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夏祝安直接一下坐直了，眼睛瞪大，一把就把窗户推开头一下就伸出去想要看清楚，但车子已经走远了。


    那是？


    “你怎么了？”一旁的顾朝被她的动静惊动了，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我感觉晕车给我晕出幻觉了，我好像看见我妈跟程远坐一块。”夏祝安看着远去的车子，收回视线，又晃了晃自己晕乎乎的脑子。


    “啊？你哪看见的？”顾朝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又转头眉头紧皱看着夏祝安，脸上此刻写满了大大的疑惑。


    “就刚才过去的那辆汽车，但车子过的太快，就晃了一眼，也没看清。”夏祝安冷静下来，指了指后面，但她感觉自己可能就是晕车晕的眼睛都花了。


    “可能是我头太晕了，看错了。”夏祝安揉了揉自己晕乎乎的头，想想又觉得不对。


    感觉是自己太想找到凶手，又太想念自己的母亲了，才会看错。


    “没事，你不是说时间是乱的嘛，我们还是先去目的地找找看。”顾朝调整一下坐姿，安抚的拍了一把夏祝安。


    说完就又开始假寐了。


    俩人很快就到站了，夏祝安一下车就搁路边狂干呕。


    “你还好吧。”顾朝上前向她递出一包纸巾。


    “没，没事。呕，我缓缓。”夏祝安低着头，接过纸巾，摆了摆手。


    缓了好一会儿，夏祝安这才带着顾朝一路窜小路，摸过小河往村里去了。


    又是哀乐想起在乡间，她远远好看到人群队伍走在小道上，好像抬了个什么棺材。


    夏祝安不禁想起上次来好像听说谁家死人了来着。


    这是出殡了？


    那人一定多，正好可以去打听一下。


    “走，我们去打听一下，那个叫程远的。”


    说完夏祝安拉着顾朝就朝着丧队的尾巴摸去。


    走近了，夏祝安就和顾朝混在队伍后面，看着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叔有搭没搭的跟在队伍，就赶忙凑上前闲聊。


    “大叔，这是哪家死人了。”


    “李家大爷。”


    “怎么没的。”


    ……


    走了一路，夏祝安和大叔聊了一路很快就问到了她想要的事，就拉着顾朝默默的离开了丧葬队伍。


    俩人走在去往凶手程远家的路上。


    “你听刚才那个大叔说的了嘛？”夏祝安一边走一边聊。


    “嗯，他说那个程远有个女儿才死不久，我觉得这和程远杀人有很大关系。”顾朝走在她身侧，声音沉沉的开口说到。


    “我也觉得，上回我来时，刚好是程安安的葬礼，我有听到村里人议论，似乎对这个程安安的死也猜测。


    如果不是女儿冤死，程远一个老实了半辈子的人怎么会突然杀人，还杀那么多人。”夏祝安很是肯定的点头，但又很是疑惑看向顾朝：“但不应该是冤有头债有主嘛，为啥他把你们那层楼的人都杀了？”


    顾朝一听这话，眉头直接皱成了川字，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滚动，拳头又攥紧了些声音越发低沉还带着凉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知道。”


    夏祝安感觉周围瞬间降了好几度，她咽了咽口水，也不再说话。


    一路上，俩人也没在说话。


    “应该就是那里了。”夏祝安突然停在脚步，指着前面的一处房子说道。


    “你，要不在这里等我。”夏祝安一路感觉顾朝情绪都不是很高涨，看着不远处的房子，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房子。


    “没事，一起吧。”顾朝只淡淡说了一句，就往自顾往前走。


    俩人沿着小路来到了一处院子的坝子，角落里的泥土的还有些零碎的纸钱。


    接着往前就是黄土造的墙，斑驳的木房门办敞开的，但往里看是没有人的。


    但院子的角落边边地上也还有散落额踩碎的纸钱，满满都是沉重的死气。


    看来这家也是刚办完丧葬礼。


    咚咚咚——


    夏祝安率先上前，敲了敲半掩的房门。


    “有人嘛？”


    空气在她这就话后，好一会没了下文。


    没人嘛？


    随即，只听哐当一声，像是板凳倒地的声音。


    有人？


    夏祝安上前推开半掩的房门，就见一个大妈悬在空中正上吊。


    她赶忙一把把门彻底推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抱住人的腿想把人抱下来。


    “顾朝！快来救人！”夏祝安抱不动，只能拖着人冲着外面的顾朝喊去。


    顾朝很快就冲了进来和夏祝安一起把人给救了下来。


    被救下来大妈似乎有些缺氧人还没反应过来，剧烈的咳嗽着。


    但可以看得出来她面上的悲痛欲绝，似乎没了活人气，给人感觉魂被抽离了般。


    “阿姨，你怎么想不开呀。”夏祝安拍着剧烈跳动的胸口，一副进魂未定的看向被救下来的大妈。


    看样子，这个就是程远额妻子：陆棠。


    夏祝安看了看四周，看来这个程远应该是不在的。


    一旁的顾朝不敢上前，只默默地站在一旁任由夏祝安上前，他觉得他这会不适合上前。


    陆棠，听到夏祝安的话，也没理人，就楞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阿姨，你，没事吧。”夏祝安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上前去搀扶人。


    “你，你是安安！安安，你终于回来了。”陆棠看到夏祝安的那一刻，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很是激动的抓住了夏祝安的手。


