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花柔情
作品:《网游之罪人》 郭仁风便将当初在四风剑派婚宴后如何偶然听见杨青儿与杨天戈的对话,后在竹林草庐与杨天戈确认杨青儿实为他的女儿、灵蛇剑宗暗棋,又如何在门内比武中设计让杨青儿误以为父亲不传绝艺、另授外人的事,一一娓娓道来。
他接着说:“那丫头自小缺失亲情,性子本就偏激,数月前便暗中勾连四风剑派弟子。事情败露后,那两名弟子索性叛门而出,带走了部分功法默写本投奔灵蛇剑宗。杨天戈上门讨要说法,这才有了如今两宗势同水火的局面——如此精彩的戏码,你可别去搅局。”
秋灵儿听罢轻叹:“不想其中还有这般曲折……只是我若找洪天盛报仇,难保杨天戈不会插手。”
郭仁风微笑道:“何不逐个击破?你大可堂堂正正下战书,依江湖规矩擂台决生死。他堂堂名门正派掌门,难不成还能不顾颜面高挂免战牌?”
秋灵儿沉吟片刻:“你说得在理。不过我要先上百剑山庄找庄主方勇报仇。这些时日我暗中刺杀加上明面挑战,庄中高手已所剩无几。你可要一同去看个热闹?”
郭仁风想了想:“也好,正好顺路接收百剑山庄的物资。”
秋灵儿被他这句话点着,顿时咬牙:“你这混蛋!那我飞羽剑宗的物资你能不能还回来!?”
郭仁风一脸无辜:“我可还没进过飞羽剑宗的库房啊——哦,你是说通天剑宗那份?仇敌的财物,由我这个外人来重新分配,你们心里不也少些芥蒂?何况那些东西早已用在刀刃上了。”
秋灵儿气得脸色发白,半晌说不出话,最后一甩袖纵身出了灵栖谷。
郭仁风走到那棵大树下盘膝而坐。他需要理清刚刚得到的消息,找到这场腥风血雨中获利最大的切入点。思忖良久,看看系统时间,想起明日还有课业,便匆匆下线。
翌日下课,他与熊二讨论了论文的几个关键点,确认无误后发给了科技杂志社。直至晚上八点,他才有暇重新上线。
身形刚刚凝实,便见秋灵儿已等在眼前。
她见郭仁风完全现身,开口道:“我这便前往百剑山庄。你要去‘打劫’便跟着,但不许碍我报仇。”
郭仁风起身点头:“自当如此。我也正想见识飞羽剑法究竟有何玄妙。”
两人出了山门,向着百剑山庄方向疾奔而去。偌大的飞羽剑宗转眼空无一人。
郭仁风回头望了望隐入夜色中的山门,开口道:“你不打算招收弟子?”
秋灵儿一边施展轻功一边答道:“飞羽剑宗本是先祖秋飞羽为守护秋家村而建,后来先辈实力渐强,便将赫连寨等周边村落也纳入庇护,并从中招收资质好的年轻人作为弟子。如今这些村落的后人既已忘本,自然不必再收。至于将来……若遇到天赋心性俱佳之人,再行收纳。宁缺毋滥。”
郭仁风颔首:“有理。况且眼下恐怕也没几人敢入门——贵派死敌不少,如今还在继续结仇。”
秋灵儿声音转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枉为人女。况且你不觉得,这正是立威的良机么?这两日我已广发英雄帖,邀请各派掌门、镖局镖头前往百剑山庄观礼。”
郭仁风挑眉:“时间仓促,能到几人未可知。”
秋灵儿轻笑:“重点不在人到多少,而在你所说的‘按江湖规矩办事’。要他败得憋屈,死得无路可退。”
不多时,二人已至百剑山庄庄门前。
数十名劲装庄客如临大敌,为首一名魁梧大汉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秋灵儿扬手飞出一纸拜帖。在大剑宗修为灌注下,那薄薄纸笺竟如利剑破空,直射壮汉面门。
壮汉身手不凡,长剑连挑带拨,堪堪化去帖上劲力,这才伸手接住。只是后背衣袍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亲自引二人入庄——方才那一手飞帖传书的功夫,门外众人绝无可能拦住。不如直接带去庄主处定夺。
郭仁风饶有兴致地四下打量,不久便来到一处大厅,形似演武场。首座上一名金袍魁梧男子大马金刀而坐,应是庄主方勇。其左下手坐着精悍的方文,右下手则是一名文士打扮、腰悬佩剑的俊逸青年,此刻目光正牢牢锁在秋灵儿身上。
秋灵儿扬声道:“战书早已送达,不知方庄主意下如何?”
