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修罗场
作品:《应许你[男二上位]》 许清沅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个带着压迫感的黑色头像好友申请,径直点开了应徊发来的信息。
简洁的文字映入眼帘:「明天有时间吗?汀兰街有一家清和膳坊很好吃,一起去吃吗?」
想到父亲今晚的叮嘱,要她多与应徊相处培养感情,许清沅没有多做犹豫,回复道:「好的。」
应徊的回复很快:「好,明天十一点,我接你。」
「好的。」许清沅发送后,便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个名为“Y”的申请一同屏蔽在外。
她走到梳妆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锁骨处精心涂抹的遮瑕早已被温水洗净,应洵留下的那两个浅淡牙印也已消失无踪,只剩下那道与生俱来的、月牙形的浅粉色疤痕,安静地伏在白皙的肌肤上。
这道疤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会让应洵那样的人如此执着?
她努力在记忆深处搜寻,却依旧是一片空白,只有童年时一些模糊的、关于不小心磕碰到的零星片段。
想不通,便不再徒劳,许清沅躺回床上,渴望一场深沉的睡眠来洗去今日的疲惫与惊悸。
然而,事与愿违,她一闭上眼,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应洵那双深邃灼人的眼眸,他强势的气息,他恶劣的笑容,以及他在耳边低语的“嫂子,我们会再见的”,仿佛魔咒般萦绕不去。
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对那个未通过的好友申请存着一丝心虚,连梦境都不肯放过她。
梦里,应洵将她困在昏暗的角落,一遍遍地质问她为什么不通过他的微信,那逼人的气势让她无处可逃,生生被折磨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醒来,许清沅只觉得精神萎靡,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
她强打起精神,本着对未婚夫应徊的尊重,精心打扮了一番。
夏季炎炎,她选了一身修身剪裁的翠绿色及膝连衣裙,颜色清新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剔透,款式端庄又不失柔美,将她优雅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
十一点整,应徊准时出现在许家别墅。他不仅人来了,还贴心地为许父许母准备了礼物,一套顶级的茶具和一条限量款的丝巾,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许清沅下楼时,看到的便是客厅里一派和谐的场景。
应徊正陪着许父在下围棋,许父年轻时棋艺精湛,难得遇到能陪他且不露痕迹让着他的晚辈,此刻正全神贯注,面露欣赏。
而应徊则姿态从容,落子沉稳,偶尔抬眼与许父交流几句,气氛融洽。
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应徊抬起头望去,眼中瞬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许父也适时地放下棋子,笑着对女儿说:“清沅,小徊一早就来了,陪我下了好几盘棋了。”
许清沅有些惊讶,看向应徊:“不是说好十一点吗?”
应徊温和一笑,站起身,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带着欣赏:“总归我在家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提前过来了。没想到伯父也在家,而且棋艺如此高超,让我受益匪浅。”
他这话既解释了早到的原因,又不着痕迹地捧了许父。
许父被哄得哈哈大笑,心情极好:“老喽,比不上你们年轻人脑子活络,小徊你这是青出于蓝啊!”随后转而催促道,“好了好了,别让我这老头子耽误你们年轻人约会。小徊跟我说了来接你吃饭,快去吧,玩得开心点。”
许清沅乖巧地点点头,与父母道别后,跟着应徊一起出了门。
走到车旁,应徊非常绅士地为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许清沅原本下意识想走向后座的脚步微微一顿,及时收了回来,低头坐进了副驾驶。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整洁而舒适。
系好安全带后,许清沅轻声说:“你下次如果早到的话,可以叫我,不用在外面等那么久。”
应徊侧头看她,笑容温润:“想着你昨天累了,希望能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他启动车子,平稳地驶出许家别墅区。
这话语中的体贴让许清沅心里涌入一股暖流,她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应徊和应洵,这两兄弟的性格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个如春风般和煦体贴,一个则如暴风雨般强势莫测。
车子抵达汀兰街的清和膳坊,这是一家格调高雅的中式餐厅,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
应徊早已预定好了一个雅致的包间,落座后,应徊先将菜单递给了许清沅,示意她先点。
许清沅也没有过分推辞,点了两三道自己比较喜欢的清淡菜式,便将菜单递回给应徊,应徊又补充了几道这里的招牌菜和一道养生的汤品,显然考虑得很周到。
等待上菜的间隙,包间里一时有些安静。
许清沅本身性格偏静,加上昨晚没睡好,精神有些不济,一时间不知该找什么话题。
好在应徊颇为健谈,他自然地提起话题:“清沅,听说你在国外学钢琴多年,那边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美食吗?”