    这一激动给夏祝安和顾朝都吓了一跳。


    “阿姨，你认。”夏祝安想抽离，发现根本拗不过，只能无奈的顺着陆母说：“嗯，回来了，您先起来，地上凉。”


    “对，凉，凉，天凉了，你，你怎么穿的这般单薄，你等我，我去给你找厚衣服。”陆棠一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撑起身拉起夏祝安就关切起来，说着就要给她找厚衣服。


    夏祝安陆母可能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


    这，真是……


    陆母走向里屋，不一会抱着一见校服出来了，嘴里还喊着：“安安，我的安安，你就在哪呀。”


    说着说着就坐到堂屋的凳子上哭了起来。


    夏祝安，见状上前安慰道：“阿姨，别伤心了，安安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你，你能让她回来嘛？”陆母泪流满面的看着夏祝安，语气带着祈求道：“妈妈，想她了，为什么不回来。”说着又抱着衣服喃喃自语。


    夏祝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安抚着陆母。


    好一会，陆母情绪稳定后，夏祝安叹着气和顾朝一起出了屋子。


    “哎，程远应该是不在，陆母这样，也只怕是问出什么。”顾朝站在坝子上，看着里屋还在伤感的陆母谈了口气。


    “要不，我们还是去问问附近的村民吧。”夏祝安点点头，转头就把注意打道了村民头上。


    “嗯，只能这样了。”顾朝看着远处田野湖泊说道。


    夏祝安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里屋的陆母，又重重的谈了一口气，就和顾朝往远处的田野间而去。


    她记得陆母也是在这一年去世，程远也是在这一年失踪，一家在这一年就都没了。


    一个家庭原来可以这么脆弱。


    俩人走在乡间田野，微风带来了秋收的气息，但此刻却夏祝安觉得的有些透心凉。


    “去哪找人问呢？”


    夏祝安走在小间小道上四处搜寻目标。


    “安安，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


    一旁的坟区里传来细碎的哭泣声，带着悲戚引起了夏祝安的注意，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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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安安，对此刻的夏祝安来说，这个字实在是太敏感了。


    “有人。”夏祝安侧头看向身后的顾朝，往一旁的坟区里指了指。


    俩人，顺着哭声摸到了哭声的近处，是座新坟，墓碑上清楚的刻着：爱女程安安之墓。


    夏祝安和顾朝俩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听这女生的话，看来是知道点什么。”顾朝在夏祝安的旁边轻声说道。


    “正好，我们可以去套套话。”夏祝安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正在哭泣的女生，嘴角划过一抹狡猾的笑。


    “你准备怎么套。”顾朝轻佻眉尾有些好奇地看向夏祝安。


    “我们先听听”夏祝安轻声说道。


    越听越不对劲，怎么感觉程安安额死和她脱不了关系呀。


    “你，你，是你害的我家安安对不对。”夏祝安直接一个义愤填膺的冲了上前指着人开骂。


    对面的女生，明显被吓一跳，作势就想跑，奈何没跑成，被夏祝安和顾朝俩人直接拉了回来。


    “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知道什么！”


    夏祝安把人怼到角落里就开始质问。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安安的同学，来悼念一下她而已。”女生似乎有些心虚，说话有些颤巍巍的。


    “不说，好！顾朝走把她送警察局，让她跟警察说。”夏祝安见人还死鸭子嘴硬，直接就上前拉着她，一旁的顾朝很是配合上前把人拉住了。


    “走！”


    “我，我不去，我说，我说，我说了，你们就不带我去警局嘛？”女生这会力气似乎很大，脚跟焊在了地里似的。


    “我保证，我就是想知道，我表妹到底怎么死的，警察说意外，我不信。”夏祝安一边说情绪一边跟着急转直下，悲痛抽泣道。


    “你也说不是意外，所以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我就想知道一个真相，你也不想她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也不能瞑目吧”


    越说越激动，夏祝安直接一把声泪俱下抓住女生，眼睛含泪真诚地盯着她。


    给一旁的顾朝看懵了，暗暗对夏祝安竖起大拇指。


    女生也愣住了，冷静了一下，才开始讲述了起来。


    她叫丁雨，和程安安是同学也是朋友。


    大概是在一多月前，程安安有一次来她家里玩，本来是一次愉快的玩乐。


    但也就是在那天之后，程安安就开始疏远她，放学也总是自己一个人走了，身上是不是还有淤青。


    丁雨，起初还不明白，直到看到程安安身上的伤，才开始怀疑程安安很有可能被欺负了，她问程安安，但程安安总是避之不答。


    于是丁雨有一次就头头跟踪程安安，才知道程安安是被学校那几个刺头盯上了，就是在那天来她家玩回去的路上被盯上的，然后就霸凌了。丁雨让程安安去报警，但程安安似乎并不想，说让她不要管这件事。


    见程安安不想，丁雨一时间也不敢贸然去告，毕竟那几个不仅刺头家里的势力更是不容小觑，她也只是平头百姓，但她也是多次劝说程安安。


    但却在两周后传来程安安失踪的消失，最后直接收到了她的死讯，可确实意外失足落水的死讯。


    丁雨，一下就联想到了欺负程安安的那几个，但她没有证据，也不敢说。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都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邀请她去我家。”女生说着说着就直接泣不成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合照来回抚摸起来。


    夏祝安和顾朝脸色也是直接黑了。


    好一个校园霸凌。


    夏祝安这时也注意到了女生手里的照片，好奇的看了上去。


    上面是两个人，一个是面前的女生，一个是她不认识的女生。


    想来是程安安吧。


    就是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