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猛地就梗起脖子，对向高兴，“怎么不担心？这是真真说不见就不见的吗？防御局和光济会可是死对头！”


    不等高兴回答，严真真已经猛地插进话来，言语里的急切都要溢出来，“陆叔他们呢？顾光明有没有为难他们？”


    “怪就怪在这里，我也刚想说了。”高兴半眯起眼睛，“他们打过照面，顾光明还邀请陆怀渊去作战室当顾问，美其名曰‘光济会的阁主也还在雁北军营地里’，你说，顾光明这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什么？还邀请陆叔当顾问？”莫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下意识地又重复问了一遍。


    高兴以为莫洋是不相信自己，觉得自己在开玩笑，听完跟着就是重重“哼——”出声。


    “林北不正经也分轻重的好嘛！我没骗你！”高兴对着身前的方向一仰脖子，“不信你自己去看，那俩人现在说不定都在唱哥俩好了呢！”


    “好你妹啊！我没说不相信你，我只是想不通顾光明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洋的视线绕过高兴，落在严真真身上，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真真，难道是为了引你上钩？”


    严真真听罢，缓缓摇头，眼神里看不出波澜，“不知道，但既来之则安之，顾光明要真想见我，避而不见不是我的性子。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你就不怕他对你不利？”高兴试探地追问道。


    不等严真真开口，莫洋已经接过了话头，“防御局现在连遭打击，实力已经大打折扣，现在眼前还摆着流浪者这个大麻烦，我想，比起真真，顾光明此时更不想挑起与光济会的争端。”


    “有道理啊——”


    高兴的声音还未落下，莫洋只觉得眼前骤然黑了下来，但只是与碑光通道里无死角充斥的光芒相比。


    眼前，所有的云母石此时都亮着金芒，暖黄色的光充斥在布灵军营地的每一个角落，不是很亮，但很柔，照的莫洋感觉一阵舒爽。


    又是那种找不到光源的光。


    莫洋没去纠结，眼前，不少的意识体穿梭来回，看上去一片忙碌，对于突然从碑光通道中出现的莫洋三人只是抬了下眼皮，根本没多看一眼。


    毕竟，能通过防守部队进来的，只有自己人。


    “哇——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阵带着熟悉质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莫洋转过头，看见操疍此时正靠在岩壁上。


    他弹射般站起身，一下子飘到莫洋面前，“我真怕你们回不来啊！卢将军让我在这里等你们，”说着，他已经转身飘了出去，反手对着莫洋他们招了招，“快跟我来，我得把你们的意识体先塞回去！再冻下去，你们的肉体也就只能拿来涮火锅了！”


    “哈哈哈——”高兴搂着莫洋和严真真就跟了上去，“这小子越来越对林北胃口了！”他转向莫洋，“除了高山，把这小子也带上吧！”


    可视线刚一对上，莫洋眼底那盛满的杀意惊得高兴一哆嗦。


    “你以为组团旅游嘛？还把他带上！”莫洋又朝高兴递了个眼刀，“还有，操疍那话不好笑！”


    顿了下，他觉得还不过瘾，对着操疍的背影就是扯着嗓子叫道，“一点都不好笑！”那声音，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


    跟在操疍身后的三人一路上没遇到任何阻挡，只是没多久到了超意识实验室。


    高兴的身子在两个维持舱前突然一顿，随后想扔垃圾似的将莫洋朝着其中一个维持舱的前面一丢，然后温柔地拖着严真真，将她放在了另一个维持舱的前方。


    莫洋右手习惯性地在胸前一拍，心辉机甲回归身体后，露出来那张呲牙咧嘴的脸。


    他指着高兴的指尖都发颤，“贱人，你不会轻点啊？老子刚被火烤过！”


    身上的疼痛本就刚刚隐下去，高兴这一摔，就跟点燃了条引线似的，还未消散的疼痛又在莫洋身体里炸开。


    “你……你的意识体怎么伤成这样？”这时，刚操作好设备的操疍抬头就看见莫洋撑在地面倒吸冷气的样子。


    下一刻，他的身子已经荡到了莫洋的面前，视线在莫洋身上扫了一遍，“我靠……你要是再晚来一步，碑光就能把你撑炸了！”


    “什么？”高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光头紧跟着就从操疍的身子里穿过，伸到莫洋面前，“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受伤的？刚才怎么没说啊你？”


    “从雁北军营地出来的时候，这有什么好说的，老子是那种卖惨博可怜的人吗？”莫洋对着高兴摆摆手说道。


    高兴转头就是从下往上看向操疍，“他伤的重不重？”


    “你先从我身体里出去！”操疍挥起双手就在高兴头上雨点般砸下，可只能是徒劳，可他还是没停。


    “小气……”高兴翻了个白眼就把头缩了回去，随后又盯着盯向操疍，“快说，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没有头发！”操疍指着高兴的光头就是狠狠一跺脚，别过了头去，“我不知道！”


    “嘿——皮痒了是吧？”


    高兴正撸着袖子，严真真已经拦在了二人之间，反手对着高兴一压，看向了操疍，“我替他向你道歉，但莫洋的安危我们赌不起，你还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严真真这话说得莫洋心里就是是有些慌了，在他看来，这伤痛一痛也就熬过去了，根本就没在意过。


    操疍重重“哎——”了一声，肩膀也垮了下去。


    这一下，莫洋看在眼里，自己跟着也就慌了，操疍刚才那声叹息，可是裹着不少的惋惜，简直就像是在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没了”。


    “快说！”莫洋跟着就是一声吼，惊得操疍浑身一颤。


    操疍的视线在莫洋和严真真之间来回打转，“哎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啊！”


    他对着莫洋一指，看着严真真，接着说道，“我们发现，意识体其实是一个场域，它的能量形式和能量来源我到现在也没研究明白。但你们可以把意识体理解为一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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