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二次流产后 ,我在病房直接提离婚

作品:《红温!小七岁高冷教授太难招架

    妇幼保健院病房内。


    刚做完引产清宫手术的林司音呆呆看着天花板,眼前一阵阵发黑。


    浓重的消毒水味不断刺激鼻腔,让她的玻璃胃更加翻江倒海。


    她下意识捂住针扎疼的小腹拧眉倒吸冷气。


    隔壁床婴儿响亮的啼哭声挑动脆弱的神经。


    她闭上眼,眼泪再一次汹涌,模糊视线。


    这一胎,她孕反严重,一点吃不下,吐得很厉害。


    整整受了三个月的折磨,每天头重脚轻。


    这三个月来小心翼翼,可到头来还是这样无疾而终。


    吃药,打针,促排。


    每一次都是身心折磨。


    短短两年,早就把她弄得遍体鳞伤。


    “姑娘,你们家没来人吗?”


    “要我们帮忙吗?”


    隔壁床的婆婆喜气洋洋去给儿媳打水,经过林司音床边时,看到她孤零零一个人蜷缩着,投来关切目光。


    林司音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勉强的笑。


    “哦,谢谢您了阿姨,不用,他们马上就到了。”


    林司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不由升腾起巨大落差感。


    她悄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再一次给陈默打去电话。


    嘟~嘟~


    渺无人烟的忙音。


    无人接听的状态。


    林司音捏紧手指,咬紧下唇,选择挂断。


    她又开始常规安慰自己:可能是有工作在忙吧。


    结婚两年,陈默从不会主动给林司音打电话发消息,林司音也都包容了。


    她甚至会自己帮对方找说辞。


    身为工程师,他有无数项目要盯着,太忙了,管不了这个小家。


    慢慢地,林司音的电话陈默也基本不接,林司音也早就习惯。


    也是。


    都第二次流产了。


    已婚女人,流个产罢了。


    怎么可能全世界围着你转,就连上班都请不了几天假。


    她只能自己坚强起来。


    彭一声。


    病房的门被人粗暴推开。


    她人未到,林司音就感受到了那股子压迫。


    林司音往后缩了缩,拖着病弱的身子努力坐起身来迎接。


    “妈~”


    “林司音,你说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们陈家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找了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在古代,你这样的可是要被休的!”


    婆婆张桂兰怒气冲冲,毫不顾念林司音的脸面。


    尖厉的嗓门穿透病房门,引来路过护士频频侧目。


    林司音嘴唇咬得发白,却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婆婆张桂兰从她嫁进陈家开始,就处处暗戳戳试探她的底线,今天看来是彻底不装了。


    此时的她处在人生最脆弱灰暗的时刻。


    她渴望有个肩膀依靠。


    她转头看向一只脚还跨在病房门外的丈夫陈默,眼里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可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两年的男人,还是淡漠疏离的性子,那只手机还抓在手里。


    是横屏。


    看得出,来的路上也一直在专心玩手机游戏。


    林司音知道,他不接自己电话,一定是在玩游戏,怕接了就断网,辛苦的游戏成果毁于一旦。


    她也可以理解。


    只是寄希望于这个节骨眼上,陈默能为她说句话。


    一句,一句就好。


    然而,事与愿违。


    希望越大越是落空。


    陈默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平常:“我妈说的也是实话,你要是早点辞了工作,专心在家备孕养胎,也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


    一句话,彻底浇灭了林司音心底最后一丝幻想。


    她嫁给他两年,两次怀孕,两次流产,时间间隔不过半年。


    她伤害自己,卑微妥协,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她是活该?


    对啊,她活该。


    爱不爱从来都是显而易见的。


    哪里会有沉默看不见的爱意呢?


    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这场名为婚姻的梦也该醒了。


    “陈默,”林司音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字字清晰,“我们离婚吧。”


    张桂兰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离?你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离了我们家陈默,谁还会要你?我看你是脑子被烧坏了!”


    又是张桂兰抢先开口。


    他们结婚之后,张桂兰没有一天离开过这个宝贝儿子,借着照顾打扫做饭之名,无数次闯入他们夫妻的私人空间。


    林司音跟陈默明确表达过希望跟张桂兰保持距离,陈默只是拿着手机玩游戏嗯嗯啊啊,从不在意。


    是啊,她跟陈默说话,陈默从不会在意。


    他不会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陈默皱紧眉:“司音,别闹脾气,先把身体养好。孩子,我们明年再要。”


    陈默的态度让林司音更心寒。


    他当自己是什么?


    怀孕难道是教资考试吗?


    明年再战?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现在是要解决问题。


    “我没闹脾气。”


    林司音撑着冰凉的墙壁站起来。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允许随便走动的。


    可林司音只想堂堂正正认真表达自己的诉求。


    她再也不想被这些人当成可以忽略的空气。


    小腹的疼痛让她踉跄了一下,却依旧挺直了背,“两天之后,我们民政局门口见。你不来,我就走法律程序。”


    “好,你非要离是吧?”


    “那你就把当初结婚我们家给的十八万八的彩礼全部退回来!”


    张桂兰终于露出狐狸尾巴。


    是啊,离婚是她提的,陈默不是过错方,自己还生不出孩子,一条条“罪状”清清楚楚摆在明面上,陈家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好。”


    林司音倔强点头。


    她不想跟这家人做无意义的争执。


    “陈默,明天我就把钱给你,咱们以后两不相欠。”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司音绝对不允许它落下。


    不能让这些人看到她的狼狈。


    “林司音,”


    陈默的话还是那么伤人。


    “你那十八万八的彩礼都在你爸妈那,你确定他们愿意给你?”


    “不给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


    林司音攥紧指尖,其实心里也没底,不过是逞强。


    她还有个小五岁的弟弟,她心里清楚这十八万八的彩礼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好,我等你,只要这钱你拿得出来,这婚我们就可以马上离。”


    陈默的语气高高在上。


    他仿佛吃定了林司音根本就拿不出这笔钱。


    “好,一言为定。”


    林司音下定决心,绝不回头,也不留退路。


    “行,我没意见。”


    陈默傲慢点头。


    “走吧,人家都铁了心要跟你离婚了,还不赶紧给别人腾地方,省得人家看着你心烦。”


    张桂兰本就是空着手来的,见事情闹到这一步,直接就没好气拽着儿子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陈默犹豫片刻,奈何拗不过母亲态度强硬,只能一步三回头悻悻离开。


    林司音浑身散架一样,瘫倒回病床。


    自立的路果然不好走。


    这才刚刚迈出第一步就这么艰难。


    未来于她实在渺茫。


    正伤心感慨。


    手机消息提示音不断。


    都是来自闺蜜于晓的。


    音音啊,你知道谁回来了吗?


    谢知遥!


    你的臭弟弟,那个自闭的小胖子。


    人家摇身一变成大教授啦!


    国内最年轻的数学教授!


    空降来咱们景陵大学!


    隔着屏幕,林司音都能想象出于晓咋呼的兴奋。


    谢知遥?


    林司音盯着手机屏幕出神,思绪飘回到十多年前。


    那时候,她刚考上景陵大学,第一件事就是加入特殊学校的志愿者队伍。


    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了年仅十一岁的谢知遥。


    那个自卑敏感,不愿说话的男孩。


    他现在过得很好啊。


    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晓晓,我要离婚了。


    林司音拉回思绪,把这条消息发给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