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Butterfly 养宝宝。

作品:《蝴蝶骨

    汾城的盛夏迎面拂浪, 空气自地面氤氲,腾起间交织出如蒸笼般的烧。


    室内却清凉如斯。


    陇桂馆内,微风轻许, 宽敞寂然的包厢四角,分别落了几块滴有桂露的冰缶。


    冰缶沁出的凉意丝丝缕缕,雨雾般落于面上, 又洇有浅淡花香,很是清爽。


    今天来赴私人家宴的, 除了沈煜城和林妘两人, 还有自先前婚礼一别,许久不见的沈煜林。


    算是小半个沈氏的家族聚餐,三个男人在圆桌一侧不断交涉, 商讨公务以及政务上的事, 林妘不感兴趣,便拉着葛烟一起,坐于旁侧说些小话。


    有关要宝宝的这个话题,葛烟不过才和沈鸫言讨论过,眼下听林老师复又提起, 倒是有些赧然。


    林妘见她长睫颤起,当即笑得厉害, “哈哈, 原先他都不让我们和你提这个呢。”


    葛烟的好奇心彻底地被吊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林妘拿起碧绿瓷盅,啜了口清茶, “那会儿说是还早,没打算生。”


    葛烟是真不知情,抬眸觑向旁边的沈鸫言, 他侧着脸,清冷眉眼笼于昏昧的冰雾中,神态疏散。


    再转眼时,她望着林妘,低声喃道,“老师,他什么时候和你提起这个的?”


    “很久了,应该是你之前刚从维也纳表演完回国吧,他来城北让周嫂给你煲汤,走的时候顺带说的。”


    见自家儿媳这般模样,林妘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呵笑两声,“他没和你提起过这事啊?”


    葛烟凝滞了会儿,旋即诚实地摇摇头。


    如若追溯到上次她去维也纳。


    那确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原先以为他对于孩子这方面是并不怎么在意的态度,或许又因为要和她二人世界,所以从不曾谈及有关宝宝的话题。


    眼下再看,原来很早之前他便顾及到了。


    到底是要顺着她的意愿,只有她想生了才可以,所以也连带着提醒周围人,不要在她面前提起。


    心间仿若淌了热油那般,汩汩地熨着人,葛烟垂眼。


    面前却倏而推来一碗她最爱的糖水。


    青花瓷的壁面上搭着他修长分明的指,虎口微突,料峭好看。


    她微微偏过头。


    正好迎上沈鸫言睇来的漆清目光,眼底笑意倏起。


    葛烟紧跟着轻弯唇,顺着心意揪了揪他冷感的指骨,随后才舀起小汤匙,缓缓地用。


    ---


    其实自那天在洲湾岭倏而谈起这方面并确认以后,沈鸫言便应承了自己的话。


    自那阵子起,便不再戴了。


    也正因为此,竟似是玩出了花那般,比起先前还要来得疯些。


    葛烟哪成想过,这不但是让沈鸫言得了那般的趣,便是以此开始的福,利日子,竟是让他过得额外销,魂。


    近来每每穿着的小-衫都是越发少了面料的式样,只堪堪几片碎料似的布。而更因为惯常穿了,反倒成了她衣柜里比较多的款。


    这天,她刚去换裙子,返回的途中,半边兜着的晃嘟嘟还没装好,便连人带着那几乎不成-形的薄衫,去了再往内里的衣帽间,绊着就倒在了毛茸的地毯上。


    比起之前在岛屿上泄着落下的红酒,这回则是特意从南法带回,用普罗旺斯薰衣草特制而成的精-油露。


    袅袅而起的香意在涂了所有以后,缓缓地散开。沈鸫言拿了珠子式样的一小颗,让她的那处包着又含了衔住,稍稍煨起后,只刚融了,便利落地欺入。


    这般的润是往常没有过的,而又因为他迸着的勃然,是十足得烧,直来横往之余,也不过凿着的几瞬,毯面几乎是瞬间便被浸到了底。


    这样淋起的音,携着薰衣草的凝露香气,那样闷着的调儿骤然便飚着扬起,拍着打着之余,哒哒得骇然。


    诚实而来,这般没了任何阻-碍,也没了多余阻拦的贴着,是每记都能入到灵魂中去的镶嵌。只她缩着往里收了点,那淌着朝着下方落的所有,即刻便能淋透两人的根处。


    葛烟早在他没戴的最初时,便有些承接不来,毕竟是直面所能感受到的他,杵着更往内里推时,感觉所有的褶都要被熨平似的,只埋得她几乎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好比此刻,她讲得极为缓慢,最终还是长提了气,才在他仍然未停的时候,断续地出声,问他之前怎么和其他人说,不要在她面前提及孩子相关的事。


    沈鸫言清冷音调稍沉,“这种时候还要问吗。”


    葛烟被细且缓地磨着,快要迸了之余长睫不断眨起,“我为什么不能问?”


