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一直关注这部剧。”


    苏婉又给补充着说了一句，“正式上线的时间我还特意定了闹钟……”


    这样的说法，似乎是愉悦了江从。


    男人身上冰冷的气息稍微散了散，江从不经意的问着，“几点的闹钟？”


    像是小学生被点名回答问题，苏婉立马回答，“周五晚上七点半。”


    男人冷峻的眉眼更加温和，声音里悄悄泄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江从微微颔首，“是对的。”


    一问一答。


    真就像极了课堂上老师提问突击检查。


    站在一旁的赵妍，若有所思。


    拽姐先是看了看呆不隆冬的小姑娘，又给看了看自家居心叵测的大侄子。


    赵妍打趣道，“呦，出题呢？”


    “江老师，答对给奖励吗？”


    江从挑眉，隔了一会，他看向苏婉，这人又给慢吞吞的挤出来几个字眼，“做得不错。”


    这算哪门子奖励？


    赵妍正准备和自家侄子再给仔细掰扯。


    扭过头看去。


    就四个字。


    小姑娘好像是捧到了天大的好消息，眼神亮得不可思议，还在傻兮兮的笑着。


    好家伙。


    当粉丝的果然好哄。


    *******


    第四空间是J市最大的艺术馆，这次邀请赵妍非常有诚意，特意给赵妍安排了最大的展厅。


    黑与红作为本次展会的主色调。


    展厅内陈设着赵妍最近三年的作品，各种各样的精致人偶，在赵妍的设计下，被投放到不同空间，通过人偶扭曲异化的肢体表达，传达出设计师的理念。


    其中也包括这次双年奖入围的作品，叫做《轨迹》。


    正面看过去，是一副正常的都市地铁站微型模具。


    背面看过去，地铁站出现的所有人，他们的所有肢体，甚至与表情，都被一根根隐秘的丝线控制。


    【地铁有着自己的运行轨迹，人也是。


    命运早已暗中安排了每一个人的旅程。】


    这是赵妍写在一旁的创作理念。


    “组委会应该是觉得我这幅作品过程量大，给了个安慰奖。”


    赵妍嘻嘻哈哈的解释，“诺，这些丝线都是活动的，中控在这里。”


    拽姐拿出一个类似于平板的操作台，直接递到了苏婉面前，“小苏，试试？”


    “随便你拽图上的哪根线条。”


    苏婉似懂非懂，随即拨动平板上的线条，其中一个人果然运作了起来！


    居然真的可以动！


    小姑娘大为震撼，当即兴奋的看向了赵妍，“赵姨，这里这么多丝线……”


    “都能控制？”


    赵妍笑着点头，“是啊，小苏。”


    “现在，你就是这群人的上帝。”


    艺术家开口残忍又坦率，“毁灭也可以。”


    苏婉当然不会随意毁坏这些木偶。


    反而，听说平板上拥有一键销毁的功能……


    好像手上端着的是一个烫手山芋，苏婉急急忙又把平板丢给了赵妍。


    主动转移了话题，苏婉发现正前方，还有一个奇怪的设置。


    “赵姨，那个是什么？”


    场馆内到处都是赵妍雕刻的木偶，唯独，前面这块区域，空荡荡的。


    赵妍解释，“哦，那是我设计的一个互动环节。”


    “小苏，你要试试吗？”


    所谓的试试。


    其实就是真人站上去，亲自体验被当做提线木偶的感觉。


    艺术馆考虑到宣传效果，当初提要求的时候，特别提醒，观众互动的时候，一定要出片！


    所以赵妍设计的装置，整体上选择了更加鲜亮的红色，绑在手腕上的时候还有漂亮的蝴蝶结。


    苏婉站上去的第一时间，一直在旁边观察的江从，眼神猛地闪过一道晦暗！


    穿着裙子的苏婉，好像是一块已经被打包好的漂亮蛋糕，完完全全的展现在自己面前。


    赵妍特意把平板拿了过来，存心考验江从，“小从，你来操作？”


    “因为是真人互动，感触节点设计的不多。”


    平板上，被标记出来几处圆点。


    江从随即点了其中一处，苏婉的胳膊猛地被抬了上去！


    小姑娘没反应过来，像是受了惊吓的小猫，轻轻的发出一声：“呀~”


    又娇又软的声音。


    江从看过去，刚好对上苏婉那双澄澈的眼眸，水盈盈的光，正担惊受怕的看着自己。


    “江大……”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说着。


    这样的时刻。


    隐约生出来一股错觉，似乎。


    自己可以全然的掌控着苏婉。


    想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出来……


    江从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赵妍这次会入围双年奖。


    不是她做了多少个木偶。


    是这个平板。


    是这样的掌控感。


    拿着平板，江从耳朵里的妄念突然被放大：


    “你看，她是你的，现在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她在看着你，最好，你应该把这样的目光永远留住……”


    “就这样让她一直看着你，永远在你的掌控中……”


    隐隐作祟的念头，被扩大的声音怂恿着江从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要是苏婉害怕就更好了。


    自己才是操控她人生的救世主。


    只是想到了这样的可能，不该出现的兴奋再次上涌！


    那些躁动的情绪，只是因着这样的掌控感，全部化作了一股冲动的热，集中到了**。


    野蛮生长着。


    **起来了。


    江从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江大？”


    见自己好半天胳膊没被放下来，苏婉疑惑的看着江从，“我……”


    后半截没说完。


    倒是江从，因着苏婉再次开口，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男人突兀的转身，把平板直接丢给了赵妍。


    “啊？”


    “怎么了这是？”


    没搞清楚状况，姑姑好奇的伸出脖子，“小从，你去哪？”


    江从声音哑了，“上厕所。”


    “啧，还挺着急。”


    赵妍喃喃自语，热心肠的把苏婉放了下来，她还大喇叭帮着宣传江从上厕所的事，“小苏，你看，当男人就没一个靠谱的。”


    “满脑子就是是屎尿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