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汶赶紧服软：“阿文，婶子不是那个意思。”


    “你误会我了。”


    “你千万别排挤我儿子啊。”


    沈文摇摇头：“婶子，是你误会我了。”


    “我个人的能力比较有限。”


    “而且，跟我混的也都是一丘之貉，李安全万一跟我马仔玩，也容易不学好。”


    “这样吧，我通知一下大家，让大家见了李安全就打，绝对不能让李安全有半点学坏的可能。”


    “你看看，我多为你儿子着想，你可千万不要再说我是排挤你儿子。”


    张绣汶眼前一黑。


    那就彻底完了啊。


    她赶紧认错：“阿文，婶子错了。”


    “是婶子说错话了。”


    “婶子向你道歉，你千万不要这么干啊。”


    沈文笑了笑：“你看看，你又误会我。”


    “再说，你一个长辈向我道歉。”


    “太不像样子啦。”


    “我可不敢接受。”


    说完。


    他转身就走。


    张绣汶赶紧上前拉扯。


    沈文甩开她，张嘴就喊：“哎哎哎，婶子，你干什么？”


    “这么多人呢。”


    “你抓我手是几个意思？”


    “耍流氓吗？”


    周围闷头赶海的村民，都抬起头看过来。


    有八卦？


    张绣汶人都懵了。


    这……


    这咋办呀？


    眼看着沈文越走越远，她急得直跺脚。


    旁边几个娘们走过来说风凉话。


    “绣汶呀，你说你，非招惹阿文干啥。”


    “这下好了吧。”


    “你儿子以后还怎么出门，一露头怕不是要被打死哟。”


    “要不你让你儿子跑路吧。”


    “对，去县里，市里，或者直接去外省。”


    “安全惨了哟，要背井离乡了。”


    张绣汶又气又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抹着泪，也顾不上赶海，拎着桶就往家里跑。


    叶大娘没说风凉话，但扬起来的嘴角也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没参与。


    有说人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多下几铲子。


    几个娘们嘴巴不停。


    “阿文不得了。”


    “看把绣汶给难为的。”


    “不光打架厉害，现在嘴皮子也溜的很哟。”


    “可不是，以后谁能压得住他啊。”


    “咱村怕不是要出条龙。”


    “啧啧啧……”


    ……


    等走远后。


    黑仔好奇问道：“文哥，以后真不带李安全玩了？”


    沈文点点头。


    “那明天我就通知大家。”


    “不用。”


    “啊？”


    “我吓唬他妈的，真要是把李安全打出个好歹，他妈能算完？最后还不得闹到我家。”


    “哦，也对。”黑仔坏笑道：“他妈这几天肯定要吓死了。”


    沈文根本不当个事，说道：“黑仔。”


    “其实李安全他妈也没说错。”


    “你跟着我这么混，早晚都落不到个好。”


    黑仔脸色大变：“文……文哥，你不让我跟着你了？”


    沈文拍拍他肩膀：“瞧把你吓的。”


    “我的意思是说不能再这么混下去。”


    “要换个活法。”


    黑仔问道：“什么活法？”


    沈文指着大海：“先赶海赚钱。”


    “有了钱，再徐徐图谋其他。”


    黑仔挠挠头：“可赶海赚不到钱呀。”


    “我爸就不乐意赶海，经常说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去多搬两块砖。”


    沈文一愣，好奇问道：“既然你觉得赶海赚不到钱，那怎么还半夜跟我出来？”


    黑仔咧嘴一笑：“你愿意带着我，干啥我都乐意，文哥，你要是去搬砖，我也跟着你。”


    沈文哭笑不得：“行。”


    “搬砖是不可能搬砖的。”


    “哥带你赶海也能赚到钱。”


    说着话。


    他抬腿往礁石滩那边走。


    几个说闲话的娘们看到后，立刻叭叭了起来。


    “你们看，阿文带着黑仔往礁石滩走了。”


    “大晚上往礁石滩那边跑，胆子是真大。”


    “不要命了。”


    “啧啧啧，要是摔了就不嘚瑟了。”


    “他估计是看礁石滩那边没人，所以才去的，也不动脑子想想为啥大家都不去礁石滩。”


    “那边海货是多，但也都是跳跳鱼和石头蟹，白天就难抓的要死，更不要说晚上了。”


    “他哪懂这些，瞎搞。”


    晚上赶海的村民都集中在沙滩这边，少数去滩涂地，礁石滩一片黑暗，无人问津。


    这边渔获多，但也危险。


    白天走都得小心，更不要说晚上，稍不注意，万一滑倒摔跤，礁石本就锋利，上面还有海蛎子之类的小壳，划伤那就是一道血口子。


    淘海也就是混口吃的再赚点零花钱，自然没什么人冒险。


    所以沈文才过来。


    想快速的搞到钱，就得走别人不敢走的路，赶别人不敢赶的海。


    走进礁石滩。


    沈文试着走了两步，还行，这里的礁石都挺大，踩着很稳，就是有点滑。


    小心点。


    问题不大。


    黑仔跟在他后面。


    沈文嘱咐道：“我先走，你再走。”


    “不要自己走开，就在我旁边。”


    “你看右边，我看左边。”


    “开搞。”


    黑仔“哦”了一声，跟着他往前走。


    老式手电筒的灯光不是很亮，而且范围也很有限，还好海水清澈，一眼就可以望到底。


    黑仔很快有了发现：“哥，这有个螃蟹。”


    沈文扭头：“抓啊。”


    黑仔：“哥，我不敢。”


    “螃蟹夹人可疼了。”


    “要不咱回去拿烧火钳。”


    沈文摇摇头：“太麻烦了，一来一回，小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你看我的。”


    “就这么抓。”


    他伸手进水里，一把摁住螃蟹，然后抓了起来。


    沈文是用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扣住螃蟹壳两侧，螃蟹张爪舞鳌，却也碰不到他的手指分毫，只能无能狂怒。


    是一只石头蟹。


    顾名思义，长得很像是一块石头，外壳又厚又硬。


    这玩意遍地都是，也不值钱，但这只个头不小，自家吃还是很不错的。


    他就很喜欢爆炒了来吃。


    特别下酒。


    黑仔惊呼：“哥，你可真猛。”


    “你一点就不怕吗？”


    沈文把怎么抓螃蟹的注意事项说了说，只要掌握技巧，徒手抓也不会被夹到。


    黑仔恍然：“原来如此，等会我试试。”


    沈文继续往前走。


    看到一些比较小的礁石，直接用手搬开，手电筒往礁石下面打。


    果然有货。


    是一只鲍鱼。


    鲍鱼还吸在礁石上，拿起沙铲用力一戳，鲍鱼落入水里。


    沈文把鲍鱼从水里抓起来，鲍鱼个头不是很大，但这个单价很高。


    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野生鲍鱼都属于名贵海鲜。


    这一只少说也能值个一两块。


    现在物价低，一两块钱能吃一顿还不错的快餐了。


    沈文很高兴。


    把鲍鱼扔桶里，旁边桶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什么情况？


    回头一看，黑仔正用牙齿咬着手电筒，双手一起在礁石上扒拉。


    礁石上满是辣螺。


    个头都还不小。


    沈文刚要回头，察觉到礁石底部的水洼里有点反光，蹲下来伸手一摸。


    不由得脸色一喜。


    又是一只鲍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