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Butterfly 这么馋。

作品:《蝴蝶骨

    夜色如水穿梭, 天际幕布沉沉捱下。


    江面往来滔伏时,偶有潮汽迸起,映着对岸的霓虹光景。


    先前依稀还能听到自洲湾岭陆号那边传来, 或是宴会的高谈阔论声,或是觥筹交错间的举杯邀请声。


    此刻, 大概随了满月酒的结束和幢幢人影的散去。


    壹号楼这边, 归于一片宁静沉寂。


    葛烟刻意忽略了沈鸫言最后的那番话,稍稍用了点力抵开眼前人清劲的肩, 拉着他一并往就落于边沿的摇篮望去。


    先去看宝宝。


    摇篮早先放置进主卧时, 便换了更为宽敞舒适的私人订制款。


    也是怕两个宝宝不小心挤兑到对方,摇篮中间横亘着可自由变换的隔纱挡板。


    挡板层面是绸质的面料,被匠人单单以丝状挑开,再装嵌成细微透明的面料。


    偶有睁开眼的时候, 糖糕汤团便瞪着圆溜溜的黑眸, 无声望着彼此笑。


    今天两个宝宝睡相极佳。


    挡板早先便往下给撤了,摇坠透气的摇篮里, 两颗小脑袋不自觉地便紧靠在了一块儿,牢牢地捱着之余, 连气息都呵出股自发的香甜来。


    像是裹着的白绒团儿,阖住的乌黑眼睫掩着再往下,衬着显出点浅红的皙白,面颊稍晃起的幅度,似是盈于瓶口的水, 将将要逸出时, 漾个不停。


    哪怕自这对龙凤兄妹诞生以来,葛烟觑了不知道有多少眼。


    此时此刻,还是不禁感慨起造物主的奇特与神妙。


    都说小宝宝几天便会变一个样, 他们家的这两个,更是如此。


    分明还是几月大的团子,每天来看时,都会觉得比起前一天要来得有所不同。


    兄妹俩的轮廓变得清晰,眉眼也愈发舒张开来。


    “………为什么会这么神奇。”葛烟半伏于摇篮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纱帘内里,低声浅浅叹道。


    单单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上天送来的,专属于他们的宝贝。


    是毗邻血脉,镌刻于心扉,串联在她和沈鸫言之间,不能撼动也不可分的纽带。


    摇篮开了轻摇哄睡的模式,落于顶面上方悬挂着的风铃,也紧跟着缓缓旋转。


    轻盈的叮铃声里,葛烟定定地凝视,心间化成静静淌着的溪。


    都说子肖母,女随父。


    论及这对小龙凤,倒是没印证这个所谓的理儿。


    两个宝宝还小,却融合了葛烟和沈鸫言两人的优点,已然可觑日后的极盛面容。


    沈青峄眉眼神似沈鸫言,沈卿予脸庞轮廓则更像葛烟,乌然动人的双眸定定看过来时,似是涔水一般。


    光是想想,便觉兄妹俩之后该有多么得惊为天人。


    葛烟轻轻伸臂探过去,秀窄的食指便被凭空捉住。


    离得最近的小糖糕大概察觉到了妈咪的靠近,小小的掌心裹着抱住她单单的一指,仍是闭着眼沉睡的模样,却也由此微微哼了声,轻嗒嗒的。


    经由此,旁侧的小汤团也跟着哼,软嘟嘟的手臂腾空挥了会儿。


    葛烟轻弯唇,旋即侧目看向沈鸫言,“你说,双胞胎真的会时时刻刻有感应吗?”


    沈鸫言视线仍落于兄妹俩身上,此刻转眼睇向她,眉眼清疏含笑,“会。”


    她眨了眨眼,“………怎么个会法,也像是刚刚那样?”