    见她不过因为他沉然的碾便不由地颤了瞬,连带着那处都扯得更为圈住,他无声失笑,漆黑眼眸凝如云雾,似是要在下一秒便滴出水那般,“你明明知道我的答案。”


    “沈鸫言,你。”


    知道是知道,就还是想让他亲口说啊。


    但这人也太过分了,她感觉自己全然泛着薰衣草的味儿,就这还不够。


    偏偏他记记都点到最为深的那个点,再嵌着时,揪着不放似的,直凿得听话了,才有要放过的趋势。


    葛烟是真的忍不了了,她面上因为泣而极为娇美,只飘着声音唤他,“老公。”


    当即便惹来他沉声的应和。


    可比起想象中的放过,历经这声沈鸫言似是更加得起了,明晰指骨扦于她的两边根处,往上高高地举着时几乎让她的翘-挺离开毯面,承接着雨似的挞下。


    旋即再往旁侧大剌剌地撇开时,这样呈现而出的一字,让她正面招架了他自上往下的嵌。


    “会不会太开了点。”


    葛烟话落便开始摇头,低低地泣着。那样涔起的娇和泛着的莹是只要低头便能觑见的景,沈鸫言双眸漆黑如潭池,只哄着让她继续照做,“不是说要宝宝,这样才能有。”


    或许是开了才能更往里面,


    她今天很是酥,只觉得被这般欺了个透,迷朦间,竟是倾身朝前,自发地抵在他的肩侧。


    葛烟半阖着眼,嗓音细若蚊呐,“怎么,怎么听起来像是你胡诌的。”


    沈鸫言偏过头,啜着她左边的雪,“那我退了?”


    “别。”她当即揽住他人,这回是彻彻底底地闭了眼,轻轻地小忿他,“你这是半途而废。”


    “没打算半途而废。”沈鸫言清浅地笑。


    他撑起自己,沉沉睇她时又用长指-沾了新的精-油,附在堆着的雪上,就这样洇开,“沈太太现在一心要宝宝,好像不怎么想我。”


    而随着话落,他本来要退的又返了回来,引起啵的声。


    “这分明是一样的。”


    要宝宝的同时,也是想他啊。


    “是吗。”沈鸫言清绝面容携着雾色的沉,唤她时淳然的调都低了些许,“烟烟,证明给我看。”


    他说着执住她不放,桎住人后又攥着。


    葛烟赧得不行,到底还是如他所期许的那般。


    复又再张了点后,自己抱着自己。


    “这下总归好了?”


    沈鸫言却半晌没吭声。


    还是太过天真了。她因为撑起而张着的地方,凝着的是先前刚有过的那回他所留下的。那般的浊自内里朝着外面漏,缓缓淌着的同时,又和不断收着的,莹然的红相衬。


    沈鸫言定定地望着,漆然双目更浸上墨深。


    再附来时,他携着她便去了窗前,清冷音调低得不行,“可能不会好了。”


    或许是说得稍微保守了。


    不仅仅是可能,而是肯定。


    也不尽然是今天,而是整个晚间。


    ---


    那天直到后来,葛烟都在小声控诉,觉得他太过分了。


    而再往后有关过分一词的展开,沈鸫言不紧不慢地便诠释到了底。


    窗前,软塌,地面,厨房,就是楼梯转角以及顶楼温-泉池旁的游泳池,都落有他们相携的身影。


    比起宝宝这事,两人显然更享受这般体验的过程。


    不过确实是有些频-繁了,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好消息终究是顺风传来。


    葛烟中招是在来年的二月春。


    身边人知晓她这一消息时,都欢喜得不能过,刚落了芽苗似的种呢,就开始送起有关宝宝的礼物了。比起先前收到的,近乎是堆成山的房产,眼下因为宝宝的到来,更是往上抬了一个台阶。


    她孕期倒是没受到多大的苦,但到底知晓每个人体质不一样,为了避免或许会到来的难受,葛烟去问了葛楹,得来的答复却不一样。生葛丛鹭时,葛楹受了很大的罪,连带着葛丛鹭从小身体便有些微弱,后来才好起来,而生葛烟时,反倒比较顺利,几乎没怎么遭过罪。


    葛烟听了略有恍惚,可她毕竟是头回,到底有些蒙然。


    沈鸫言却是准备齐全的那位,常年在会议室里停留的身影,以及那执住冰冷钢笔的指骨,也会在晚间,在洲湾岭这处,于笔记本上记录她所有的感受。


    以便哪天不适了,便能即刻唤来特配的家庭医生。


    葛烟的情况稍稍有些特殊,历经了前期的难受后,才渐渐好了起来。


    大概生命都是强大而神秘的,或许是感知到了什么,小宝宝只作乱了会儿,往后又乖得不行。


    惹得葛烟在新奇的同时,满心欢喜地期待小生命的到来。


    孕后她也没停下芭蕾相关的所有行程。有关排演,她在观看群舞彩排时,会记下动作顺便给出建议,方便之后自己再登台时,能快速进入状态。而论及巡演演出的所有日程,都在她和宋李的相关讨论下,往后推了一年。


