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你究竟是谁?”
作品:《特工皇妃:开局绑架了反派王爷》 粮草危机暂时缓解后的第五天,新的问题出现了。
不是北戎进攻,不是将士哗变,而是——疫病。
起初只是伤兵营有几个人发烧、腹泻,军医按寻常风寒治了,没见好,反而越来越多人出现相同症状。等到第三天,已经有近百人倒下,而且症状开始加重,有人甚至咳血。
“是疫症!”老军医脸色惨白地跪在萧玦面前,“王爷,必须立刻将发病的人隔离,否则一旦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帐内气氛凝重。疫病在军营中传播的速度比刀剑更快,一旦失控,可能不战自溃。
“确定是疫症?”萧玦问,声音平静,但握着军报的手背青筋微凸。
“八九不离十。”老军医颤抖着说,“症状像伤寒,但传播太快,怕是...变异的毒疠。”
“隔离方案?”
“已经在营西划出隔离区,但...”老军医欲言又止,“缺药,缺人手,也缺...懂治疫病的人。咱们军医多是治外伤的,对这种瘟病实在...”
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束手无策。
萧玦沉默片刻,抬眼看向角落——苏冉正在整理药箱,闻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阿冉,”他叫她的名字,“你怎么看?”
苏冉放下手里的药材,走到沙盘前。这几天她一直关注着疫病情况,甚至偷偷去隔离区看过——当然,是瞒着萧玦的。
“我观察过病人的症状,”她开口,声音平静,“发热、头痛、身痛、咳嗽,部分人有皮疹。从发病到加重大约三到五天,传播途径应该是接触和飞沫。”
这些现代医学名词让帐内众人听得一愣。萧玦却眯起眼:“说清楚。”
“就是...通过病人触碰过的东西,或者说话咳嗽时的唾沫传播。”苏冉尽量用他们能听懂的话解释,“所以要隔离,不仅要隔人,还要隔物。病人用过的碗筷、衣物、被褥,都要单独处理,最好焚烧。”
“焚烧?”军需官瞪大眼,“那得多少东西——”
“人命重要还是东西重要?”苏冉打断他,语气难得强硬,“还有,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包括军医、送饭的士兵,都要用面巾遮住口鼻,勤洗手——用肥皂,或者至少是草木灰水。”
她快速说着,一边在纸上画着示意图:“隔离区要分轻重病区,重症的单独隔开。熬药、做饭的地方要远离病区,最好在下风口。另外——”
她抬起头,看向萧玦:“我需要几种药材,量大,而且要快。金银花、连翘、板蓝根、黄芩...这些能清热解毒的,有多少要多少。还有石灰,撒在隔离区周围消毒。”
一连串指令清晰果断,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这哪像一个医女说的话?这分明是经验丰富的疫病防治大家!
萧玦盯着她,冰眸深不见底:“你从何处学来这些?”
苏冉心头一跳,面上保持镇定:“从前在江南时,见过一次疫病。当时有位游方郎中就是这样处置的,我帮着打过下手,记得一些。”
“哦?”萧玦尾音微扬,“那位郎中,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时间太久,忘了。”苏冉垂下眼睫。
帐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感觉到王爷和这位医女之间气氛不对,但没人敢插话。
许久,萧玦缓缓开口:“就按她说的办。赵擎,你负责调度人手物资。王军医,你配合阿冉郎中,一应所需,优先供给。”
“是!”
众人领命退下,帐内又只剩两人。
苏冉收拾药箱准备离开,却被萧玦叫住:“站住。”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转过来。”
苏冉缓缓转身,对上萧玦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睛。他不知何时已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他伤未痊愈,脚步还有些虚浮,但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却丝毫未减,每一步都像踩在苏冉心上。
“王、王爷还有何吩咐?”她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
萧玦在她面前停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和冷松气息。他比她高一个头,垂眸看她时,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你刚才说的那些,”他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隔离分区的原则,消毒的方法,用药的思路...条理清晰,考虑周全,便是太医院院正在此,也不过如此。”
苏冉的心跳开始加速:“王爷过奖,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萧玦打断她,又逼近一步。苏冉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了帐柱,无路可退。
“你只是碰巧在江南见过疫病?只是碰巧记得所有处置细节?只是碰巧能画出那些奇怪的符号,想出那些闻所未闻的管粮办法?”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冷,像淬了冰的刀刃,一字一句剖开她的伪装:
“林微在侯府十六年,从未出过京城,不懂医术,不会算账,连看账本都吃力。”
“阿冉是江南逃难来的郎中,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却精通外伤处理,懂兵法谋略,还能治疫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玦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苏冉脸上那些伪装的药渍。他的动作很轻,甚至算得上温柔,但苏冉却觉得那指尖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浑身僵硬。
“你的易容术很高明,”他低语,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苏冉的呼吸开始紊乱。她想推开他,想逃跑,但身体像被钉住,动弹不得。
“你拿针的手法,和我认识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萧玦继续说,目光锁住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闪,“你思考时喜欢抿唇,紧张时指尖会无意识蜷缩,说谎时会不自觉地眨两次眼——这些习惯,我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
“我...”苏冉想辩解,但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
“还有,”萧玦的指尖停在她眼角,“你刚才说‘飞沫传播’时,那个神情,那种笃定的语气...阿冉,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出这些不该懂的知识时,眼神都在发光?”