    沈鸫言下颌朝着摇篮里抬了抬,“可以再试试。”


    葛烟听了复又去戳小汤团的面颊。


    也没用多少劲,便陷落似的,凹出小圆的一角。


    汤团当即轻蹙眉,咿-呀起了声。


    不过是瞬间,没被戳到的糖糕也唧哼着泛起和哥哥一样的音调。


    只稍稍娇嗲了点。


    葛烟见此,似是上了瘾,在不吵醒两个宝贝的前提下,往来动作间,不亦乐乎。


    只觉相处着的所有时光,都不舍逝去那般,要牢牢地攥着。


    一来二往,两人不知在这里看了宝宝多久。


    待到夜渐渐地由墨色转为漆然,沈鸫言终于捉住她腕骨,“好了,别玩了。”


    葛烟抬起的长睫凝露,轻声怼他,“我又不是在玩………”


    甫一话落她便想到那句格外有名的语句。


    生宝宝………不就是用来玩的?


    刚想着要反驳,沈鸫言却先于一步,将她纤窈的腕骨拉去,让她顺势崴躺进他怀里,“没有不让你玩。”


    再要挣出他的桎住已然变得天方夜谭,她面颊被他用长指点住,鼻间随之拢来的,全是他身上冽然如苔原霜雪的好闻气息。


    葛烟颤起抬眸,他清冷面容附在眼前,近在咫尺,音调低沉得不像话,“玩的对象是不是该换了?”


    面上洇着泛起绯然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她抬手就顺着心意挠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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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将宝宝们交给周嫂时,葛烟都没好意思抬头去看她面上的神色。


    反观沈鸫言,一派云淡风轻,端得是闲散冷清的贵公子模样。


    见她盘坐于软塌低头还在凝思的模样,沈鸫言无声失笑,随即抬腿迈至她跟前。


    “要不要一起?”他指的是去浴间。


    葛烟哪儿能答应,如若一起了,恐怕即刻就要开始了。


    她细嗓哼声,略略推搡眼前的人,“你自己去。”


    两人是真的好久没有过了,原本她出了月子照理是可以的,沈鸫言怕她身子仍略有不适,直接往后再推了两月。


    便是满月酒,也是顾及于此,将日期定在了今天。


    他看着清贵,这方面却要得很勤。


    不过虽说这回也算隔了挺久,论及近几月所尝试的,可能要比以往还要再升几个台阶。


    她因为鼓而张起的那处偶有时刻会往外逸,需要他的帮。


    由此而来的啜,以及他埋着在两堆雪之间的举措,就变成了近来所特有的交流。


    而今天,似是要认证且坐实玩这字的具体释义,沈鸫言将她绸质的细-带朝着旁侧拨,随着那样的晃嘟嘟往外面跳时,小裤也被-撕着掀开了。他并未给褪,将裙衫尽数堆起落在上方时,只稍稍往内里探了瞬,那样莹着的亮便润遍他的指间,沈鸫言冷感的指骨扦于那样的根处,旋即抬起又举着,就这么来了。


    其实早先给宝宝们准备专门的玩-具房时,风铃以及摇鼓之类的便被亲朋好友送了个遍。


    论及那附带着的,由他亲自挑选的铃-铛,则是特意留在了今天,派上用场。


    那样往里嵌着的同时,记记过于深刻,仿佛没了尽头那般。她几乎是被他欺了个透,随后便被沈鸫言不曾再往外退了的勃然,给堵得半分汩都逸不出。这样撑起着的,所承接着凿的那处,随着噼里哒哒的骇然声,将被褥淋了个遍时,也缩着显出格外亮的晶色。


    或许是包着润了许久,待到被挞得格外贴住时,他似是才稍稍解了,放了缓。


    而比起先前复又拥着且更为满的堆雪,那般盈着的弧,是只要稍稍低头,便能赏着的景,还能吃。


    清脆的小铃-铛缀着红绳系于她单侧的踝骨处,随着雪腻伏起的浪,一并响着。慢了的时候,便是和风那样,可如若沈鸫言像是疾雨那般地入,骤然而来的声,携着漾起的撞之音,她真的担心会被旁人听去。


