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尤CP拆不拆

作品:《和死对头在红楼拆CP

    邓木这才知道,在她与王连忙着改造下水道的时候,东府贾珍已经与尤氏相看过了。


    看来贾珍对尤氏还算满意,这一天还特邀尤老娘和几位妹妹一道过府游玩小住。


    邓木看到张晓月的那一瞬间,又想起王连曾给她二十万的捐款和一封隐晦的情书。不知道见到阔别已久的初恋,王连会不会想和她再续前缘。


    即便天生耳聋,张晓月也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她长得十分美丽,面如芙蓉,肤色白皙,瘦若无骨,天仙似的人物。她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十分惹人怜爱。


    假如张晓月以尤二姐的身份来到了这个世界,想要还王连的人情,必会跟他有一段邂逅,万一他们看对了眼,自己该怎么办?


    邓木低头看了看,觉得自己上围又高了些,隐隐有发胖的趋势。远不如人家苗条纤细,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


    虽然她竭力不让自己落入无意识的雌性竞争,但因为有了深刻的比较,她一下子又落入了卑微自厌的陷阱里,郁郁寡欢,懒散拖沓,无法排遣心中的烦闷。


    焕然一新的皓月轩,因为有了先进的洗浴设备,邓木尝试享受着花洒落下的温水滋养,忘掉烦恼,不由多花了一些时间。不料热气氤氲,胃气上涌,又想呕吐。她只好借着水声的遮掩,将一肚子的酸水呕出来。


    王连见她迟迟不出来,又不敢擅问,只得甩着帨巾在外头干等着。当邓木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尽管她身上穿着从肩笼到脚的丝绸裙袍,但满身的香气,还是让王连满心旖旎。


    站在满是香雾的浴室中,王连转着圈儿猛吸,也不知邓木用了多少花露油和香皂,这么芬芳。


    等王连三下五除二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邓木已经躺在床上阖眼睡着了。为了方便她,浴室与里间的卧房是相连的。


    王连忍不住撩开帐子,默不作声地盯了一会儿。想着一天五个包子的饭,又冷又硬又是灰的地板床,心念着“三年起步”的咒语,咽了咽口水转身就走。


    “珍尤CP拆吗?”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朦胧的帐中传来。


    王连听得分明,却怀疑自己听错了,装傻充楞地倒退回去,撩起帐子问:“邓主任,有什么吩咐,要我做什么?”


    邓木摘掉了裹住头发的帨巾,将头发倒散在枕头上。睁开一双凤眼凝着他,“拆不拆?”那尤家姐妹可与贾琏都有说不清的关系。


    “拆、拆!”王连蹬掉鞋子,钻进了帐里。


    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女人,完全不知她为何心血来潮要讨论这个。原本以为三年徒刑,现在才过了两个月,就要提前保释了吗?果真专注事业的男人魅力无边,五包木好的就是这一口!机会只有一次,要好好表现!


    “那我就先发表下自己的意见!”王连欣喜若狂地跪坐着,像小媳妇子一样。他欠着身,连说带比划叙述了一大堆,但全部被邓木给否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连讪讪地直起身,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过了一会儿,邓木闭上眼,将帨巾咬在嘴里,两只手将裙袍寸寸提起……这个过程只把王连看得心慌意乱。


    王连抖着唇说:“别,你这样做像是要受刑,搞得我心里更惶恐了。咱们夫妻正常讨论问题,你又勾我是几个意思。”


    邓木听了心里窝火,将他蹬了下去,“滚!”


    轻薄的帐帘晃了晃,又无情地隔绝了两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具体方案是怎样的!是我会错了意!”王连只能讨饶,滚了出去。


    邓木翻过身,泪水慢慢浸湿了枕头。他们根本就不是夫妻,她只是个妾,只要他还是贾琏一天,她就永远不能做他的妻,不能为他生孩子。


    第二天早上,王连正在倾身洗脸的时候,原本伸手去拉架子上的帨巾,却怎么也摸不到。


    忽然摸到了一只手,抬脸一看,发现邓木正给他递帨巾。


    “谢谢!”王连往脸上抹了一把水,才接过帨巾擦了擦。


    “尤氏姐妹已经进了东府,你得去那边看看。”邓木说。


    王连点了点头,又问:“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邓木不想面对张晓月,摇了摇头:“东府太脏,我不去。”


    “也是。”王连想到那贾珍、贾蓉的品性,也不敢把如花似玉的新媳妇往那边带。


    王连在东府捱了一个时辰,了解道贾珍续弦的进展,贾珍还在寻觅好媒人,和尤氏尚未正式换庚帖。


    到了下晌,王连记挂着一天五个包子的刑罚,愣是推拒了贾珍的热情款待,空着肚子回来。一进门就笑着对邓木说:“你猜我见到谁了?是你们村的张晓月,她竟然也穿来这里。”


    邓木心中一动,果不其然。他们终究是有缘再见的。


    她倒了一杯茶给王连,含笑盯着他问:“那你可与她相认了?”


