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作品:《在玄学大学读书那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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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芙俯身细看。


    兑上离下,泽火革卦。九四爻动,改故鼎新之象。


    爻辞:改命吉。


    夏芙手指点着卦象,方位依然利西北。但具要体到寻物......她眉头微皱,指尖在代表兑卦和离卦的方位上虚画着,需注意近水,尤其是低湿洼地却又向阳火的陡峭石壁或岩缝附近。兑为泽,也可能指……有残水或湿气汇聚之处,但整体环境需阳。


    这个描述,与田阿婆说的阳坡、石头多、荆棘丛生,以及鬼箭羽耐火耐旱的习性倒是颇为契合,又将范围进一步缩小到了近水向阳的陡峭石壁。


    夏芙又去屋里找正在做饭的田阿婆,追问了几个信息。


    “鹰嘴岩附近确实有几处小水洼,是山泉渗下来的。”田阿婆补充道。


    夏芙心中有了定数,把新的发现发到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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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定了方向,他们就要尽快上山采药。


    一切都很紧迫,时间就是金钱。


    “辛苦了,”许白敛在群里发了条语音,“我现在就上山一趟。时宇对地气敏感,要上山和我一起找。夏芙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吗?”


    夏芙挑眉,艾特江时宇,在群里发了条语音,“回来了?探路还顺利吗?”


    “刚回来,”江时宇打字回道,“你来吗?来的话等你回来一起去。”


    夏芙没反驳,只打字回了个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雾蒙蒙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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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会合便立刻准备动身。许白敛背了个简单轻便的小包,里面放着药锄、小铲、样本袋、清水以及应急的药品和一小包干粮。江时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罗盘,虽然地磁干扰下指示依旧不甚可靠,但也不沉,带在身上算作保险,万一有能派上用场的时候呢。


    杜若还拿了柴刀和绳索给他们,以备开路之需。


    “采两颗草而已,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吧,”夏芙有些好笑的看着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许白敛和江时宇,“你俩野炊去啊?”


    她依旧是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小包。


    “有备无患嘛。”江时宇一边收东西一边回应。


    他收拾好东西,一抬头,才发现夏芙这个小包和之前那个民族风大挎包的花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尺寸不同。


    没忍住笑着调侃,“哪翻出来的迷你款,套娃啊?”


    “买一送一。”夏芙挑挑眉。


    “奢侈品也搞促销啊?”江时宇肃然起敬,“不懂你们这些城巴佬。”


    他们这嘻嘻哈哈的,杜若却操心极了,一个劲的叮嘱,“保持通讯器畅通,但山里信号可能不稳定,随时注意安全。如果雾太大找不到,也不要勉强,及时撤回。我这边会继续优化治疗方案和计算加固桥体的最终方案。”


    “知道了姐,放心吧。”


    “嗯呢,”夏芙点点头,“有啥消息及时同步哈。”


    知道三人要去找鬼箭羽,田阿婆也找来两根结实的木棍给他们当登山杖,“路上小心,坡陡路滑,注意脚下的碎石和断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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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到坡上,厚重的湿气立刻裹了上来,雾很重,能见度比在寨子里时还要差。


    “什么鬼天气,”江时宇骂骂咧咧的,“一点太阳见不到,风湿都要犯了。”


    “这么小年纪痛风啊?注意身体啊小江同学。”


    “风湿和痛风不是同一种病。”在场唯一的医学生许白敛严谨的打断两人的贫嘴。


    “好吧,我关心则乱了。”夏芙咧嘴一笑。


    几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走了一路,脚下的路很快从青石板变成了泥泞的土坡,杂草丛生,湿滑异常。


    每走一步都需要先用木棍探路,小心翼翼。


    江时宇走在最前面,努力运用所学,摒弃罗盘指针的干扰,完全依赖身体去感知周围的地气。他发现虽然整体地气混乱沉滞,但不同区域的生气确实有细微差别。


    某些地方死气沉沉,仿佛被抽干了活力。


    但偶尔也能遇到一小片区域,地气虽然也受大环境干扰,但深处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挣扎求存的生机。


    “这边……感觉好像活一点。”他不太确定地指着左前方。


    夏芙指尖的玉卦片或快或慢地旋转,感知着雾气中流动的极其微弱的能量和信息碎片,“前面二十步气滞,有断坎,走右边吧。”她忽然开口,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有些飘忽。


    江时宇用木棍探去,果然发现是一处被荒草掩盖的小塌陷,如果不是提前知晓,很容易失足。


    “卧槽,芙姐,神了啊!”江时宇惊呼,“能教我不?”


    “微操。”夏芙摆摆手。


    “为啥你这么懂风水气位啊,感觉比我们学院的还专业。”江时宇的确被夏芙的知识面震撼,他最敬重的就是推演院这帮卦师。


    “实践出真知,你以后多参加几次执务,也要变成百事通的。”


    这点江时宇倒是很认同。


    这短短两天的实践,江时宇觉得比他在赤北读半个月书学到的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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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走了一段,夏芙再次停下,鼻翼微动,像是嗅到了什么,“这边金锐之气夹杂腐木味,可能有毒虫巢穴或者废弃的捕兽夹,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


    许白敛谨慎地用药锄拨开她所指方向的草丛,果然看到几个锈迹斑斑的铁夹半埋在泥土里,旁边还有些不知名昆虫爬行的痕迹。


    “噫......”江时宇看着那些扭曲的小虫,有点犯恶心,“看起来好血腥啊。”


