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你想的太可怕了。”


    李敏忽然开口加入到了这场对话之中。


    当然，这些人的对话也根本瞒不过现场的其他人，大家不过是想要把有些话当着布尔凯索的面说清楚而已。


    只是没人觉得李敏会忽然加入到这场对话之中。


    “事实上，你们完全可以按照过去的自己那样继续生活下去。”


    李敏给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那布尔凯索改变世界的意义在哪？”


    罗夏问道。


    “意义在于布尔凯索让奈非天讨厌的一切都消失了，奈非天在之后的岁月中不需要考虑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的看法。”


    李敏给出一个看上去有些敷衍的回答。


    但这就是大多数奈非天们都认同的看法。


    毕竟相比较考虑“之后要怎么生活”这种问题，还是“是什么让我们无法好好生活”这样的问题更容易找到答案。


    或许每个人的境遇不同会给出不同的答案。


    但是在庇护之地那种地方，恶魔就是最明显的答案。


    布尔凯索彻底解决了恶魔肆虐的问题，也搞定了高阶天堂干涉人间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奈非天们已经感到满足了。


    之后的生活再怎么还能比在庇护之地的时候糟糕吗？


    至少这些体验过庇护之地生活的奈非天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来说，布尔凯索正在做的事情也是在干涉人类的生活。


    只是布尔凯索大概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布尔凯索已经足够好了，如果他想要破坏人类的世界，你们除了变成一地尸体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李敏的话听上去有些像是威胁。


    但对于李敏来说这简直就是肺腑之言。


    当能力不足以改变现状的时候，除了要保持改变现状的决心之外，最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去积蓄力量。


    在李敏看来，这些人在布尔凯索面前讨论这种试图改变布尔凯索行为逻辑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荒诞。


    而且在李敏眼中，想要改变布尔凯索要做的事情，最简单的办法是给布尔凯索一份具备相当可行性的计划书。


    只是一味的说布尔凯索这样做可能存在问题，但又说不清楚问题本身，也没有任何行之有效的路子。


    这些话听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私欲无法得到满足时所发出的指责。


    “只要布尔凯索是正确的，我就没有意见。”


    罗夏简单粗暴地做出了回答。


    但这番话他说得更像是下定了决心！


    罗夏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擅长从宏大角度上分析问题的家伙，他对于对错的执着让他胡无视“错误”带来的正面影响。


    对错本身远比结果的好坏更重要。


    所以罗夏选择了偏向布尔凯索。


    在过去的这段岁月中，布尔凯索始终都在做着罗夏眼中“正确”的事情，既然如此罗夏也愿意去观望。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为了正确本身而挡在布尔凯索的面前，然后死去而已。


    罗夏不是完全对死亡没有感觉，他在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一样会像寻常人一样感到如山岳一般的压力。


    “如果没有布尔凯索，我未必能够活到现在！”


    罗夏用一种十分顽固的口吻说道。


    罗夏对自己的能力是有数的，他比寻常人更擅长战斗，但终究没有达到超凡脱俗的程度。


    对付那些依赖装备的反派和普通人罪犯他可以找到机会，然后让人渣接受应有的惩罚。


    但是面对那些本身超凡的家伙，罗夏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


    原本的他甚至面对枪械都会捉襟见肘。


    而那样的罗夏该如何从一次又一次波及整个世界的威胁中活下来？


    罗夏自己都不知道！


    是布尔凯索给了罗夏力量，这份力量甚至不是施舍！


    罗夏在野蛮人的身上感到了重视，而那种重视不是因为重视他的能力，而是重视他面对困难时做出的选择！


    罗夏不是石头做的，他的心是热的！


    “我就知道。”


    韦恩轻飘飘的说道。


    罗夏会做出这种抉择一点都不会让他感到意外。


    韦恩从罗夏的身上看到了不少和自己相似的地方，要说区别的话，大概就只有罗夏对于正确与否更加执着。


    韦恩也在追求正确与否，只是相比较这个他更重视的是结果是好是坏。


    罗夏并不是一个难懂的家伙，尤其是罗夏还会写日记的情况下。


    罗夏大概觉得他的日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事实上看过罗夏日记的人绝对不止他自己以一个。


    至少韦恩是看过的。


    罗夏对尖端科技的认识很浅薄，浅薄到意识不到自己的手机摄像头可以为别人提供画面。


    不过这也没办法，罗夏成长的环境是街头。


    显然他没有多少机会去接受现代化的教育。


    能够在街头那种混乱的环境下成长成如今这个在意对错更甚自己生命的罗夏，谁也不能要求罗夏掌握更多了。


    这样的罗夏就已经是街头的孩子中的一个另类。


    “所以我要回去做神盾局的局长？”


    尼克福瑞有些牵强的扯着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后才开口道。


    “除了神盾局的局长之外更高的位置并不适合你。”


    韦恩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一个特工出身的尼克福瑞，想要搞那些博弈手段还是差点意思。


    “毕竟你大概是神盾局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武力清除上级领导的家伙。”


    韦恩补充了一句。


    尼克福瑞当时借助女巫的手直接清理了世界安理会这件事，韦恩可是记在心里的。


    不能说尼克福瑞做错了，但他的做法还是特工的那一套高效手段。


    至少在韦恩看来，当时还没到必须要用这种手段的程度。


    毕竟那个时候完全不可信的家伙都已经被腐化了，剩下的家伙只是在执行的方法上存在分歧。


    哪怕是稍微用内幕消息威胁一下对方，都可以得到一样的结果。


    但尼克福瑞就直接选择了最为激烈的那种手段。


    虽然后续再也不会出现因为分歧而开会讨论的事情了，那的确是不再耽误时间。


    但相应的，世界安理会原本的作用也不见了……


    那种地方可不完全是拖累。


    说到底也只是尼克福瑞没有布尔凯索那么强大而已。


    洞察计划的存在就是尼克福瑞绕不开的问题。


    尼克福瑞说到底也是一个选择了个体力量压倒群体的家伙，他真没什么立场去批判布尔凯索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