    哪怕洲湾岭这边隔音效果十分好。


    葛烟大剌剌敞着自己之余,开始低低地泣,说是好像有回音,让他别那样促然。


    沈鸫言漆沉目光像是凝了云雾,下一秒便会滴出水似的,清冷音调携着淳然。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旋即往里推进,“不想这么响,就好好抬着。”


    可这是抬不抬的事吗?分明是他过于深刻了。


    葛烟单边踝骨搭于他的肩侧,随着沈鸫言清劲的肩撑开,也在空中划了道线。


    “刚开始就这样?你会不会太,太。”葛烟凝着雾似的泛水双眸就这样定定地望着位于上方的他,再接下来的话语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比起其余的,铃-铛所频起的节奏,好似也是有渊源的。


    细听,很像前几天她因为练瑜伽而没理他时,径自放出的小曲。


    而这样的疑惑不过刚刚出声,便被拍着打着的凿给挡了回去,沈鸫言捏起她下颌,视线沉沉睇来。


    不过片刻,他再压着附过来时,声线携着哑笑,“放了太久的假,不该补回来吗?”


    此放假非彼放假。


    概念偷换之余,也让因为此刻的恍然而放松了自己的葛烟,被钻了空。


    近乎是黏着的瞬间,像是被拍,那样骤然而起的啵的声,在沉寂的房内横蹿时,也让他一记便到了内里。


    葛烟招架不住地开始啜,泪落于睫,连带着那系了的铃-铛,也开始收不住地接连晃起。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完孩子这个时间段比较特殊,她其实也是格外喜欢。


    但总归还是太过了。


    “那也不是这样的补啊………”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吗,她在这样记记凿着的间隙,只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沈鸫言笑,掰过她的面颊,在上方印了瞬。


    “要不要看看自己,烟烟。”他稍稍抬起后示意她去看,那般涔了亮然之红的绽,正牢牢地迎着他。


    葛烟乍开始没回过神来,顺着他的指示往交着的地方看去时,不过片刻便闭上了眼,长睫颤起。


    小声地说,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沈鸫言却是置若罔闻。


    他清冷音调被氤氲,似是也被这般的景给迷住,附到她耳边低沉道,“它很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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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长一段时间。


    葛烟都不能直视玩和馋两个字,那天给予人的印象太过于难忘。


    以至于他后来于她堆雪上再放置铃-铛时,她颇有几分免了疫的意思在。


    总归是历经过的人,再迎了相似的,她在随着他浸在其中时,也得了自己的趣。


    转眼便又是盛夏。


    汾城的夏天一如既往得烧如锅炉,是咕噜声沸起前极为憋闷的滞感。


    烈日炎然,鸟啼些微。


    沈家的龙凤胎清晨便被林妘接走,去了城北庄园。


    稍晚时分,待到再回洲湾岭时,落日余晖倾洒于汾江面上,携着碎金般的亮。


    小崽崽这会儿说什么也待不住。


    被司机保镖护着来了沈氏。


    这是近来兄妹俩额外喜欢的项目。


    那便是前往自家爹地工作的地方,再一起去剧院里接妈咪!


    而随着总裁专属电梯的使用运行以及秘书办专属的热情招待。


    沈氏全上下的工作人员还没觑见点龙凤胎的人影呢,相关的讯息即刻便传遍了整座大楼。


    “哇,我说技术部的怎么都跑没了影儿,原来都去凑热闹了!”


    “谁来了谁来了?又是我们烟女神吗?!”


    “今天是沈总家的宝贝啦,疼得跟什么似的,如果说别人家是当掌上珠宝,这对龙凤宝贝啊,大概就是金疙瘩了~”


    “长得如珠似玉的,那叫个精致,呜呜呜如果是我,我也愿意这样疼!”


    “前方捷报,小公主今天穿得超级可爱!”


