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武学院回到贫民区时，已是傍晚时分。


    林修怀里揣着旁听生令牌，脚步轻快地穿过脏乱狭窄的街道。令牌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终于重新抓住了机会——虽然只是最卑微的机会。


    但这份好心情，在走到自家那条巷子口时，瞬间烟消云散。


    巷子里聚集了七八个人。


    为首的是王疤，脸上那道刀疤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他身后除了昨天的瘦高个和矮胖子，还多了几个生面孔，个个身材粗壮，眼神凶狠，一看就是常在街头打架斗殴的混混。


    他们正围在林修家门口，用力踹着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砰！砰！砰！”


    粗暴的踹门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邻居们纷纷关紧门窗，不敢露面。贫民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想惹麻烦。


    “林修！给老子滚出来！”王疤扯着嗓子喊，“昨天敢打我的人，今天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瘦高个捂着肋骨，脸色苍白，显然伤得不轻。他怨毒地盯着那扇门：“疤哥，那小子肯定在家躲着，咱们把门拆了！”


    “拆！”王疤一挥手。


    两个壮汉立刻上前，准备撞门。


    就在这时，林修走进了巷子。


    “找我？”


    平静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下了，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王疤看到林修，眼中闪过凶狠的光：“你小子还敢回来？”


    林修慢慢走过去，目光扫过这群人。


    王疤、瘦高个、矮胖子，这三个是认识的。另外五个生面孔，有三个看起来是普通的街头混混，修为大概在武徒三四重。但最后两个，不太一样。


    那两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将近两米，膀大腰圆，赤裸的胳膊上纹着狰狞的兽头。矮的那个精瘦如猴，眼神阴鸷，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的气息。


    武者。


    虽然只是最低的武者一重，但那实实在在的灵气波动，绝对不是武徒能有的。


    “疤哥找了帮手？”林修停下脚步，距离王疤等人还有十步远。


    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如果情况不对，他可以立刻转身逃跑——虽然丢人，但总比丢了命强。


    “哼，现在知道怕了？”王疤狞笑，“昨天不是很嚣张吗？还敢动手打人？”


    瘦高个指着林修：“疤哥，就是他！昨天就是用那根破棍子，把我肋骨打断了！”


    矮胖子也叫道：“还有那条狗！那狗不对劲，力气大得很！”


    王疤看向林修身后：“你的狗呢？怎么没带出来？是不是知道今天要完蛋，藏起来了？”


    林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八个对手。


    王疤武徒四重，瘦高个和矮胖子武徒三重（瘦高个受伤，实力打折扣），另外三个混混武徒三四重。


    这些都不足为惧。


    麻烦的是那两个武者一重。


    武者与武徒，有着本质的区别。武徒只是锤炼肉身，体内只有稀薄的灵气。而武者已经能够引灵气入体，淬炼筋骨，形成循环，力量、速度、防御都远超武徒。


    一个武者一重，能轻松对付三五个武徒巅峰。


    两个武者一重，加上其他六个武徒……


    林修评估着双方的实力差距。


    他现在的实力，硬拼肯定不行。


    阿黄在院子里，如果叫出来，或许能对付一个武者。但阿黄毕竟是狗，战斗靠本能，对上经验丰富的武者，未必能占到便宜。


    更何况，一旦阿黄暴露了铁骨犬的实力，肯定会引起更多人的注意。到时候来的可能就不只是王疤这种街头混混了。


    怎么办？


    “小子，吓傻了？”王疤见林修不说话，以为他怕了，更加得意，“昨天不是挺横吗？怎么今天哑巴了？”


    那个高壮的武者瓮声瓮气地开口：“疤子，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了，我们还有事。”


    “是是是，熊哥。”王疤连忙点头哈腰，然后看向林修，“林修，别说疤哥不给你机会。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再把昨天从我这拿走的钱翻倍还回来，疤哥就饶你一次。”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把你那条狗交出来。敢咬伤我兄弟，必须宰了吃肉！”


    林修的眼神冷了下来。


    钱可以再赚。


    但阿黄，不行。


    那是父母留下的，是他现在唯一的“家人”，更是他在这残酷世界生存的倚仗。


    “如果我说不呢？”林修缓缓开口。


    “不？”王疤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小子，你是不是还没看清形势？”


    他指了指身后的两个武者：“看到没？熊哥和猴哥，都是正儿八经的武者！武者知道吗？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这种废物！”


    那个精瘦的武者——猴哥，阴恻恻地笑了：“疤子，跟这种小子废什么话。直接打断四肢，扔到垃圾堆里喂老鼠。”


    说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匕首在他手指间灵活地翻转，刀锋在夕阳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林修握紧了拳头。