方勇声如洪钟:“战!江湖儿女,自当快意恩仇!”
秋灵儿颔首:“方庄主豪气。请。”
方勇提起一柄重剑,举剑喝道:“血羽剑宗,请!”
秋灵儿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剑身狭长,出鞘时自然而然绽出一朵剑花。
方勇自恃前辈,不愿抢先出手。
秋灵儿淡然一笑,长剑倏忽消失,身影亦同时隐去,唯见无数银羽自虚空中飘落。似缓实疾,眨眼间已笼罩方勇周身大穴。
方勇猛然舞出重重剑幕护体。下一刻,密集的金铁交击声炸响!
叮叮当当——
银羽愈盛,剑幕渐缩。
咔嚓一声,剑幕崩散,银羽亦同时消逝。只是方勇身上已绽开数朵血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交手不过数合,周身要穴已被尽数刺穿。真气运转必经之脉尽断,纵使外伤痊愈,丹田内力也再难调用分毫。
秋灵儿还剑入鞘,向方勇抱拳一礼:“昔日你封锁消息,今日我封锁修为——两不相欠。”
说罢转身便走。
郭仁风随她出了山庄,行至半途,转头只见秋灵儿早已泪流满面。
他停下脚步:“你这又是何苦?”
秋灵儿嗓音沙哑:“我本欲断他四肢,再一剑封喉……可你说得对,仇不可结得太死。若激起众怒,孤身一人终难抵乱剑加身。我要活着,要将飞羽剑宗传下去……可这仇,终究报得不彻底……呜……”
郭仁风轻轻点头:“是啊,你们终究是此世之人,不像我们——仇尽便可转身离去,从此江湖不见。”
秋灵儿靠着一棵老树坐下,任由泪水无声滚落。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孤独,连同对自己未能彻底复仇的不甘,仿佛都要在这一刻随着哭声倾泻而出。
郭仁风默默走到她身旁坐下。忽然,他似有所觉,蓦地回首望向百剑山庄方向,眼中掠过一丝黑芒。
他站起身,缓步走回大路,“锵”的一声拔出黑邪帝,对着夜幕冷笑:“既然跟了一路,何必藏头露尾?”
黑暗中果然走出那位白衣文士,手中纸扇轻摇,身后跟着十余名书生打扮的剑客。文士笑吟吟道:“在下桃花廊廊主花柔情,想请秋姑娘至廊中小住几日,还望姑娘赏光。”
郭仁风听得茫然——桃花廊?这是什么门派?
原本低声抽泣的秋灵儿却忽然止住眼泪,抬头冷冷盯向花柔情,眼中寒意凛然。
郭仁风见状,心下已猜出七八分,料定这桃花廊绝非善类,也懒得多言,黑邪帝一振,径直朝花柔情斩去。
花柔情身形飘逸后跃,险险避开这一剑,竟还得意一笑,拔剑疾刺而来。他若一心逃遁,郭仁风追击尚需费些功夫,可偏偏自负过头,这一返身反击,身形难免微滞——郭仁风剑势早已化作一缕玄黑疾芒,瞬息洞穿了他的心口。
那群书生此时才反应过来,慌忙拔剑。郭仁风历经绝望渊狱淬炼,战斗本能已远超常人,身形随剑光游走,如鬼似魅,片刻之间,十余名剑客尽数倒地。
他习惯性地振剑甩落血珠,收剑入鞘。
经此变故,秋灵儿也无心再沉浸悲伤,与郭仁风迅速赶回飞羽剑宗。夜色中的山路格外寂静,只余二人轻功掠过的风声。
途中,秋灵儿面色沉凝,缓缓开口:“你可知那桃花廊是什么地方?”
