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品:《岁岁逢春》 北营最近的氛围有些紧张。
杜瑄待在军营里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尤其是他关注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将领,动作更加隐蔽和奇怪了。
今日他照常去找了自己经常找的北营的兄弟。
见着杜瑄人来了,笑着:“你这天天往北营跑,不如你直接调到我们北营吧。”
杜瑄也跟着开玩笑:“说真的?”
北营的兄弟:“啧,算了,你别来。”
“怎么回事?”杜瑄凑过去。
“北营的事儿,多着呢,可不是个好地方,”说着,北营的兄弟感慨一声,“最近的风声很不对。”
北营的兄弟面色凝重下来。
杜瑄正打算再问问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
“副尉,统领大人要见你。”外面的小兵到这边的帐营禀告。
北营的这位兄弟面不改色:“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很快,这位兄弟和杜瑄告辞,赶着去主营。
杜瑄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显得沉默。
到了主营,副尉发现他的一些兄弟基本都在这儿了。
他们北营的大统领笑呵呵地对着他们说:“看来人都已经齐了。”
“今日,我请诸位来,是想说一件事情。”大统领拍拍手。
一位身穿深色锦服的男子缓缓走出。
带着黑铜色的面具,手中握着一把玉质折扇。
他开口:“诸位好。”
副尉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太妙。
军营怎可带莫名其妙的外人进来。更何况,这人戴着着面具,不肯用真面目示人。
必然不是上面派来的人。
副尉心脏狂跳。
紧接着,大统领的一句话,让副尉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已经做了十年的大统领。
“从今日起,北营只准进,不准出。”大统领吩咐下来。
很快有人询问:“大统领,可是接了谁的命令。”
大统领直说:“这是密令。”
副尉他们惊疑不定,又有人问:“可否给我们看一眼密令?”
大统领:“是口头密令。”
副尉抬起头,装作不经意地看着那位男子,问:“口头密令也是密令,大统领您为什么让一个外人在场?”
副尉这句话出来,让他们的注意力又集中到男子身上。
大统领:“这位,等到之后,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副尉不再开口。
大统领又吩咐了几句,越听副尉觉得很不对劲儿。
北营禁严,当真是今上的命令吗?
为何大统领说,如果有人,哪怕是上面派人来,也不许人家进来呢?
说是为了排除奸细,那真的……是奸细吗?
副尉想着北营最近的事情,冒着冷汗。
在离开之前,副尉回头看了一眼。
大统领对着戴面具的男子露出的笑容透露着几分诡异。
副尉咬咬牙,假装自己跟随他们已经离开了,然后瞧着时机一个转身躲在了一处营帐外。
他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绕路到大统领那边。
“我想,我们的殿下应该会很满意。”这是他所熟悉的大统领的声音。
副尉浑浑噩噩地听了一些对话,犹如坠落地狱。
等他回了自己的军营,副尉拉住杜瑄,急切地问:“杜瑄,你来的时候几个人看到你了?”
杜瑄一时间有些不理解:“碰见了几个兄弟,怎么了?”
看着副尉的面色,杜瑄也察觉到不对劲儿。
副尉原地焦急地走了几圈,然后捏住杜瑄的肩膀,像是终于下定决心:“杜瑄,你听我说,你已经在小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离开军营了,你走的时候只是刚好没人看见你,明白了吗?”
杜瑄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副尉说这话的原因,连忙追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统领有令,即刻起,北营只准进不准出。”副尉沉声。
杜瑄感觉到一股浓重地不安:“什么?”
他并没有听见任何风声。
“听着,杜瑄,今日你快些离开,”副尉闭着眼睛,“杜瑄,北营有变。”
“速速禀告圣人!”
.
姜茯桐在栖桐殿中起身,就听兰絮说恰好见着卫王姜禹桥进宫,在等着姜鹤柳的召见。
她还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切。
“这个时间阿兄还在上早朝,是要暂且等一等。”更好了衣,姜茯桐歪着头。
思量了一下,姜茯桐开口:“如此,我们也过去看看。”
她这几天整理着自己的信息资料,昨天歇的也有点晚了。
现在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
到了地方,姜茯桐见到姜禹桥的人影。
这才几天不见,姜茯桐就感觉到姜禹桥浑身的疲惫气。
还有一股子憔悴。
见到姜茯桐,姜禹桥连笑容都是勉强挤出来的。
和姜茯桐那日见到姜禹桥想比,已经没了那股子轻快气。
“六皇妹。”姜禹桥轻声。
两个人分别坐着默不作声,姜茯桐勉强提起几分精神来。
让她想想,上次她调查姜禹桥和姜净的关系,没什么问题。
就是姜禹桥当时为什么听着姜净的事情会脸色大变。
她也不好追问。
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亲近的兄妹,她冒昧去问了反而惹人怀疑。
姜净此人之后的行踪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拜访自己的亲朋好友,做着自己的翩翩公子。
甚至在端仪城的名声都壮大了不少,她偶尔上街逛逛也能听别人说起来姜净的名字。
“六皇妹。”姜禹桥欲言又止。
姜茯桐看过去:“五皇兄可是有什么事情?”