    硬拼不行。


    逃？


    巷子两头都被堵住了，除非他能翻墙。但贫民区的墙虽然不高，但上面插满了碎玻璃和铁刺，就是为了防贼。


    逃不掉。


    只能战。


    但他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能够出其不意，瞬间扭转局势的机会。


    林修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


    巷子狭窄，最多容三人并行。两侧是低矮的土坯墙，墙上有些地方已经坍塌，露出里面的木架。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积着前两天下雨留下的污水。


    还有……


    林修的目光停在墙角的一个破瓦罐上。


    那是邻居家扔的，原本用来腌咸菜，现在空着，里面积了半罐雨水。


    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成形。


    “疤哥，钱我可以还。”林修开口，声音故意带上一丝颤抖，“但狗……狗已经跑了，我找不到了。”


    “跑了？”王疤皱眉，“你少他妈糊弄我！那条狗那么老，能跑哪儿去？”


    “真的跑了。”林修低下头，做出害怕的样子，“昨天你们走后，它就跑了，可能是吓到了。”


    “我不管！”王疤不耐烦地挥手，“要么把狗交出来，要么拿钱赔！一百铜币，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一百铜币，相当于一银币。


    这对贫民区的人来说，是一笔巨款。


    林修心中冷笑，但表面上还是那副怯懦的样子：“我……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王疤眼睛一瞪，“那就别怪疤哥不客气了！”


    他朝身后的混混们使了个眼色：“上！先打断他一条腿！”


    三个混混立刻冲了上来。


    他们没拿武器，赤手空拳，但拳头握得紧紧的，显然没打算留情。


    林修后退一步，同时弯腰捡起了墙角那个破瓦罐。


    “哟，还想拿东西砸人？”一个混混嗤笑，“就你这小身板，拿什么都一样！”


    三个混混呈品字形围了上来。


    林修突然举起瓦罐，不是砸向混混，而是砸向地面。


    “啪嚓！”


    瓦罐碎裂，里面的雨水四溅。


    混混们下意识地后退，躲避污水。


    就是现在！


    林修动了。


    他不是冲向混混，而是冲向王疤。


    擒贼先擒王！


    王疤没想到林修在这种情况下还敢主动出击，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林修已经冲到了他面前。


    硬木棍从袖中滑出，握在手中，狠狠砸向王疤的面门。


    这一下快、准、狠。


    王疤毕竟只是武徒四重，而且养尊处优惯了，实战经验远不如林修这种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人。


    他慌忙抬手格挡。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王疤惨叫一声，手臂软软垂下，显然断了。


    林修不给机会，第二棍砸向他的膝盖。


    “啊——”


    王疤跪倒在地，抱着膝盖哀嚎。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从瓦罐碎裂到王疤倒地，不过两三秒钟。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林修已经退回了原来的位置，硬木棍横在身前，眼神冰冷。


    “现在，还有人想要钱吗？”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林修敢动手，更没想到他下手这么狠，两棍就废了王疤一条胳膊一条腿。


    那个高壮的熊哥脸色沉了下来：“小子，有点本事。”


    他往前踏了一步。


    地面微震。


    武者一重的气势散发开来，压得周围的混混们呼吸一滞。


    林修也感到一股压力，像是胸口压了一块石头。


    这就是武者的威压。


    虽然很微弱，但对武徒来说，已经足够形成压制了。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熊哥狞笑，“在武者面前，武徒就是蝼蚁。”


    他大步走向林修，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林修握紧硬木棍，深吸一口气。


    不能退。


    退一步，气势就没了。


    退一步，今天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运转《锻体诀》，灵气在体内流转，抵抗着武者的威压。


    同时，他在心中快速计算。


    熊哥是力量型武者，体型庞大，速度应该是弱点。


    猴哥是敏捷型，手里有匕首，更危险。


    如果能先解决猴哥……


    但猴哥站在人群后面，不好下手。


    只能先对付熊哥。


    硬拼肯定不行，必须智取。


    熊哥走到林修面前五步处，停了下来。


    “小子，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林修，“跪下，磕头认错，然后赔钱。我可以只打断你两条腿，留你一条狗命。”


    林修笑了。


    笑得很冷。


    “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他说，“现在带着你的人滚，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熊哥愣住了。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武徒四重的穷小子，面对两个武者，居然敢说这种话？


    “找死！”熊哥暴怒，一拳轰出。


    这一拳带着破风声，灵气在拳头上形成淡淡的气流，威力远超武徒。


    林修不敢硬接，侧身躲避。


    “呼——”


    拳头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劲风吹得他头发飞扬。


    好强的力量！


    如果被打中，至少是重伤。


    林修顺势一棍扫向熊哥的腰间。


    “砰！”