苏冉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不是...”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不是什么?”萧玦的手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转头,“不是林微?不是阿冉?那你是谁?”
他的脸近在咫尺,冰眸中翻涌着苏冉看不懂的情绪——有愤怒,有探究,有痛楚,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
“看着我,”他命令,“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帐内静得可怕。烛火跳动,在两人脸上投下晃动的光影。苏冉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能感受到萧玦身上传来的体温和淡淡药味,能看见他眼中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慌乱的女人。
那是她。是卸下所有伪装、无处可逃的她。
大脑在疯狂运转,寻找借口,寻找说辞,寻找任何能蒙混过关的理由。但看着萧玦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所有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就是我。”
“好一个‘我就是我’。”萧玦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刺骨的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侯府庶女,为何会懂得疫病防治?一个江南游医,为何能画出那些奇怪的符号?一个普通人,为何能在箭矢袭来时冷静施针,能在万军之中第一个冲向主帅?”
他每问一句,就逼近一分。苏冉已经被他完全困在帐柱和他之间,退无可退。
“还是说,”萧玦的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句话像惊雷,在苏冉脑中炸开。她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萧玦。
他知道了?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猜到穿越这种事?
“我...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她。
“听不懂?”萧玦松开她的下巴,却抬手抚上她的脸。他的手很凉,指尖摩挲着她脸上那些伪装的药渍,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那本王换个问法,”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是谁派来的?北戎?三皇子?还是...别的什么人?”
苏冉愣住。原来他怀疑的是这个——怀疑她是细作,是探子,是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人。
不知为何,这个猜测让她心里一松,却又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宁愿相信她是细作,也不愿相信她可能就是“苏冉”,就是那个他曾经认识、又“失去”的人。
“如果我说,”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谁也不是,就只是我自己,王爷信吗?”
萧玦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她苍白而倔强的脸。
许久,他缓缓开口:“本王想信。”
苏冉心头一震。
“但,”萧玦的手从她脸上移开,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那股迫人的压力骤然消失,苏冉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本王不能再信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阿冉,或者说...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从今日起,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得离开主帐十步。疫病的事,你继续管,但每一步都要向本王汇报。”
他转过身,走向书案,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
“你可以走了。”
苏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喉咙发紧。她想说些什么,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走到帐口时,她听见萧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却清晰入耳: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只要你不再逃,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苏冉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帐内,萧玦缓缓坐下,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眼神复杂。
他逼她了,用最直接的方式。她的反应告诉他,她绝不是普通的细作或探子。那些慌乱,那些震惊,那些欲言又止...都指向一个更惊人、更难以置信的真相。
但那个真相太荒唐,荒唐到他不敢深想。
他宁愿相信她是细作,是敌人派来的棋子,这样他就可以用对付敌人的方式对付她——审讯,拷问,必要时甚至...
可当她含着泪说“我就是我”时,当他扣着她下巴感受她肌肤的温度时,当她说“如果我说我谁也不是”时...
他的心,乱了。
萧玦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眉心。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比起心里的烦躁,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阿冉,”他低声自语,“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今晚没有答案。
但总有一天,他会知道。
而到那时...
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朵灯花。
帐外,苏冉靠在营帐边,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泪无声滑落。
她是谁?
她是苏冉,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是顶尖特工,是侯府庶女,是战场医女...也是此刻,被困在这里,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可怜人。
夜风吹过,带走脸上的泪,却带不走心底的迷茫和...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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