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蓝

作品:《再溺

    姜执宜一晚上都在被他抱过来弄过去, 开始他还顾着她,以至于让姜执宜还有力气好奇他腰间的纹身,平时不明着撒娇的人柔起来不得了, “我想看,周周你给我看看嘛。”


    她有点预感, 跟他接吻气息小口小口喘,小狐狸一样撩拨他:“不会是我吧。”


    她不知道周栩应是为什么真不愿给她看,狠顶了下哑声威胁:“再摸绑起来。”


    “唔...”


    周栩应手掌卡在她脖颈摩挲, 虎口抵着, 手指摁在姜执宜软唇上抚, 他好耐心地哄,嗓音压得格外低,热气吹在她耳根后:“是你,所以好好挨着。”


    话落,姜执宜通地一声跪在床上,她真受不了了, 周栩应确实有点天赋异禀, 头端微翘, 他背抱着她更深。


    姜执宜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求饶的话都说了,最后终于想起杀手锏,拉着周栩应的手呜呜咽咽:“周栩应腿疼,我腿疼, 真的。”


    今天走了好多路, 零零散散修养不到一个月, 其实还没恢复完全。


    周栩应果然停了。


    男人声音还浸在欲.念里面,喉结忍不住的小幅度滚动:“疼?”


    姜执宜抽噎着点头,被子大半掉在地上, 手指扯住了一个角,蜷缩着往旁边逃。


    周栩应抓她腿的手一空。


    姜执宜已经红着眼隔他好远,周栩应碎发有些乱的垂在额前,薄汗让他身上荷尔蒙更重,她都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了,房间还是昏暗,他一沉一沉的喘落在她耳边很性.感。


    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周栩应靠近指腹触上女人小腿哑得厉害:“我看看。”


    姜执宜踹了他一脚,哭腔吞不下去:“混蛋啊你。”


    周栩应莫名挨了一下,手又落空。


    但他没生气,有些新奇的诧异看她。


    后劲儿太大,空气里旖旎暧昧的味道散不开,哪里都是湿漉漉的。她开始庆幸灯没开,姜执宜一边抖一边往后缩,哪哪都红,但再往后就掉下去了。


    周栩应喊了声,眼疾手快把姜执宜捞回怀里。


    皮肤细腻冒着热,被子往她身上一卷,周栩应屈起她的膝盖:“别动,我看看。”


    只有膝盖有点红,但伤口没事,原来的擦伤周围已经长出新肉。周栩应眉心微皱,替她揉着腿骨:“这里?”


    干爽柔软的被子裹在身上有点舒服,姜执宜脸蹭了蹭被子哼唧,不说话。


    样子不像是很难受,外面打在地板上的月光微弱,印在她红润的侧脸上,像是一只故意找茬等人伺候的矜贵波斯猫,其实是喜欢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可爱,周栩应手上动作,目光也看着,但没戳破。


    从小腿按到摩擦发红的腿根,周栩应低头吻了吻,瞥她,“是不是舒服点了。”


    过程大概缓了十几分钟,酸胀好了很多,眼皮有点沉,但精神上高度愉悦,声音又黏又小,“一点点。”


    周栩应唇边没忍住出现笑,他还是想抱她,也就这么做了。


    他靠过来,差不多睡过去的人眼睫忽然一颤,姜执宜还没睁眼但警告声已经出口:“不准,再来我会死掉的,真的不能继续了。”


    到现在还是被撑开的感觉。


    周栩应额头抵着她,用着最后仅存的良知答应,“不动了,拟拟舒服了就行。”


    姜执宜沈听见这句话不敢置信地缓缓睁开眼,玻璃珠似的漂亮瞳孔清楚的映着一个意思:“你还没够?”


    周栩应捋了捋她头发,抱着她说去洗澡。


    姜执宜倚在他的心跳上,走了几步,周栩应回了:“是,我对你欲.望比较重。”


    男人胸腔轻微震动,语调低的漫不经心,却异常诚实。


    他不加掩饰也没什么歉意,反而有种意犹未尽。


    周栩应把她放进浴缸,这才打开灯,光线再次闯进瞳孔,姜执宜不适应的眯了眯。


    周栩应扯了个浴巾半围着,回来看见姜执宜有点呆滞的眼神,毛茸茸的蓬松发顶,他轻笑,走过去揉着她发顶,给了个效果一般的安心丸:“不欺负你,会等你彻底好了。”


    姜执宜咬了咬唇,没觉得好到哪儿。


    周栩应还是笑,他渐渐把她抱紧。


    姜执宜还没看清他身上的纹身。


    她闭眼休息了会儿,声音才从喉咙里冒出;“你为什么不给我看。”


    他顿了一下,垂眼明白她说的是那个纹身。


    “不好看,过段时间再给你看。”


    “为什么会不好看。”


    周栩应没说话。


    姜执宜往后看他,“所以真的是我吗?”


    “是你。”


    姜执宜好奇心完全被勾上来,手指碰上浴巾边缘非要看:“你给我看看,我想看。”


    周栩应啧了声,姜执宜又有劲儿了似的。


    没争过她,姜执宜看压住了他手腕。


    黑色的墨迹半边隐着,字母不是很规整,斜着的。


    只能看出半个字母,好像是N。


    呼吸一顿,心里涌上某种预感,手指压着渐渐露出全部。


    nini’zh...


    zhou。


    记忆缓缓涌上,她想起来了。


    拟拟的周。


    但那个zhou却不是黑色纹身,而是....


    姜执宜手指覆上去猛地怔住。


    白色的凸起的、像是疤痕一样的。


    他洗掉了。


    他把zhou洗掉了一半。


    姜执宜不可置信地掀眼,瞳孔颤抖地看着他,嘴唇蠕动:“周栩应你...”


    同时,姜执宜被周栩应摁回怀里。


    他还在无所谓地笑,来回揉着她发,低声:“就知道你会这样,有什么,没的又不是你,在纹回来就好了。”


    他跟哄小孩一样哄她:“说了过几天再给你看,又不高兴了。”


    姜执宜猜到了是她,但没猜到周栩应会洗掉。


    他什么时候纹的又是什么心情才想要洗掉的,这些念头几乎一瞬间出现。


    “不疼,也没想那么多。”


    “有年想纹就纹了,喝醉又想洗了,但没舍得碰那个拟拟,就让他先洗的周,洗了两个字母发现挺疼的,就算了。”


    他自己说着,把姜执宜想问的都说出来。


    周栩应怎么可能是怕疼的人啊,姜执宜下意识戳破他。


    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之前的记忆了,他去京大竞赛之前的KTV角落里,他们起哄,她也开玩笑,他却当了真。


    周栩应不准她难受。


    “你是我的幸运符,真的。”


    “我一直觉得你在给我带来幸运。”


    “别否定自己,你永远是最好的。”


    “永远是最好的。”


    好到他在那个雨夜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忘不了。


    “明天是个好天气。”


    雨过风也过,是我更爱你的一天。


    他还有很多没告诉她的事情,都可以慢慢讲,爱意不用着急证明,允许台风暴雨和生长痛带来疤痕的存在。


    但明天又是个好天。


    今年的梅雨天又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