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脆弱可怜小雪人

作品:《老婆是小雪人怎么办

    “你发烧了。”男人收回手,语气尽量平静,但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明明从鬼屋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烧起来了?


    联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时颂时他晕倒在门口的场景,他暗暗下定决心改天要带人去做个全身检查。


    时颂没太听清,只懵懵地眨着眼,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热。”他嘟嚷着,开始胡乱拽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手指却没什么力气,拽了几下都没拉开。


    程邈立刻握住他手腕制止:“别乱动,先进屋。”


    他快速开门,半扶半抱地将人带进玄关,顺手打开客厅的灯。


    暖光倾泻而下,时颂被光刺得眯了眯眼,身子晃了一下,直接往程邈身上靠。


    “头晕。”他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点委屈的鼻音,看起来可怜坏了。


    程邈让他靠在柜前,蹲下身帮他脱鞋。少年的脚踝纤细,在光线下透着莹润的光泽,看起来温凉,握在手里却有些发烫。


    男人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眼看去。


    时颂正垂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嘴唇干燥微启,隐约可以窥见湿润的唇舌,吐出的呼吸略显急促。


    程邈手上加快动作,替他换好拖鞋,随后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时颂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程邈的脖子,烧得迷糊的脑袋更加混乱,“干嘛呀。”


    “怕你走路摔了。”程邈言简意赅,抱着他径直走向客卧。怀里的人比看起来还要轻,隔着羽绒服也能感觉到骨架的纤细。


    他将时颂小心放在床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再回来时,时颂已经自觉滚进了被子,像毛毛虫一样扭动,似乎想脱去身上的衣服。


    “难受。”他闭着眼,眉头皱着,额发被汗浸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上,平添几分脆弱。


    程邈放下医药箱,坐到床测,伸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取出不久前新添置的电子体温计,他轻声说:“量一下体温,别乱动。”


    时颂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一阵凉意,猛地缩了缩脖子。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湿漉漉地看向程邈,眼神有点委屈,埋怨男人突然冰他的恶劣行为。


    “就一下。”程邈按住他轻微挣扎的身子,将体温计塞到他腋下。时颂不想配合,奈何身上没力气,只能扁着嘴,用泛红的眼睛控诉地盯着男人。


    等待结果的间隙,他转身去浴室拧了条温毛巾回来,给时颂擦脸擦手。


    动作间,时颂忽然抓住他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依赖。


    “主人。”他含糊地唤了一声,声音又软又黏,尾音拖长,“我是不是要化了……”


    程邈一怔。


    “不会”他配合着回答,手上动作没停。


    时颂听到他这么说,松开手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声哼哼:“头疼,浑身都疼。”


    程邈安抚地摸摸他脑袋,正要开口建议过两天去做个全身检查,就听到体温计发出提示音。


    取出一看:38.3度。


    烧得不轻。


    他心下一紧,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起身去客厅倒了温水,又翻出退烧药。


    等回到床边,他轻轻扶起时颂:“时颂,起来吃药。”


    时颂被他半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递到唇边的熟悉药片和水杯,突然有点委屈,抗拒地摇头:“苦,不吃。”


    “不苦,咽下去就好。”程邈耐心哄着,将药片递到他嘴边。


    时颂却耍起小性子,偏过头,声音染上哭腔:“就是不想吃,一点都不好吃。”


    程邈有些无奈。


    上次生病还知道乖乖吃药,这次就闹得厉害,看来是真难受。


    他放下水杯想了想,试图讲条件:“吃了药给你糖吃,好不好?”


    时颂动作一顿,头又微微转过来,眼睛眨了眨:“什么糖?”


    “草莓糖。”程邈记得上次他买的草莓糖葫芦很受欢迎。


    时颂思考了几秒,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好吧,那至少要两颗才行。”


    程邈应下,随即将退烧药和水杯递过去。


    时颂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勉强把药咽下去,伸出舌尖给程邈检查,面上还一副被苦到的表情:“好苦好苦。”


    程邈立马从口袋里摸出之前备着的草莓糖,本来是打算带着哄小孩的,没想到这会提前派上了用场。


    他握住时颂摊开的手,大方地倒了七八颗,给人手堆得满满的。


    时颂把糖都接过去,剥开一颗丢进嘴里。


    他含着糖,腮帮子鼓起来一点,感受到甜味在口腔蔓延,满足地眯了眯眼,成功被顺毛。


    但高烧带来的不适很快又席卷而来,他蜷缩起身子,把被子裹紧,时不时抖一下。


    程邈给他换了条毛巾,坐在他旁边观察他的状态。


    时颂的身体似乎真的比常人要脆弱许多,不知道是先天的问题还是后天营养没跟上……


    床上的人不安地动了动,打断他的思绪。


    时颂把毛巾蹭掉了,半张脸露出来,呼出的气都是烫的。程邈重新替他将毛巾放好,低声问:“要不要喝点水?”