郭仁风摇头:“只听名字,似是个风雅之所。”
“风雅?”秋灵儿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厌恶,“那是披着风雅外衣的魔窟。”她顿了顿,似在压抑情绪,“江湖中稍有姿色的女修士,尤其是无门无派或门派式微的,最怕听到这三个字。”
她详细道来,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桃花廊并非寻常江湖门派,而是一个隐秘的贩卖网络。他们以“廊”为名,在各州府设有明面的书画院、琴阁作为掩护,实则专事掳掠资质上佳、容貌出众的习武女子。
“他们有一套阴毒的法子。”秋灵儿握紧了拳,“先以重利诱骗,或以人情设局。若女子不就范,便用迷香、药物,甚至派出高手强掳。被带进廊中的女子,会遭受药物控制、精神摧折,直至意志崩溃,完全顺从。”
待女子身心俱被驯服,桃花廊便会根据“品相”定价——不仅是容貌身段,连武功修为、门派渊源都成为估价标准。这些女子最终会被秘密送往各地,买主多是朝中权贵、地方豪绅,或是某些需要特殊“护卫”的隐秘势力。
“买下她们的人,得到的不仅是一个美貌妾室或护卫,”秋灵儿的声音发冷,“更是一种彰显权势的‘珍玩’。在某些圈子里,拥有一个出自名门、武功高强的‘廊中美人’,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郭仁风眉头紧锁:“江湖名门岂能容忍此等行径?”
“如何不容?”秋灵儿苦笑,“可桃花廊背后盘根错节,与官府、权贵牵连极深。他们行事又极其隐秘,每次出手都精心设计,看似是女子‘自愿’入廊,或是‘意外失踪’。即便有门派追查,也往往找不到确凿证据。相反,桃花廊在各州的产业都是合法经营,按时纳税,有时甚至能请动官差护卫。”
她望向郭仁风:“更可怕的是,他们深知江湖规矩的漏洞。若掳的是小门派弟子或无依无靠的散修,几乎无人会全力追究;若目标出身名门,他们则会等待时机——比如弟子外出历练落单,或是门派遭逢变故无暇他顾时,方才出手。”
“今日他们盯上我,”秋灵儿眼中寒光一闪,“定是以为飞羽剑宗如今只剩我一人,即便失踪也不会有人深究。况且我刚与方勇交手,他们大可编造我重伤被救、自愿入廊的谎言。”
郭仁风听罢,沉默片刻。夜风吹拂他的衣角,腰间黑邪帝散发出寒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知他们的老巢在何处?”他问,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的杀意,“这种地方,实在有点污了这世间。”
秋灵儿略一沉吟:“桃花廊行事诡秘,总廊所在地极少人知。但我秋家鼎盛时,前辈们曾暗中调查过他们——并非为行侠仗义,而是担心宗内女弟子遭殃。”她回忆道,“根据零散线索,他们的核心据点很可能设在江南州‘锦绣城’一带。那里商贸繁华,权贵云集,最适合此类交易隐匿其中。”
“锦绣城……”郭仁风记下这个名字,“可有更具体的信息?”
