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斯娱乐，号称娱圈最大的“造星工坊”之一。”


    这条消息，让正在看营销号推文的云汐瑶来了兴趣。


    “去他们家逛逛，看看有没有好苗子。顺便见识一下工业化的偶像生产线，积累点行业认知。”


    说走就走，云汐瑶飘荡到柏斯娱乐的公司所在地。


    却没想到，她在安全通道昏暗的楼梯间里，撞见了一幕赤裸裸的“潜规则”现场。


    一个身形清瘦、气质干净的青年被体型肥硕的经纪人狠狠一巴掌掼在墙上，随后滑倒在地。


    青年肤色白皙，面容精致，此刻巴掌大的小脸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丝血线。


    “柳拂衣，你还当自己是那个万众瞩目的‘中舞之星’呢？”经纪人居高临下，唾沫横飞。


    “醒醒吧！你现在就是个跳不了舞的残废！除了这张还能看的脸，你还有什么资本拿乔？”


    他蹲下身，手指用力捏住少年的下巴：


    “今天王总的酒局，人家点名要你陪。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名叫柳拂衣的青年猛地偏头挣脱，抬起脸。


    就在这一瞬，旁观的云汐瑶心中轻“咦”了一声。


    那双眼——


    即便处境如此狼狈，即便盛满了屈辱与愤怒，眼底深处却依然烧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亮得惊人。


    那不是认命的浑浊，而是某种玉石俱焚般的倔强。


    他盯着经纪人，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不、去！”


    “行！行！你有骨气，你清高！”


    经纪人被他眼里的光刺得一滞，随即恼羞成怒地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就硬撑着吧！我看你能撑几天！


    别忘了你家里那堆老弱病残！


    除了公司，除了我，谁还能帮你？


    我等着你跪下来求我的那天！”


    楼梯间的门被重重摔上。


    昏暗的光线里，只剩柳拂衣一人靠在冰冷的墙上，急促地喘息。


    他闭了闭眼，长睫颤抖，再睁开时，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苍凉。


    “家里有老弱病残？”


    云汐瑶灵光一闪，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灵力流转，迅速调取了柳拂衣的详细资料。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落到如今的地步。”云汐瑶一目十行扫完资料，颇有些惋惜。


    “爸爸是旦角名人，妈妈是知名旗袍品牌创始人，还有个可爱的妹妹。这个家庭，真让人羡慕。”


    云汐瑶有些嫉妒的把资料接着往下翻——


    柳拂衣继承了父亲的身段与柔韧，自幼便展露出极高的舞蹈天赋。


    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不知吃了多少苦。


    凭借过人的实力，以古典舞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被誉为“舞者殿堂”的中央舞蹈学院。


    在校期间，他凭借一出原创剧目《惊鸿客》，一举夺得“中舞之星”称号。


    当时的柏斯娱乐，非常看好他的未来发展。


    在他大三时，公司便以一份条件优厚但期限漫长的二十年经纪合约，将他签入旗下。


    “一签就二十年？违约金两个亿？这公司真够扒皮的。”


    云汐瑶看着那份合约，有些咋舌。


    “不过柳拂衣刚出道那会儿，公司倒是给他安排了不少资源。这孩子自己也争气，瞧给公司赚了多少钱啊。”


    数着收益报表上的那一长串零，云汐瑶不难猜测当初柳拂衣巅峰时期有多么风光。


    “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她惋惜的看着扶着墙艰难站起来的柳拂衣，他的腰部动作明显有些异常。


    “舞台故障，摔伤了腰，这对舞者来说真是致命打击。”


    资料继续下翻，上面显示：


    几乎在柳拂衣受伤的同一时期，母亲的公司因主要供应商诈骗，陷入资金链断裂危机，最终破产，并背负债务。


    父亲因忧心儿子伤势与家庭变故，旧疾复发，需长期休养与药物治疗。


    正在备战高考的妹妹，未来的学业开支也成了压在全家心头的石头。


    昔日的“中舞之星”，光芒迅速黯淡。


    失去最大商业价值的他，在公司眼中立刻变成了负资产。


    资源被迅速转移，曝光急剧减少。


    连曾经关怀备至的经纪人也撕下伪善面具，不断施压。


    甚至试图将他推向各种应酬场合，换取资源，榨取其最后剩余价值。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生病的爸、破产的妈、上学的妹妹、伤残的他。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云汐瑶有些玩味道。


    “不过他倒是坚定，这样了都没去那些‘酒局’。靠着赔偿金和一点零工补贴家用。”