    时颂点点头,眼睛没睁开。


    程邈扶他起来,将水杯递到他嘴边,时颂小口小口地喝,喝到一半忽然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程邈轻拍他的背,等他缓过来,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时颂咳得眼睫湿润,靠在他肩上喘气。


    “你不许再叫我时颂了。”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程邈顺着他:“那叫你什么?”


    “反正不许叫我时颂,很冷漠。”时颂嘟嚷着,“我听着不高兴。”


    小病患都发话了,程邈当然不能拒绝,他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很少叫人昵称,沉思片刻后温柔询问:“叫你颂颂好不好?”


    颂颂,时颂心里默念几遍,觉得念叠词听起来特别亲切。


    “可以。”他矜持发话,心里畅快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他打了个哈欠,最后看了程邈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听到少年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绵长,程邈松了一口气,打开手机给一个学医的朋友发了条消息。


    对面很快回复,两个人就检查事宜聊了两句,很快约好了时间。


    等放下手机,程邈再次摸了下时颂的额头,犹豫片刻,拿被子就地打了个地铺,打算守着小孩退烧。


    凌晨两点,时颂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程邈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头,终于松了口气,草草收拾了一下躺下歇息。


    时颂再次醒来,时间已经来到了十点。


    他睁开眼,感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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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软无力,但那种灼烤般的难受已经褪去大半,转头看去,程邈正躺在地上闭眼休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记忆慢慢回笼,时颂想起昨天程邈照顾他,哄他吃药,给他换毛巾的事情,脸微微发热。


    他可是很乖的,昨天那么任性的人一定不是他。


    不想打扰程邈休息,时颂轻手轻脚起床,但这点细微动静还是惊醒了男人。


    他睁开眼,眼底还有些微血丝,但眼神已经恢复清明。


    “醒了?”程邈起身,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时颂的额头,“还有点低烧,但比昨晚好多了。”


    时颂乖乖让他碰,小声问:“你不再睡会吗”


    “晚上再睡。”程邈收回手,“饿不饿?我煮了粥。”


    时颂确实饿狠了,肚子都在抗议,于是很用力地点点头。


    程邈轻笑一声,去厨房盛了碗温热的青菜粥回来,侧身坐到床边,他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时颂嘴边。


    时颂脸红了:“我自己也可以吃。”


    他在想是不是昨天晚上闹了一通,导致程邈把他当小孩子看了。


    “刚退烧手上没力气,小心把粥撒了。”程邈语气平静,勺子又往前递了递。


    时颂无法反驳,只好张开嘴乖乖吃下。


    粥煮得软烂,有淡淡的咸味,顺着喉咙滑下去,带来一股暖意。


    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程邈喂得很耐心,偶尔用纸巾擦擦他嘴角。


    一碗粥吃完,时颂感觉精神好了些。程邈又递来一杯温水:“多喝水。”


    时颂接过杯子,小口喝着,偷眼看程邈收拾碗勺的背影。男人穿着家居服,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比平时少了些距离感。


    “今天也不公司吗?”他问。


    “嗯,在家陪你。”程邈回头看他,“顺便下午带你出去一趟。”


    “去哪?”


    “医院。”程邈说,“做个检查。”


    时颂心里一紧,杯子差点没拿稳:“检查什么呀,我不是已经退烧了。”


    “你体质太弱,生病太频繁。”程邈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好,“我有个朋友开私人诊所,各方面都很成熟,我带你去做个全身检查,再看看怎么增强体质。”


    他的语气温和但不容拒绝。


    时颂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作为一个小妖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和人类不太一样,万一检查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别怕,就是常规检查。”程邈似乎看出他的不安,揉了揉他头发,“我陪着你。”


    时颂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


    他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人为什么会这么容易生病,如果程邈发现他是个出了问题的小妖精,会不会把他送走?毕竟听说治人就很麻烦了,他是小妖精,只会更难治。


    “程邈,”他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人,“你昨晚说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把我送走,是真的吗?”


    程邈动作一顿,对上他认真的眼神,郑重地点头:“真的。”


    “不管我是什么样?”时颂追问。


    “不管你是谁,从哪里来,是什么样。”程邈说,“我既然带你回家了,你就是我家的人。”


    这句话像定心丸,时颂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他点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