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灭口

作品:《苟!就苟!可家夫扶苏哎

    将闾不知道,他踏出驿站,行踪就被扶苏派人盯上了。


    他一联系荥阳守,消息就被人禀报给了扶苏。


    扶苏脸一沉。


    娥羲在一旁摊摊手,轻笑道:“我说将闾并不全然无辜,良人现在彻底清醒了吧。”


    你的弟弟,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


    扶苏沉默一阵,道:“将闾的爵位,他担待不住,还是传给韩卢吧。”


    给韩卢留住这么个爵位,也算他对这个弟弟最后的兄弟情分了。


    娥羲道:“良人要将他拘回咸阳么?”


    扶苏摇摇头,他不必等回咸阳了,当下便派人将此事连夜传回咸阳,请示君父。


    这回,扶苏直接在奏报中,将此事定性为将闾囤私兵,私扣囚犯、百姓、徭役,瞒金矿不报。


    荥阳守?


    姬妾是真。


    没有名分是真。


    荥阳守奉上的利益也是真。


    娥羲可不觉得,如今是什么世家猖獗的时代,皇权不如世家权力大。


    没有将闾这个大秦公子的身份提供庇护,荥阳守岂能如此嚣张?


    所以,扶苏要这么给这次事件定性,其实也不算错。


    将闾若是回到府里,老老实实闭门思过,扶苏确实会等到巡察结束后再将他一并带回咸阳请示始皇帝处置。


    但显然将闾没有那个觉悟。


    说他胆子大么,扶苏一喝问,便交代了比纵容妾室弟弟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更严重的事出来。


    说他胆子不大,他还极力将自己洗白成一个清清白白无辜被算计好少年的形象。


    只能说,心存侥幸的将闾,还是觉悟不够到位。


    扶苏派了人回咸阳后,一刻没有闲着。


    或者说,娥羲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扶苏派人盯着将闾,也防着他,同时还在从老人身上下手,希望能从老人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事情来。


    “离开咸阳时,我想三川郡有李由坐镇,此趟出来大约不会多坎坷。”一日忙完,屋外大雨滂沱。扶苏背着手看檐下雨帘,叹息一声,对身侧的妻子道,“谁知,才到荥阳,便撞破将闾此事。”


    娥羲不觉得将闾的今日,有什么好叹息的。


    她轻声道:“良人若不来荥阳,那些惨遭迫害的无辜百姓便永不能得到伸冤解脱之日,良人还会觉得,将闾可惜么。”


    扶苏默然,冷不丁道,“亲弟尚且如此,若分封有功之臣以封地做奖赏,时日一长,岂非祸患更甚?”


    娥羲愕然,“……良人想的,竟是这个?”


    将闾的事又能有多重要呢,扶苏只是单纯地想到朝廷吵了很久的分封制度和郡县制度。


    但扶苏不过是提了一嘴,并不多说,他笑笑道:“我自认待将闾已足够仁至义尽,他屡教不改,那是他随了魏姬的坏秉性,又焉能怪我这个大兄不够尽职尽责行教导之事呢?”


    娥羲听扶苏这么一说,也笑了。


    很好。


    正该如此。


    该外耗的时候一点不内耗。


    不过,荥阳最近的雨实在是有些多,少有放晴时。


    跟着扶苏出行的许延,连着几日苦着脸。


    他想去看看荥阳百姓种下的农作物,无奈大雨阻路,天公实在不作美。


    一行人被困在了驿站。


    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苟朱从村里带回的那名老人在绥来的诊治下,养了几日伤,稍微好转,人才清醒过来。


    扶苏得知消息后,亲自去见了老人。


    老人得知扶苏便是自咸阳来的秦太子时,脸色大变,当即便要跪下,泣泪横流地求太子给做主,还他被捉走后生死未卜的儿子一个公道。


    扶苏一面令苟朱将老人扶了起来,一面走到上位,敛襟跪坐下来,温声请老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老人再三推辞不肯,他就想找他的儿子。


    苟朱耐心劝慰道:“太子殿下此番正是为巡察三川郡各城治理情况而来,老丈您有何冤屈,尽管一一向殿下陈明,若查明属实,殿下定然不会不替您主持公道。”


    老人说着说着,有些不敢置信,“太子殿下,真能替我寻回我儿?”


    苟朱笑道:“殿下若不愿管您,我等又何必将您带回荥阳城中来呢?还特意派堂堂太医令为您诊治伤势,您说是也不是?”


    老人沉默一阵。


    苟朱又道,“您的儿子发生了何事,被谁捉走了,您且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殿下查明后,不论您的儿子是生是死,定然会给您一个定论。”


    老人在苟朱的安抚下,情绪最终慢慢冷静下来,


    这才将他的儿子寿怎么被村里几名汉子忽悠去亭长那里报名去为荥阳守做事,结果踏进深山便一去不回,迄今死活音讯全无的事情娓娓道来。


    “最初说得好好的,以劳代役,我儿子只要去做了这工,便不必再服徭役,甚至还有工钱拿。”


    老人叹了口气,


    “谁知,后来村里跟我儿寿一同去的五个年轻后生,有三个都断肢残腿地被抬了回来,只剩下寿和另一个孩子,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这时,老人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直到那三名年轻后生被抬回家后,荥阳守承诺给他们的赔偿不仅久久没有发下,三名后生去做了一个半月的工钱也一直没有拿到。


    这三名后生的家人就纠集着,一道去找里长闹。


    这三家人闹腾过后,工钱和赔偿是顺利拿到了,可不久后,这三家又被抽调了三名壮年男丁,去山中做活。


    老人察觉不对劲,正是在此事之后。


    三名男丁被抽调走,那三名后生便同时急病而亡。


    每家也都只剩些老幼妇孺,村里几名游手好闲的壮年汉子就盯上了他们手里的工钱和赔偿,几次三番带着村里人找茬闹事,今日讹几钱,明日讹几钱。


    这三家老幼妇孺不仅手里的钱没保住,朝廷分给他们的土地因着家里当家男人被征走的征走,亡故的亡故,也被村里人纷纷霸占。


    这三家人被逼得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两对老人活活饿死,死了丈夫的年轻妇人被村里懒汉骚扰,不堪受辱投了河。


    她留下的两个孩子被村里孩子欺负,有一日被人发现溺死在村里某户人家的粪坑里。


    没两个月的功夫,这三家除了被征走的那三个男丁,便彻底死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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