    哪怕现在所有的登台演出都不方便再参加,她仍是打卡打点,照常去剧院。


    进行些姿态的舒展以及排练,并不曾落下。


    剧院里的人对于沈鸫言的亲自接送………几乎是免疫了。


    或者说,只要葛烟每每按照她自己的日程来京芭,那么同一天的后院里,便会静静地停留一辆漆黑流畅的车。


    毕竟是先前两人公开时堂堂沈总便有的举措,就算现在知晓葛烟怀孕了,对于这位大佬近乎形影不离的相伴相陪,一群人在见怪不怪时,也还是抑制不住地暗暗嚎叫。


    上天啊,谁能给她们也送来这么位清绝的神仙男人啊!


    剧院里纷纷探出的头颅一如既往,葛烟迎着众人灼视的光,和群舞演员们摆手说了声再见后,缓缓地走向漆黑加长的车身。


    她还没完全坐进宽敞的后座,纤腰便被人轻轻揽紧。


    关了车门,眼见前座的耿秘书复又将挡板悄然无声地升了上去。


    她转身便轻拧了他一把。


    沈鸫言眉眼间聚敛了轻淡的笑意,置若罔闻之余,任由她玩。


    “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清凌目光落在她泛粉的面颊上。


    大概最近养得不错,她狐狸眼泛着雾似的水,腻白的面颊透着瓷般的皙亮,莹润娇然。


    唇瓣泛着浅色的红,携着玻璃似的透明感。


    殊色馥郁,全然不似是怀了孕的模样。


    “没有~”葛烟翘起嘴角,也没去看他,身子自然地往后靠,落在他怀中时,轻声道,“今天还多练了会儿。”


    之前林妘特地寻了专业的瑜伽师予以配合,说是正常的练舞并不影响什么,如若有实在不能确定的姿态,再去确认就好。


    其余时间,放心开练便是。


    她现在身心俱携轻快,如若不去剧院,便在洲湾岭中的舞房练习。


    一来二往,状态更是好。


    眼下见车子缓缓驶往汾江方向,葛烟倏然想起什么,转而低声凑至沈鸫言身前,朝着他轻语一番。


    随后耿秘书便听自家老板吩咐,“去城郊。”


    方向盘打了转,前进的路途骤然翻转。


    沈鸫言侧目望她,“怎么突然想起要去那了?”


    葛烟长睫落了阴翳在眼睑处,“………就是突然想吃糖糕了。”


    也是先前蒋绯告诉她的,说城郊的东区,有一家糖糕卖得特别好,又香又润,甜津津的。


    毕竟是糖过多了的那种小食,葛烟迎面望向他,“………你该不会不想我吃吧。”


    沈鸫言从善如流捉住她秀窄的指尖把玩,“去买。”


    卖糖糕的地方算是间小铺,路边也摆的有摊子。


    是位老人家在卖,收拾得颇为干净。


    沈鸫言不吃,葛烟一口气要了三个。


    见她这样难得有食欲,沈鸫言顺着她买了后,到底还是提醒,“孕期要控糖,少吃点。”


    不提怀孕本身就辛苦,大概秉承了沈氏家族一贯的基因,葛烟怀的是双胎。


    根据家庭医生以及私人医院的医生所说,她就是身体再好,孕期都需要格外注意。


    葛烟视线凝在沾了糖粉的糕体上,“………我就吃几口。”


    沈鸫言敛眸,清冷的面上无甚表情,却也任由着她吃完了一整个。


    帮她掀着稍显烫的纸边,他拿了车上自带的湿巾,亲自给她擦。


    见葛烟凝露长睫眨起,定定地看着他,沈鸫言无声失笑,“还想吃?”


    葛烟嗯声,声音越说越轻,“这次不单单是我了,宝宝们也想的。”


    沈鸫言伸臂搭于她还未完全撑起的肚子,稍稍覆在上方,眉骨轻抬,“你这样说,不怕宝宝们听到了?”


    “这是特殊感应,你不懂………”葛烟揉了揉脸,这样说着却也仍是没退步,因为她知道,他就是会额外纵着她。


    “只能再吃一个。”沈鸫言倾身朝前,眼底映出淡淡笑意,“往后几天少碰点。”


    “嗯………”


    葛烟应着,却是在想,周嫂过几天还要给她煮汤团呢。


    那个也必须得吃到。


    思绪再转,乍又想起刚才那番有感应的话,葛烟弯唇轻声道,“真的要养宝宝了,还是两个呢………”


    “再多养一个。”他清冷出声。


    迎上她倏而抬起的如水双眸,沈鸫言在她唇上啜了瞬,“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