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 陆苏北2 快过来让我抱抱。

作品:《穿到反派黑化前[快穿]

    第三百六十九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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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这么喜欢, 那孤便成全你,如何?”


    话音才落,外面的内侍便连忙聚在门口。


    “陛下, 可是出了什么事?”


    陆苏北眼珠都没动一下,依然死死地盯着时浅渡。


    他开口,沉声道:“你们退下,不准进来。”


    时浅渡再怎么样也没想到, 这人的喜怒无常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还是说,她亲那一下,是踩了他的雷?


    她伸手, 在男人掐着她的手臂上拍了拍。


    “我数到三, 你若是再不松开……”


    因为被扼住了喉咙,她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辈子她还没被人这么对待呢。


    她心中暗想, 既然是你陆苏北率先提出要行**之事,那你今晚……惨了。


    “你在威胁孤?”


    陆苏北看着眼前这张姣好的面容。


    在王宫中娇生惯养长大的女人,即便流离在外数年之久, 皮肤依然光滑细嫩, 眉眼张扬, 自带高傲不羁的气质, 仿佛被按在床上的人并不是她。


    看来,过去那些年她在外过得不差,或许背后还有势力, 在暗中潜伏等待时机。


    他思忖两分,神情依然阴沉。


    掐在时浅渡脖颈上地手指往上滑动, 抚到脸颊上。


    动作温柔,手指冰凉。


    “你可知道过去那些妄图爬床的人,都是些什么结果?”


    想要爬床的男男女女, 有的是为了荣华富贵,有的是为了高官显爵,有的……


    则是为了杀他。


    总之,人们厌他恨他敬他畏他,却不会爱他。


    他知道,就是朝臣,除去与他同为奴隶出身、与他征战至今的小部分人,真正敬重他的人不在多数,更有迂腐者,认为尊他这般低贱出身的人坐上皇位,是奇耻大辱。


    而被他灭了国的旧王族时浅渡……


    能是什么态度呢?


    钱财、地位和他的人头,她又能图什么呢?


    既然她胆大到寻来宫中,那就由不得她后悔了。


    眼底浮出狰狞的血色,他右手一翻,不知从哪拿出一柄匕首。


    没有任何镶嵌的最普通的匕首,但刀鞘上隐约能看到血迹。


    “什么结果?”


    时浅渡一眼就瞥见了那些血迹。


    她突然回想起今天在宫中观察到的种种,比如宫中无一嫔妃,加上陆苏北对她亲吻的过分反感,结合他过去受辱的悲惨经历……


    一个微妙的猜想突然跃上心头,并且越想就越觉得这猜想没错。


    她眯起双眼,试探着问:“你不会……不行吧?”


    下一秒,带着寒光的锋利匕首猛地刺入了她脖颈边的床褥中。


    她神色如常,没有半点躲闪。


    陆苏北的动作在她眼里不算快,她知道这一刀碰不到她分毫。


    “我说对了?”


    她瞧见,男人的脸色很不好看。


    不单纯是愤怒与恨意。


    许是回想起了那些暗无天日的痛苦时光,回想起了从身体到心理的一次又一次践踏,他额头冒出冷汗,喉咙滚动,像是在忍着某种作呕感。


    当然,也少不了对她这等冒犯而流露的杀意。


    应该是很想一刀将她杀之而后快,却因为她的药而强忍着没有动作?


