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苒发出疑问,“这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应当是同一件吧,为什么你要把太子回京单拎出来呢?”


    凤苒坐在脚踏上,双腿也不着地儿,一晃一晃的在那里摇,整个踏发出吱吱的响声,极为刺耳。


    段景川也不恼,笑道,“太子殿下回京自然会发生其他的故事,过两日就会有新的消息传出来了。”


    凤苒似懂非懂地晃晃脑袋,突然眉毛一挑,“哦,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太子殿下和吴凤清不可言说的风流韵事吧!”


    段景川点头算是同意。


    凤苒要发出第二个疑问,“正常而言,皇子身边都有许多下人陪侍,怎会让一个五岁的孩童失足落水?这一听起来就是阴谋。”


    这事儿段景川倒没深解释了,只因他也不知详情,毕竟皇宫内院不是谁的探子都能进去的,他也没必要往皇宫安插探子。


    凤苒也不深究,咋咋嘴,“夫君,我曾经听过许许多多皇权更迭的话本子,你说这五皇子只有五岁,哪里能挡了太子殿下的路呢?”


    这事儿实在是太好猜了。


    当今皇上子嗣不丰,皇子也只有三位在世的,分别是太子殿下、二皇子和五皇子。


    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是成年皇子,而二皇子又深居简出,是个存在感极低的,这五皇子别看只有五岁,但是相传五皇子降生时天生祥瑞,又是个聪慧伶俐的,坊间有传言五皇子极有可能是登上大统那一位。


    凤苒突然语风一转,“夫君,我突然有一个奇思妙想,你说这是不是那二皇子设的套?”


    段景川较有兴致的问:“怎么会这么想?”


    说这话凤苒可就来了兴致了,仗着自己力气大,直接拖了一个凳子坐到段景川身前,小脸凑过去道:“你想呀,那五皇子像不像那春日里叫个没完没了的蝉,自然是惹得众怒的,螳螂想吃蝉,这就把太子给引过去了。可惜啊,这螳螂未必是食物链的顶端,所以再加一个黄雀二皇子,不过分吧!”


    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话说得不过分,但你这比喻就有些过分了。


    段景川冷眼看她蠢蠢欲动,一直想往他身上爬的小手,他突然发现,他这夫人还是个装傻充愣的好手。


    段景川突然起了些坏心思,一手握住凤苒在他袖子上作乱的小手,一个用力凤苒冷不防的天旋地转,直接坐到了段景川的怀里。


    凤苒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的还在想自己为什么换地方坐了。


    “夫人不是想吸吸吗?”段景川声音有些哑,圈着凤苒腰间的手也没有用力,只要凤苒轻轻一挣,很容易就能挣脱出去。


    凤苒下意识的感觉这姿势不太对,但心里却十分不想挣脱出去。干脆就借着力道直接趴在段景川怀里,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吸吸。


    见此情形,段景川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手臂缓缓收紧,只不过在无人看到的耳后红成了一片,还有继续扩散之势。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亲密,凤苒整个人小小的窝在段景川的怀里,身前的柔软不容忽视。


    段景川突然感觉自己在自讨苦吃,但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开。


    感受到段景川脖颈间越来越热,凤苒福至心灵,埋头在段景川脖颈处笑道:“夫君,这可是你主动抱的,可不能半途而废哦。”


    脖颈间的痒意传遍全身,脑门直冒汗,段景川卷了卷手指,脸色红了又红,眼神飘忽不定,最终叹息了一声,败下阵来,用十分无奈又惆怅的声音轻语:“夫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凤苒挺起身子,与断井川四目相对,高挺的鼻梁差些蹭到对方的鼻尖,嘴角微翘,眼里满是戏虐,直只见段景川虽然红透了脸,但盈盈目光中尽是温柔,只是那温柔中藏着深渊,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凤苒的目光悠长而漫不经心,鼻尖又往前凑了一寸,直到与对方的鼻梁相抵,只要段景川稍微转一下头,两唇便能相碰。


    凤苒这一动作让段景川心乱如麻,窗外的天色渐暗,微红的日光透进窗子映在凤苒脸上,如桃花一般绚烂。两人的呼吸交缠,近到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凤苒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段景川接下来的动作,她此刻只能看到段景川眼中弥漫着雾气,晦涩又难懂,像一片无垠的黑暗,深邃却又迷人。


    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段景川的睫毛上,段景川微垂下眼帘。


    几息过去,他实在抵不住凤苒那直白又坦荡的目光,有些猜不透凤苒这举动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般意思,所以迟迟不敢动作。