    硬木棍结结实实砸中。


    但熊哥只是身体晃了晃，连哼都没哼一声。


    “挠痒痒吗？”他嘲讽道。


    武者经过灵气淬炼的身体，强度远超武徒。硬木棍虽然是凡品下级武器，但林修的力量不够，破不开熊哥的防御。


    麻烦了。


    林修心中一沉。


    攻击无效，防御挡不住，速度……


    他看向熊哥身后的猴哥。


    猴哥依然站在那里，把玩着匕首，眼神阴冷，像是在看戏。


    不能拖。


    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必须速战速决。


    林修脑中急转。


    硬拼不行，那就……


    他再次看向周围的墙。


    贫民区的墙大多是土坯墙，年久失修，很多地方已经松动了。


    如果能利用地形……


    林修突然改变策略，不再正面硬抗，而是开始绕圈子。


    他利用巷子狭窄的特点，不断在墙边、杂物堆间穿梭，避免和熊哥正面接触。


    熊哥体型大，在狭窄的空间里转动不便，几次出手都落了空。


    “妈的，跟猴子似的！”熊哥烦躁地骂道。


    他确实不擅长这种灵活的缠斗。


    “猴哥，帮忙！”他喊道。


    猴哥终于动了。


    他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滑向林修，手中的匕首直刺林修后心。


    角度刁钻，速度极快。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


    林修感到背后汗毛倒竖，死亡的威胁让他本能地向前扑倒。


    “嗤啦——”


    匕首划破了他的后背衣衫，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就差一点！


    林修在地上翻滚，狼狈地躲开。


    猴哥得势不饶人，匕首如毒蛇吐信，招招致命。


    林修险象环生，好几次都是擦着要害躲过。


    这样下去不行。


    林修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猴哥的匕首刺向他的左肩。


    不躲不闪，硬生生用肩膀迎了上去。


    “噗嗤！”


    匕首刺入肩头，鲜血涌出。


    剧痛传来，但林修咬紧牙关，左手死死抓住猴哥的手腕，不让他拔出匕首。


    同时，右手握紧硬木棍，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猴哥的太阳穴。


    太阳穴，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就算你是武者，这里也是要害！


    猴哥没想到林修这么狠，用自伤的方式换取攻击机会。他想抽身后退，但手腕被林修死死抓住，一时挣脱不开。


    只能偏头躲避。


    “砰！”


    硬木棍砸在猴哥的侧脸。


    虽然没有砸中太阳穴，但也砸得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林修趁机一脚踹在猴哥腹部，将他踹飞出去。


    猴哥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捂着肚子，一时爬不起来。


    但林修也付出了代价。


    左肩的伤口血流不止，半边身子都麻了。


    而且硬木棍刚才那一击用尽了全力，现在手臂酸软，几乎抬不起来。


    “你找死！”熊哥暴怒。


    同伴被伤，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不再保留，全身灵气涌动，一拳轰向林修的面门。


    这一拳，带着武者的全部力量。


    躲不开了。


    林修眼中闪过绝望。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


    “汪汪汪！”


    震耳欲聋的犬吠声响起。


    一道灰影从院子里窜了出来，快如闪电，直扑熊哥。


    是阿黄！


    它一直在院子里，通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看到主人危在旦夕，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什么东西？”熊哥大惊。


    阿黄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头撞在胸口。


    “嘭！”


    熊哥两百多斤的身体，像破麻袋一样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胸口剧痛，至少断了三根肋骨，一时竟站不起来。


    全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阿黄。


    这条狗……也太猛了吧？


    一撞，就把一个武者一重撞飞了？


    这还是狗吗？


    阿黄挡在林修身前，龇着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铁灰色的毛发根根竖起，眼神凶悍如狼。


    它没有继续攻击，只是死死盯着剩下的人，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林修松了口气，捂着肩膀的伤口，靠在墙上。


    得救了。


    但麻烦还没结束。


    王疤还在地上哀嚎，瘦高个和矮胖子吓得脸色发白，另外三个混混已经悄悄往后退，准备开溜。


    猴哥勉强爬起来，看着阿黄，眼中满是惊惧。


    “这狗……不是普通狗！”他嘶声道，“是凶兽！至少一阶凶兽！”


    凶兽？


    混混们脸色大变。


    一阶凶兽，那可是相当于武者的存在！


    难怪能一击撞飞熊哥！


    “撤！”猴哥当机立断，扶起熊哥，转身就跑。


    王疤急了：“猴哥！熊哥！你们不能走啊！”


    但两人头也不回，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剩下的混混见状，也一哄而散。


    只有王疤、瘦高个和矮胖子还留在原地——王疤腿断了，走不了；瘦高个肋骨断了，也走不快；矮胖子倒是能走，但不敢扔下王疤。


    林修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还要钱吗？”