    系统资料里寥寥几笔,就将他悲惨的过去带过了。


    可对陆苏北而言,那不是几行字,而是几年,是无数个日月。


    是无尽的摧残。


    在他身心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本可以不经历那些的。


    他如果不受那些苦,未来的路,本可以完全不同的。


    他需要的……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有人搭把手。


    她的记忆中,尽是陆苏北对外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对内羞涩沉默忠心耿耿的模样,跟眼前阴晴不定、乖张暴戾的样子对比起来,更叫人痛心。


    时浅渡想抬手:“你……”


    “你不要以为自己掌握着药方,孤就对你毫无办法了。”


    微凉的刀刃缓缓往下,轻轻地抵在时浅渡的肩膀上。


    只要往下一按,就能嚯开皮肉,鲜血横流。


    陆苏北扯动唇角:“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宫里多得是,你应该不比孤懂的少才是。”


    “我知道,但你不会伤害我,至少现在不会。”


    时浅渡笑了一声。


    任何威胁在她眼里都不是威胁。


    她向陆苏北伸手试探。


    见他没有躲避也没有用刀伤人,她便撑起身子,继续向前。


    双臂轻柔地揽住了男人的腰。


    没怎么用力,搂着他慢慢地往前,倒在了被褥之间。


    “那些日子,你受苦了。”


    落在腰间的手没有乱动,只是轻轻抱住男人,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


    她的脑海里浮出陆苏北方才的表情,浮出浮肿的双腿……


    恐怕她没见到的地方,藏着更多伤痕。


    本来,她是真的想把男人强硬地索取一番的。


    因为他的态度,还会故意多逗弄逗弄他。


    毕竟她是喜欢他的,会对他有想法未免太正常了。


    现在见他身心受到这样的打击,便一点儿也不舍得伤害他了。


    若是连她都强迫他……他得是多崩溃啊。


    最终,时浅渡把人圈在怀里,轻声叹息。


    “好生调养,身子总会好的。”


    至于心里上创伤么……


    或许比身体更难愈合。


    “……”


    陆苏北本可以一刀就刺进这女人的心口。


    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动。


    过去有人知道了他的身体情况,无不是恐惧又鄙夷,可时浅渡呢?


    他竟是又从时浅渡的动作和语气感受到了那种难以形容的怜惜,比之前更甚。


    她那么小心翼翼,生怕他不适似的。


    真是好演技啊。


    若是不知道她的身份,他恐怕都会被欺瞒过去。


    想来外面煽动百姓的乱党,也有她的势力吧,说不准宫中也有人接应。


    她不惜名节地亲自赴险,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呢?


    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喜欢以色.诱之?


    那便让她服侍,看她能忍辱负重到什么时候。


    陆苏北掀起唇角,脸上浮出讥嘲。


    “今晚,你就留下来陪孤吧。”


    -


    “别动,大冷天的,再多睡一会儿。”


    时浅渡圈住男人的腰,把脑袋埋到他温热地颈窝处。


    动作之熟练,就像做过千百次。


    她也确实这样做过千百次。


    在陆苏北日日陪在她身边求她怜惜的日子里,总是这样的。


    尤其是冬日,陆苏北很喜欢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取暖。


    所以,她几乎是习惯性的,抬头吻了吻男人的唇角。


    陆苏北僵住。


    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时浅渡可以演得这样真切。


    好像他们本就是一对,好像她真心喜欢他在意他。


    自打发现时浅渡旧国王族的身份,从初冬到初春,已经过了几个月了。


    他那晚把时浅渡留在寝宫里,单纯是为了羞辱她,故意让她这个高高在上的金贵王族躺到他的身边,看她不得已上了一个“奴隶”的床,究竟是个什么表情。


    是感到折辱破口大骂,还是为了大计隐忍不发、面带抗拒心如死灰?


    总之,她只要跟他同床共枕一个晚上,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必定传得满城风雨。


    她背后的势力得知这样的消息,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否会按捺不住,直接暴露了目标?


    还是真就把时浅渡一个女子抛进最危险的深宫里,不管不顾?


