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提亲
作品:《和死对头在红楼拆CP》 第53章
“琏二爷不在家,你和与那些下人合起伙来欺负我,饭也不端来给我吃,衣裳也不给我洗,蜡烛也不发一根。这府里没王法了吗?”张晓月蹬着门槛子,叫嚣起来。
邓木懒得理她,继续低头缝纫,“姑娘是府里的客人,谁带你进府谁负责招待。饭食找灶上的女人,衣裳问浆洗的女人,来这里找什么公道,我又做不了主。”
张晓月见她如此冷淡甚至不以为意的态度,十分不满,走上来就去抓果碟里的饼干。
她吃了两口酥脆的饼干,才发现这熟悉的味道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激动得跳起来,“邓木,我就说是你。你和王连竟想瞒着我。”
邓木本就心灰意懒,张晓月知不知道她是谁,现在也没什么意思了。
“你要饿了,自己去小厨房煮碗面吃。别把饼干屑洒得到处是。”邓木一边拍着衣裳上的碎屑,一边将她打发出去。
“我回头再跟你说话。”张晓月往嘴里塞着饼干,最后又将果碟也端走了。
没过一刻钟,张晓月就抱着一个大海碗回来,趴在桌前一边嗦面一边说:“她们不待见我,以后我就跟你同吃同住了。”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都知道尤二进了贾府是个什么下场,还钻这铁笼子做什么?”邓木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将衣裳及针线收了起来。
张晓月打了个饱嗝,又咕噜喝了一大口面汤,夹着筷子的手锤了锤喉咙,才说:“我在这里受尽了欺负,尤老娘一心想把我卖个高价,那东府的父子俩又不是好东西。只有王连肯救我养我,我不找他找谁。”
邓木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
“你还是回你那儿住,衣裳饭食我会嘱咐人按时送去。”她站起来进了里间,又将发电机递给她:“这东西等于手电筒,留给你夜里用。”
张晓月袖手不接,在皓月轩中打量了一番,将胳膊一挥,叫嚷起来:“我喜欢这里,我要住这儿。都是王连养的女人,凭什么你住好的,我住破的。”
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但邓木还是气得要死,将一碗温汤面泼到她身上,把她推搡出去,大喊:“喜鹊,送客!”
喜鹊正在外头廊下做针线,原没见人进来。这时候冷不丁冒出个浑身脏污的女人来,不由想到她便是琏二爷在外头养的女人。
作为金姨娘的丫鬟,她自然是同仇敌忾,将那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撵了出去,一边赶她一边咒骂:“二爷又不在家,你狗舔碾子干着急也没用,又不是三茶六礼接来的,还吃不得清的,穿不得脏的,只会伸手要这要那。眼皮子又浅,品格儿又低,尤姑娘还要这脸作什么?”
张晓月委屈得心酸泪苦,捂着脸跑远了。
喜鹊见地上一片狼藉,少不得挽袖子动手收拾起来,一边清扫一边骂骂咧咧的。
邓木知道张晓月多少受了些冤枉气,可她又不是王熙凤,对着尤二能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只能一面冷待她,一面叫人好歹别把她饿死。
原以为王连这一去就是音讯全无,没想到了冬至这天,府中收到了琏二爷托人送回的节礼,盈箱累箧地拖了一二十车,都是很实在的各地土仪。
邓木收到了王连送给自己的那一箱东西,打开封条一看,不由呆住,那里头装的是两百个安心裤。
她拿起箱中的信看了看,原来他到柱州收棉花去了,并研发了这个东西。邓木拆了一个仔细看了看,里面大多数是棉花,填充得极为饱满,还有少量有绒毛浆,工艺上还达不到后世超薄的效果,比较接近于婴儿纸尿裤。腰带的位置用了松紧带,这意味着王连他找到了橡胶的替代品。
邓木不由笑了笑,有了这个东西,倒是方便她跑路了。眼见到了腊八王夫人要带元春去庙里进香,逛庙会。邓木原想借着陪王夫人一道去上香的机会,偷跑出去,但是她还是放弃了。
她不像王连,要走也是光明正大地走。邓木想要为元春与北静王牵线,将这个消息夹在王连的书里,托隆儿送到了北静王府。
转眼过了元宵,邓木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想用王连的印信提出四个加工厂的利润,叫金文翔一打听,才知道王连之前已经拿了一千两,如今账上还有九千两了。
邓木思量了一番,先将王熙凤入股的红利,分了三千两给她。剩下的钱还是决定不动,又嘱咐隆儿继续照管着。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积蓄,拢共七百两银子,虽不太够创业的,但是从小事做起,也未必不好赚钱。
等出了正月,王连已经离京满百日了。邓木就找贾母商量,想去柱州找琏二爷。老太太自是不同意,但是又被她不畏路遥,想要去照顾贾琏的心所感动。邓木无法,只得再等时机,又干脆一鼓作气逃出去算了。
这时候王熙凤抱着大姐儿,来府中向贾母此此行,原来保龄侯升了陕甘总督又奉命兼辖柱州,她要随夫去赴任,好些日子不能回京了。
邓木一听就知道机会来,忙对贾母说:“老太太,不如让我跟着史大奶奶一起上路。您也不必担心我在路上伤了饿了!”