    “小公子真的不是一比一复刻的沈总缩小版吗,好好看~”


    关于沈总家的这对龙凤胎,沈氏员工并不陌生。


    早先在喜讯传来时,有关两个崽崽的热闻,就在公司内居高不下。


    不过虽说这两个宝宝来得也算是勤,但往往只能瞥见衣着,或是半个剪影。


    但即便是这般的惊鸿一瞥,也着实撼于人心。


    沈鸫言早先便特意吩咐过,不允许在司内拍摄。


    员工们原本也只是看看,想着过过眼瘾,再经此提醒,倒是没留下任何类似偷拍之类的相关照片。


    今天父女三人未曾在公司里多有停留。


    距离京芭那边的排演结束没剩多少时间,需要即刻前往才能接到人。


    按照小糖糕的话来说,不能让妈咪等太久的!


    秘书办的人进去办公室时,这两个精致得不像话的小团子,竟是一边一个乖乖地站于沈鸫言两侧。


    一个抱着自家老板咿咿呀呀地说些什么,惹得沈鸫言侧目,微俯了身,敛下眉眼耐心地听。


    一个则是定定望着自家妹妹,淡然拂去她落在面颊旁侧的碎发。


    秘书办的人交待了公务后,随即又向沈鸫言吩咐地下车库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刚要迈出去。


    小糖糕穿着精致可爱的小裙子,瓷白的小脸儿上似是鼓了牛奶,乌溜溜的双眸涔着细碎的亮,微微笑起时漂亮可爱得人心肝都要颤了,“伯伯你好,伯伯再见~”


    秘书办的人险些没绊住脚,刚想说喊叔叔也行,鉴于自家老板在,强忍住自己再要多多窥几眼的想法,连忙退下了。


    两个小崽崽早就不用人牵。


    自沈氏顶楼直至乖乖地落座于后座,全程都自己来。


    待到缓缓驶入大道,沈鸫言再转头,正好迎上小汤团看过来的视线。


    小不点一样的团子,面容清隽秀丽,此刻远远还没大人才有的那番冽然沉静,此刻见自家爹地望过来,他指了指半抱着自己胳膊,已经在自家哥哥怀里阖上眼准备入睡的糖糕小朋友,无奈的意味极为明显。


    父子俩同样的默契体现在了此刻。


    无声无息,只以眼神交流。


    车子快驶到时,路过街头转角。


    沈鸫言停了车后,单单招呼小汤团,眉骨轻抬,“糖糕还在睡,我们俩去?”


    沈青峄点点头,轻轻地撇开自家妹妹。


    小孩子的困意来得极快,小糖糕又随了葛烟贪眠的性子,这会儿已然睡了熟。


    此刻半瘫在宽敞的躺椅里,睡得脸蛋儿都红扑扑。


    车上放置有她喜爱的咚咚抱枕,小崽崽环住抱枕放置在肚皮上,霞红的烬光顺延着半启着的窗,洋洋洒洒地在她面上铺陈开。


    懒洋洋的,惬意极了。


    父子俩并未叨扰。


    叫了身后那车的保镖过来紧盯。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很快在街道处拖曳。


    其实洲湾岭常年都有专人送私定以及高定的服饰过来,一家人并不怎么需要出门。


    但两个崽崽格外喜欢这样街上所卖的小玩意儿,每每三人一起去接葛烟时,兄妹俩总会在这里用自己所谓的钱罐罐,给她买点小礼物。


    葛烟喜欢得不行,特意在家里的收纳柜里辟了单间,来存放宝宝们的心意。


    今天沈卿予小朋友又成功地昏了过去,沈青峄便替她挑了。


    往常兄妹俩都只买两份,如今挑完了还在原地徘徊。


    是很难得的事。


    小汤团立于摊前,似是纠结了许久,随后才抬眼看向他,轻轻唤了声,“爹地,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被唤的堂堂沈总顺着自家儿子指的地方望去,稍瞥了眼。


    是一个蝴蝶缀的扣子。


    沈鸫言清绝眉眼聚敛了点疏散,刚想说不用送他。


    只见冷清的小公子哥儿面容泛起微微赧然的羞红,一本正经道,“送给妈咪,她应该会很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