    凤苒恶作剧般的使劲眨眼,睫毛不停的在对方的眼廓流转,他心跳也跟着眨眼的浮动一下又一下。


    段景川实在受不住这慢刀子割肉,逃避一般将身子往后仰,凤苒倒是玩儿出了兴致,乘胜追击,将整个脸朝段景川压了过去。段景川慌忙一侧头,一片温热印在了他的侧脸。


    没有擒到预想中的唇,凤苒也不在意,对着侧脸的温热听啜了一口。


    寂静的室内发出波的一声响,这声响彻底把段景川煮沸了。


    眼中像是惹了火,一把拉开凤苒,两人间终于有了两拳左右的距离。


    凤苒一脸挑衅地看着段景川,还吧唧吧唧了嘴似有回味。


    这一动作可算是把段景川,燃起的熊熊大火扑了近半,颇为无力的说:“你这是拿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吗?还是说你是想怎么样?”


    凤苒也回过来味儿,把心中不断跳跃的土味撩汉攻略左右翻折,打包扔在了一旁,讪讪笑道:“你是我夫君,亲亲还不行吗?”只是这话怎么说出来都没底气。


    凤苒也在懊恼自己一时色迷了心窍,人家供你吃,供你穿,你还不知好歹的占人家便宜,好孩子都能逼疯了。


    段景川的嗓音清哑又好听,“那要再来一次吗?”


    啥?凤苒一时没理解,但是第六感的警报再拉响,似乎是她再不躲开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心动和行动一样快,直接退出段景川的怀抱,一连退到门口,打声招呼,人就跑的没影了。


    “呵呵。”见凤苒头也不回的就跑了,段景川也吐出一口浊气,只是身体某些异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轻揉额角,喃喃道:“可能是我把夫人想的太天真了,既然如此...”


    旧衣服收回来了,凤苒一直把这事放在心上,虽然她不太懂世家门第的弯弯绕绕,但是怎么把这些衣服散出去却早有成算。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地图,上面画了四个大圈,分别是最近受灾的县城。这些县城多数地处偏远,官府鞭长莫及,也是她问过段老侯爷和段景川之后定下的四座城池。


    此次太子殿下虽然前往北边赈灾,但所到的地方也不过是州府,太子千金之躯怎可能对每个受灾的县城面面俱到,还有很多地方的人在挨着饿,在因为这个寒冬的大雪而冻死街头。


    凤苒感受了一下空气中传来的冷意,幽幽叹了一声气,京城这般怕是又要下雪了,也不知北边的人能不能熬得过去。


    段景川看见凤苒圈这四个地方略微挑眉,长指微点,“夫人,这三处我尚能理解,但是这安城为何也在此范围?”


    这三个县城皆是偏僻之地,寻常车架难以企及,不是有崇山峻岭阻拦,就是生活在幽谷,虽然这些地方天灾人祸时有发生,可是很多村民认死理儿,一旦扎根到一个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迁徙的,哪怕是穷也要穷死在这片故土。


    至于这安城段景川曾了解过,安城靠海,虽然离正经的城池很远,村中也经常经历海啸风浪,但这些人通常不种田,以打渔为生倒也过得去。所以段景川才好奇为什么凤苒把安城定为需要镇灾之地。


    凤苒支支吾吾的,她总不好说是看到安城之后,她总有一股诡异想去的冲动,所以才把它圈起来吧!只好搪塞道,“夫君,听说安城风景秀丽,我想去看看,确实不用去赈灾。”


    段景川还从来没听说凤苒要主动去某个地方,此话一出,心里咯噔一下,半是玩笑的问:“难道安城有夫人熟悉的人,或者有其他的事情?当然,夫人不想说也可以。”


    凤苒苦哈哈一张脸,下意识不太想欺骗段景川,于是也用一种颇为玩笑的语气说:“也许是熟悉的感觉呢。”


    段景川眉毛轻颤,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试探性说:“夫人,等翻过这个年儿,我陪你一起去可好?”


    凤苒喜笑颜开,“真的吗?你真让我去?不是,我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段景川含笑点头,“只要夫人不介意就好。”


    凤苒极为狗腿的给段景川奉上一杯茶,讨好道:“怎么会介意呢?夫君要陪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这可是她的钱袋子和精神食粮,以前还想着该怎么偷偷溜出定北侯府,心里还酸溜溜的,毕竟这一遛走怎么回来是一个问题,若是回不来了,需不需要带足盘缠?没想到这个想法连个芽都没发出来,就被段景川的大方给拍的灰飞烟灭。


    凤苒还没忘记自己过来的正事儿,“夫君,送衣服这件事我能借用你点人吗?”


    段景川还以为凤苒是想借定北侯府的护卫,自然点头应允,这本来就是应该的,没想到凤苒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