    “没有,她认出了我,我没敢认她,毕竟她穿成了尤二。万一她将我当成救命稻草,我也不好办。”王连老实地承认。


    邓木见他没有一股脑地将他们的事暴露出去,还是有些成算,便再次叮嘱他:“西府这边已经改造过了,若是他乡遇故知,必然怀疑你的身份,你切莫让她到这边来。”


    “这个我心里有数。只是一个聋女穿过来就能正常说话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王连将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她的万幸,不是遇见了你吗?”邓木难掩心中的酸意,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放到了桌上。“当初你爸来我村里捐款,你慷慨解囊,可是给了她家二十万呢。”


    听了这话,王连一口茶水就哽在了喉头,好半天才咽下去,有些心虚地说:“你怎么知道?她答应要保密的。”


    邓木这才想起自己一旦与王连牵手,就能窥看他的记忆。原本她不应该知道这二十万捐款的事。她想了想说:“我怎么知道的,她们家是五保户,却在你们去过之后,盖起了小洋楼,开起了小卖部。”


    “哦,这也没什么,助人为快乐之本嘛。”王连咬着包子,没有其他解释。


    那时候她负债百万,还被王连抢去了奖学金,那一二年里尽是贫穷、孤独、无助。而王连眼都不眨一下,转头就将二十万捐助给了一个才见面的美人。尽管她是个聋子,话都说不利索,但架不住人家美呀!


    邓木心酸牵动着胃酸,差点又想呕,抓起桌上的茶杯,压了一口热茶,才将酸气压了下去。


    “那是我的杯子……”王连小心翼翼地说,又讪讪地笑了起来,“你不嫌弃就好。请问邓主任,今天中午我的两个包子,什么时候可以领?”


    “你不是会做包子吗?去小厨房现做,我给你十分钟。”邓木抱着胳膊说。


    “做好的包子上蒸笼只要十分钟就能熟,可是从发面开始的话要两个时辰。”王连面露难色,急忙央求道:“不如给我一点残羹冷饭就好了,不必多,刚好两个包子的克重就好。”


    结果王连还是被邓木的眼神压迫着,赶去厨房做包子。他连围裙都没功夫系,先烧上一锅水,才舀了一碗面粉出来,碗就被邓木夺了过去。


    只见她坐在高高的长桌上,两只脚在裙下晃动,“我让你做包子,你愣着干吗?”


    王连呼吸一烫,细腻的面粉从碗里倾倒下去,如雪洒一样。虽然不是第一次做包子,但是被人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也难免手忙脚乱。大海碗也脱手而出,摔在地下噼啪作响。


    窗外的天已经凉了,秋虫还在奋力地嘶鸣求雌,金柳在疾风中招展着柔韧的枝条。如女人的长发飘坠,来回晃动,徐徐扫着大地。辛勤的蜜蜂堕进花海,也顾不得外头人来人往,在漫无边际的香风中,偷偷采撷着隐秘的、悸动的、令人不齿的欣愉,任凭花海跌宕,任凭膜翅颠簸,任凭香蜜漫溢……


    案板上晕厥的鱼,两只迷惘空洞的眼,仰望着横贯屋顶的大梁,它的嘴一张一翕,惝恍迷离中无声的呼喊着。弃之不用的鱼籽,粘了不少血腥,被金风一吹,终是落到了地下,与灰尘融为一体。


    灶上的水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响,邓木陡然甩了他一巴掌,勉力支起身,喝道:“滚!”


    “又怎么了!”在水要烧开了的紧要关头停下,王连非常不甘愿,话里就带了一丝火气。


    若非此时是白昼,此地是厨房。远处还依稀有人语,他还有一丝理智在灵台,否则早就不管不顾了。


    “脏……”邓木的唇间溢出一个字来,两只脚向下蹬了好久,才够到了地面。左脚的鞋还在,右脚的鞋和袜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她扶着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脚心踩到了碎瓷片,也没有停下来,摇摆的裙子上沾染了一大片的猩红。


    “百分之九十都是水,有什么脏的。”王连又急又气,背对着她掀开了煮沸的锅,又手忙脚乱地去熄灶膛里旺炽的火苗,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她,是个什么光景。


    回到皓月轩,邓木借着花洒的水声,放肆地哭了一场。


    王连提着一只绣花鞋,在门外头听着久久不绝的哗哗水声,又没有冒热气出来。不由担心说:“你别仗着秋燥,就洗冷水澡呀。”


    “好!”邓木拧上自己亲手做的截止阀,装作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


    王连等她走远了,才敢蹲在盆边,清洗自己的衣服裤子。自从邓木与他同住皓月轩,这些事他绝不敢让丫头来做。他看到邓木洗干净的裙子,就平整地晾在浴室的横杆上,不由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他相信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刑满释放了,下次再努力一点。


    当喜鹊开心地向老太太报告,金姨娘已经两月没来庚信,贾母一脸欣慰和果然如此的自豪,她忙叫去请王太医来替鸳鸯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