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庆：大哥你看见没！！】


    【龚庆：道君刚才在村里那眼神！那气势！】


    【龚庆：跟平时完全不是一个人啊！】


    【龚庆：平时虽然也高冷，但感觉还是‘人’的范畴。】


    【龚庆：今天在村里……那简直就是‘冥府判官’亲自下场！】


    【龚庆：我差点以为道君被什么古老存在附体了！】


    【阴兵大哥：……聒噪。】


    【阴兵大哥：道君本就是……罢了，你无需知道，安静。】


    王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道君，我说句实话，您别介意……”


    “就刚才在村里那会儿，我们感觉您…像是切换了另一个人格。”


    “总之…非常恐怖。”


    “所以刚才进门，我们怕…怕您还没切换回来。”


    说完，王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张正道的表情。


    龚庆也屏住了呼吸，准备随时道歉。


    听完王也的话。


    张正道不仅没生气。


    反而低笑了一声。


    “呵。”


    笑声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摇了摇头，像是觉得有趣。


    突然。


    笑声戛然而止。


    张正道脸上的那丝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瞳孔深处，似乎又有幽冥之火开始凝聚！


    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得若有若无地阴寒起来。


    他缓缓坐直了身体。


    目光落在王也身上，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哦？”


    “你觉得…我是切换了……人格？”


    ……


    现场，瞬间石化。


    王也刚放松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


    脸上的表情凝固，眼睛瞪大，手还保持着抓头发的动作，但一动不敢动。


    【王也：卧槽？！！】


    【王也：真切换了？！！】


    【王也：我这张破嘴啊！！】


    龚庆直接吓得后退半步，“咚”的一声，后背撞到了墙上。


    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龚庆：大哥救命！！】


    【龚庆：道君又变回去了！！】


    【龚庆：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阴兵大哥：……蠢货。】


    张正道缓缓站起身。


    走向两人。


    步伐不快，但每一步，都让房间里的空气更冷一分。


    他在王也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声音冰冷：


    “那你猜猜…现在的我…是哪个……‘人格’？”


    说话时，房间的灯光似乎都暗了几分。


    王也脑子一片空白，平时那机灵劲儿完全宕机，只能结结巴巴：


    “道、道君……我错了……我不该乱说……”


    手心里全是汗。


    龚庆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审判”。


    【龚庆：完了完了……】


    【龚庆：下一个被塞冤魂的不会是我吧？！】


    【龚庆：我虽然当过全性，但我没害过小孩啊！！】


    死寂。


    整整三秒钟。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就在两人快要崩溃的时候。


    一声清晰的笑声，打破了死寂。


    张正道身上的阴寒气息，瞬间消散。


    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淡然。


    他直起身，摇了摇头，走回沙发坐下。


    重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愉悦：“逗你们的。”


    “……”


    王也和龚庆，像是两只被石化解除的猴子。


    张正道放下茶杯，看了他们一眼：


    “看你们紧张成那样，缓解一下气氛。”


    王也愣了足足三秒，才慢慢回过神来。


    表情从惊恐到茫然，再到哭笑不得。


    整个人像滩泥一样瘫在沙发上：


    “道君…您……您这玩笑开得……”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


    “我差点以为真要交代在这儿了……”


    龚庆睁开眼睛，一脸劫后余生。


    腿有点发软，扶着墙才站稳。


    【龚庆：大哥！！】


    【龚庆：道君他学坏了！！】


    【龚庆：他都会吓唬人了！！】


    【阴兵大哥：服了！你能不能别一有事就找我啊喂！】


    张正道调侃道：“哪来的人格切换。”


    “我一直是我。”


    “只是平时，不需要那样罢了。”


    “至于吓人……”


    他瞥了两人一眼：


    “是你们自己心虚。”


    气氛彻底松弛了下来。


    王也有气无力地摆手：


    “得，是是是，是我们胆小。”


    “不过道君，您以后要吓唬人提前打个招呼……我这小心脏受不了。”


    龚庆也敢坐下了，坐在最远的椅子上，小声附和：“就是就是……”


    玩闹过后。


    张正道收敛了笑意，语气恢复了正事时的平淡：


    “说正事。”


    “碧游村那边，你们怎么看。”


    王也坐直身体，正经起来：


    “马仙洪的‘理想’有问题，今天赵归真这事儿就看出来了。”


    “他收留人太随意，缺乏筛选和监管。”


    “而且他对您的态度……太热切了，我觉得他还没放弃拉拢您。”


    龚庆举手补充：


    “道君，我在村里感觉到过几股隐藏气息，和袭击王哥的那伙人有点像……但更隐蔽。”


    张正道点了点头：


    “嗯。”


    “明日，你们留在此地。”


    “我单独再入碧游村。”


    “有些事，需要确认。”


    两人点头，不再多问。


    离开前。


    王也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咧嘴一笑：


    “道君，说真的……”


    “您刚才开玩笑的时候，比在村里还吓人。”


    “因为猜不透，您是真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张正道抬眼看他，嘴角微扬：


    “那你猜，现在，是不是玩笑？”


    王也笑容一僵。


    赶紧开门溜了：


    “我啥也没说！晚安道君！！”


    龚庆跟在他后面，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房间内。


    张正道看着关上的房门。


    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眼神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