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作品:《和死对头在红楼拆CP》 第56章
王连拿过篙子交给兴儿,对邓木说:“老板,还有火锅吃吗?我跑了几天的马,还没有吃饭呢。”
邓木红着眼说:“有,只要你想吃,什么时候都有。”
兴儿取下两边的灯笼,交给了跑堂的伙计。
那伙计见王连长相俊美,不禁好奇地问:“鸳鸯姐,这位客人可是你熟识的人?”
邓木红着脸说:“他是我男人。”
王连听了,心里一烫,大手牵起她的手,一同走了进去。
电光石火之间,邓木又窥见了王连曾经的回忆,那是在考研报名的时候。王连的父亲王树新对王连说:“你想跨专业考研我不反对,但是我们已经搬回了A城,南边的房子都卖了,你为何要考回去呢?这个专业A大有更好的实验设备,更优秀的师资力量。”
王连想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适应北边的气候,想在南方生活工作。”
王树新疑惑地说:“你都在A城住四五年了,我还以为你早适应了。”
“不经过长久的煎熬,我哪里知道自己想在哪里。”
王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打开锁住的抽屉,拿出一摞摞的发黄的试卷来。
邓木惊讶地发现那试卷上竟然是自己的名字,高考过后她的试卷早就卖出去了,怎么会在他手里。
王连的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笑道:“你除了抠门,什么时候还多了个做白日梦的癖好?”
邓木回过神来,松开了王连的手,跑进厨房,给他张罗火锅去了。将那些伙计都放回去休息。
没过一会儿,两只铜火锅就端上了桌子,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肉蔬配菜。王连看了兴儿一眼,兴儿就极有眼力见地端走了一个锅子并三四碟菜去了厨房。
沸开的红油火锅冒着香辣的热气,氤氲在两人面前。
王连将外袍脱下,举起筷子说:“我在柱州就听说了这火锅店的名头,说是史家少奶奶的本钱,这招牌又是鸳鸯,我就猜到了是你。”
邓木将手肘立在桌上,两手托腮,撇嘴道:“猜到了就猜到了呗,我又不像你说走就走,你干了些什么我一无所知。”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抱怨和遗憾。
王连吃了一块烫熟了的羊肉卷,说:“柱州最有名的就是棉花了,我自然是做棉花生意。而且我还发现了橡胶草,做成了……”
邓木截住了他的话头,催促道:“快别说话了,多吃菜,你不是说饿吗?一桌子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她当然猜得到王连是奔着橡胶去的。
王连拿筷子指了指面前的火锅,说:“等我吃完了它,我再吃你,如今我有了法宝,再不怕了……”
邓木的一张脸被蒸腾的热气熏得绯红的,她摆了摆手,“我还有两天……”
王连颇为遗憾地“啧”了一声,又伸手探了探,问:“松紧合适吗?舒适度如何?”
邓木羞得打掉他的手,嗔道:“这也是你该问的。”他做的安心裤兼职跟量身定制的一样,既没有束缚感,又将身体完全包裹,吸收性又好,完全配得上安心之名。
“你是我老婆,我不体贴你,体贴哪个,我只问你好不好用?”王连已经在漫长的相思中练就了一张厚脸皮,才不管那些羞不羞、臊不臊的情绪,想什么就直接说了。
邓木只得对头说:“好用,谢谢你。”
王连这才满意地笑了,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抽空仰脸对媳妇傻笑一下。
吃完了火锅,洗浴一新,王连打发兴儿就在厅堂的桌子上将就一晚上,自己则钻进了邓木的小卧房。
那房间极小,只用四平方不到,有一张五尺宽的小床,显然躺两个人是有些局促的。
邓木不由庆幸起来,“我本来值今天最后一天班,明天就不用来看店的,若是你晚一点来,正好错过了我。”
“我们是冤家对头,只用不断地遇见和重逢,没有错过的时候。”王连笑道,他坐在她的床上,两手往后撑在身体两侧,扭头对她笑。
“你说的对,我的俏冤家。”邓木一时动情,在他眉心一点,又轻轻吻了下去。
王连喉头耸动了一下,翻身将她压到了床上……
半夜的时候,邓木的小床轰然塌了。
邓木将发电机按开,一边往胳膊上笼衣裳袖子,一边抱怨道:“连天赶路也不歇一歇,非要闹我不可。这下好了,明天掌柜的来接我的班,我拿什么做床给她。”
“喂,我们睡过的床怎么能让别人碰呢?我明天再给他买一他就是了。”王连有些生气地说,怪怨她抠门吝啬,为了省钱不惜犯忌讳。
邓木将身一扭,白了他一眼:“你好意思给一个女掌柜买床?还不是得我出钱、出面。”
王连脸上讪讪的,挠头道:“原来是女的呀。”
“我招工自然是看本事,又不是看性别。”邓木撇嘴道。
“老婆英明!”王连笑着竖起了大拇哥。
第二天,王连收拾一新去拜见了保龄侯。保龄侯的爵位已经袭了三代,是世袭罔替的侯爵,而不是贾府那样降等袭爵。