“你……能否告诉我,你对姜净是如何的印象?”姜禹桥迟疑还是问出来了。
“嗯,温润公子,若说气质,这位姜世子总能给人一种亲切之感。”姜茯桐想了一下。
这种气质格外独特。
“五皇兄,我说的可对?”姜茯桐问。
姜禹桥闻言,只是轻轻笑了笑:“是啊,的确如此。”
“可他……”姜禹桥停下话头,眼底多了几分晦暗。
姜茯桐无声勾唇。
“话说,五皇兄今日来找陛下还是为了何事?”她语气轻轻,“我看着时间还有一阵,不知可否同我说一说?”
朝堂之上,姜鹤柳听着下面的人争执了许久,他揉揉眉心。
西泠王的事情被他的儿子姜凗一下子给出卖,罪证都由他儿子亲自上交,说之求对西泠王府其他人网开一面。
下面的人争执的就是这个问题。
到底是严惩还是……
下面的人想看皇帝的意见,但是姜鹤柳那张脸上的确又看不出来。
朝臣们发现,他们的圣人最近情绪更加捉摸不定,一时间都不好说。
姜鹤柳敲了敲椅子,声音不算大,却让在场所有人停了下来。
“我听诸位爱卿说了这么多,都有些道理,”姜鹤柳话锋一转,“但是,诸位爱卿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姜凗求情,递交罪状。”
“那么,银两呢?”
“他既然都如此深明大义,”姜鹤柳着重说着深明大义,却带着几分讥诮的笑意,“那么,他父亲私吞的银两,他说了在哪儿了吗?”
“你们商讨着如何处置西泠王府……那么,他们就是真心实意的吗?”姜鹤柳扫过一群人。
里面有聪明人,不过现在都不肯开口说话,装着糊涂。
不过是因为西泠王这件事情格外难以处理。
一群明哲保身之人。
姜鹤柳说完,所有声音都消失不见。
冷哼一声,姜鹤柳正要说声退朝。
“报!”
“余州急报!”
一个人冲进大殿,姜鹤柳停下脚步。
“西泠王之子姜凗集结私兵,意图谋反!”声嘶力竭,传信之人的声音响彻大殿。
此刻,只剩下传信之人的呼吸声可闻。
姜鹤柳突然笑了:“现在,这还值得讨论吗?”
“微臣有罪。”大殿之下跪了一群人。
姜鹤柳神色冷漠,也不想看下面这一群人。
“大将军方围,兵部侍郎霍仪留下,”姜鹤柳拂袖,“其余人,退朝。”
说完,姜鹤柳转身,传信人接到姜鹤柳的示意一直跟着他。
抵达议政殿,大将军方围和兵部侍郎霍仪正想说话,姜鹤柳抬手阻止看向传信人:“继续刚才所言。”
传信人抹着头上的汗水,继续道:“这是刘监察连夜传信。”
刘监察正是姜鹤柳当初亲自点去余州之人。
“这是手书。”传信人恭敬奉上。
姜鹤柳接过手书,看完之后一巴掌拍在桌案上面。
他急促呼吸着:“当真是……好极了!”
“给朕看看。”姜鹤柳将信扔过去。
兵部侍郎霍仪接过大将军方围一起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方围怒极:“姜凗当真狼子野心!”
信中刘监察提及他所发现的事情。
姜凗揭露西泠王之前为了掩盖事实,拖延时间,转移注意,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如今的刘监察,恐怕凶多吉少。
朝堂之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大事,姜茯桐很快也听到了。
听到这里,她猛地站起身来。
对面的姜禹桥脸色一白,一言不发。
“西泠王之子姜凗。”姜茯桐在原地来回走着,心底的焦急不言而喻,“现在这个时间。”
“私兵谋反,”姜茯桐咬住牙,死死地掐住掌心,“不,那之前西泠王的事情,不,这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
姜茯桐想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