谈到自己熟悉的领域,许清沅的话匣子打开了一些,她描述了几道在欧洲留学时喜欢的当地菜肴和小吃,语气也轻快了些许。
应徊听着,眼中带着笑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向往:“听起来都很不错,可惜了,我不能出国,要不然真想去尝尝你说的那些味道。”
许清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对不起,我忘了……”
她竟然一时疏忽,忘了应徊有心脏病,无法承受长途飞行的负担。
“不用说对不起。”应徊笑着打断她,语气坦然,带着一种令人舒服的包容,“相较于时时刻刻被当成一个需要特殊照顾的病人,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能毫无顾忌地跟我聊天,分享你喜欢的事物。”
他的笑容里有一种温暖而坚韧的力量,让人动容。
许清沅正被他这番话触动,想要说些什么,包间的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面推开,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语。
与此同时,一个低沉而熟悉、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低气压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
“我没来晚吧?”
许清沅循声望去,心脏猛地一缩。
门口站着的身影,高大挺拔,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领口微敞,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或长途跋涉中赶来,眉宇间还带着未散尽的凌厉与倦意,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猎鹰般精准地锁定了她。
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面容,此刻因那丝低气压而更显迫人,正是应洵。
许清沅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还在那个被纠缠的噩梦里没有醒来,否则,昨天才在微信申请列表里阴魂不散的人,今天怎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她和应徊的午餐约会现场。
想到自己故意忽略了他的好友申请,一阵心虚和慌乱涌上心头,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强装镇定地盯着面前的骨瓷茶杯,仿佛上面能开出花来。
相较于许清沅的心虚,应徊看到不请自来的弟弟,温和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压抑不住的怒意,语气也变得冷硬:“你怎么来了?”
应洵仿佛没看到哥哥难看的脸色,也浑然不觉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他迈着长腿,旁若无人地走进包间。
包间明明很宽敞,空位很多,他却目标明确,径直走到许清沅旁边的座位,极其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他才是这场约会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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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应洵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挑眉看向应徊,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无赖,“这餐厅开门做生意,不让人吃饭?”
应徊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握紧,声音更冷了几分:“据我所知,汀兰街距离应氏集团总部,有二十几公里吧?”
这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你应大总裁日理万机,专程跑大老远来“蹭”这顿饭,目的昭然若揭。
来回不堵车都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就不信应洵是闲得发慌。
应洵无所谓地“哦”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闲置的干净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漫不经心地回答:“应氏餐厅最近换了新厨子,手艺不合我胃口,吃不惯。”
他抿了唇,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旁边一直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的许清沅,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听说我亲爱的好哥哥来了这里品尝美食,我这做弟弟的,自然也想跟着来尝尝味道。”
这赤裸裸的暗示让应徊的气压更低,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你调查我?”
“诶——”应洵拖长了语调,放下茶杯,眼神里带着戏谑,“哥,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叫关心你,毕竟你身体不好,万一在哪个不熟悉的地方突然不舒服了、晕倒了,身边没人怎么办?”
他语气诚恳,字字句句却都像是在应徊的痛处上踩。
听着兄弟俩这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的对话,被夹在中间的许清沅如坐针毡,真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立刻声称自己突然头痛、肚子痛,有任何能让她逃离现场的借口都好。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脑海中的逃跑计划,应洵却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她。
“你说是吧,嫂子?”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许清沅低垂的侧脸上,语气带着一种亲昵又危险的意味。
正在走神思索脱身之法的许清沅被这声“嫂子”点得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她抬起头,对上应洵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应徊,这话她怎么接都不对。
进退两难间,她站起身,语速飞快地说:“菜怎么还不上?我去催催!”
说着,就要绕过椅子往外走,试图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没想到,她刚站起身,左右两只手腕同时被人按住。
左边是应徊的手,力道适中,带着规劝和阻止的意味,而右边是应洵的手,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几乎将她的手腕整个包裹住,更过分的是,他的拇指竟在她细腻的手腕内侧皮肤上,带着某种暧昧的、不容忽视的力道,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一下触碰,如同电流窜过,激得许清沅浑身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重重地坐回了椅子上,心跳如擂鼓,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应洵看着她这受惊兔子般的反应,低低地笑出了声,仿佛刚才那个暗中撩拨的人不是他。
他好整以暇地看向应徊,语气轻松地提议:“看来嫂子是饿了,要不然哥哥你去催一下?”
应徊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他冷冷地看着应洵:“小洵不请自来,该是你去催才对。”
应洵耸耸肩,一副无赖模样:“你定的餐厅,他们又不认识我,我去催有什么用?”
应徊讽刺地勾起嘴角:“在这京市,还有人不认识你应太子?”
应洵竟坦然接受了他这带着讽刺的“恭维”,笑容更加张扬,甚至还带着点得意:“嗯,那倒也是。”
许清沅在一旁听着,第一次见识到应洵这种能将所有讽刺、指责都照单全收,甚至还能反过来当成赞美、并且如此理直气壮、不要脸到极致的男人,再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下限。
正当兄弟俩唇枪舌剑、僵持不下之际,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