王熙凤也得了消息,说是荣国府那个不省事的二爷,不但养了外室,还撇下家人跑到柱州去玩。又因为刚得了鸳鸯三千两银子的红利银子,自然这时候要帮她敲边鼓了,“老太太,琏二爷整天介往外跑实在不像样子,不如我带上鸳鸯去劝劝他。”
贾母犹豫了半天,才说:“也好,鸳鸯你去把他带回来。若他不回来了,你就好好照顾他。”
邓木心头的一块大石落地,对着老太太千恩万谢。
王熙凤又抱着大姐儿,找邓木说要追加注资的事。邓木想了想,对她说:“与其在老店里注资,不如在陕甘一带开新店直接做股东好。一方面资金来去一目了然,二来收益也更大些。”
“我家大姐儿因为穿上了咱们翻新的百家衣,果真百病不侵。”王熙凤欣然同意,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那一刻,邓木不知道有多羡慕她。
邓木去跟众姐妹辞行后回来的路上,见到张晓月捏着帕子,在院外徘徊。
当她撇见邓木,忙迎上来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要去柱州找琏二爷,你去不去?”邓木反问道。
张晓月犹豫良久,还是不能下定决心。她实在不喜欢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柱州据说是龙潭虎穴一样的地方,到处是戈壁沙漠,风沙又大,遍地蛇蝎,又少雨缺水。虽然在贾府她吃得不算好,但不劳而获的快乐让她很容易满足的。
“我知道了,我带你一起去。”邓木笑了笑,转身推门进院子里去了。
“诶,我没说要去呀……”张晓月扑上去,被一截木门给拦在了外面。
张晓月知道邓木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她如今在贾府跟个透明人一样。她没有底气相信在邓木离开后,还有人按时送饭来。因为姐妹都嫁了,母亲又去了远方,她身边一个能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尤姑娘怎么还在这儿晃悠,赶紧走!”喜鹊开门出来,举着笤帚,像是要打人的模样。
张晓月踟蹰了半天,还是扭头走了,不知不觉走到二门边上。她看到了一个清秀的小厮,忙叫他过来。
那小厮不认得她,度她的容色,还以为是府中哪个爷们的通房,又不敢视而不见,便凑过来说:“姑娘,有什么吩咐?”
“你去小花枝巷找一个叫安妈的问问,二爷给的月钱断了没有?”张晓月想到自己在贾府,洗衣热饭还要亲力亲为,还不如回去小花枝巷,叫两个婆子照顾着。
那小厮听了这话,便知她是二爷在外头养的女人,出于好奇倒是跑了这趟腿。他腿脚快,不出一刻就绕了回来,回复尤二姐说:“那两个婆子上月就卷包跑了,我才去就发现送月钱的人来了,正愁给不出去呢,可巧我就来送信了。”
张晓月一听心中暗喜,以前五两银子四个人使,现在五两银子她一个人使,再花五百钱雇个小丫头,她照样做小姐。
“那我就去拿钱了!”张晓月见角门开了,扭身就跑。
身后的小厮喊了半天也没叫住人。
那小花枝巷中的两间屋子,虽然被两个婆子洗劫一空,到底没搬走笨重家伙。还剩下床帐锅碗,张晓月颠了颠手里的银子,自言自语道:“还过得去罢。”
等媒婆再次上门,张晓月就叫她给自己找个小丫头来。
媒婆笑道:“人家是正经冰人,又不是牙婆。”话虽如此,看在她抓了一把钱的份上,还是介绍了一个牙婆给她。
张晓月当了一支金钗,拿五两银子,买了一个爱说话的粗使丫鬟,专门给自己洗衣清扫买菜做饭用。
贾母知道这事儿后,倒不在意,只说:“她要走便走了,又不是咱们家的人。”
保龄侯出发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十八日,邓木又在家苦等了一段日子,正是做什么都静不下心的时候,琥珀过来报喜,北静王带着信物上门了,说是要与咱们家大小姐订亲。
看来上次腊八节庙会上,元春与北静王已经沟通清楚了,邓木不由大喜过望,又了结了一桩心事。
王夫人正愁女儿没有着落,一个好女婿就从天而降了。
邓木把这琥珀的手臂,兴匆匆往老太太的屋里走,正听见北静王水溶醇厚的声音讲。
“皆因家中父母辞世,世仆才想起将这龙环取给我瞧,说是与贵府早有婚契,奈何彼此都忘了。我在孝中,本不该提及此事,但若等二年后再登门,岂不耽误了大姑娘的青春。无奈只得违礼前来,说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