“回宗之后,我为你绘制一幅地图。”秋灵儿郑重道,“父亲当年调查的笔记,我应当还能找到。其中记载了几处可疑的院落、经常出入的车辆特征,以及可能与桃花廊有牵连的本地富商名录。”
她看向郭仁风,眼神复杂:“但你当真要去?桃花廊能在江湖与官府之间存活数十年,其守卫之严、后台之硬,绝非百剑山庄可比。况且他们做的是人头买卖,仇家遍地,防御必然周密至极。”
郭仁风轻轻擦拭剑鞘,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正因为仇家遍地,才更容易混入。况且——”他抬眼,眸中似有深渊翻涌,“我想要去做的事情,还没怎么失败过。”
二人不再多言,身形加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远山轮廓渐显,飞羽剑宗的山门已在望。而千里之外的锦绣城,那些隐藏在繁华下的肮脏交易,尚不知灭顶之灾已悄然逼近。
回到飞羽剑宗,秋灵儿径直前往父亲昔日的书房。经过一番翻找,终于从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她小心翼翼展开,就着烛光,将其中关键信息一一勾勒于绢帛之上。
郭仁风静立一旁,目光扫过逐渐成形的地图。只见锦绣城的街巷、河道、坊市被精细描绘,其中七处宅院被特别标红,旁边还有细密小注:某院常有蒙面轿子深夜出入;某商号看似经营绸缎,实则账目可疑;某位致仕官员的别苑,护院身手明显高于寻常家丁……
“这些标记未必全准,”秋灵儿放下笔,轻叹一声,“先辈们当年也只是暗中查探,未能深入。但桃花廊若在锦绣城,必与这几处脱不了干系。”
郭仁风接过地图,快速同步到游戏地图中:“足够了。有方向,就好办事。”
“你打算何时动身?”秋灵儿问。
“明日。”郭仁风回答得简洁,“今天已经挺晚了,我先走了。”
秋灵儿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小心。若事不可为,全身而退便是。桃花廊为祸已久,非一人一日可除。”
郭仁风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剑锋般的锐利:“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他看向秋灵儿,“方勇虽废,百剑山庄未必甘心。洪天盛那边,你也需早做打算。”
“我知道。”秋灵儿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待你走后,我便闭关一月,好将体内的真气全数更换,这一步才是清心咒的效用。”
郭仁风离开通天剑宗不远,便开启魔门返回了风月镇。他知道,不见光的消息,往往藏在最不光彩的角落。
瞥了眼系统时间,已近晚上十点。于是他干脆利落地选择了下线。
翌日正值周末,郭仁风早早醒来,心中已将“桃花廊”列为今日首要目标。晨跑早餐过后,他再次上线,身影于风月镇暗巷中悄然凝聚。
他熟门熟路地流连于几家烟花柳巷之间,看似随意攀谈,实则句句不离江南风月与隐秘去处。碎银与恰到好处的“不懂规矩”,往往是最好的敲门砖。终于,从一个喝高了的老镖客含糊不清的嘟囔中,他捕捉到一个关键地名——东卉镇。
“往东……六里……那地方,花儿多,画廊也多……嘿,有些画,可不只是用来看的……”老镖客挤眉弄眼,醉倒前含糊地吐出了“桃花廊”三个字。
郭仁风不再耽搁,出了风月镇便向东疾行。六里路程对于移动速度120的他而言不过片刻功夫。还未进镇,一阵馥郁却并不甜腻的复合花香便随风而来,仿佛镇子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精心调配的香薰笼。
步入东卉镇,眼前景象与风月镇的声色浮华截然不同。街道整洁,两旁店铺门面雅致,往来行人衣着体面,多带着几分闲适与书卷气。各色鲜花在店前屋后争奇斗艳,更多的则是被精心栽种在形态各异的花盆中,显然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花店之间,穿插着售卖文房四宝、古董家具的店铺,当然,也少不了几间门面清幽的字画铺子。
“宁宇轩”、“秀才廊”、“花鸟坊”……郭仁风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招牌,步伐从容,像个腰缠万贯却急于用风雅装扮自己的纨绔子弟。他摇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把折扇,大摇大摆地走进这些画廊,对着墙上的山水花鸟或故作高深,或嗤之以鼻,评头论足一番后,总不忘丢下一句:“怎地连幅像样的美人图都没有?俗!忒俗!”然后在一片隐忍的白眼中扬长而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消息显然传得比他的脚步更快。当他终于晃到那间名为“桃花廊”的画铺门前时,掌柜已然候在门内,脸上堆起无可挑剔的职业笑容。
这间画廊内部陈设颇为雅致,光线柔和,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墨香与檀木气息。墙上所挂,清一色是工笔或写意的美人图,或执扇凭栏,或扑蝶嬉戏,或对镜梳妆,姿态各异,风格也从清丽脱俗到妩媚浓艳皆有。只是,所有画作的留白处皆是一片空白,无一题字落诗。
郭仁风正待抓住这点再“发挥”一番,那掌柜已快步迎上,拱手笑道:“哈哈,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想必就是今日在镇上寻觅佳作的刃风公子了?在下童鑫,忝为本店掌柜。”
郭仁风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讶色,随即也换上笑容:“原来是童掌柜。鄙人正想为书房添置几幅仕女图,增些雅趣。可这镇上转了一圈,尽是花鸟山水,未免单调了些。”
童鑫面露理解之色,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同道中人的熟稔:“刃风公子有所不知,咱东卉镇主打的是清雅花香、文人墨趣,那些……嗯,更富生气的美人图,乃至让男儿身心舒畅的妙处,此地确实不兴。要说这个,还得往西边六里外的风月镇去,那才是温柔乡、销金窟。”
郭仁风立刻摆出遗憾又向往的神情:“风月镇?早有耳闻!可惜这趟行程匆忙,家中催促得紧,怕是没这眼福和艳福去领略一番了,唉!”