    他期待得很。


    况且把人留在身边,才能更好地观察她。


    留心她的举动,总能扒出目的。


    只是他没想到,时浅渡压根不曾介意与他同睡。


    她第一天留在他身边时,就睡得特别香。


    他还未曾睡着,时浅渡就靠着他的肩膀入睡了。


    第二天醒来,手臂还圈上了他的腰。


    就像现在一样。


    亲昵的、温柔的……


    时浅渡好像从未把他当成一个奴隶出身的下贱之人,对他受辱之后就废掉的身子也并无嘲讽,最多只是叹息,眼底是一种他似懂非懂的神情。


    那眼神意味着什么他不懂,但每次瞧见,他都会垂下眼,心中微漾。


    实在是可笑。


    还没发现时浅渡的异动,他却有些习惯了那些拥抱了。


    习惯真是个比情爱还可怕的事,就像温水煮青蛙。


    然而醒来时的亲吻,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时浅渡好像越来越放松大胆了。


    他却并不生气。


    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陆苏北面色沉沉,低斥道:“你刚才是干什么?”


    时浅渡被吵到,揉了揉迷迷糊糊的双眼。


    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她一向起床气比较重,抬眼撞进了男人阴郁的眼底,就更是不高兴了。


    “大早晨的,这么凶干什么?”


    她眯着双眼,语气不悦。


    抬起手指,碾在他的眉宇间。


    将褶皱碾平了。


    接着,又重新窝到暖洋洋的被子里,手臂环上了男人的腰。


    她顺势要去亲亲他的唇作为打一巴掌后的安慰。


    在触碰到陆苏北的嘴唇之前,略微停顿一下。


    刚才她迷迷糊糊地亲过去,他好像没有像最初那样反应剧烈?


    这是……慢慢地转好了?


    为了实验,她扬头,又一次亲在男人的唇上。


    她能感觉到,陆苏北的身体僵硬了,情绪阴沉却没有暴怒。


    他面色不善:“还来?”


    紧拧的眉头,有种威胁之感。


    时浅渡哪管他威胁不威胁的。


    她心中一喜:“你现在已经不讨厌被亲了?”


    过去那些天,她知道陆苏北会因为亲吻而反胃,便从未吻他。


    最多抱上一下,在习惯性亲吻之前,硬生生地停下动作。


    这下不抗拒亲亲了,岂不是说明……


    她很快就能更进一步了!


    陆苏北抓住她的手腕:“注意你的言辞。”


    “好好好,我的陛下。”时浅渡笑着应声,抱着男人的腰又躺下,“陛下,离早朝还有点儿时间呢,多让我抱着睡会儿呗。”


    陆苏北总觉得时浅渡在哄他。


    她一直是那种无所畏惧的模样,不怕他生气,也不怕他动手伤人。


    她在他暴怒的边缘反复试探,一点点地扩大了他的底线。


    两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别得寸进尺。”


    他撂下话,撑起身子。


    而时浅渡一个翻身,双腿圈住了他的腿。


    她那股不正经的劲头一上来,什么起床气啊,早抛到脑后了。


    “陛下,难道您不知道吗?”


    她手臂一抬,就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语调变得愈发不规矩了。


    “越是这样拒绝,就越容易勾起别人的兴趣啊。”


    天知道,她有多想撬开他的唇齿侵略一番——


    每天跟这个男人睡在一起,她能回忆起无数旖旎的纠缠,就连他喘息的模样和声音都好似近在眼前,可她却只能禁.欲、禁.欲、再禁.欲,这真的要人老命了。


    陆苏北低斥:“松开。”


    他心道,时浅渡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让她这般无法无天可还行?


    “别动。”


    时浅渡按住了他的手腕,下巴搭在男人的颈窝上,薄唇刚好贴上他的耳廓。


    她笑说:“陛下,您知道与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却没法把人吃到手里的感觉,有多抓心挠肝吗?”