    王疤拼命摇头：“不……不要了！林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瘦高个和矮胖子也连连求饶。


    林修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


    良久，他开口道：“滚。以后别再来找我麻烦。否则……”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王疤如蒙大赦，在瘦高个和矮胖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巷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夕阳西下，将林修和阿黄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修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


    左肩的伤口还在流血，背部的抓痕也火辣辣地疼。刚才的战斗虽然短暂，但消耗极大，他现在浑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黄走过来，用头轻轻蹭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担心。


    林修摸了摸它的头：“我没事。”


    他从怀里摸出那株强效止血草——幸好今天出门前带了。


    捣碎，敷在肩头的伤口上。


    清凉感传来，血流渐渐止住。


    他又检查了背部的抓痕，只是皮外伤，问题不大。


    休息了片刻，林修勉强站起身，推开家门。


    院子里一片狼藉，显然王疤他们之前在这里折腾过。好在屋里没被破坏，东西都还在。


    林修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虽然也很破旧，但至少没有血污。


    然后他坐在院子里，看着阿黄。


    阿黄趴在他脚边，眼神温顺，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凶悍。


    “阿黄，谢谢你。”林修轻声说。


    今天如果不是阿黄，他可能真的就交代了。


    阿黄摇了摇尾巴，表示不用谢。


    林修笑了笑，但眼神很快变得凝重。


    今天的事情，给他敲响了警钟。


    王疤这种街头混混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认识武者。


    今天来的只是两个武者一重，阿黄还能对付。但如果下次来的是武者二重、三重，甚至更高呢？


    如果来的是真正的狠角色，比如帮派里的打手，或者佣兵团的成员呢？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不仅是自己的实力，还有阿黄的实力。


    但提升实力需要资源，需要钱。


    他现在虽然有十一银币七十铜币，但交了旁听费后只剩下六银币七十铜币。这点钱，连一颗最基础的淬体丹都买不起。


    “还是要猎杀凶兽。”林修喃喃道。


    猎杀凶兽，既能获取灵气，又能卖钱换资源，一举两得。


    但以他现在的实力，猎杀野狼这种准凶兽还行，猎杀真正的一阶凶兽风险太大。


    除非……


    林修看向阿黄。


    除非阿黄能再进化一次。


    点化阿黄需要300点灵气，他现在只有37点，差得远。


    “得想办法加快灵气积累速度。”他思考着。


    系统提供了几种获取灵气的方式：自然恢复、修炼功法、吸收灵石灵草、击杀凶兽。


    自然恢复太慢。


    修炼功法效率低。


    吸收灵石灵草需要钱。


    那就只剩下击杀凶兽了。


    “看来，还是得去后山。”林修做出决定。


    明天去学院报到，把旁听生的事情安排好。然后继续去后山猎杀凶兽，尽快攒够300点灵气，点化阿黄。


    只要阿黄进化到二阶凶兽，实力相当于武者三重甚至四重，那他就有把握猎杀一阶凶兽了。


    到时候，赚钱的速度会快很多。


    “就这么办。”


    林修站起身，走进屋里。


    天已经黑了，该准备晚饭了。


    他从布包里拿出一块狼肉，切下一半，剩下的用盐腌起来，留着以后吃。


    生火，烤肉。


    肉香很快弥漫开来。


    阿黄蹲在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林修笑了笑，割下一大块给它。


    一人一犬，在昏黄的油灯下，吃着简单的晚餐。


    虽然环境简陋，虽然前路艰难，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有希望。


    这就够了。


    饭后，林修盘膝坐下，开始修炼《锻体诀》。


    今天经历了生死搏杀，他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活跃了许多，修炼起来比平时顺畅。


    灵气在体内循环，一点点强化着肌肉、骨骼、经脉。


    虽然速度依然很慢，但每一点进步，都是实实在在的。


    修炼了两个时辰，林修睁开眼睛。


    查看系统界面：


    灵气值：49/120


    增加了12点，比平时快了一些。


    “看来战斗确实能促进修炼。”林修心想。


    他又看了看点化经验，还是107点，没有变化。


    关闭界面，林修躺下休息。


    今天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阿黄趴在床边，像忠诚的卫士。


    夜深人静。


    林修很快沉沉睡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白天的战斗场景。


    但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挨打，而是主动出击。


    一拳，一脚，一棍……


    将敌人全部打倒。


    醒来时，天还没亮。


    林修却精神抖擞。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他要去学院报到，要开始新的生活。


    虽然只是旁听生，虽然依然艰难。


    但他相信，只要活着，只要努力，就有希望。


    阳光总会照进最黑暗的角落。


    而他要做的，就是朝着光的方向，一直走下去。