所以王熙凤将来就是侯夫人,比起嫁给贾琏做二等爵夫人,成为史家的儿媳,对她而言更好的选择。
但是薛王贾史,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谁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成为侯夫人。
王连记得原著中是史家先倒台,然后才是贾家。而且文中也明确说了保龄侯迁了外省大员。既然时间线对上了,那么他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保住史家不被革职查办。
通过与保龄侯的一番恳谈,王连得知保龄侯对这次升迁的机会很是珍惜,还拖家带口地来大西北,就是为了让皇帝知道,他不畏艰辛,尽忠职守的决心。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皇帝向史家开刀呢?按理说史家的经济问题已经被邓木解决了。
王连想了想,关于四大家族衰败,被抄家的原因都没有说得很清楚。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王连决定先和邓木在史家住一段日子,先将那些会导致史家败亡的风险排除掉。
于是他给贾母写了一封信,说自己与鸳鸯联系上了,为了赚些资产不得不在西北在盘亘一些日子,又附上了五千两的银票孝敬贾母。
王连与邓木一起住在史家,一边照管各自的生意,一边留心观察保龄侯与什么人来往。
保龄侯年过知命之年,性格开朗,旷达宽厚,是个喜欢热闹的老人家。王连借口跟在世叔身边见些世面,天天跟着他上衙门。保龄侯是个话痨,见说话风趣的年轻人愿意跟在自己身边,自然是巴不得。
那总督衙门原来十分老旧,是王熙凤为讨好公公花钱重新修缮一新的。
王连发现,总督衙门里有个书吏生了一张好嘴,特别变着花样溜须拍马,是个很滑头的。他三番五次的劝保龄侯多与本地的名流接触,又自己做东安排了几回饭局,每次都被王连巧言推脱。
诚然,王连也不可能每天都跟在保龄侯身边,毕竟他还用生意要照管。
终于有一天,趁王连不在的时候,书吏将保龄侯请到了。
当王连收到兴儿的消息后,立马放下手里的碗筷,对邓木说了一声抱歉,就飞马奔了过去。
等王连赶到的时候,保龄侯正在花船上与一个波斯商人聊得火热。
王连一边大步流星地踏进船舱,一边笑着对保龄侯作揖:“小侄来迟了,还望世叔海涵。”
保龄侯递了一个杯子过来,说:“自罚一杯,我就海涵。”
王连一扬脖子喝了,又趁低头坐下的功夫,将酒吐在了手绢里。
花船渐渐远离了河岸,那书吏与商人打了一阵眉眼官司,好半天才继续活跃气氛,又叫船娘子送几个姑娘过来助兴。
“慢着,我听闻上这花船上玩的人,没有一百两银子,连甲板都上不了。书吏大人的俸禄不过五两银子,哪来的闲钱请客吃酒游湖呢?”
保龄侯正喝得开心,哪里想到书吏会心怀叵测,这时候听贾琏这么问,心头也不由起了疑。
“家中还二十亩田地,出息还行。”书吏一边抹汗,一边信口胡诌。
王连笑道:“二十亩地的出息一年也只有五十六两左右,加上你的俸禄也不够一百两。你为何要扯谎呢?”
那波斯商人见书吏的谎言被拆穿,开门见山地说:“请客的钱是我出的,我不过是希望与侯爷交朋友。”
王连又道:“波斯人是浅棕色和金色瞳仁居多,敢问阁下为何是黑色的瞳孔。”
“我母亲是汉人,她的瞳孔是黑色的,所以我汉话才说得这样好。”
“不,你是鞑靼人!”王连揉身上前,一个拿腕卸肩将那人摁在了桌上,喝道:“说你接近保龄侯有何目的!”
那鞑靼人未曾料到他竟然有功夫,只是这船上的胡姬女郎和撑船的都是自己人,除非他是顶尖的高手,否则是无法逃脱的。想到这里,那鞑靼人便说:“我不过是想与保龄侯做一些盐铁生意,怎知道你这样小题大做。”
保龄侯一听到他是鞑靼人,心都吓得飞走了。他若是跟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做生意,将来事发,就是通敌叛国灭九族的大罪。
这时候书吏预备摔杯预警,不料杯子被人截下,抛进了河里。
保龄侯一个拧腕锁喉,将那书吏给钳制住,反手塞了两个核桃去堵了他的喉咙。
王连与保龄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保龄侯也是从小随父亲上过战场的人,这点反应能力还是有的。
两人先将书吏和鞑靼人用船上的绳索捆绑起来,而后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推杯换盏,闲聊起来,时不时提到书吏和波斯商人的名号,让划船的人放松警惕。
保龄侯见舱门外有人窥视,与王连交换了一个眼色,王连走出舱外,见到了一个手持酒壶的胡姬,说:“叫你们的姑娘一个一个地进来,保龄侯叫一个好字,再来第二个人。”
那胡姬答应着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