    陆苏北明白,她又在试探他的底线了。


    可低哑的嗓音洒落在耳畔的瞬间,他的耳朵开始发烫。


    他第一次听到时浅渡对他说这种露骨的话。


    一种与过去被侮辱时不同、却同样很微妙的感觉窜上心头。


    那感觉不太真切。


    还未抓住,就有其他情绪将其掩埋。


    “喜欢?”他扯动唇角,露出讥讽的笑意,“你是喜欢孤领兵灭了你的家国,喜欢孤这样下贱出身的人辱你清白,还是说……”


    陆苏北抓住时浅渡的手腕,直接往自己身上按去。


    他眼底闪过某种狰狞,嘲弄暴露无遗。


    “你当真品味独特,喜欢这儿没有反应的?”


    “……”


    她是变态,她好喜欢这种喜怒无常的。


    莫名带感怎么回事?


    时浅渡自我反思了几秒。


    她抿抿嘴唇,轻咳一声,正经问道:“我父王是你杀的?”


    陆苏北低笑一声,故意刺激她道:“你可能还不清楚实情,你父王是被你那亲叔父时钧野一刀刺死,若不是你的好叔父,或许你父王还能苟延残喘地逃跑,现在与你相见呢。”


    “这样啊。”


    时浅渡回想起老人对自己的好,沉默片刻。


    继而,轻声地笑了笑。


    手掌毫无避讳地往上勾去,直到隔着衣料,轻轻抚上男人的腰。


    她说:“你杀了时钧野,也算是为我父王报仇了。”


    至于国家么……


    整个帝国回到她手里就好了呀。


    “……”


    陆苏北没想到她思路如此清奇。


    不过,逻辑上确实没毛病。


    “至于什么辱我清白还是口味清奇——”时浅渡拉长尾音,懒洋洋地笑道,“陛下怎知,是你辱我清白,而非是我,辱您的清白呢?”


    陆苏北猛地拨开了她的手掌。


    他翻身坐在床边,冷冷地狞笑一声。


    “孤……”


    早就没什么所谓的“清白”了。


    可不知为何,他根本说不出口。


    他不想让时浅渡知道,他在呈国、被那个畜生……


    哈。


    充斥着丑陋、污秽与痛苦的记忆开始翻涌。


    彼时,她还是呈国高高在上的少国主殿下。


    而他被人倒卖几手,关在如同囚牢一样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任凭人亵玩侮辱。


    他们应是很接近过。


    因为他记得,有一天听说少国主殿下来那人府上赴宴。


    那时一身脏污的他,跟时浅渡大抵只有几墙之隔。


    陆苏北忽而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讽刺。


    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


    他无声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


    他浑身发凉。


    他胃里翻江倒海,感到作呕。


    在无数次类似应激反应之后,他竟是又填了新的毛病。


    他的眼眶开始发热发软。


    这时,一双手臂从身后伸过来,把他抱进怀里。


    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耳垂。


    陆苏北肩膀轻颤。


    但没有回头。


    -


    止疼药治标不治本,长期服用不止容易出现耐药性,更会对身体产生副作用。


    为了让陆苏北日后不再被疼痛所困扰,必然要帮他调理身体。


    所以每隔两天,都要他泡一次药浴。


    药浴安排在睡前。


    没有人比陆苏北本人更希望免除身体的痛苦了,他很配合治疗,少有拖延。


    多数时间,他会尽早处理完当天政务,早些回到寝殿。


    也有个别时候,政事实在太多,忙到深夜才回。


    每次,他都能远远地瞧见寝殿中的光亮。


    就像今天一样。


    他的唇角不自觉地翘了翘。


    “时浅渡还在等孤?”