    云汐瑶关闭资料，目光重新落回楼梯间那个单薄，却依然试图挺直脊梁的身影上。


    绝境中的傲骨，对艺术的挚爱，沉重的家庭责任，以及眼底深处未曾泯灭的光……


    所有特质，都完美符合她苛刻的筛选标准。


    云汐瑶的灵体在光尘中微微闪动，一个清晰的决定已然成形。


    “就是你了，柳拂衣！不过现在嘛……还不是绑定的时候。”


    云汐瑶在等，在等一个让柳拂衣不得依赖她，为她所用的契机……


    在这期间，她没有干等，而是在柳拂衣视线所致的任何地方——


    广告角落、短视频间隙，车站大屏……


    不间断地给他投放各种系统流小说或影视作品。


    “这就叫，潜移默化。”云汐瑶暗自得意。


    几天后，柏斯娱乐内部，传出了一个模糊却足够骇人的消息。


    “听说了吗？公司打算把一批‘长期闲置资产’打包处理掉……”


    “好像是‘蒲柳传媒’？那家公司不是专门搞……”


    “嘘！小点声！不过据说名单里有好几个人，都是以前有点水花，现在没声响的……特别是那个谁……”


    年轻的小练习生抬起下巴努了努柳拂衣的方向。


    “柳拂衣？他……怎么也……”


    “听说他前天拒绝了王总的酒局……给李哥气得够呛……”


    练习室的角落，柳拂衣正借着傍晚最后一点天光，慢慢拉伸着他酸痛僵硬的腰。


    那些细细碎碎的议论断断续续飘进耳朵，每一个字都像冰针，扎进他早已紧绷的神经。


    “蒲柳传媒。”他低低咀嚼这个名字，内心闪过关于这家公司的所有传闻。


    在圈内蒲柳传媒几乎就是“皮条客公司”的代名词。


    专门接手其他公司不要的、却还有几分颜色的艺人，用债务、合约和更下作的手段控制他们。


    将这些人塞进各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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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的局里，换取资源或直接抽成。进去的人连骨头渣滓都能被榨出油来。


    “以前我只当这些事与我无关，可现在……”


    柳拂衣死死攥着练习室的把杆，胃里一阵翻滚。


    “长期闲置资产”、“打包处理”、“名单”……这些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他无法再自欺欺人的可能。


    公司对他早已失去耐心。拒绝酒局，失去商业价值，还占着合约名额。


    对于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柏斯来说，将他作为“不良资产”剥离，转卖给一个不介意他用其他方式“创造价值”的下家，简直是一举两得。


    ——既能甩掉包袱，或许还能收回点残值。


    想到这里，柳拂衣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如果说之前经纪人的逼迫还只是个人行为，可若是公司层面的“处理”.


    那就意味着制度性的碾压，他连最后一点周旋的缝隙都不会有。


    “一旦合约被转到那种地方，恐怕我连说“不去”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柳拂衣无神地望着窗外暗淡的夜空，低沉的夜色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解约！我必须尽快解约。在名单落实、转卖程序启动之前。”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而迫切，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重的无力。


    两个亿的违约金像一道铁幕，横亘在他与自由之间。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经济状况，如何能请得起律师打官司。


    “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等着被卖去那个魔窟？”


    柳拂衣心有不甘，极度的焦虑和一丝走投无路的绝望，在他心底交织。


    他望着镜中面容憔悴的自己，一个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闪过：


    “如果……如果我也有那种小说里的‘系统’就好了。”


    ——‘呵呵，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守候多时的云汐瑶可算逮到机会了，她迫不及待地开始了“特效忽悠大法”。


    先是给柳拂衣来了段震撼的开场动画，从根本上重塑他的世界观。


    练习室中昏暗的灯光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垠的深邃星空。


    无数璀璨的星辰在他周围流转、汇聚，最终在他眼前汇聚成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淡蓝色光幕。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却带着极强的视觉冲击力，让柳拂衣彻底僵在原地。


    看到他的嘴巴长成O型，云汐瑶得意洋洋：


    ——‘小样，这还镇不住你。’


    随即挥挥手，将几行泛着幽蓝灵光的文字，稳定地悬浮在他眼前的光幕中：


    【检测到高浓度‘抗争’与‘不甘’执念，符合系统标准】


    【检测到宿主面临系统性权益侵害风险】


    【星与功德系统启动，可提供一条受《大夔律》保护的合规解约路径。】


    【是否绑定，获取该路径预览及可行性评估？是/否】


    “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刚想要系统，系统就来了？”


    柳拂衣猛地怔住，瞳孔收缩，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可那几行文字清晰得纤毫毕现。


    “什么路径？”他干涩的嘴唇微动，几乎无声。


    【是否绑定，获取该路径预览及可行性评估？是/否】云汐瑶再次弹出提示。


    “笑话，没绑定的话，谁要给你支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