    “确实,”夏芙笑道,“和蚂蟥差不多,会吸血呢。”


    看到江时宇骤然变得僵硬苍白的害怕神色,夏芙大笑起来。


    许白敛有些无奈,“夏芙姐,你别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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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夏芙的辅助,一路避开不少潜在危险。当然,也多了不少言语上的恐吓和惊吓。山路越爬越陡,雾气似乎更浓了,还开始夹杂着细密冰冷的雨丝,打得人脸颊生疼。


    汗水混合着雾水,早已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四周寂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脚踩在泥泞和落叶上的咯吱声、以及偶尔树枝刮过衣料的声响。


    “第三个岔路口……应该就是这里了吧,我真走不动了。”江时宇喘着气,指着前方隐约出现的一个分岔。


    一条路似乎稍微平坦些,向右延伸。


    另一条则更加陡峭,向左上方蜿蜒,没入更浓的雾中。


    “左拐。”夏芙没有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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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边的路几乎不能称之为路,完全是依靠山势踩出来的野径,遍布碎石和湿滑的苔藓。三人不得不手脚并用,艰难攀爬。


    江时宇不时用随身的小柴刀砍断拦路的藤蔓和荆棘,开出一条勉强通行的缝隙。


    “鹰嘴岩应该就在这附近了。”许白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四处张望,但视线所及,除了白茫茫的雾气,什么也看不到。


    “分散开找找,别离太远。”许白敛低声道,“注意刚才总结特征。向阳、陡峭石壁、岩缝、可能有残水洼、荆棘灌木丛生。”


    三人呈扇形慢慢搜索,彼此间用声音保持联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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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气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反而因为海拔升高,更加冰冷刺骨。希望似乎也随着体力的消耗,在一点点变得渺茫。


    就在许白敛几乎要决定暂时放弃、下撤再想办法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江时宇略带兴奋的喊声“阿许!夏芙!你们过来看看!这边……这边的气息好像不太一样!”


    许白敛和夏芙立刻循声靠拢过去。只见江时宇站在一处异常陡峭的石壁下,这石壁微微向内凹陷,形成一小片相对干燥的区域。石壁上方似乎有岩石遮挡了部分雾气和水滴,而下方,竟然真的有一处巴掌大的小水洼,水极清澈,显然是山岩渗水汇聚而成。


    最关键是,江时宇指着石壁缝隙和旁边一丛异常茂密、长满尖刺的灌木下方,语气激动,“这里的生气很旺!而且……你们看!”


    许白敛顺着他指的方向,拨开那丛荆棘的枝叶,忍着尖刺的刮挠,仔细向根部看去。


    只见在灌木的阴影下,紧贴着石壁根部,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顽强地生长着。


    它们的茎秆呈灰褐色,上有明显的、如同鸟类羽毛般的片状剥裂外皮。叶片狭长,边缘有细锯齿。虽然此时并非秋季,看不到红色的果实,但这独特的形态,与《百草徵验》上的图谱赫然有八九分相似。


    “鬼箭羽!”许白敛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他小心翼翼地用药锄清理开周围的杂物,仔细观察,“没错,是它!茎有羽翼状剥裂!就是它!”


    “太好了……可是也太少了。”江时宇看着那几株在恶劣环境中艰难求存的草药,喃喃道。符合采摘条件的成熟植株仅有寥寥三四株,而且都生长在岩石缝隙或荆棘丛最深处,采摘极为困难。


    许白敛却已是万分庆幸,“足够了。本来就不需要大量入药,作为药引和化解金石毒的主药,这些分量勉强够初步尝试了。”他立刻放下背包,取出小巧的药锄和特制的竹制药铲,动作轻柔、专注。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每一株鬼箭羽的生长情况和根系走向,然后选择了一株相对最健壮、但位置也最刁钻的。他让江时宇小心地用柴刀挡开上方带刺的荆棘枝条,自己则几乎趴伏在潮湿的地面上,用手指一点点抠挖岩石缝隙中的泥土,避免使用金属药锄碰伤根须。


    过程缓慢而艰辛。


    冰冷的泥水浸透了他的衣袖,尖锐的石棱和荆棘刺不时划伤他的手背,但他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株草药和指尖细微的触感上。


    终于,经过近几分钟的小心翼翼,一株完整的、带着大量须根和湿润泥土的鬼箭羽被成功取出。


    许白敛迅速用特制的油纸将其根部包裹好,放入药篓中最稳妥的位置。


    如法炮制,他又成功采下了另外两株稍小但品相完好的。


    “够了,不能再采了,要留种。”许白敛抹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水,看着药篓中那三株来之不易的草药,长长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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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程的路似乎因为成功的喜悦而变得轻松了一些,尽管雾气依旧浓重,山路依旧湿滑难行。


    当他们三人带着珍贵的草药回到田阿婆的吊脚楼时,已是下午时分。


    杜若看到他们安全归来,尤其是看到药篓中那几株形态奇特的植物,一直紧绷的神色也稍稍缓和。


    然而,还没等他们坐下喝口热水,详细说明经过,突然——


    “轰隆!!”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隐隐从远处传来,甚至让脚下的木板地都轻微震动了一下!


    屋内的火光猛地摇曳起来。


    四人脸色骤然一变。


    那声音的方向似乎是后山深处。


    龙鳞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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