    掌灯的内侍嘴甜,笑着答道:“是,时姑娘听说您要回来了,立刻安排人加热了药汤,已经在寝殿里备好了,就等着您回去泡呢,想来啊,心中是极在乎您的。”


    他战战兢兢地陪在陛下身边一年有余了。


    自从时姑娘住进寝殿,陛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好,他都不必像从前那样担惊受怕。


    “你下去吧。”


    “是。”


    陆苏北走进寝殿,背手将门关好。


    走进里间,就能瞧见屏风后面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木桶。


    时浅渡坐在床上,见陆苏北回来,冲他招了招手。


    她笑着逗弄:“陛下今天怎么这么晚?真是辛苦,快过来让我抱抱。”


    “……”


    陆苏北象征性地拧拧眉头。


    心中并不真的恼火。


    时浅渡没少这么胆大包天地调侃他。


    他最初厌恶至极,厉声呵斥,还威胁地与她动过手。


    后来么……


    他走到床前,张开双臂。


    “替孤更衣。”


    与其说是替他更衣,更像是张开手臂把自己袒露在她面前。


    给了她一个随意抱他的机会。


    时浅渡抿唇轻笑,手很快,几下就帮陆苏北把外袍褪下。


    春日的衣裳不算厚重,她随手丢在旁边。


    接着手臂一弯,就搂着男人的腰,把他拥进怀里。


    他身体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身子结实得很。


    若他不说,根本看不出平日会有多疼。


    “陛下好像瘦了。”


    陆苏北眉眼未动。


    他看着时浅渡那么亲密无间地抱住自己。


    只是温热却灼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说心里话,他挺喜欢被时浅渡抱着的。


    不管是在床上躺着的时候,还是像现在这样,他都喜欢。


    她总能让他觉得,他是珍宝。


    是她的珍宝。


    任何人都喜欢被人珍视的感觉。


    那种感觉太玄妙太诱人了。


    时浅渡到底喜欢他哪里呢?


    他完全想象不出。


    他唯一能得出的结论跟从前一样——


    这个女人的演技太好了。


    若是他再进一步,让她更全面地好生伺候,她还会愿意吗?


    她还能演得这样好吗?


    她还能把他当成捧在掌心的珍宝吗?


    陆苏北走神片刻。


    回过神,他冷声说:“好好更衣。”


    “是是是,好好替陛下更衣。”


    时浅渡好声哄着,解开扣子,便更不老实了。


    余光瞧见,男人的喉咙轻动一下。


    她无声地笑,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一点点帮他将上衣褪下,露出了精壮却留下不少疤痕的皮肤。那些都是陈年旧伤了,瞧见伤疤,她就能想象出当年流了多少的血,会有多疼。


    上面百分之八十的伤,她记忆中都是没见过的。


    每为他“更衣”一次,她心中就会难过一次。


    而脖颈上的痕迹她见过。


    是身为奴隶,被主人用烧红的铁烙下的印记。


    何其残忍。


    她轻车熟路地帮陆苏北脱掉上衣后,往屏风后面比了个手势。


    “去泡药浴吧,早泡完早休息,明天还得早起。”


    真想当个勤政的皇帝,那是真的累。


    一天到晚,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这点倒是挺像“从前”的。


    她是皇帝,整日吃喝玩乐读书看戏,不太需要把精力放在正经事上。


    而陆苏北是她“上得战场下得床榻”的陆大人,每日帮她处理政务,忙得飞起。


    现在跟那时相比,好像只有名分上的差别。


    她总是觉得自己依然是处尊养优的皇上,嘴里不疼不痒地唤陆苏北几句“陛下”而已。


    只是男人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那时调养得当,每天忙碌还没什么问题。


    如今身体本就不好,整天熬着哪儿行?


    所以,她整天催陆苏北早点休息。


    她推了推陆苏北:“快去,别熬到下半夜了。”


    陆苏北站在原地没动,垂眼看她。


    他眉眼平平,没有狠戾也没有阴郁,若说有什么的话……


    或许是一丝看笑话般的讥笑?


    他说:“继续。”


    时浅渡的眉梢微微一挑。


    这是让她……继续脱?


    要知道,过去那么多天,陆苏北只让她脱到上衣,剩下的他自己到屏风后面去解决,从来不需要她伺候着泡药浴的。


    “陛下,您确定?”


    她抬眼,跟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对视了。


    陆苏北脸上的讥笑更甚了。


    他重复:“继续。”


    “……”


    那她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