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道要维持不住了！”白羽立刻察觉。这种跨越无尽时空的映照，本就违背常理，极难持久。能支撑到现在，已是那螺旋纹碎片与“太初混沌印记”共同作用下的奇迹。


    他不再贪婪吸收，而是果断地、有序地引导阵法进行最后的操作——“截流”与“封藏”。


    阵法结构再次变化，归墟道韵化作无形的“闸门”，缓缓关闭混沌精气的主要流入通道。同时，创生星火道意配合真灵之力，将阵法内以及道体内残余的、未来得及完全炼化的精纯混沌能量，小心翼翼地压缩、凝聚，在星尘道体的核心深处，凝结成三颗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惊人混沌本源的“混沌元晶”。这是宝贵的战略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一切，那根混沌丝线终于彻底断裂、消散。


    微型“混沌共鸣阵”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符文黯淡，结构崩解，化为一蓬普通的星尘，散落在空洞之中。只有那枚螺旋纹碎片，依旧温润如初，静静悬浮，只是表面的辉光也略显暗淡，显然消耗不小。


    陨石空洞内，恢复了死寂。


    但白羽，已非昨日之白羽。


    他缓缓站起（星尘道体已能做出更精细的动作）。此刻的他，通体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混沌光泽，体型依旧小巧，却给人一种重如山岳、稳如混沌的奇异感觉。双眸开阖间，混沌光晕深邃，归墟与创生的意象更加清晰、更加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实力虽远未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太初混沌圣人层次，但比之初入此地时的油尽灯枯，已是天壤之别！大致估算，约莫恢复到了相当于洪荒“金仙”后期的水准，且根基之扎实、能量之精纯、道体之特异，远超寻常金仙。更重要的是，对“太初混沌”与“归墟创灭”大道的理解，因这番破而后立、并汲取了异地混沌本源的经历，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触摸到了一些更深层次的玄妙。


    “混沌映照”带来的，不仅仅是力量的恢复。


    白羽抬起一只前爪，心念微动。爪尖周围的虚空，光线无声地扭曲、折叠，形成一小片视觉上的“错位”区域。这不是神通，而是他对时空的感知与控制，因吸收了秘境传递的法则碎片，而变得更加敏锐和精细所自然产生的现象。


    他又尝试调动一丝“太初混沌仙元”。仙元的色泽更加深邃，运转间与周遭虚空产生了一种更紧密的共鸣，仿佛能更轻易地引动、乃至轻微改写局部的法则环境。


    “是因祸得福，也是……新的开始。”白羽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更加沉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与“终末清理委员会”的梁子已经结死，未来的路只会更加凶险。这点恢复的实力，在真正的风暴面前，依旧远远不够。


    但至少，他有了行动的资本，有了重返棋局的资格。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那卷银白日志和变幻的“终末之卵”。如今实力恢复部分，或许可以尝试进行更深入的探究了。


    不过在此之前……


    白羽的目光穿透陨石，望向浩瀚的星海，望向洪荒的方向。


    阿离，前辈，你们还好吗？圣界是否安然？


    我，该回去了。


    他需要先确认圣界的状况，将获取的情报与物品带回，与阿离和扎纸老人商议后续对策。同时，也必须更加小心，“清理委员会”的追猎绝不会停止，洪荒内部也因为他的失踪和西北异动而暗流汹涌。


    深吸一口气（模拟动作），白羽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庇护并见证了他“重生”的星尘云与陨石。


    然后，他身形一动，化为一道微不可察的混沌流光，悄无声息地钻出陨石，辨明方向后，以远超来时、却又最大限度隐匿自身波动的方式，朝着归墟创灭圣界所在的方位，疾驰而去。


    星尘低语渐远，混沌归客踏上了返程。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片曾被他用作“道场”的陨石，其内部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混沌映照”阵法痕迹与时空扰动，以及他新生的、独特的混沌道体气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已在浩瀚的洪荒信息海洋中，漾开了一圈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微妙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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