这番做派,让童鑫脸上“同道中人”的表情愈发真切,他拍拍郭仁风的肩膀,叹息道:“那可真是憾事……不过老弟今日既来到小店,也算缘分。且看看这些画作如何?若有入眼的,老哥我给你最实惠的价钱!”
郭仁风踱步观画,时而点头,时而蹙眉,最终停在了一幅“月下抚琴图”前,指着空白处摇头道:“童老哥,画是极好的,笔触细腻,神韵宛然。只是这留白处空空如也,未免太过可惜,少了题跋诗句,总觉得缺了画龙点睛之魂,雅士风骨也弱了三分。”
童鑫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的光亮,连忙接话:“老弟果然慧眼!实不相瞒,此处留白,非是不能题,而是不敢轻易落笔。寻常附庸风雅的酸腐文字,岂能配得上这般佳品?正是要留待像老弟这般真正懂画、有才情、有品位的雅士来题写,方不负画作,亦能成就一段佳话啊!”
郭仁风闻言,摸着下巴,故作沉思,随即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几句,眼神飘忽地瞥向画廊内侧的门帘。
童鑫和刚从内室闻声走出的白衣文士都未听清,那文士相貌清雅,三缕长须,颇有画师风范,只是步履间沉稳凝实,显然身具武功根基。
文士朝郭仁风微微一揖:“在下桃花廊画师傅无花,不知公子对画作有何独特见解或要求?”
郭仁风仿佛沉浸在自我的思绪里,眼神微醺般迷离,又凑近了些,用几乎含在喉咙里的气音,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什么“活色生香”、“画中仙”、“肌肤温热”之类的词句,声音低得连近在咫尺的两人都难以捕捉确切含义。
傅无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舒展开,对童鑫道:“童掌柜,新一批画作胚子已送到‘画廊’,需我亲自去监督前期勾勒,此处便有劳掌柜了。” 他说话时,目光与童鑫有一瞬的交汇,嘴唇微动,无声地传递了某种指令。
“画廊?” 郭仁风像是被这个词突然点燃,眼神骤然“亮”了起来,不再压低声音,而是带着一种急切的、近乎痴迷的语气重复道:“对,画廊!真正的画廊!带我去……我要看有灵气的、活生生的美人图!我要亲眼看着画师作画!”
傅无花转身,脸上浮起一抹混合着理解与疏离的浅笑:“公子既有此雅兴,见识真正的作画之地,亦无不可。请随我来。” 说罢,径直向店外走去,方向正是南门。
童鑫此时轻轻推了郭仁风一下,脸上带着鼓励和怂恿的笑容,低声道:“老弟,快跟上去!傅画师手艺非凡,尤擅人物,他经手的‘秀女图’与‘女童图’,那可都是一绝,保证灵气十足,让你大开眼界!”
郭仁风像是被这一推才从痴想中“惊醒”,忙不迭地握住童鑫的手摇了摇,连声道谢,然后转身,看似急切、实则步伐节奏丝毫未乱地远远跟上了前方那道白色的身影。
两人前一后出了东卉镇的南门,将满镇花香与浮华雅致抛在身后,沿着一条渐趋偏僻的小径,向着镇外山林方向行去。傅无花的背影在春日阳光下显得有些虚幻,而郭仁风的嘴角,则冷冽的上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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