷白。
她顿了顿,将手搭于他手上。
他随即攥紧,轻轻扶着她朝外而去。
脚踝上的银环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者凤冠上的流苏交相碰撞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到了谢长舟心里。
明净殿前的高阶之下铺着数十里的红妆,岁宁看不清周遭的情景,但能听到熙熙攘攘的贺声,感受到周围真气的各色各样。
谢长舟几乎将各大宗门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缓步迈上高阶。
吕观一身青袍,面上带着笑意,高呼出声:“安静——”
熙熙攘攘的人群安静下来,数千双眼睛注视着高台上的两人。
新娘一袭宛若流霞的嫁衣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衣摆长长拖曳在地,慢步行走间,裙摆层层叠叠轻轻起伏。
而他们的剑尊罕见的一身红衣,穿着一身大红婚服,黑发束起用玉冠簪住,修长挺拔的身姿笔直,整个人不似平日的温润,妖冶的让人心颤。
吕观举手高呼:“一拜天地——”
谢长舟拉过岁宁的手缓缓拜下。
“二拜高堂——”
岁宁与谢长舟都无长辈,便虚虚对着天地接着一拜。
“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缓缓拜下,谢长舟与岁宁高耸的凤冠相撞,蓦地轻笑出声。
岁宁的脸滚烫一片。
“礼成,缔结婚契——”
二人正中的虚空缓缓浮现一张金色的帷幕,飘逸地写着几行大字。
姻缘缔约,朝朝暮暮,永结白首,共盟词誓,生生世世姻缘结好。
夫:谢长舟。
妻:岁宁。
岁宁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从上界传下的婚契,原先叫魂契,是用心头血缔结婚契,在神魂上刻下印记。
即使相隔万里,也能清楚感知到另一人的状况,但只有彼此相爱真心相对之人才能缔结成功刻下魂迹。
“宁宁,会疼一些,忍一下。”
他清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些安抚。
岁宁颔首,随即心口处传来一股细微的刺痛,只有一瞬便消失不见,温润的真气窜入她体内,替她平息着那股算不得什么的疼痛。
两滴鲜红欲滴的血液飘向虚空中的婚契,在各自的名上晕染开来。
暗淡的字体缓缓显现出金色,随即光芒大作,岁宁清楚感知到灵魂深处的异样。
她能清晰感觉到身前的谢长舟。
不是感官上的感知,不是看见听见。
是两个灵魂的相护碰撞。
婚契结成。
吕观高呼:“婚契结成,恭喜掌门与掌门夫人喜结良缘!”
从此岁宁便是无量剑宗的掌门夫人。
岁宁与谢长舟相视,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清晰感知到他灼热的目光。
她蓦地笑出了声。
***
天色刚一暗下,谢长舟便先行离场。
他一贯不喜欢人多,更别提今夜是他成亲的日子,他心心念念的人独自在问剑峰等着他。
阿狰一早便被吕观带走,眼下只有他与岁宁。
他缓步走到自己的小院,当真正走到门口之时,莫名有些胆怯。
这么多年,他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万年的人。
他那般喜欢她。
神魂上的印记滚烫,在告诉他他没有在做梦,这都是真的。
他一路步过外室,来到偌大的内室。
修长的手搭在门上,缓缓推开门,露出屋内端坐着的岁宁。
她一身嫁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垂下的流苏遮住俏丽的面容,搭在膝上的手在他进来那一刻纠缠在一起。
“宁宁。”他声音滚烫沙哑。
岁宁指尖轻颤,胸腔内的心跳如雷,闷闷回应着他:“嗯。”
冷淡的松香沁入鼻息,垂下的流苏被掀起,露出掩盖在下的面容。
面容白皙精致,红唇皓齿,两颊胭脂淡淡晕染,乌黑的眼眸水润娇媚。
谢长舟的眸光陡然晦暗幽深。
他见过她两次嫁衣,一次是因为鬼新郎,只有这一次,是为他而穿,穿着他亲手做的嫁衣。
岁宁有些瑟缩,慌乱垂下头不敢看他。
“宁宁,辛苦了。”
谢长舟替她取下头上的凤冠,轻柔替她抚平脖颈处传来的酸痛。
岁宁讷讷道:“无碍。”
谢长舟轻笑,转身端来两杯清酒。
他将酒递于她:“人界的习惯,合卺酒。”
人界所言,一杯合卺酒便是寓意着夫妻二人合为一体,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岁宁轻颤着接过他手中的酒,指尖与他相碰,蔓延开一阵酥麻。
她与他交臂相缠,对上他的眼眸,心下一颤索性闭上了眼。
两人凑得极近,近到她身上的甜香混着酒香窜入他的鼻息,岁宁小口抿着合卺酒,纤长的睫毛垂下,像把小扇子一样盖在脸上。
谢长舟喉结干涩滚动,清透的眼眸晦暗深邃。
岁宁刚喝完酒,手上端着的酒杯就被谢长舟拿走。
她一愣,瞳孔微缩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喉结滚动,看向她的眼神深幽,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氤氲着显而易见的情意。
岁宁纤长的睫毛轻颤着,能感知到他柔和抚向她脸颊的手。
他的声音滚烫喑哑,低沉的让她心颤。
“宁宁。”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